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布衣:王爷,别放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闹婚礼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闹婚礼

裴宝珠不想理周公子,低声道:“我们继续,不用理他。”可是她却看不见眼前的情景,只能见着齐延生握着那喜缎手好似是微微用了力,手背上的青筋俱显。正在她想要再次说我们继续的时候,她只觉得身边一阵大力挥过,尔后她头上盖着的盖头竟然被人用力给掀了下来。

心头十分不悦,裴宝珠瞪着眼前的周公子。

这周公子看起来倒像是憔悴了许多,他脸颊两旁都深深的瘦削了下去,显得一双眼睛格外突兀,有些吓人。此时他掀掉了裴宝珠的盖头之后,看到了裴宝珠盖头下那一张明媚动人的脸,忍不住又失神看了好几眼。但是他还没有看够,便被一个男子抓住了手腕。周公子斜着眼睛看着眼前这身穿喜服的男子,心中十分不喜,不知道这男子哪儿来的狗命竟也能娶了宝珠!

齐延生原本十分错愕,虽然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一直都是神色淡淡。但是他对着自己的婚礼比任何人都激动,包括是裴宝珠也是一样。他方才按捺住兴奋的内心,正要行夫妻间的最后一礼,却忽然听到一个不善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本十分温馨却也按部就班的婚礼。本来门房那里有几个仆人是要拦着他,但是这人显然也是有备而来,唤过自己身后的几名打手,竟制住了裴府里的人。自己的师兄弟们皱着眉还未准备上前之时,就见着这男子不知怎么的就快速的跑了过来。自己以为他是要说什么,谁知道他竟然这么逾越的将自己新娘子的红盖头给掀了下来!是可忍孰不可忍,齐延生抓住眼前这男子的手腕,目眦欲裂的,第一次想要去杀了一个人!

周公子见这男子目光露出杀意,但是心内也并不害怕。此时的他却是冷冷的笑了一声,道:“我看你敢不敢动我分毫!”说着便将自己的外衣解了开。齐延生本以为只是一个疯子在胡言乱语,但是看到他掀开外衣之后,自己也陷入了震惊之中。

这周公子本来是背对着裴宝珠的,所以裴宝珠看不清楚,只能看见齐延生面上的表情变了一变。心内十分不安,裴宝珠急忙走到周公子面前,这才将这些看的一清二楚。

那周公子竟然将唐门里制作的炸药,严严实实的绑在了自己的身上。

裴宝珠的眸色一黯,觉得周公子真是疯了,他想要拖着他们跟他陪葬!

见到裴宝珠与齐延生先是惊讶后是静默的表情,周公子心里得意了起来。也不枉费他叫自己的小厮连夜里去将这唐门的炸药买来,唐门自然是不会将这么多的炸药卖给自己,但是黑市里缺银子的人多的是。没有买不到的东西,只有不会动脑筋儿的人,想到这里,周公子看着眼前的女子,想要伸手去摸她的脸颊,却被那女子嫌弃似的将头转向了一边。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腕却是被攥的更紧了,他甚至好似都听到了自己骨头错位的声音。可是他不觉得疼,这些疼与他心里的疼比起来,算的了什么!

突然冷笑了起来,周公子盯着裴宝珠,这本来要嫁给他的女子,还是那么美丽那么让人心生荡漾。不管自己上了多少的容貌艳丽身板诱人的女子,他还是最喜欢她,最对她念念不忘。她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时候,自己动情之时叫的都是她的名字……她不知道!她甚至都要与眼前这不知道从那儿冒出来的男人成亲了!想到这里,周公子闭起了眼睛,隐藏起自己眼里那一丝的愤恨……他是喜欢她的,怎么会伤害她呢……想着想着,周公子又释然的笑出了声。

宋玉儿他们站在院子里,对着眼前的神情十分的不清楚。若是他们没有猜错的话,眼前这男子应当就是周公子了。但是自己的嫂嫂与七师兄到底是怎么了,任由这周公子打扰他们的婚礼?只是,他们脸上那古怪的神色意味着什么?宋玉儿看着三人对峙的情形,心里也愈发不安起来。

宋阳崖坐在上首的位置上,与裴财主以及他的夫人,将这场婚礼的转变看的是一清二楚的。裴夫人的身子娇弱,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一时呼吸不上来,就倒了下去。裴财主吃了一惊,急忙大声叫着自己夫人的闺名,想要将她唤醒,但还是无妨。从宋阳崖这个角度出手,其实可以将那周公子制住。但是他看看地上那呼吸几近停止的裴夫人,微微皱了眉头,便蹲了下来,掐着她的人中,又将自己的内力稍稍渡给了她一些,裴夫人这才慢慢转醒了过来。

裴宝珠分心注意着自己母亲的状况,只觉得心里那恐惧的感觉越来越深了。

尔后,周公子却是又睁开了眼睛。说不出是心如死灰还是一片冷静,看着齐延生,他轻轻的勾起嘴角,倒也能看出以前的俊朗模样,他道:“放开手。”见齐延生没有听自己的话,他又笑了一下道:“你以为我笨着用火折子来点身上的炸药?告诉你,我本来就做好了与你们同归于尽的准备,能点燃这炸药的方子,我寻了好几个,你不放手试试。要么你封住我的嘴,卸了我的手脚,我可能就没办法朝着他们发号施令了。不过……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你敢不敢啊。”说完他又笑了起来。

因着周公子的声音十分小,还是附在齐延生耳边,因此除了裴宝珠他们三人。外面的宾客倒是一点也不知情,还在一旁热闹的看着,以为是别出心裁的新的节目。

裴宝珠看着满园的宾朋,一时觉得十分难办。只得面上带了笑意,道:“诸位,这是我的一个远方表哥,现在有要紧的事情要与我商议。真不好意思耽误了大家这么久的时间,我们在香满楼订的宴席,现在应该开始上着菜了,不如诸位先去了那香满楼?”

院子的众位宾朋听着裴宝珠的这一番说辞,又玩味的思考了一下什么表哥,都有些心领神会起来,怕这表哥是以前订的亲事,现在来不依了罢?但是这好歹这是主人家的事情,他们外人不好插手。而现在这裴小姐的意思,便是不让他们在一旁看着热闹,那他们便都回去吧。众位宾客自以为十分知情知趣的,各自打着哈哈,带着自己的一家老小,走了那香满楼。早就听说香满楼里的菜是一绝,有的人添了一些彩礼,却带着全家老少都来了,自然是要吃个够本。此时听到宴席举办在香满楼,自然是十分欢喜的便去了。这些人都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多么危急,裴小姐赶着他们出去,却是为他们留了一条命。

方才裴宝珠竟然叫自己表哥?好一个说辞,周公子戏谑了笑了起来。看着满棚宾客都离开之后,齐延生这才将周公子放了下去。

周公子揉着自己发痛的手腕,看着眼前的众人,再次笑了一声,开口道:“如果我的消息没错的话,眼前这院子里剩下的人,想必都是望月山庄里的人吧?”说完脸上虽然还是带着笑意,但是却叫众人觉得气氛十分的冷清,这周公子也不是在与他们开着玩笑,但也不知道周公子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一群人站在那里也不敢动。

见众人都是对自己这般讳莫如深的样子,周公子笑着打了个哈欠,他来的时候又服用了一些五石散,现在正是兴奋的时候。看着这些人还没有离开的意愿,周公子将自己的正面给了他们,同时对着自己身后的齐延生他们道:“劝你们不要枉费心思想着从背后偷袭我,我已经雇了最好的弓箭手,只要看见我倒下,便会将一只上面裹着火油的箭朝着我射过来,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宋玉儿他们这才看见这周公子身上真的绑满了炸药,宋玉儿不禁在心里将唐立天给骂了个遍,怎么能将火药这么重要的东西卖给眼前这丧心病狂的男子呢!

远在千里正在研制新的机关的唐立天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想着自己一定是昨夜里去万花楼的时候,感染了风寒。这万花楼也真是,非要建在河边上,那宝儿也真是,非要自己陪着她游湖……

又听见周公子这么说,众人急忙向上面看去,却只能看见高高的房檐,看不到一个弓箭手。

周公子看着他们的这番神情,觉得这些人真的笨的无可救药。自己是傻瓜吗?自己会让那么弓箭手暴露在他们面前?好歹这些弓箭手也花了自己千两银子,怎么会是随随便便的那种脓包。看着眼前这些人紧张的神情,周公子觉得自己的内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尔后对着他们又道:“我知道你们都是武艺高强的人,随便一个出来,一个手指头都能捏死我,可是那又怎么样,你们现在敢动我一下?”说完又是狂浪的笑了起来。

院子里的人听到他这么说,都暗自里攥紧了自己的拳头。但是诚如这周公子所说的一样,他们不敢动他分毫!

看着面前这些人都恨不得捏碎自己的表情,周公子只是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尔后又是一阵狂笑。狂笑过后,他冷冷的看着他们道:“都出去,除了新郎新娘全部都给我出去。”说着却觉得自己说的不对,急忙又改口道:“呸,我真是傻了。除了宝珠和这个男人,其他的都给我出去。什么新郎新娘,宝珠是我的……哈哈……”说着眼神便迷离的看着裴宝珠,又想要摸上她的脸颊。看着裴宝珠嫌弃的往旁边躲闪,周公子这才又清醒了过来,脾气十分不好的叫道:“出去,全部都给我出去。”

众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看着宋阳崖,宋阳崖摇摇头,道:“我们出去吧。”众人虽然有些心有不甘,但想着宋阳崖一定有自己的见解,这才顺从的跟着他出去了。

周公子见着众人都离开了之后,这才得意的又笑了起来。

裴宝珠走到他的面前,皱着眉头问道:“周公子,我裴宝珠自认为不欠你什么,你为何要这么与我过不去,我且问你,你到底要得到什么东西。”

周公子笑着看着裴宝珠美艳动人的脸庞,心里又是忍不住一阵荡漾起来,道:“宝珠,我对你这么的一片痴心,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你说我是为了什么?”

裴宝珠别过头去不再看他,周公子却是还想往裴宝珠面前挪过去了一些。因着这周公子没有做出什么无礼的举动,而且他的身上还绑着炸药,裴宝珠便只好由着他去了。只见那周公子站在裴宝珠的身前,有些贪恋的闻着她身上的馨香味道,那味道像是有魔力一般,顺着他的鼻腔涌进了喉咙之内,惹得小腹那里一阵热流。周公子浑身一哆嗦,尔后有些享受的闭起了眼睛。

齐延生在一旁看着他那有些猥琐的神情,心里十分不耐,却仍耐着性子对着他道:“周公子,如今是我的大喜之日,希望您稍微给个面子,不要这么为难我的妻子。”

周公子本惬意的闭着的眼睛,忽然挣了开来,眼里带了十足的不屑,道:“你是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宝珠是我的未婚妻子,有你什么事情?你以为留你在这里是本公子眼瞎了看不到你吗?留你在这里是叫你看着我是如何与宝珠成亲的,混账东西,麻利的滚到一边去,这是老子的喜堂!”想是这周公子有些神智不清楚了,老子这样粗俗的话他都说了出来。

听到这周公子这么说话,齐延生的眸色一紧。但他却不是因为这周公子说自己是混账东西,而是因着他说宝珠是他的未婚妻子这句话,惹得齐延生心头十分不快。本来这婚礼进行的好好的,差了最后一步,宝珠便是自己的妻子。谁知这周公子竟然这般无赖,竟闹得了礼堂之上,这怎么不叫他生气!想到这里,齐延生将自己的手背到身后,想抽出自己的刀将眼前这人给劈成两半。只是在后面摸了许久都是摸到了一片空。齐延生这才反应了过来,婚礼之前,不仅是他,连他的诸位师兄弟们都是将刀剑放了起来。也是,谁参加这婚礼,还要拿把大刀呢?见摸不着自己的刀,齐延生心里一横,就要伸出手朝着那周公子的脖子间掐去。

裴宝珠见齐延生这般失了常性的样子,也有些惊讶。急忙上前抱着了齐延生那只准备伸出的手臂,安抚起他来。而齐延生因着裴宝珠靠近了自己,这才反应了过来方才自己竟然被那周公子激到那般地步。

裴宝珠见齐延生看向自己的眼中已经露出了清明神色,这才有些放心起来。她倒不会责怪齐延生,齐延生脑袋里只有一根筋,还心心念着裴宝珠,自然会被有心之人抓了空子给威胁到了。想到这里,裴宝珠拿着眼睛去看周公子。

周公子本还在暗自里嘲笑眼前这男人,真是一点担当也没有,几句话便让他失了分寸,真不知道宝珠是如何看上这男子的。但此时看见裴宝珠上前形容十分暧昧的抱着了那齐延生,周公子的眸子里一暗,道:“松开。”

齐延生听到那周公子这么盛气凌人的说了这么一句不可理喻的话,眸子一紧,就又要上前。裴宝珠连忙又安抚了他一下,将自己的手从齐延生身上拿开了。

看着裴宝珠这般听话的神情,周公子满意的笑了一下。尔后道:“这个谁谁……”他做出一副假意思考齐延生的名字的样子,看着齐延生握紧拳头又不敢发作的神情,觉得十分好笑,才继续道:“比力气我当然比不过你这个山野莽夫,但是爷不跟你比力气,你大可以杀了我,等我死了,这炸药自然会爆炸,你们谁也逃不掉。等到那个时候,我与宝珠都被炸成了灰烬,那我们就真的融为了一体,我还求之不得呢,你赶紧来杀了我啊。呵呵呵……”说完又是一阵疯狂的笑起来。

裴宝珠盯着周公子,不知原来他的内心竟扭曲变态到了这个地步。知道现在周公子的思想这么扭曲,裴宝珠知道自己不能与他硬拼,要靠着智力扭转。方才在宋阳崖离开之前,他轻轻的对着自己说了一句尽量拖延时间,想着周公子应该没有听见……裴宝珠敛着眸子想了一会儿,尔后抬起头,朝着周公子笑的十分灿烂道:“周公子,不知道你的要求到底是什么。”

周公子显然是没有料到裴宝珠会对着自己笑的这般灿烂,心里一荡漾,他看着她道:“也不难,我也娶你。这个男子,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裴宝珠面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尔后她轻轻的看了齐延生一眼,又笑着道:“这有什么难的,不过这今日里不是咱们成亲的堂子,不如周公子选个好日子,我们再成亲?”

齐延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裴宝珠,不知道她怎么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但是裴宝珠却是狠了心,一双眼睛都看着周公子,怕周公子看出破绽来,一眼都没有看齐延生。

周公子听到裴宝珠这么说,显然有些喜上眉梢,道:“宝珠,你说的这话可当真?”见到裴宝珠点了点头,周公子便准备往外面走去,看的裴宝珠正松了一口气,那周公子却又走了回来,道:“宝珠,你未免把我当傻子来看了吧?你忘记了虽然你是商人,我却也是商人。商人最会的便是计算他人,是不会吃的一点亏的。既然现在你答应了,正好喜堂蜡烛喜服都在……”他说着还看了齐延生一眼,脸上玩味了起来,道:“这里还有个礼仪,如此正好,快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我与宝珠要拜堂成亲了!”

裴宝珠显然真是太过于小看周公子的智商了,她没有想到周公子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是现在却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裴宝珠咬着牙看了齐延生一眼,道:“齐延生,把你身上的喜服脱下来。”

齐延生微微一愣,但还是顺着裴宝珠的意思将自己身上的喜服脱了下来,虽然每解开一个扣子,他都觉得那么漫长。一整件外衣脱了下来,他却觉得好似过去了一世。齐延生抓住自己手里的喜服,还不愿意松手。

周公子看着齐延生的表情。冷哼了一声。他才不稀罕穿他这件衣服呢,只不过是他现在急着与裴宝珠成亲罢了,这才勉为其难穿上这男人的衣服,瞅着他的表情还是十分的不乐意?周公子笑了一下,尔后走上前去,将那衣服从齐延生的手里猛的抽了出来,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因着周公子没有齐延生那么高,也没有齐延生那么壮实,这件喜服穿到他的身上,颇有一种像是唱戏的戏子一般的感觉,但是他却十分满意,笑着看着裴宝珠。

裴宝珠看着齐延生还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手心,心里一痛,险些呼吸不过来。但又见那周公子笑着等着自己,裴宝珠只得收了眼里的痛色,继续笑着与他周旋。同时在心里急急的想着,宋阳崖他们怎么还不回来。万般无奈之下,裴宝珠只能陪着周公子想着那喜烛走了过去。

周公子看着那齐延生站在原地愣愣的像是失了神智一般,不屑的朝他啐了一口。本来还想着靠眼前这男人帮着他当做礼仪呢,想不到这男人不过就是脱了喜服而已,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好笑。自己失去了宝珠,这还不是又将她握在了手心里?眼前这男人,果然是没有资格拥有宝珠的。见着宝珠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周公子喜上眉梢,上前便去拉了她的手。见着裴宝珠只是皱了眉却没有拒绝,周公子色胆丛生,嘴巴凑上去就要一亲方泽。

裴宝珠忍住胃里的恶心一阵翻腾,强撑着对周公子笑着道:“周公子,这还是白日里,叫旁人看见了不好。”说着就用喜服那宽大的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脸,她怕自己再不捂住,就要恶心的吐了那周公子一身了!其实这周公子的相貌比起齐延生要好上不知多少,但是看着眼前这张脸,裴宝珠实在喜欢不起来。

周公子看着一旁呆若木鸡的齐延生,一想的确是这么个意思,但见着裴宝珠这娇羞的模样,周公子觉得自己再也忍不住了,反正春宵一夜他等得及,哈哈。想到这里,周公子拉着裴宝珠去拜天地去了。

裴宝珠此时见到宋阳崖他们还未回来,心里却真是急了起来,见周公子现在就要拜堂,急忙对着他笑着道:“不急,我们先喝杯酒。”说着走到一旁的桌上取了两只酒杯,斟满了美酒,端着走了过来。

周公子挑挑眉毛,有些不置可否的问道:“这酒……不是洞房之时才喝的吗?”周公子说着洞房两字之时,还朝着裴宝珠狠狠的抛了个眉眼过来。

裴宝珠心里一哆嗦,觉得自己方才胃里那一阵恶心的感觉又回来了,轻轻咳嗽一声,努力压制住她胃里的那股不适感,裴宝珠继续朝着周公子笑的明媚道:“酒嘛,什么时候喝,都是为了增加兴趣的。”

周公子见着裴宝珠的样子实在是娇媚极了,听着她那温婉的话语萦绕在自己心头,下腹又是一阵热流涌过。接过那酒杯,就一饮而尽了。

裴宝珠没料到他这么快就喝完了,急忙走到桌前,想要再为他斟上一杯。周公子却是握着了裴宝珠的手,将那酒杯扔到了地上,笑的暧昧的道:“宝珠,现在就不要喝酒了,这酒可以留到夜里再喝。”说完就是十分孟浪的笑了一声。见裴宝珠还要说些什么,周公子却是不给她机会,拉着她便朝着那两个软垫子跪了下去。

裴宝珠这时却是真的无法了,只好跪在那里,眼睛余光看着一旁,只期待宋阳崖他们能够快些回来。这厢周公子却是自顾自的高声叫了起来:“一拜天地。”见着裴宝珠不动,周公子急忙上前拉了她一把,裴宝珠这才反应了过来,十分无法,她硬着头皮便拜了下去。周公子见她听话,微微一笑,这才也拜了起来。尔后将裴宝珠拉到了另外一边,又叫道:“二拜高堂。”叫完之后他这才发觉自己的父亲还有裴宝珠的父亲母亲都不在这里,周公子皱着眉头想到罢了,大不了以后再补办一次不就好了嘛。想通了这么一个层面的意思,周公子笑着与裴宝珠又拜了一拜。

裴宝珠皱着眉头,越来越心惊,心里以为宋阳崖是在诳自己,不会再回来了。但是周公子显然不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道:“夫妻对拜。”这句话说完了许久,周公子俯在在地上,却迟迟不见裴宝珠跪下来,心里有些不耐,抬头去看她。见裴宝珠还愣在那里,周公子急忙伸出手去拽她。裴宝珠吃了一惊,看向周公子,周公子却是笑着古怪的看着自己身上绑着的那炸药,还有一旁站在的仍在发愣的齐延生。

一咬牙,裴宝珠心一横,不就是拜堂吗?又不是丢了贞节,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这才闭上眼睛准备做这第三拜,外面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叫她心头一跳,暗自高兴了起来。抬起头看去的时候,她却又有些失望了。

门外面站着的是周老板和裴财主两人,周老板看着本来应该在自家屋内面壁思过的儿子却出现在了这里,身上还穿着那喜服,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了,方才若不是裴老板去找他,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已经跑出府去了。上次儿子那任性妄为的行为已经叫自己胆战心惊的了,他现在竟然还在当众逼亲,周老板这才开始怪起来自己以前对他的溺爱,否则也不会是现在的这个情况了。心里一痛,周老板急忙唤道:“儿子,快迷途知返,不要强迫人家裴小姐了。咱们现在道个歉,人家裴老板还会既往不咎的,不会责怪你的。儿子啊,快回来吧。”

周公子见着自己的父亲来了,方才还有些幸福,但是想着自己那高堂已经在心里拜了,也便用不着父亲了。可是现在却听着自己的父亲与自己这般说话,他看着笑容有些僵硬的裴宝珠,道:“父亲,宝珠是愿意的,你就别管了。”见着裴宝珠还愣在原地,周公子伸出手在裴宝珠不防的情况下将她的头颅摁了下去,两人这便算是拜过堂了。周公子觉得十分满意,哈哈笑了起来。

裴宝珠这才惊觉自己竟然与他拜过堂了,她颓然的坐在地上,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虽然她心里不介意,但是她不敢肯定自己与周公子这么拜过堂之后,他还会不会要自己。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便是周老板能不能将他的儿子说服了。裴宝珠想到这里,忙拿着希冀的眼神看着周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