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风华之浮梦兰陵

194 冷月长风万事休(28)

老鸨见了,知道这是常来的客人,只是不知道什么来头,就小心翼翼上来:“这位爷,可是来找我们家寒衣的?”

高湛回过神来,从马上翻身下来,难得的客气:“哦,不是,进去随便坐坐,便好。”

寒衣从楼上下来,一见高湛,立马觉得胆寒,趁他还没注意到自己,便慌慌张张地跑上楼,一进门,就冲着那个粉衣少年低喊:“阿恪,快走,皇上来了!”

少年回过头来,有那么一丝慌张,随即就镇静下来:“皇上就皇上,估计小孩刚刚即位,终于自由了,到这里来快活快活。”说着,仰在寒衣的**,翘着腿,一副悠闲的样子。

“是太上皇!”因为一时改不过口来,寒衣还是习惯称高湛为皇上。

高恪立马警惕起来,从**跳下来,在窗户缝里往下看了看,果然是高湛。

“我现在下去拖住他,阿恪,你捡个空,就从后窗里跳出去,先避一下,知不知道?”不等高恪回答,自己就匆匆下了楼。

“哎呦,晋阳王,寒衣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寒衣说笑着,就朝高湛走过来,示意老鸨退下去。

高湛今天好像分外客气:“寒衣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本王可是时常惦记着这里。”说着,他又朝寒衣楼上看了看,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怎么,寒衣今天这是有生意?”

寒衣皱眉,故作娇嗔:“我都是一张老脸了,哪里还有什么生意,河南王走了,王爷也不常来,我啊,就只有独守空房的命了!这不是,这几天身子也不适,不知道是不是害了相思病了”她故意提起孝瑜的事情,打探他的态度。

高湛只是尴尬地笑笑:“既然寒衣身体不舒服,就要多休息一些才是,本王自然不能强求。对了,上次不是有个叫善棋的姑娘吗?叫她出来就好。”

“好好好,原来是惦记上我们家善棋了,我给你叫过来便是。”媚眼巧笑,“善棋,善棋......”

那个叫善棋的姑娘匆匆赶过来:“寒衣姐......”

“好好陪着晋阳王,他可是抽出空来专门过来,丫头,你好福气啊。”说着,把善棋往高湛怀里推了推,“那寒衣告退了。”

高湛点点头,寒衣这才回了楼上的屋子里。

本来以为高恪这个时候早就走了,没想到这家伙把窗户撑起一条缝隙,正从那里看着他们......

气得寒衣上去就打了他脑袋一巴掌:“你不要命了是不是?让你快走你不走,还在这里看起热闹来了?!”

高恪委屈地抱着头:“阿姊,就你弟弟这张脸,大白天就是抹上灰别人也认得出来啊,你让我往哪里跑?”自打他的事情传出去以后,邺城的半壁江山稳固如初,他总算是不拿怀州城的女儿说事情了。

“那万一他上来怎么办?好不容易这些日子你的事情刚消停一些,要是给他发现你在这里,别说是你,就是我这个姐姐,也得跟着掉脑袋。”寒衣骂道。

高恪立马安抚他姐姐的情绪:“阿姊,本来我就是说今晚要走的,不碍事,不碍事。”说着,又从窗户缝里指了指:“阿姊你看,他今天来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先来不是来办公的,就是消遣来了,你先别紧张。”

寒衣因为这一阵子发生的事情,确实连个觉都睡不好,现在听高恪这么说,觉得也是有道理的,就顺着高恪的手看了下去:“也不至于刚当上太上皇就这么放纵吧?”

高恪摆摆手:“阿姊这可就真是冤枉人家了,你看看,他来了之后就一直跟那个姑娘下棋,哪里有一点不正紧。”他故作思索状,“不过,你们这里的姑娘倒也真是正经啊......”

寒衣又打了他脑袋一巴掌:“差点儿把命丢在邺城,你就长长记性吧!”说完,又看向高湛,怎么也是不相信,“就是下个棋,在皇宫里随便找个人便是了,干嘛非要来这里?”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高恪回身拿起白玉酒杯,甚是悠闲地砸了一口,“这还要从你那老相好的说起,估计是念想着了吧。”

听了高恪的话,寒衣有几分明白过来,确实,以前每次来这里两个人都是一起的,孝瑜出事以后,他也很少来这里了。

“阿姊,你说这皇上会不会才真是断,袖啊?”高恪凑上一张妖娆的面庞,笑嘻嘻问道。

结果让寒衣一巴掌搧了回去:“就你在大齐那烂名声,先管好自己再说吧!”她转过身,有啐了一句,“眼看着我们家就要断子绝孙了,还有闲工夫管人家儿孙满堂的。”

......

“对了,你离开这里,打算去哪里?”想起今晚高恪就要离开了,她心里有些许不安,本是要把自己的人给高恪用,无奈这家伙死活不干,还顺带瞧不起自己手底下的人。

“这是个秘密,阿姊,你不能打听的。”他故作认真道。

“就你现在这副丧家犬德行,还摆什么谱?”寒衣气得瞪眼看他。

“谁说的?”他狡黠地笑,“阿姊,我发过誓,如果这场变故里面我活了下来,弟弟我可就是重生了,凤凰你知道吗?浴火重生。”他依旧是不正经地笑着。

“我不管你凤凰还是野鸡的,你就告诉我,你这次要去哪里?”寒衣着急道。

“阿姊,怀戎王的规矩,行迹不可告诉任何人。”他的神色突然变得认真起来,“这是父王留下的规矩。”

“可是......”

“阿姊,老规矩,三个月弟弟会像你报一次平安,方法都会各不相同,超过三个月没有消息,就麻烦阿姊给父王烧纸的时候顺带着给弟弟烧伤一把。”少年歪歪头,似乎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见寒衣眼里泪汪汪的,便俯下身子:“阿姊!怎么反过来还得是我这个弟弟来哄你?你忘了父王嘱咐过我们的事情了?我们姐弟是不能在一起的,这样,怀戎王才会继续下去。”他笑笑,依旧的风流倜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