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风华之浮梦兰陵

238 同来何事不同归(11)

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蓦然有一种气氛,他转身,让子萱拉住:“二哥!”

他转过身子,看着她眼中的不知所措:“子萱,长恭这样对你......”一双白皙的双手也是第一次握得那么紧。良久,终于平复下情绪,“二哥不会做出冲动的事情。”他看着她紧紧抓着自己衣角的手,慢慢掰开,“相信二哥。”

子萱放开手,想要同孝珩说什么,张了张嘴,竟然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远去。

宇然看到高孝珩的时候,整个人莫名地紧张,长恭说的还真是准,这个高孝珩,本事也真是能耐,竟然能找到自己住的地方来。又想到他一个书生气质,自己这里这么多人,不用没出息地胆寒的。

索性撞了撞胆子,扒拉开守门的人,两手往胸前一盘:“高孝珩,现在你可是一个人,别轻举妄动。”语气里很是挑衅。

孝珩瞅她一眼,全是不屑:“长恭在这里吗?”

宇然本来是要说不在的,可是想着之前在那么多人面前这个家伙让自己对了颜面,便有一种想要报复回来的想法,再说长恭不是还很郑重地拜托她了吗:“不在,他只晚上到我这里来。”

没成想,孝珩手那么快,宇然还没来得及骄傲一把,这家伙的剑就横在自己脖子上,一双眼睛冷冷地瞧着自己,就是左右的人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再问你一次,长恭在哪里?”

宇然本来是梗了脖子,结果只觉得脖子上那把冷冰冰的剑刃处有一丝刺痛,她看着孝珩,一点也不怀疑继续嘴硬下去,这家伙会立马抹了自己的脖子,到时候自己可就真成了阿恪调子里的虞美人了。

不行不行,这可是划不来,她吞了一口口水:“高长恭......他应该在兰居苑......”

孝珩收回剑,立马转身走人,左右的人想要追上去,被宇然拦住,她刚刚狼狈,心里有火没出发,就冲着手底下的人发脾气:“追追追!追个屁!不是说这个地方没人知道的吗?!”说完就赌气地回去了,他们兄弟每次碰上都是倒霉,尤其是碰上那个叫高孝珩的家伙,真是不明白屏羽喜欢上他什么了!

飘落的桃花,美酒,醉生梦死的人。

他一张俊脸上不再是绝代风华,而是一种难以言明无奈何痛苦。近几天的梦境也总是父王和大哥他们,皇上不会放过他,只是不知道要加在他身上什么罪名罢了了,从那句“国事如家事”之后他看到高纬的眼神便知道高纬已经下了杀心。他不是没有想过造反,可是这事成了便成,成不了就连子萱他们也要受牵连。他给她的东西,绝对容不得一丝一毫的伤害存在。

可是如今......他拎起身边的酒罐又往嘴里倒,子萱,你忘了高长恭吧,就当是他负了你,时日长了,这些伤痛就会変成记恨,等那一天来了,或许你就不会觉得难过了......

隐约听到好像是门被人踢开了,他依旧躺在那片桃花林里,喝自己的酒。接着就听到院子里好多门都被踢开了,然后就是脚步声,朝这个方向过来的脚步声......

孝珩过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拎起长恭的衣领就把他摔在一棵大桃树上:“高长恭!你这个混蛋!”接着,一拳下来,结结实实地落在脸上。

他喘着粗气,第一次看上去那么没有理智:“你现在这副德行,是给谁看!”

长恭抬眼,眼里面惨惨淡淡,他扒拉开孝珩抓在自己衣领上的手:“二哥,我不就是找了个女人吗?有什么好激动的,咱们家的男人哪一个不是风流倜傥......”

话还没说完,就让孝珩一拳又打在地上:“风流倜傥?你现在也学会风流倜傥了?好,你今天不是要给二哥讲大道理吗?!我就问问你,宇然是谁?她是周国的公主!更是你以后的婶婶!你倒好,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引起多大的麻烦!”

长恭被孝珩打得有一些晕乎,可是即便这样,心里那丝疼痛还是那么明显,不肯褪去一丝一毫。

“这事情......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抓起身边的酒袋子,又往下灌酒。

孝珩扑上去,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当日九叔送你二十个美人你都没要,现在为了一个周国公主,你就舍得这样伤害她?!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见她时的那副样子是多让人心疼?”

他垂着眼睛,掩盖了里面的疼惜:“二哥,情爱这种东西终究是会变的,我也不过是一个**凡胎,也是经不起流年的。”说这话的时候,一直低垂着眼帘。

拎着他衣领上的手渐渐放开,带着巨大的失望。孝珩起身,踩着脚底下的桃花瓣踉跄地后退:“高长恭,你记住,下辈子就算我还是你的哥哥,也一定不会像这一世这样便宜你,我一定会跟你争到最后......”

长恭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蓦然有一种心痛,他本以为自己能给她的会是最好的,可是,如果当初她没有遇上自己,或许才会更好。

宇然收到她皇兄的密信,让她半个月内务必赶回周国,语气措辞都是十分的强硬。宇然虽然性子骄纵,可是当她皇兄这样说话的时候,她也只有乖乖听从的份儿,只是今天无端被高孝珩恶心了一顿,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一直到天色暗下来,心里还是莫名地不安。

她叫了马车,说去兰居苑,因为高恪以前在那里住,所以手下的人也都知道路,但是现在天色晚了,白天的时候又被高孝珩闹了那么一出,他们冒死劝她还是改日的好。

可是宇然性子又素来不听劝,别人越是这样说,她就偏不要这样做,眼看着又要发脾气,他们也只能顺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