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枭雄朱元璋

第四章 :乱世雄7

“高邮人,汪广洋,国公以为如何?”

汪广洋原是一个人,诗很好,后来被朱元璋尊为“五经”师的宋濂,很是推崇汪广洋的诗。不过,朱元璋这时并不了解汪广洋,只知其是个书生。但因相信李善长,就点头答应下来。

从此,汪广洋一直跟随朱元璋,由于他能能武,功劳卓著,后两度出任右丞相,地位比明朝很有名气的功臣刘伯温还高。在臣中排名第二,仅次于李善长。可叹到了晚年,因牵连胡惟庸案,在流放途中被朱元璋赐死。这是后话。

朱元璋接受了李善长的建议,令汪广洋留守、治理镇江。自己让李善长相随,带着大队人马,往南进发,回到南京。他挂念西南战事,本来想到南京稍作修整,再与李善长南下,可一回南京,便感到要处理的事太多。

汤和虽然忠心耿耿,也勤奋努力,可有不少事情,是他没法做的。如今的朱元璋已拥有安徽大部及江苏部分地盘,这么庞大的区域如何治理,如何巩固,如何成为牢固不可破的根据地,实在是有关他的今后发展,甚至有关他的生死存亡。一个小和尚,转眼成了统帅千军万马的元帅,如今又成了一方诸侯。天下大乱,皇帝虽还没有僵死,却是自顾不及。若大的天下,只好由这些拥有实力的诸侯,各霸一方,统治百姓。朱元璋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管理好自己的辖地,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先将这占领的地方管理好了,统治好了,他才可能有一个安定的后方,才可以有后备力量的支持。朱元璋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有半点马虎。

可是,他需要人,需要非常能干的人来帮他做好这项工作。在这之前,他就是单纯的打仗,攻城掠地,扩展自己的势力范围。他需要将军,需要指挥作战的军事统帅,需要运筹帷幄的战略专家。这些人,他已经有了不少,在朱元璋看来,他们都很有天才。现如今,一方面,他要把主要精力放在战争上面,另方面,他也需要把精力放在对于越来越大的属地的制理上。而对于这后面一件事情,他自己还不怎么内行。上天如果眷顾我朱元璋,就给我一些人!朱元璋在心中祈祷,他睁大眼睛,四处寻找。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又找来了当时的名儒朱升。

朱升时为池州学正,博闻广学,善思深虑,被当时学者称为枫林先生,著有枫林集十卷留传于世。

朱元璋知道朱升为当时大儒,能请来朱升,非常高兴,毕恭毕敬地征询治国齐家平天下之道。朱升见朱元璋礼遇堪佳,大为感动,于是开口,侃侃而谈。最后,给朱元璋提出三条战略方针: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完了朱升解释说:“当今之计,国公首要的是必须巩固后方,要达此目的,就必须发展生产,增强物资供给。要能如此,则需不急称王,以免树大招风,成众矢之的。其次,战争靠军队去打仗,军队需给养才能生存,所以,发展生产,既可安定民心,又可巩固军心……

朱元璋见朱升与自己的见解相同,又有高出的地方,不由非常高兴,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他隆重地接待朱升,要留他在南京做官。奈何朱升看多元朝**,很是厌恶官场,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更为主要的是,朱升阅历丰富,知识广博,一生阅人无数。与朱元璋一番交谈,见他虽然待人诚恳,也算豁达大度。但骨子里深藏不平,很是自私残忍,不可与人终身善处。于是婉言谢绝,对朱元璋说:

“老朽陋习甚多,出点主意还行,做官则定是做不得的。”朱元璋苦苦挽留,朱升还是不能答应。最后见他态度诚恳,并不是应酬之言,便给他推荐好友康茂才,自己还是坚持走了。待到朱元璋功成名就之后,果然为一己私利,一点个人可鄙的想法,不惜加害功臣,使得与他一同打天下的臣子,十有**无辜受戮,惨死在他的屠刀之下。晚年的朱升,住在远离南京的休宁老家,临终时,写了一首诗:“留心垂半世,藏体付千年。海内风尘息,城南灯火偏。亲朋何用哭,含笑赴黄泉。”表达了自己对生死的乐观态度。这是后话。

朱升走后不久,一个中年人来见朱元璋。这个人身材瘦长,眉粗眼大,踔历沉着,朱元璋请他就屯田之事谈谈高见。他毫不推辞,开口说道:

“如今群雄角逐,强兵者存,弱兵者亡。要得强兵,除举义外,就数足粮为最先。吴国公此时便思屯田,实是远见卓识之举。要不了几年,粮食满仓,军需不乏,境内百姓不受夺粮之苦,军民齐心,雄霸天下唾手可得。”

果然是物以类聚,这朱升所荐之人,也真有些见识。朱元璋在心里说,示意康茂才继续说下去。

“屯田需有两个条件:一是有田土可屯,二是有劳力去屯。”康茂才接着说:“如今连年战乱,地主农民死亡流散,大量土地荒芜,无人经营;而吴国公仁义之师,天下皆知,涌流而入吴国公势力范围的流民甚多,如将其组织起来,再选出些征战有碍的战士,可组成一支庞大的屯田队伍。然后拔出荒地,定下生产任务,制定奖罚方案,到时,定可如愿似偿,增强他日战胜群雄的经济实力。”

朱元璋听罢,不住点头,待康茂才的话讲完,便笑着命康茂才为营田使,专门负责兴修水利和屯田等项农业生产的工作。

安排好屯田的事,朱元璋如释重负,大为舒畅,其他一些事情,他让汤和与李善长商量办好,自己便回国公府。多日不见,朱元璋已是非常想念夫人,也想看一看儿子朱标,他该是又长大了些吧。这么想着,朱元璋脚步放快了许多。

马秀英早听说朱元璋回到南京,她也知道他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好了才能回来,于是便耐心地在屋里等着。她看着丈夫的事业一天天做大,一天天走向那辉煌的成功之巅,又是兴奋又有些担心。她看到丈夫还是一心一意地爱她,感到满足。她的聪明使她已经不止一次地看见丈夫那双对郭丽渴望的眼睛,她的心曾是那样的烦乱不安,但她的聪明也告诉她该怎样来处理这件事情。

作为聪明透顶的女人,她看得非常明白:丈夫是一个男人,是一个充满活力,充满创造力的男人,成功会刺激他的**,会让他去寻求新鲜的美味来满足他那廓大的心。他对我是真心的,但如果我阻止他去取得他的需要,我只能失去他的真心相待,他最近起用的一批批地主豪绅,有谁不是三妻四妾?罢罢罢,看来我只有如此。马秀英拿定主意,作了安排。朱元璋回来,抱紧了马秀英,他体内涌动着**,真恨不得将夫人挤进自己的体内。

“去,看看我们的儿子。”马秀英说。朱元璋点点头。马秀英唤小红抱着朱标。这小子,一张红朴朴的脸,见人就眯眯地笑,仿佛他也知道他父亲的成功,知道他将是明皇朝的第一个太子。

“嘿,看他得意的样子。”朱元璋逗逗他的脸说。

没想到小朱标竟哇哇地大哭起来,怎么哄也无济于事。马秀英担心吵了丈夫,只好唤小红将朱标抱走。

剩下夫妻二人时,朱元璋上前轻轻地拥抱着马秀英,从那漫不经心的拥抱中,马秀英感到有些失望。她又想起了朱元璋看郭丽时那渴望的眼神,心里有些发痛,却只好强忍着,底声说:

“我要送你样礼物。”

“什么礼物?”

“你如果急,现在就跟我去看。”

“不急,不急。”朱元璋轻轻搂着马秀英:“会是什么礼物呢?”他在心里问自己。

马秀英似乎看透他的心思,起身拉着他的手说:

“走吧,我这就带你去看。”

朱元璋跟着马秀英,来到间别致的闺房。一位身着新婚红装的姑娘坐在床缘上,屋里的阵设豪华不已,**的用品,更是玉帛锦缎,只可惜姑娘头上盖了头盖,一时不知是谁。

“你这是……”

“给你也找个妃子。”马秀英尽量轻松地说。

“你这是……”

“她是你最喜欢的郭丽……”

听到郭丽这两个字,朱元璋眼睛一亮。

郭丽是郭子兴的小女儿,美丽芳洁,端庄贤淑。郭子兴死后,朱元璋就将其母女接来与自己同住,但都是夫人安排照顾的,自己军务繁忙,很少与之接触,偶尔看到一回,便不免愣上一阵子。“如果秀英有如此模样,该是十全十美。”这想法也只是偶尔冒出。基于对马秀英的倾爱,基于战事繁忙,他还是很少想起这个女人,可如今……

“你为什么?”他望着马秀英,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喜欢。”

“我喜欢的,你就去做?”

马秀英点点头:“我活着,就要让你得到你喜欢的。”

“夫人!”他不顾那**的姑娘做如何想法,扑上去,紧紧地搂住马秀英:

“夫人,感谢你,我一辈子都会对你好。”

“我知道。”马秀英说:“你去休息罢,我也要去休息了。”

马秀英推开朱元璋,走出门去。来到洒满月光的庭院里,久久地凝视着那在白云里急急穿行的月亮。

“夫人,你哭了。”不知什么时候,小红来到她身后,将一块软缎手怕递到她手上。

“我没有哭,我不会哭的。”马秀英说。“我真不愿意这么去做,可我又不得不去这么做。”

五节、挥师南下

无论是将军还是政治家,总是需要感情的,在残酷的斗争中,这种感情有时比他的思想和智慧更能增强战斗力。

这一夜,朱元璋睡得非常开心。他更加分明地感到自己还是这么年轻,这么有力,这么充满朝气。直到日头升起来好大一阵了,他才从甜蜜的睡梦中醒来。他感到了从惬意的疲惫中休息过来的爽快,整个的身心充满了一种满足的快乐。

李善长与汤和一早便来到国公府,因为不便惊扰国公的美梦,就一直在大庭里候着。因为等候的时间太久,俩人的脸都拉得挺长。朱元璋出来,一看就知道是出了什么不顺心的事。目光盯着他们,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俩人四目相望,却都不愿开口,好半天汤和才吱吱唔唔地告诉朱元璋:

“昨晚,冯指挥使和李元帅拿下了扬州,在攻上扬州城头上时,冯指挥被暗箭射着,当即就牺牲了。”

朱元璋听后,看看汤和,又看看李善长,使劲地一拍大腿,喊出一个字来:

“嘿!!”

他又重重地叹息一声,止不住的泪水,沽沽地往下流,泣声地喊着:“国胜啊,国胜,元璋正需你携手并进,何以就撒下我而去?!”泣罢,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厚葬毕冯国胜,朱元璋想起他生前的遗愿,便对李善长说:“还请先生将国胜的‘驱逐鞑子,还我河山’这句话写下来,我要把它贴在大殿上。”

李善长听了,却站着不动,有些吃惊地望着朱元璋,看到朱元璋还是不解,便走过去附在他耳要边说:

“国公,我们如今正在与之作战的,可都是义军啊!”

朱元璋听了一愣,心想:可不是吗?元朝军队,所剩无几,碰上了,也不堪一击。如今与之作战的劲敌,全是以前的兄弟义军。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提“驱逐鞑子,还我河山”,岂不是自灭士气吗?这么想着,不由默然不语。

为了等冯国胜的遗体运到南京,朱元璋的西南之行推迟了一天。就在祭拜冯国胜时,西南方传来捷报:

“常元帅虏敌两万,攻下铜陵!”

悲剧中又有些喜剧,朱元璋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但他与李善长的心,还是都很沉重。因为现在他们正面临着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这就是:如何从强敌陈友谅的手上,成功地夺下池州。

朱元璋从濠州出来后,攻城夺关,杀人无以记数,但身边得力臣武将,却是与日俱增,并无半人早亡。没想到,冯国胜却带头走了。为了表达对冯国胜的深情厚意,朱元璋特别敦促要将冯国胜的丧事,办得非常隆重。举丧这一天,朱元璋在众将帅面前,坦露了真情。他的悲痛和伤心,眼泪与痛哭声,凝聚了所有将士的心。国公真乃重情重义之人,跟着他纵然是牺牲,也是死有所值。这一句话,深深地埋在了将士们的心里。李善长明确提出“驱逐军阀,一统中华”的口号,又让众将士有了更明确的战斗目的。为一个崭新、统一的皇朝而战,全军上下,更加斗志高长,豪情满怀,士气倍增。

冯国胜使朱元璋从一个想谋些出路的小军阀,迈向为一统天下而战的英雄。朱元璋确实从心里感激他,感激他一辈子。在朱元璋当了皇帝后,还追封冯国胜为郢国公,将他的肖像,挂在“功臣庙”里,使冯国胜位列第八,这是后话。

祭完冯国胜,朱元璋率军西南。他要去与常遇春汇合,然后挥师南下,继续扩展地盘。临行前,朱元璋放心地将若大一座南京城,交给自己最信任同乡,汤和将军镇守。

汤和带着南京城的武众官,恭恭敬敬地送朱元璋等到南京城外,依依作别时,突然吃惊地发现,马秀英的侍女,领着四个兵勇,抬了两口箱子过来。

李善长见了,赶忙前去探视。只见小红挥了挥手,让兵勇们将箱子放下,她快步地走到李善长面前,作揖道:

“参议官大人,这是我家夫人的一点心意,务请转给南征士兵。”

李善长不解,令军士打开箱子,只见里面全是金银珠宝,便是有些莫明其妙。

“这些都是夫人平日里的积蓄。”小红指着箱子说:“夫人请参议官大人代为收下,奖给那些沿途征战立功的将士。”

李善长闻言,顿时激动不已,说:“善长在此,代全军将士,谢过夫人。”

李善长言罢,对马秀英作揖致谢。

事毕,李善长走近朱元璋轿子,将此事一一细说。朱元璋听后,教吴良将礼物收下,感慨万分地说了四个字“我这夫人!”

连绵的山峰间,一条大道伴着条清澈的小河,蜿蜒向前。大道的尽头,是如絮的白云,汹汹涌涌,让人感觉,这大道是从白云处伸出,又仿佛是白云将大道遮断。部队整齐威武,坚挺向前,似乎顾不了去想这许多,只有坐在轿子中的朱元璋,能如此的悠闲,浮想联翩。

“上天待我实在不薄。”朱元璋看了一会外景,放下轿帘,闭目想到:“我正迷糊不清时,来位军师;我刚有些兵将时,又来一位大元帅;如今,我要夺天下,更有善长这般能人治理后方确保供给。我朱元璋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让他们拥戴我,为我卖命?还有秀英……”他忍不住又扯开窗帘,后面是他的随军妃子,昨日里由马秀英作主给他娶的郭妃。

郭妃实在太美了,美得让他觉得与她在一起时,便是在享受人世间的乐趣之最。她娇美却不撒娇,她柔嫩却舍得给予,她也是不在乎自己,而全在乎他是否快乐如意。他朱元璋确实喜欢他的郭妃,从心里喜欢,他真想随时与她在一起……可是他却很明白,他对马秀英同样是真情,而且那是郭妃根本不能替代的真情,他喜欢她,就象喜欢自己的身体。他明白,她已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他们将永远也不会分离……

在碗延无尽的山路上,部队在有力地前行,这是他朱元璋的部队,这些年轻的士兵,将要为了他去拼杀疆场,丢弃生命。他突然想起十年前,在那座山脊上,遇到的那位颠僧:

“小和尚已经懂了。”朱元璋在心里说:“我已经不是我,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平息战乱,一统河山。”他感到了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为达此目的,什么都可以牺牲。冯国胜牺牲是值得的,千千万万的将士的牺牲,都是值得的,还有为我的马秀英,郭丽儿都是值得的,他们不是为我,而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了一统河山,因为只有我朱元璋,才能做得到这一点。

坐在舒适的大轿子里,朱元璋这么想一会,睡一会,日子倒也打发得很快,转眼便到了君子山。此处离铜陵只有十里,常遇春率众将来迎,到了铜陵,常遇春待朱元璋在帅椅上坐定,便将战况详细禀告:

“我军挥师南下,直逼铜陵,守将梅思祖原是定定手下猛将,强攻一日不下。”常遇春说:“我与胡总管使商议,由我徉攻北门,他率主力偷袭东门,结果一举成功,生擒元守将梅思祖,虏敌二万五千人。只是……趁我攻铜陵、池州出援军之际,西南陈友谅派赵普胜连夜渡江,偷袭池州,如今池州已入陈友谅之手。”

朱元璋听到赵普胜三个字,心头一惊,忙问:

“可是巢湖之战逃走的那个赵普胜?”

常遇春点点头,朱元璋不由陷入沉思。

常遇春见朱元璋陷入沉思,又补充说:“据报,这个赵普胜勇武智谋,很得陈友谅赏识。”

是啊,这个赵普胜,确实了得。常遇春的话,使朱元璋想起早先赵普胜追杀自己的情景。要不是徐达为自己挡了一刀,朱元璋早已毙命当时。朱元璋在心里对自己说。面色由不得凝重起来,他侧过头去,征求李善长的意见,问道:

“参议官看看,此事该当何解?”

“善长认为,眼下之计,应速取池州。”

“说说理由。”

“陈友谅杀倪俊后,又逼徐寿辉于安庆,其部下,特别是赵普胜对其行为极为不满。此次陈友谅使赵普胜渡江抢占池州,便是深知池州于我们的重要,思借我之手除去赵普胜。如我们围攻池州,陈友谅必不肯救。”

听了李善长的分析,常遇春说:“果然这样,破池州,灭赵普胜,也并不很难。”

李善长听了,笑道:“池州要破,赵普胜却不能灭。”

常遇春不解,两眼望着李善长。

“对!”朱元璋此时已完全理解了李善长的用意,微微一笑补充说:“当务最重要的,是赶赵普胜回西岸,到时陈友谅必虑及赵普胜,处心积虑去除赵普胜。待他们自相残杀,我军就可以高枕无忧,南下歙县。”

一旁听了许久的胡大海这时插言:“这个也不太难,只需三面围攻,单留西面放生便可。”

朱元璋深知赵普胜利害,提醒说:“对赵普胜,还是小心为妙。”

常遇春听了,思考了一会,终于又有了一个更为妥当的方法,说道:“现时赵普胜颇为嚣张,是不知道陈友谅此番灭他之心,所以并不怎么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可放出消息:不打池州,一直南下春阳、七都、歙县。兵到春阳,少部分南下,大部分暗伏,趁其不备,连夜往西袭击池州,必然一举可得。”

话音刚落,李善长立刻表示赞同,高兴地说:“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常元帅深知用兵之道,我看此计可行。”

朱元璋听了,稍作思考,点头说:“我看就这么办:首先,烦请参议官以我的名义给赵普胜去信一封,大概这么三层意思,一层赞他勇武智慧;二层言我们无力,也无意与之相争,自是南下青阳、七都、歙县扫除元人势力;三层请他务必看在同是义军份上和睦相处。其次,信送出后我们直接南下青阳。再次,到青阳后,常元帅、胡总管留伏,待夜返回西袭池州,我与参议官浩荡而南往七都,迎候元帅、总管使凯旋前来。”

言罢,朱元璋明令三军,整装待发,南下歙县。正在这时候,北路军传来捷报:

李忠已占**。

朱元璋听了,高兴万分,命令李忠:

“即往东去,将**与滁州连成一片!”

常遇春听了,大声说:“不妥!”

朱元璋听了,心中不快,斥责常遇春说:“如此良机,正好扩大地盘,迅速巩固沿江一带防线,有何不妥?”

常遇春还要开口,被朱元璋一摆手拦住,说:“旨令已出,再无需多言!这事我已经想得很清楚。”

对于此事,李善长与常遇春的看法相同,只是还来不及开口。他深知此事不妥,但见朱元璋对常遇春的劝告如此,也不好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