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流言猛于虎
“唉。(book./)”
边晨晨坐在凉亭中，撑着脑袋望着蔚蓝一片的天空，止不住的叹气。
这次回府后，楚渊对她依旧是原来的温和态度，还是将王府中的事交给她管，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可是边晨晨知道，有些事情终究是回不到去了。
“锦春，有没有吃的？”感慨过后，边晨晨决定吃些点心安慰自己。
“回王妃，奴婢准备了您最喜欢吃的桂花糕。”锦春说着，小心翼翼的从漆盒中端出点心，摆在桌上，然后又迅速的缩到亭子一角，仔细看，好像还微微颤抖。
看着她这个样子，边晨晨顿时没了胃口。她放下点心，无奈道：“锦春，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你那么害怕干什么？”
“奴婢，奴婢没怕。”锦春抬头，哆哆嗦嗦的说着。
边晨晨招招手：“那你走到我面前。”
锦春挪了一步，面露害怕：“王妃，有什么要吩咐奴婢的吗？”
“你……”边晨晨望着她缩头缩尾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也叫走近？就挪了一点点，还不如站在原地不动呢！”
“奴婢动了的。”锦春说着，又挪动一小步。
“我……你……”边晨晨深吸一口气，嘴角硬生生挤出笑意：“好，你愿意在那儿待着就待着，别忘了吃午饭就好。”说完，起身气冲冲的往卧室走。
眼不见为净！
“王妃，您等等奴婢。”身后不远，锦春快步追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和边晨晨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三米以外。
边晨晨停下转头，见锦春立刻顿住脚步，就站在三米开外眼望着她，不再靠近。只得摆摆手，无奈道：“别跟着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王府有多大，边晨晨也说不出。她每天去逛花园，凉亭喝茶都有人陪着，一边聊天一边走，时间就过得很快，也不觉得王府很大。
但今天她却觉得整个王府就像是一片大森林，怎么走都走不回自己的卧室。
一路上，还没走近就远远的看见那些侍女仆人们匆匆躲避的身影，走过之后再回头，那些人又聚在一起，眼望着她也不知在讨论什么。
边晨晨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些人在背地里谈论她，而且不是什么好话。
可是就算很生气，对此她却没有任何办法。那些人在背地里谈论她，声音隔老远就能听到。但只要她出现，她们就一哄而散，半个人影都不见。然后等她走过，再聚在一起。
边晨晨觉得自己就像猫和老鼠里面那只倒霉猫一样，对这些人无可奈何。只得当自己是聋子是瞎子，看不到她们看着她时诡异的眼神，也听不到她们的话。饶是这样，走路上时还有种被人戳脊梁骨的感觉，让她十分不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边晨晨快要忍不住时，终于走到了自己的住处。重重的关上房门，边晨晨冲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口灌入腹中，总算把心里不断翻涌的怒意压了下去。
“怎么不出去逛逛？”楚渊走进房门，见边晨晨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生闷气，稍一想就知道她因为众人的态度而感觉不高兴，便安慰道：“这几天她们听了传言才这样，等过几天传言散了就好了。”
“她们因为流言而感到害怕，我觉得很正常。”边晨晨撇撇嘴道：“我生气的是我和她们相处也有一段日子了，她们听了谣言竟然会这么害怕我。就算我是借尸还魂，但我没有伤害一个人好不好？一个个把我当成吃人的妖怪看，也不用脑袋想想，要是我真的吃人，她们还能活到现在吗？”
“即使没伤害人，借尸还魂这件事也会让人害怕。”楚渊说着，见边晨晨瞪自己，轻笑一声道：“你自己想想，突然有一天你得知你认识的人其实是鬼魂借尸还魂，你会有什么感觉？”
脑中浮现楚渊所描述的画面，边晨晨抖了抖：“可我和她们相处了那么久，即使我是妖怪，她们也应该相信我不会害她们。”
“人心隔肚皮，你跟她们充其量也就是普通朋友关系，凭什么让人相信你？”楚渊拉起边晨晨的手靠近她自己的心脏部位，柔声道：“将心比心，站在她们的立场上看这件事，现在的反应很正常。”
感受着心脏的跳动，边晨晨渐渐冷静下来：“我只是……”
“冷静下来就好。”楚渊找了张凳子坐下，道：“这几天如果觉得不舒服就不要出门，等过几天澄清事情，一切就能恢复原样。”
“楚渊。”边晨晨睁大眼睛望着楚渊道：“虽然我不是妖怪，但我真的是借尸还魂。你有没有觉得我很恐怖？”
楚渊瞄了边晨晨一眼，挑眉道：“你觉得你有什么值得我害怕的？就算是借尸还魂，可你不会妖术，力气小还跑得慢，体力也不好，我真的不知道我要害怕什么。”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没用。”边晨晨试图争辩：“好歹我也会……”
“你会什么？”楚渊嘲讽道：“针线不会，女戒不懂，琴棋书画样样不行，就连规矩还是我教你的。”
“可我……”
“对了，你会算账簿。”楚渊笑了笑道：“可是只会算，而且有时候还会算错。”
“这不能怪我。”边晨晨道：“我又不是你们这边的，怎么能用你们这里的标准来要求我？我们那边衣服有现成卖的，很少有人自己做。琴棋书画学起来很简单，可哪一样都要钱来填，而且要很大一笔。还有什么女戒之类，那是很久以前的要求，早绝迹了。规矩倒是有，但是我们那边跟你们这里不一样，也没这么繁杂。反正我长大到现在，最熟悉的规矩就是校规。”
“那性格呢？你们那边的姑娘家总不会都像你这样，大大咧咧，一点姑娘家该有的样子都没有。”楚渊取笑道。
“总比天天对月哀叹，看花流泪得好！”边晨晨没好气的说道：“我看都是吃饱了撑的！要是她们连饭都吃不饱，根本就不会有精力想这些。”
“这倒也是。”楚渊赞同过后，又道：“不过她们……算了，跟你解释你也不懂。快到中午了，一起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