七夫霸爱,快逃!

桃小一回来了4

雪歌苑西厢,夏日的晚风轻轻吹动门前的白玉兰树,朵朵洁白的玉兰花随风而落。舒榒駑襻有些调皮的互相追逐最后竟飘进窗子,落在一袭雪白谪仙的男子身上,男子捻着花如玉的脸庞上挂着泪珠,没有伸手去擦结果就这样落在了花瓣上。突然,感觉到一丝熟悉的轻功,栾迪马上擦干泪水,下一秒幽灵儿已经闯了进来。

“师兄你怎么了?”看见栾迪明显红肿的眼睛,幽灵儿邪魅的嘴角挂着丝丝的嘲讽。“难道是我药下的分量不够?没能让你们重拾过去的‘美好’回忆?”栾迪还是像前一刻屋子里没有人一样,不曾抬头,更不曾回话。就在幽灵儿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根本不理他的时候,栾迪突然开口了。“她的心上人回来了,此刻正在淀春厅介绍给寒阳认识呢,估计好事不远了。”

“不知好歹的女人,看我怎么收拾她。”幽灵儿一拍桌子,然后借力直接飞上了房外的玉兰树上。不待一秒便不见了踪影。栾迪惊觉时已经慢了半拍,无奈也只好向淀春厅的方向追去。好不容易追到了淀春厅,正看见幽灵儿拿着毒针,都已经摆好姿势只待下手了。

栾迪马上抓住他随便可能发出的毒针,随他潜伏在淀春厅的窗外。

“爹爹,絮儿大年初一满十五岁,及笄之年。初二花轿一定会抬到桃府迎小一过门。现在是七月,还有五个月。相信足够您准备聘礼,请媒人。絮儿不求三夫四侍,更不求小爷成群,要的不过是小一一个人。还望爹爹成全。”屋里传来女子银铃般的话语,却字字如针扎在了栾迪的心上。而幽灵儿的手更是用力想挣脱他的控制好杀了这个朝三暮四的女人。

“若我不成全呢?”

“那也没关系,絮儿可以当府内没有长辈亲自下聘。”

“好!好好!我还没死呢,她就已经当这个茹府没有长辈了。夫人,这就是你的好女儿。”其实一直以来寒阳的改变在栾迪的心里都是很不解的,这个一向疼爱茹菲絮的寒阳,为什么一昔就会变得恨不得亲手杀了她呢?

“才当了几天家?就敢这样和大人说话了?你真当这个家没有家规了是吗?去给我拿家法过来。”就在栾迪想起过往的时候,突然听见寒阳气的大叫着拿家法。栾迪不禁更加用力的抓着幽灵儿的手,或许这里没人知道茹菲絮最怕的就是那根足足有一米半长的藤条,记得寒阳性情突变了以后也曾拿那根藤条打过茹菲絮三下。那时的茹菲絮硬是忍住了没哭,乖乖的挨下来,转身跑到了栾家找他。

现在想来当时的寒阳还是真的不忍心下手的,虽然罚了茹菲絮,但是她的伤并不重,只是红肿了一片。可茹菲絮还是伤了心,只给他一个人看伤口,只给他一个人上药,还只要他一个人陪着。

“若絮絮挨了二十下爹爹就允小一进门吗?”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倔强,可却不再是为了他了。此刻茹菲絮还没有挨到藤条的责罚,可他的心已经被抽的遍体鳞伤了。用力的握着幽灵儿的手,栾迪真的很想带他离开这里,早晨的恩爱他再也无法看一次了,身为医者他知道过哀伤对自己的心脏会是多大伤害。可他的脚却不停使唤,说什么也迈不出一步来。

“絮儿没错,我不领。”屋里的女子理直气壮的说着,那种语气这么多年也不曾变过。紧接着带着风声的藤条就那样挥了下去,他知道她不会哭,从小茹菲絮都不曾在人前流过泪。

“求茹老爷放过絮絮吧,要说错都是我的错。要罚请茹老爷罚我吧。”

“我没事小一,你走开。”看着茹菲絮艰难的站起来,只是为了维护桃小一不受伤害。栾迪真的很想放开幽灵儿的手,可他不能。

“还有十九下,絮儿挨完了还是会在正月初二将小一迎进茹府。”曾经的海誓山盟历历在目,可是对象却已经换做了别人,这叫他情何以堪?

“茹戏,茹诗看好小一,他若过来你们明天就通通给我进仙姿苑。”小一,小一。为什么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桃小一?栾迪再也听不下去了,拉着幽灵儿几步就离开了淀春厅。刚出淀春厅,栾迪马上就觉得喉咙一甜,然后一口鲜血喷在了茹府内随处可见的玉兰树上。

“师兄,你为什么要拦着我?那样的女人真的就值得你对她那么深情吗?”幽灵儿扶着栾迪,双手握拳已经爆出了根根血管。而栾迪只是一个字都不说的发着呆。“他看中的不就是江湖第一美男的美貌吗?我这就毁了他去,看茹菲絮还会不会那么坚持一定要娶那个桃小一。”

“医者当以慈悲为怀救众生于危难,师弟你收手吧。”栾迪抓紧幽灵儿,他不希望他一错再错酿成无可挽回的结局。他是恨茹菲絮的移情别恋,是怪茹菲絮的朝三暮四,可那都不能构成伤害她人的理由。医者应有菩萨心肠,怎可仗着自己的岐黄之术害人呢?

“医者是你,小神医也是你。幽灵儿只是毒仙子。”或许师兄已经忘了,可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刚从凤翔郡搬离到凤都医仙山谷的栾迪是什么样子。虽然他比栾迪入门晚,虽然他叫他师兄,可是在幽灵儿的心中栾迪一直都是他的弟弟。他见栾迪心善经常被有心人利用欺负,那时他就暗暗的决定一定会让那些人付出应付的代价。

所以这些年他专精制毒下毒,他要的不过是护栾迪一世快乐而已。现在那个女人竟然敢如此伤害栾迪,那么他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我和她早已经解除婚约了,你这样只会让别人看我的笑话。”栾迪拉着幽灵儿,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伤害桃小一,不管是为了她还是为了那份医德,他都不能放着不管。

幽灵儿气的一甩手,结果栾迪眼前一花差点没摔了过去,只好扶住玉兰树勉强的站住。

“别伤害她,我的命在她手里。”在晕眩前,栾迪只丢下了这样一句不明所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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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从亭阁的二楼飞出一只夜鹰,夜鹰丝毫没有留恋亦没发出一点响声就离开了雪歌苑去了它原本应该去的地方。

二楼最北面的窗口一直没有关闭,虽然没有点灯可是那双发着绿色光芒的蓝琉璃眼睛仍然清晰明亮。望着夜鹰离去的方向久久无法回头,如果他也是一只夜鹰就好了,或许还可以常常见到她。

“主子有什么吩咐?”黑衣人站在甹绘翎的身后,一直没有等到他的传话,于是出声提醒他。

“主子让你助茹菲絮夺回茹府的实权,将你和其他三个老爷的权力顺利的收回来。”若他会武功他绝对会将这个不成器的男人杀了以解心头之恨,如果不是他办事不利到现在还没办法完成她的任务的话,他也不会被派到这里忍受相思之苦,甚至要付出自己的清白。

“是。”黑衣人恭敬的站着,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爹很好,主子说只要解决掉茹府后自会放你们父子团员。”甹绘翎自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将这千篇一律的话再说一遍。可话是话,事实是事实。如果不是发现他在茹府之内竟然做了个如室,主子也就不会编出这样的话来一骗就是几年了。可他还是信了,感情这种东西或许就不该存在于世界上,那样就不会有这么多阴谋算计。

“至于桃小一的事暂时中立,夜鹰往返凤都需要五日。”甹绘翎转回身继续望着黑幕上点点的繁星,心事似乎也和星星一样的多了起来。

当年只有十二岁的甹绘翎经过千难万选最后终于踏进了梦寐以求的皇宫,只因他爱慕南巡时见过一面的女皇,可想见女皇一面又是何等的艰难呢?那个皇宫根本就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除了心机还是心机。他从一个不懂事的少年在血的磨砺下终于踏进了女皇的寝宫,一杯‘含情’让女皇知道了自己的心,可还是需要忍过那火烧一般的煎熬,只因为他是女皇选中将要送到四大家族的人。女皇幼年登基,直到现在仍旧国基不稳,而他和他们一样注定要为自己爱的人付出一切,甚至是清白的身子。

因为身子弱不能习武,所以他曾一度被女皇遗弃,直到师傅的出现才发现了他异于常人的优点,就这样他再次成为了女皇最疼爱的人。三年的圣宠换来的不是封后入妃,而是点到为止的缠绵,然后女皇会召见真正的妃子彻夜疯狂,留给他的只是浑身的难耐与无边的苦楚。

可他不悔亦无怨,而女皇的梦想就是他的梦想。女皇要得到的东西,他就一定会帮她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