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冷情BOSS,请放手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93)

秦风心剧烈一跳:“维维,你等等,我……”

楚维维道:“秦风,你听我说,先不忙,你开免提,我觉得,有些话我也得和陈老阐明。”

秦风见她语气坚决,沉吟片刻,设置了免提。

楚维维的声音很柔和,却极为坚定:“陈老,岑心悦,我有话想说,请你们听一听。我和秦风领证的事是一个多月前就想好了的,并非刻意在这个时间表示亲热,而且这事我们并未昭告天下,不过是私下完成一个法律程序,算不得风花雪月。说到底,秦风为了陈小姐而推迟婚期,并不是义务,只是为了照顾她的情绪。而且,他这几天不眠不休的照看她,并不是为了她的情愫,而是因为她伸手相救的恩情,在感情上,他对陈小姐没有一丝亏欠,这次我取消计划,也是觉得在这种特殊的时刻,秦风的确该守在恩人身边,而不是因为他该报答她的感情。我和秦风都明白做人要感恩的道理,但是我们也不能因为陈小姐而完全改变自己的生活。希望陈小姐安然无恙,我马上来医院,她救了我未婚夫,我……”

陈老爷子没法驳斥她的话,咬牙切齿,听她说要来,怒道:“婉柔肯定不想看到你!”

岑心悦拍了拍老爷子的背,低低道:“外公,你别生气,我来说。”她提高了声音,说道,“楚小姐,你也知道,现在要照顾婉柔的情绪,你如果来了,和秦风站在一起,若婉柔醒了,看着毕竟刺心。她的这点心思是她傻,可她难受,这是必然的事实,所以说,为了她,你先别来探望,好吗?”

楚维维平静道:“也好,目前以她为重。秦风,你要注意身体,外面在下小雪,降温了,我让魏秘书给你送点衣服来。陈小姐如果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你这几天没回家,我帮你去看看陆爷爷和陆伯伯吧。”

她挂了电话,秦风看着手机屏幕,壁纸是楚维维亲吻小薇薇,小薇薇害羞的侧过脸的照片。

好想她。

她刚才说得那么铿锵有力,可是她心里一定苦极了吧。

他把手机收回兜里,微微抿唇。陈婉柔的结果很快会出来,等尘埃落定,他就反击,这种窝囊气,绝对不能白白受着。

楚维维把手揣在大衣衣兜里,静静看着民政局婚姻登记处前的长龙,多少男女笑盈盈的等待,她本来也该在长龙之中的。

大老远的飞来,结果婚事成了一场空。

她本来都在策划两人的婚礼了,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要办得开开心心,热热闹闹,到老了没牙的时候想起婚礼的一幕幕都能笑出来,可是陈婉柔若真的情况不妙,大操大办,便显得秦风冷血。

若恩人是一个品行优良的人,婚礼规模缩小,她也认了,可是,那人偏偏是陈婉柔。

而且,这一次她委屈了,今后呢?这女人就像附骨之疽,无法根除。凭着她恩人的身份,她可以在两人之间添多少事儿!

她开车去了陆家,陆谦和陆戎生早得到了消息,把她迎进去。陆谦见她头发和大衣上有点点碎雪,连忙让佣人拿来热毛巾给她擦头脸,又命人把她衣服拿去处理干净,陆戎生拉着她的手坐下,叹息道:“维维,真是委屈你了,你们订婚那么急,连订婚礼也没来得及给你办个,结果今儿又出这事,是我们陆家亏欠你的。”

楚维维捧起热茶,缓缓的喝了两口,热水从喉咙滚下,温度由里至外蔓延开,让她被风吹得微微发僵的身子暖了过来,她轻声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反正,我和秦风这辈子肯定要在一起的,不急这一时。”

陆谦问:“陈老爷子给你气受了?刚才给秦风打电话,他也没空多说。”ua5k。

“我倒是没有受什么气,只是秦风他估计没有少被排揎。”楚维维咬住下唇,沉吟片刻,说道,“他们就不想我和秦风好好过,我和他关系不好了,咱们两家又要受影响,他们打的算盘我也不多说了,回去之后我和伯父伯母好好谈谈,绝不让他们得逞。”

陆戎生心疼的拍拍她的肩膀:“你这孩子一向端庄大气,只是一味这样压着性子,也太苦了你。”

楚维维勉强一笑:“什么苦熬不过去的?说起来我这辈子算是过得顺遂了,虽然爸妈去得早,可是伯父伯母还是把我当宝,从小什么都不缺,学业事业都很顺利,终生大事也有着落,所以我也没多少可抱怨的。陆爷爷,陆伯伯,你们也别觉着难受,大不了……今后我对秦风耍性子的时候,你们别太心疼他就是。”

陆戎生忙道:“女人家谁没有点小性子,男人本来就该多让着,今后他如果有什么不像话的,告诉我,我肯定为你出气。”

楚维维留在陆家吃了晚饭,陪两个长辈聊了会儿天,便离开了陆家,回到楚家,魏晴亲自接出来,摸了摸她的脸:“还好,不冷。”

“我一直在车上,有暖气呢,怎么会冷。”楚维维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

楚远征亲自给她倒了热茶,叹息着道:“本来打算今晚两家人一起吃个饭,没想到出这样的事。”

楚维维沉默的接过杯子,慢慢的喝了半杯茶才道:“谁知道陈婉柔怎么会忽然下病危通知。医生都是咱们的人,不可能帮着捣乱,她应该是真出事了。”

“现在有消息吗?”

“这么多小时了,没有再次下病危通知,我猜或许是有转机。”楚维维抿了抿唇,说道,“她得活下来,否则,恩人刚死秦风就结婚,传出去太难听了,又得推迟时间。”

楚远征皱眉:“杨家正盯着这件事呢,巴不得赶紧把我们两家名声搞臭。但是这样纠缠下去,你的终身大事又要耽搁多久?这一次也罢了,万一救回来,她不死不活的,肯定要拖累你们一辈子,这委屈实在是难以承受,维维,如果觉得熬不住,就别为了一口气而坚持,毕竟所谓的争气是给别人看的,你自己过得好才重要。”

楚维维烦躁的咬了咬嘴唇,说道:“她要死不活的,也不能要求秦风去天天伺候,而且,请专业的护工,对她更有好处,她如果总是吵闹着要秦风,久而久之,谁都会瞧不起她,她想用道德优势来镇住我们,也没了底气。还有,我不想放弃秦风,这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咱们两家。别人就等着我忍受不住,解除婚约,然后好好的两家人因为尴尬而少了往来……这根本不只是我结婚的事,牵扯的太多了。伯父,你也别担心,我不信咱们那么多人,对一个半死不活的心地狭窄的女人没有办法!”

“要不要问问秦风现在陈婉柔怎样了?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咱们早点做打算。”

楚维维点头,拿出手机一看,顿时怔了:“居然没电了,我没注意。会不会出了事,我不知道情况?”

正着急,管家走过来道:“风少来了。”

魏晴表情立刻松缓了:“看来是没事了。”

楚远征道:“他还算顾念你,知道该来看看。”

门被打开,秦风脱下大衣交给管家,上前对楚远征和魏晴问好,楚维维瞄了他两眼,心里压住的委屈忽的涌上来,站起来就往楼上走。魏晴愣了下,说道:“这孩子刚才还在给我们讲道理,怎么现在开始耍性子了?”

秦风道:“今天的事太膈应人了,她生我的气是正常的,我去看看她。”

“行。”

他匆匆上楼,找到楚维维的房间,可她把门给反锁了,打不开。他在外面好言好语的哄了半天,最后魏晴上来,拍了拍他肩膀,问道:“我猜你今天也没好好吃饭,要不随便吃点清淡的垫垫肚子,总在这里站着也累。”

秦风点头,又问:“给维维做了什么?她每次生了气就想吃东西。”

魏晴笑了:“你真细心。她今晚在你家吃得不错,陆老爷子怎么舍得亏待她。晚上吃多了不好,就给她蒸了个鸡蛋,她如果不吃的话,你就吃了吧,你看你脸色不好,多吃点。”

楚维维的门开了道缝,露出一只眼睛,在眼眶里转了转,很不高兴的样子:“谁说我不吃了?”

秦风忍不住笑了:“看你这样子,怎么那么像小薇薇?”

魏晴好奇:“什么小薇薇?”

“哦,我们养了只龙猫,就叫小薇薇。那个小家伙也经常闹别扭不理人,但是拿吃的一逗,就马上过来了。”

魏晴笑:“还真挺像的。”

楚维维哼了一声,秦风手伸进门缝,把门推开,拉她出来:“别再躲着了,我们去吃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生气不是?”

楚维维气鼓鼓的甩开他的手:“伯母你偏心,他今天让我空欢喜一场,结果你们不但不拿笤帚赶他出去,还给他做夜宵。”

魏晴忍不住笑:“真的拿笤帚了,就怕你先舍不得。好了,你们自己忙活,我明儿还有会要开,先去睡了。你吃完饭去一趟你楚叔叔的房间,他等你。”

秦风把楚维维拽住:“谢谢魏阿姨,那我就和维维吃完饭去了,您早点休息。”

两人走到餐厅,只见桌上摆了一些清淡的菜,还有一大碗小米粥,熬得很是浓稠。楚维维见没人,伸手在他胳膊一掐:“你真讨厌,伯母那么照顾你干嘛啊,还怕你这几天熬得胃不舒服,给你准备的养胃的小米粥。”

“对我好还不是对你好,我生病了你不心疼啊?”他笑吟吟的把她抱紧,哄道,“好了,刚才把我关门外罚站了那么久,也该消气了不是,咱们吃东西吧,你的蛋羹再不吃就凉了。”

楚维维坐下来,捧着蒸蛋碗慢慢的吃,秦风这几日虽然有人送饭,可是毕竟食不甘味,见到这些家常的小菜,顿时觉得胃口大开,吃得很快。楚维维看得心疼了起来,等他吃完,忍不住问:“你这几天被怎么折腾的啊?她……她真喜欢你吗,喜欢你能忍心让你吃不好饭?”

秦风苦笑:“看到她真的没法有胃口,她总是哭,总是用那种我欠了她一辈子的目光看着我,我想起她从我面前掉下去那样,唉……”

楚维维心里窝火,忍了忍,又问:“她今天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现在已经稳定了?”

“如果还没有结果,我怎么可能来找你呢?真的辛苦那些医生了。万幸,她那条腿能留下来,只是今后肯定没有受伤前那么灵活,不能剧烈运动。现在医生们都说,要根据她的恢复情况,制定复健计划,她能自理就好,今后咱们也不必管太多。”

楚维维笑了笑:“那就太好了,我估计她也豁不出去让自己真的废一条腿,到时候肯定会乖乖的听话去复健的,她要求人陪同的话,不必次次你去,我可以代劳,她如果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吵着说什么你不陪她就不配合医生,我才真服了她。”

秦风皱眉:“你去?我不想你受气。”

楚维维道:“她能给我什么气受?我不信我拿她那样的人没辙。好了,我去睡觉了,你去找伯父吧,耽搁太久了不好。”

秦风摸了摸她的脸:“你等等我,一起睡。”

楚维维咬牙瞪他:“做梦,这是我家,你敢撒野?”

她回房间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吹干头发窝在**,只觉得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陈婉柔既然没有出太大的问题,今后两人的压力会小很多。过了一会儿,秦风开门进来,她皱皱眉:“客房去。”

“这么晚了,就别麻烦人去收拾客房了。”秦风把手上的一套睡袍搁在椅子上,开始脱衣服,得意道:“楚叔叔说让我先用着他的。”

楚维维把头埋进枕头,哼了一声。婉风你到。

他去洗了澡出来,直接光着身子溜进被子里把她搂住,捧着她的脸用力的亲吻:“维维,这几天真的很想你。”

“不给你。都要气死了,你还想要福利。”她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挣扎,就像一条鱼一样滑溜溜的。

秦风收紧手臂,柔声道:“维维,你想我怎样做,你说吧,我都听你的。”

楚维维咬咬牙,踢了他一脚:“去睡地板!”

秦风亲了亲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脚刚刚落到拖鞋上,她又闷闷的说:“回来!别弄出病,到时候住院,和那谁同一个病房,气死个人。”

秦风忍不住笑了,窝进被子搂住她的腰,问道:“你这次回来要呆多久?”

“十天,本来想着把事情办了,然后帮你处理一下陈婉柔的事,谁知道……”

秦风拿手机看了看黄历,说道:“星期六也是宜嫁娶的黄道吉日,那天民政局也上班,咱们去吧。”

楚维维翻身看他:“别到时候她又出什么问题。”

“都脱离生命危险了,马上从icu转出来,除非她自己没事找事,否则那样多的专家绕着转,她想病情恶化都难。你不是说过吗,咱们只能为她的伤情负责,而且这么多专家要请来,真的也费了不少神,别人都瞧着的,把她一个快死的人救活,还避免了截肢的命运,算是很够意思了。再说,又不是今后就把她丢着不管,该照看的继续照看,别人也没话可说。”

陈婉柔醒转之后,得知自己的腿能保留下来,生活受的影响极小,不由得欣喜,她本来就不好动,不能剧烈运动对于她来说也算不得损失。她有了希望,自然在医生提出配合治疗的要求时百依百顺,秦风依旧在旁边照看,楚维维也来过。

她做出心痛如绞的样子,看到楚维维就别过脸,默默流泪,成功的让旁人劝楚维维先走,免得刺激尚且虚弱的她。

她看到楚维维郁郁的表情,心里很是痛快,这次领证的计划黄了,下一次她不妨再说一下自己很难受,多来几次,楚维维再大度,怕也受不了。

只要这两个吵起来,关系出现裂痕就好。

楚维维和秦风对周六的计划守口如瓶,不在外提及,只私下告诉了长辈和几个最信任的朋友,转眼到了那一日,陈婉柔醒来,凝目一看,没看到秦风,便问护士:“风少呢?”

“刚刚出去。”

“他去哪儿了……”她可怜兮兮的看着护士,“我怎么办,他不管我了吗?”

病房门被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来,气质冷峻,一看便是习惯发号施令的人。他对她笑了笑:“找秦风?他现在有点事,出去了,你知道的,这段时间他基本没有离开医院,公司的事情耽搁了不少。”

陈婉柔凝目细看,认了出来,不由得微微一瑟缩:“陆少?”

“是的,我们见过的,只是以前各自都忙,都没聊过。”陆维钧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下,目露关切之色,“真没想到陈小姐能舍己救人,我爷爷和父亲都太忙,本应来感谢的,现在抽不出空,就让我来代替他们瞧瞧你,道个谢。”

他表情温和,唇角微微带笑,可是这微笑和秦风的完全不同,只让人觉得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陈婉柔心跳有些快,垂眼看着身上的被单:“多,多谢……”

“不必客气。这段时间我带我妻子回来探亲,时间比较足,有时候秦风不可避免会太忙,你如果觉得寂寞,可以联系我。”他说罢,把一张名片轻轻放在床头柜,又漫不经心道,“你表姐岑心悦也在北京,其实她该常常来陪你的,毕竟女人和女人之间更好说话。”

陈婉柔暗自咬了咬牙,露出无助的神情,陆维钧见了,不为所动,只淡淡道:“陈小姐现在需要大量的休息,我看你现在精神不大好,眼神都是虚的,要不睡一睡吧,我就不说话打扰你了。”

果然是陆维钧,如传言一样的从不怜香惜玉。

他在身边,陈婉柔觉得有些透不过气,轻轻道:“好的,我睡一会儿,陆少,要不你出去休息吧,在这里守着怪无聊的,让护士来就好。”

“今天病人多,护士都忙坏了,你瞧,都下午两点半了,她们才吃上饭,让她们稍稍休息下,缓口气,你说呢?”

陈婉柔无言以对,只能阖目,可是虽然身子倦,却一直没睡着,过了一会儿,她听见病房门再次被打开,以为是秦风,刚睁眼,却看到一个娇小漂亮的女人,捧着个保温杯进来,陆维钧的表情立刻变得柔和许多,温言道:“若初,你怎么来了?”

林若初把保温杯递到他手上:“把药喝了,你的胃病是好了,可是还是得养个几年。”说完见陈婉柔正盯着她,柔柔一笑,“陈小姐,还难受不?有什么事千万要告诉我们,别客气,你为了秦风付出这么多,大家都很感激你,为你做点什么是应该的。”

陈婉柔莫名的心堵,她和林若初同样是纤弱温柔的类型,可是一对比,林若初是芝兰,她就像韭菜,看着类似,气质却迥异,林若初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娴雅温顺,她是根本没有的。

陆维钧道:“我在这里陪一下陈小姐,你去中医部瞧瞧李医生,今天该他坐诊,请他给你号个脉,你不是说这几天总是精神不好么。”

林若初点头,又轻轻的替他拈去肩上一根碎发:“我就去,你一定要把药喝了,别嫌难喝。”

她翩然而去,陆维钧捧着杯子把药喝光,又恢复了淡漠的神情。

又过了一会儿,秦风返回病房,陆维钧看到他,见他一脸从容,微微一笑:“办好了?”

秦风眨了眨眼,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