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枭雄朱元璋

第十章 :坐龙椅下3

“敢以多胜少么?”随着声音,飞马到来,接着吕珍撕杀。

常遇春见了,对朱祖亮说:

“朱将军可歇一边,任他二人来战我,就是再加二人,又有何妨?”说罢,连砍几刀,直砍得张士信魂飞魄散,差点跌下马来。五太子、徐义见了,忙来相助。常遇春阵上,早奔出两匹枣红马来,那骑在上面的,正是王铭与赵继祖。双双举枪迎着五太子和徐义便杀。

张士信与常遇春交上两合,便知不是对手,勉强拼命撑着,只盼阵中有人来助,如今见自己手下大将,出来一个被拦着撕杀一个,救兵无望,张士信暗自叫苦。这时常遇春正好一刀砍来,他策马往回便奔,常遇春哪里肯放过,勒转马头,两腿一夹马肚,直追过来。张士信阵营,顿时大乱。

这边吕珍、五太子、徐义等正杀得起劲,见阵营大乱,也无心再战,勒马拖刀,败下阵去。朱祖亮、王铭、赵继祖跃马挺枪,一路追杀。李忠见了,下令击鼓,率全军追杀过去。一时间,张士信留下一地尸身,仓皇逃回城里。要不是城上弓箭手布置得精密,就此一战,湖州便破。

只是张士信被常遇春追得太紧,来不及进城,只好绕城往右边的树林子逃去。常遇春紧追不舍。五太子本来已近城门,只见常遇春往前在追他的三叔张士信,便勒转马头,跟踪过去。

黑马在前面跑,白马在后面追,眼看距离越来越近。张士信又绝望又气恼,他突然想起,他的哥哥张士德,就是在常州被这常遇春虏去的,难道,是天亡我张家兄弟?他大喝一声,回马举枪,直向常遇春刺来。常遇春只顾追赶,希望在五太子起来之前结束张士信,没想到他竟还敢回马来战,一个措手不及,战袍被刺一个洞,不由得大惊。张士信也不及细想,连连刺了几枪,常遇春好不容易躲过,五太子已紧跟着赶来。

常遇春见了,无心再战,回马举刀,直向五太子砍来。五太子慌忙闪过,常遇春策马奔去。五太子欲去追赶,被张士信唤住:

“五太子,莫追!”

五太子勒僵回马,到张士信跟前,问道:

“皇叔受伤了吗?”

“没有。”张士信说:“我们快从这里绕道西门进城去。现在,守城要紧。”

“是。”五太子说,跟了张士信一同绕道西门。城上士兵见是主帅与五太子,赶紧放下吊桥,大开城门,迎他们进去。

第二天,常遇春又在城门前呼战。可怎么叫,张士信再也不答理,只命军士,紧闭城门,轮班值守,不得懈怠。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朱祖亮说:

“我们准备云梯,组成敢死队强攻,湖州一定能攻下来。”

“我看不妥。”李忠说:“湖州城墙又高又厚,张士信如今虽然战败,但仍有四万多人,城上守城器械,定是准备得非常充分,若是强攻,我军损失必定非常严重。”

常遇春点点头,说:

“以目前双方力量来看,强攻实不可取,但总得想个办法,不然长此下去,对我们不利。”

“陆路不通,还可走水路。”李忠说:“可去长兴弄两千条船来,调耿炳水军由湖上进攻。”

常遇春点头赞同,于是派赵继祖前往长兴弄来两千船只,又调耿炳水军前来与俞通海一同由湖上进攻。

这天,李忠留守军营,常遇春令水陆两军全部出击,自己率领水军出战。只见满湖旌旗,遮天蔽日。张士信那边,也是战船林立,等待出击,丝毫也没有胆怯的模样。常遇春说:自与张士诚军队交战以来,他们总是一败涂地,今儿在水上,竟然这么不慌不忙,莫非其中有诈不成。想到此,便对朱祖亮、王铭说:

“注意水面情况,小心敌人诡计。“

正在这时,只见周围的船上乱起来,一个水兵报告说:

“敌人凿船,敌人在水下凿船!”

常遇春闻报大惊,忙令水军到仓内堵塞。可是,哪里能堵得住,不一会,许多船已下沉。张士信的水军头领张横山指挥大队船舰冲杀过来。

常遇春仰天长叹:

“我南征北战,遇到多少强敌,涉过多少险境,都从容渡过,不料今日竟葬送在这里,真是水火无情,没半点法子。”

耿炳说:“常元帅且莫叹息,现在还不到绝望的时候。俞通海的船队,还完好无损,何况还有赵继祖在岸上接应。”

常遇春举目四望,果然见俞通海的船队无一艘下沉,顿时萌发了生机,长舒一口气。

原来,俞通海是老水军了,与人作战,锉人船底,也是惯用的一招,因此,在船底下,都钉了铁皮,要想锉穿,非常不容易。

常遇春振奋起来,主意也来了,果断下令:将打坏了的船只,统统拆去船身,只留船底,上面装满火器,点燃了,挑出水性极好的水军潜伏其下,推向张士信的大舰。

张士信在水上围住常遇春,锉穿其战船无数,高兴万分,只等常遇春、俞通海船只溃逃,便好乘胜追击,一举将常遇春消灭在湖内。不料冲去的张横山久久不能击败俞通海的船队,反而有众多火船朝自己的大舰飘来,张士信大吃一惊,即令各船注意,让开火船。

奈何张士信船多,又遇顺风,这船让过火船,那船却来不及回避。不一会,便接二连三有被火船撞上的,一艘烧着了,火借风势,又烧了另一艘,过了一个时辰,已有十几艘大船被烧。可怜那些士兵,有的竟被活活烧死,掉进水里的,只是拼命地挣扎,没人顾得来救他们的命。

常遇春反败为胜,既解了围,又解了锉船之恨,但因毕竟就剩了俞通海的一支船队,也不敢冒然追杀,只整顿自己的船队,收兵回营。张士信部队好一阵忙乱,待着火的船只一一沉入水里,这才渐渐静下来,对面的敌人早无踪影,湖面静悄悄的,张士信懊恼不已。

徐达率大军直抵杭州城下,张士诚正在与艳艳玩得欢天喜地。听说徐达率大军来,张士诚一时兴趣全无。从艳艳鲜嫩的身子上下来,张士诚长叹一声:

这个朱元璋,野心也太大了些,得了陈友谅的地盘还不满足,如今又来攻我的杭州。唉!这个朱元璋还真是了得,竟然灭了那么强大的陈友谅!难道,他还要灭了我张士诚不成?想到这里,张士诚的额头,沁出了许多细细麻麻的冷汗。艳艳在一旁见了,忙拿一块丝绸绢子,替他擦汗,娇声娇气地说:

“杭州离这儿还远着呢,何况陛下这么多雄兵猛将,怕他们怎样?”

张士诚听了点点头,说:“杭州是李伯升在那儿守着,他是我的第一员虎将,想必能敌得过徐达。不过,朱元璋这个秃和尚,确实有些令人害怕。”

“难道,你诚王也怕他?”

“我当然不怕他。一个秃和尚,怕他做什么。只是,如果真被他打败了,到时候,我就什么也没有了。”

“你会被他打败吗?”

“当然不会。只是凡事都有万一。实际上,我主要是担心你。”

“担心我?”艳艳睁大美丽的眼睛,忍不住嘻嘻地笑过不停。

“你不信?”张士诚有些生气地问道。

“我信,我当然信。”艳艳扑到张士诚的胸前,认真地说。在她的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喊道:“打死我,也不会相信。”

这时候,杭州城里,李伯升正率军出城迎敌。徐达见李伯升仪表堂堂,气宇轩昂,便有心招降,于是说道:

“久闻丞相是个有胆有识的精明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只是不知象丞相这样的人,何以竟随了张士诚这般无德无才之人。”

李伯升看看徐达,摇头道:

“原也闻听此将军的美名,不料今日一见,竟让我失望许多。无德无才?如我家主人真是如此,能在短短几年中发展成今日之势力?”

“你认为你们的势力还很大?”

“并不比你们吴王差。”

“那与陈友谅比又如何?”

李伯升知道下面徐达要说什么,于是不再开口。

“陈友谅的势力,至少大于你们三倍,不是被我们一举消灭了么?”徐达说:“有无德才,实不可以兵多兵少衡量,只能看他是否顺天意,得民心……”

李伯升知道,朱元璋有败陈友谅之战绩在,加上徐达一张利嘴,再说下去,会动摇自己军心,于是下令击鼓进攻。身边十余员猛将,早等得不耐烦,听了鼓声,齐齐杀了出去。徐达见了,再不言语,把手中剑往前一指,跃马向前,左右将军们也早是憋不住,争相上前冲杀。一场混战,甚是激烈,毕竟徐达势强,李伯升渐渐不支,仍强撑着,再有几合,徐达猛喝一声,一剑将李伯升挑下马来,命士兵们捆了。十余员猛将见主帅被摛,一时斗志全无,有人开始溃退,一会儿,李伯升部全线崩溃。徐达见状,指挥全军,紧追不舍,一鼓气占了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