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娶:一妃冲天

第237章 公布身份

第237章 公布身份

思绪至此,心下深处,越发森冷寒凉。

她冷冽沉寂的盯着窦犹,阴沉而道:“瑢太子今日倒是下的一盘好棋,这般故作受伤的苦肉计,竟也会用在扶玉身上。”

说着,嗓音越发一沉,“如此,既是尔等非要设计陷害,我,便也不奉陪了。”

这话尾音还未落下,长玥内力一提,脚尖一点,整个人蓦然朝后飞跃而退。

窦犹眉头一蹙,当即太子瑢换个身旁御林军扶着,刚毅而道:“王广,代钧,随我一道将长玥公主捉了。”

这话一落,窦犹已是飞身上前,身后两名御林军恭应一声,紧接着飞身而跟。

夜色弥漫,天空漫天漆黑,似要将人彻底吸入一般。

灯火通明的云苍皇宫,虽是各处寂寂,奈何此番飞身而过,加之身后窦犹的呼声一起,竟惹得四处巡逻的御林军纷纷朝长玥围拢而追。

宫中,四处殿宇耸立,数曾高的阁楼比比皆是,加之夜色黑沉,一时飞跃之间,视线被挡,一时竟有些辨别不了方向。

长玥满心冷寂,麻木阴沉,纵是已在努力飞身而逃,奈何身后窦犹武力的确不可小觑,紧紧跟随,转眼之间,竟也追上了她,甚至伸手触到了她的衣角。

长玥瞳孔骤然一缩,当即收力而下,足尖也顿时落入一方宫殿屋顶,脚尖也踩着屋顶骤然旋身,刹那已是摆脱了窦犹伸来的手。

“还望姑娘莫要太过挣扎,此番愿望姑娘,也非有意,望姑娘配合一番,别再挣扎,待殿下醒后,自会放了姑娘。”窦犹刚毅的嗓音极为难得的卷出了几分暗急。

长玥则是勾唇冷笑,“窦将军这话岂不混账?尔等殿下这般陷害于我,你却劝我束手就擒,这天底下,哪有这等容易之事!”

这话一落,长玥已出手成掌,猛然朝窦犹袭来。

窦犹忙闪身避过,继续急道:“今夜冤枉姑娘,绝非有意,望姑娘莫要挣扎伤着自己,但明日一早,殿下定会给姑娘一个解释。”

长玥满面阴沉,面露冷笑,心底深处,早已是杀意与森然之气在层层沸腾。

待窦犹嗓音刚落,她已是再度成掌,蓦然朝窦犹袭去。

窦犹依旧闪身而避,身后跟来的其余两名御林军则是朝后方将长玥围拢,层层夹击。

三人迎击,一时之间,长玥纵是内力强厚,但这三人轻功皆是极好,每番待她出掌,这几人皆能灵活的闪身避开。

待交战半许,长玥浑身也有些疲乏,再加之双拳难第四手,腹背受敌之间,竟也极快的处为了劣势。

正这时,宫中其余巡逻的御林军皆围拢在了这宫殿之下,奈何,嘈杂紧蹙的气氛之中,却突然有一道尖细嗓音拔然而起,“尔等好生放肆!二殿下的宫殿,也是尔等随意能闯的?”

这话倒是极为尖细,怒意重重。

然而尖锐的嗓音刚刚落下,宫殿下方的御林军竟是突然止步,鸦雀无声。

则是片刻,那尖锐嗓音再度拔高而起,“还杵着作何?还不快行离开?若惊扰了二殿下,尔等担当的起?”

这话一落,周遭御林军竟是全然不敢多呆,甚至也不敢直言这宫殿之上有人打斗,纷纷心下如镜,明白得很,当即转身而离。

如今二殿下回宫,声势浩大,短短几日,不止是皇上刻意偏向二殿下,便是朝中大臣,也大多偏向于他,如此强势回归的二殿下,自是能与太子抗击之人,而此际今夜打斗,这窦将军虽是太子身边的人,但却入了二殿下地盘,本是一件寻常的抓刺客之事,但如今却无形中上升到东宫与二宫**层面,是以,他们这些御林军,自然是速速离开为好,比起事后被窦将军训斥,也总比成为东宫与二宫争斗中的牺牲品为好。

瞬时,御林军们纷纷撤离,速度极快。

打斗中的窦犹终于是回过神来,眉头大蹙,刚毅面容的脸色已是骤然而变。

“二宫之地,不可久留。速将扶玉姑娘擒了。”他薄唇一启,极是肃然严谨的出声,甚至于,嗓音出口,连带常日里刚毅的嗓音都全然像是紧绷一般。

果然,这二宫不同寻常,不止是太子瑢忌讳,连这窦犹都极为忌惮了。甚至于,还能让殿下的御林军们纷纷一声不吭的紧张撤离,不得不说,想来那二宫的本事,定也不小了。

骤然,思绪层层上涌,心底沉浮。

长玥瞳孔再度缩了几许,最后心神微动,再度发狠拼命的朝周遭三人袭击,待周遭三人稍稍退开半米,她蓦地咬牙,双脚跳起狠狠一跺。

瞬时,脚下琉璃瓦轰然被震碎大片,长玥身子也抑制不住的朝震出的碎洞掉落,眨眼间,身子已没过屋顶,眼中乍然充斥了殿内的烛火光亮,却是还未来得及猛然提气飞身在地上站好,身子却突然跌入一方温热的水里,指尖与寒沉沉的脸颊,也骤然贴上了一道温热的皮肤。

是水,是人,是浴桶。

长玥心神一紧,蓦地反应过来,正要撑着身子破水而出,不料头顶顿时一痛,神智一抽,整个人全数昏厥过去。

周遭,一片寂寂,眼前,一片黑暗,无边无际。

朦胧黑沉之间,头重脚轻,本要踏步朝前摸索着走上一步,不料身子竟是极轻极轻,这一刚抬脚,身子竟突然飘腾而起,犹如无根的草一般,飘飘浮浮,怎么都停不下来。

视线,一片黑寂,看不清任何东西,甚至飘飞不止,漫无目的,却又朦胧无底,给人一种惊悚孤寂之感。

长玥心下有些急了,拼命的伸手朝旁边抓扯,欲图抓到东西稳住自己身形,奈何伸手朝旁抓了许久,却不曾抓到任何东西,反倒是终于哀绝的放弃之后,头顶却突然似是撞到了什么东西,骤然剧痛。

瞬时,浑身蓦然一抽,双拳一紧,眼睛也骤然而瞪,却也正这时,极为明亮的光线射中瞳孔,生涩难耐。

她下意识的急忙闭眼,却也正这时,身旁有人喜色而呼,“公主醒了,公主醒了。”

这般大声喜然的呼声,顿时入耳,乍然之间,麻木飘疼的心骤然沉底,神智,也瞬时而复,待再度睁眼,映入瞳孔的,则是一名年约十六的宫女正喜色盈盈的望她,悦然急促的问:“姑娘终于醒了,身子可有哪里不适?头顶可还发疼?姑娘可否饿了,或是渴了?可要奴婢为您传唤膳食?”

喜然的嗓音,毫无间断,片刻功夫,竟已言道出了一大堆话来。

长玥眉心忍不住紧了紧,脸色也微微而变,却是不及回答这宫女的话,已有一道略微上了年纪的男子嗓音再度扬来,“长玥公主当真醒了?我看看我看看,这可就好了,殿下今早还嘱咐我务必在今日之内让长玥公主苏醒,若是不然,便要责我办事不利了。”

宫女急忙扭头而望,眼见那背着药箱的六旬男子步伐踉跄,她急忙上前搀扶而来,喜道:“王太医您慢点。你医治公主已是尽力了,殿下人好,今早许是仅是吓唬你罢了,并不会真正拿你怎样。”

“殿下人虽好,但要看对待什么人了。殿下心疼长玥公主,若公主当真有何闪失,你且看殿下会不会饶了老头儿我。”男子挤兑一声。

尾音刚落,两人已是站定在了长玥榻旁。

长玥静然而躺,思绪飞转,阴沉冷冽的目光朝那男子一扫,则见着男子面容皱纹,胡子花白,着实年纪不浅。

仅是片刻,那老头便弯腰而下,略微恭然的问:“公主此际的头顶可还发疼?”

长玥冷眼锁他,大抵是瞳孔内的神色太过冷冽与阴郁,他望着望着,瞳孔中便逐渐漫出了几分愕然与微诧。

“公主莫怕,此处是东宫,臣下乃宫中御医,是为公主治伤而来,公主莫怕。”他言语平和,略带慈然,却是将长玥这般冷冽森然的态度当做是她初到此处而表现出来的生疏与戒备。

长玥冷眼锁他,对他这话倒是极为了然,待片刻,她才稍稍挪开目光,阴沉而问:“此处乃云苍东宫?”

老头恭然称是,随即又要开口而言,不料唇瓣刚动,嗓音还未道出,长玥已是再度出声,“太子瑢呢?”

她嗓音极为冷冽,干脆直白。

老头微微一怔,一旁宫女急忙开始回道:“明日便是殿下寿辰,是以,今日殿下正在忙明日生辰大典之事。”

长玥瞳孔微缩,抬眸顺着不远处的殿门望出去,却见天色已然略显暗淡,看似将近黄昏。

她眼角几不可察的挑了挑,心下深处,则是冷冽沸腾,麻木阴沉。

她竟是,昏睡了一日一夜,而今醒来,夜色再将临近,而太子瑢的寿辰,竟也将到了。

思绪翻腾,嘈杂重重。

待片刻,她神色微动,再度森然冷冽的出声了声,“尔等唤我公主,太子瑢将我身份公布了?”

这话一落,阴沉的目光朝榻旁的老头儿与婢女望来。

“公主那夜在二皇子殿中闹出那么大阵状,亏得窦侍卫替公主公布身份,拖了些时间,待殿下醒来后便带伤过去为姑娘救场,以性命担保您大昭公主身份,若是不然,凭二宫那要要吃人的性子,怕是早将公主送入宫牢了”片刻,老头儿略微直白的出了声。

长玥瞳孔再度一缩,冷沉道:“而今大昭早已换主,且我也不过是大昭前公主罢了,便是公布身份,也无济于事,毫无威严,二皇子又为何会真正放了我。”

老头怔了怔,面色也逐渐漫出了几分愕然。

他略微奇怪的盯着长玥,微挑着嗓子问:“如今大昭虽是换了主子,但前几日,大昭新帝卒于长生不老之术,后大昭二皇子登基为皇,在大赦天下的同时,还专程公布公主尚然在世的消息,也专程恢复了您大昭公主身份,封号依旧为长玥,封地为我云苍与大昭的边境大县,此事,前些日子便在大昭闹得沸沸扬扬,天下诸国也皆知悉,难道公主您自己不知身份已被恢复?”

长玥神色顿时一震,心底深处,也骤然起伏。

晏亲王卒于长生不老之术,二皇子登基为皇,甚至于,还专程恢复她的公主身份?

那二皇子不过是晏亲王的义子罢了,即便深得晏亲王赏识依赖,却终归不是真正皇族,这种人登基为皇,霸占大昭帝位,大昭朝臣会无意见?那萧意之竟也不阻拦?

甚至于,她当初撞死牢墙的事,天下皆知,而今那大昭二皇子突然又恢复她身份,无疑是向天下公布她慕容长玥还存活于世的消息,如此,那二皇子究竟想作何?再者,那二皇子以前与她也从未接触过,即便后来相见,但她早已换了身份,那二皇子定也不识她这个人,如此,他又为何会独独想起恢复她公主身份,甚至确信她慕容长玥尚在于世?

这其中,究竟是那大昭二皇子知道了些什么,还是萧意之在从中作梗?

而这般消息已是普天公布了几日,为何太子瑢却刻意隐瞒,即便到了昨夜都不曾对她告知一二?

思绪翻转,层层蔓延,复杂之中,疑窦丛生,密集交织之间,给人一种压抑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她脸色阴沉得厉害,瞳孔之中,早已是森然一片。

半晌,榻旁老头儿再度出声,“公主莫要多想什么了,昨夜公主才从二殿下魔掌中逃脱,这会儿终于醒来,便该好生修养才是。”

说着,他嗓音越发的慈然温和,“公主头顶可还疼痛?”

长玥回神过来,并未言话,仅是冷沉摇头。

老头缓道:“不疼便好。昨夜公主从屋顶掉入二殿下浴桶内,许是让他受了惊,是以下手极重,昨夜公主被太子殿下抱回来时,头顶发红发肿,足以见得二殿下对公主下手极重,当真是在往死里敲啊,幸得公主福大命大,此番终于醒来,便也算是无事了。这些日子,公主便先别盘发了,也莫要在宫中随意走动,公主昨夜看了撞了二殿下.身子,二殿下怀恨在心,一旦公主偶然与二殿下再遇上了,公主怕是又得吃亏。”

老头缓慢言道,语气依旧慈然平和,只是这话虽在道明事实,奈何入得旁人耳里,却活生生的卷了半许的旖旎之意。

长玥眼角也猝不及防的抽了半许,心下愕然,倒是不料自己与云苍二皇子这般风云人物初见,竟是这般的落魄怪异,不止撞入了他的浴桶,手指与脸颊贴了他的皮肤,更还被他敲晕在浴桶内,甚至还惹得太子瑢与其两两对峙,将她从云苍二皇子手里救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般过程,虽看似惊愕曲折,但却无疑是在这云苍宫中掀了大风。

想必此际,她慕容长玥早已是云苍宫中的名人了,如此刚入云苍宫中便以这般高的姿态展露人前,这种感觉,无疑是震撼莫名,却又阴沉至极的。

她昨日还想过与那所谓的二宫合作,如今瞧来,别说是合作,便是见面不拼个你死我活便已是大幸,又如何能真正与其商议投靠与合作之事?

那太子瑢啊,这步棋的确是下得极好,层层而来,循序渐进,最后让她彻底成了瓮中之鳖。

此番大昭公主身份已是公布,她言行举止都会全然暴露人前,这掺杂了国之政治层面上的东西,若她要退而求其次的与云苍刘太傅与摄政王这些人合作,想必这些人为求脱离干系,自也不会暗自与她合作,从而标注上叛国罪名。

思绪至此,冷意浮动,层层怒意也开始上涨。

待片刻,她开始敛神一番,阴沉冷冽的问:“太子瑢此际何处?”

榻旁老头一怔,忙朝立在一侧的宫女望去。

那公主恭然道:“此际,殿下许是在礼部商议明日寿宴之事。”

长玥神色一沉,手中蓦的一动,瞬时掀被下榻,奈何还未站起身来,则被宫女与老头按住。

“公主这是作何?你才初醒,不可多加走动。这伤在头顶,并非小事!”老头急忙道。

长玥两手蓦然用力,极为干脆的将身旁二人推开,而后极为干脆淡漠的站立起身,目光朝略微受惊的宫女落来,阴沉而道:“去礼部,带路!”

许是被长玥这番冷冽态度吓住,宫女面色微微有些苍白,瞳孔也极为发紧,大惊大骇之后,她唇瓣动了动,却是说不出话来。

老头再度尝试着朝前靠近两步,劝慰道:“殿下今夜处理完事情后,定也会来探望公主的。公主若是当真要见殿下,只需在此稍稍等候便是,到时候殿下定会过来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