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将军在线护妻

第56章 成婚第三日

都说男人食髓知味, 可宁暨今夜格外心疼她,明明自己还不满足却停了下来,抱着人就要睡觉。

裴婼哪里睡得着, 手指在他光溜溜的胸膛转圈圈。

宁暨忍不住, 拉下她的手, 声音微沉,“婼婼!”

怀里的人瞬间不动了,问他:“你今晚说的都是真的吗?”

宁暨闭着双眼,手掌轻轻托着她后脑勺, “自然是真的,若是到时候祖母问起来你也不必忧心, 我给你挡着。”

目不能视物的人在黑暗中笑了。

她明白许多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简单,家哪是不想管就能不管的,老太太问起来他挡什么,挡来挡去人家最后怪罪的还不是她?

可是能从他口中得到这些承诺她已十分满足, 他有这份心就够了。

裴婼沉默半晌, 又听到他说:“今夜是不是想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了?”

“你知道?”裴婼惊得仰了头, 与他对视。

“我猜的。”

她本来就是娇生惯养着长大的, 他都不舍得她动一根手指头, 何况国公爷夫妇,她既觉得受了委屈那定然会想到他们。

是他不好, 才嫁过来第一天就让她掉了泪。

裴婼全然不知身边人的自责, 委屈道:“我以前都跟爹娘一起吃饭的, 可是今后就只能跟你吃了。”

宁暨失笑, “就因为这个?”

“还有,我爹娘可疼我了,你……”

未说出口的话被他打断, “我比他们更疼你。”

说完好像要证明般,用了力把她揉进怀里。

裴婼吃痛,在他怀里挣扎,“轻点轻点,喘不上气了。”

“不想睡觉了?”

裴婼察觉到危险气息,立马闭上双眼不再动弹。

宁王府没有王妃,老太太也不是个需要请安问候的主,于是裴婼也用不着做那早起伺候婆母的活。

第二日一觉睡到了自然醒,坐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绿衣听到动静进门来伺候。

裴婼问:“世子呢?”

“听徐白说是出门处理公务了,让夫人午饭不用等世子。”

“好。”裴婼又问,“你拿着母亲给的方子去煎碗药过来,嗯,然后再多抓几幅药,留着备用。”

绿衣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药,应声出去。

裴婼今日还有一大堆账簿好看,可不能松懈。

等用完了早膳裴婼便像锁在了贵妃榻上一样,一动不动。

等到晌午,院子里忽然传来吵闹的声音,仔细辨出声来后小人已行至跟前,于是裴婼便陪着宁梧洗用了午饭,与他玩闹一会。

等时候差不多了又牵着人往老太太住的院子去。

既已为人妇,她不能总想着自己而让宁暨为难。

何况她厌恶的从来都是那些仗势欺人,不把人当人的坏人,宁老太太对她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也没有对她提什么要求,真心付出,总能带来回报的。

而老太太那边显然是没料到裴婼会过来,笑意一下**开。

宁梧洗离了裴婼朝宁老太太跑去,“曾祖母,梧洗和婶婶来找你玩了。”

“你这孩子就知道了玩,你可是看你婶婶面生性子软?我告诉你,你可别欺负你婶婶。”老太太笑着训斥。

“哪有,我跟婶婶可熟了,以前都是她欺负我的。”

裴婼听了惊得咳嗽一声,这个小屁孩乱说什么话。

老太太则饶有兴趣,“你说你婶婶欺负你?”

“祖母,您别听梧洗乱说,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裴婼暗暗给了宁梧洗一个眼神,眼神里有威胁加恐吓加祈求。

宁梧洗鬼马精灵,“就是以前啊,我与婶婶都跟着小叔学功夫,小叔当时都不管我,只顾着教婶婶,他们这不是合起来欺负我吗?”

老太太听完哈哈笑,这事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自己这孙子原来早就想把人拐进屋了。

“你个小鬼头。”

裴婼示意了一下身边的绿衣,绿衣即端着个盘子上前。

“老太太,听闻您晚间睡不太妥贴,正好我那铺子里扬州来的师傅会些制香手艺,我便跟着学了一点,这些都是我前些日子做的安神香,对睡眠十分有益。”

裴婼会制香完全是宁暨失踪那段时间闲来无事学的,当时是为了找个事情做,而温氏恰好晚间也睡不安稳,不过现在看来,这门手艺还是十分有用。

老太太已经掩不住惊讶了,“婼婼还会这个?”

“是,之前学过一些。”

“好好好,看来今夜能睡个安稳觉了。”老太太示意身边的嬷嬷接过安神香,又道:“明日归宁的事可准备妥当了?”

“世子都备好了。”裴婼昨夜突然想起这个事,正打算与他商量来着,谁知他说早就准备好了,用不着她操心。

“难为这孩子了,夕颜早逝,我年纪大又顾不上那么多,许多事都是他操持着办的,费了不少心力。”宁老太太感慨。

裴婼默默颔首,国公府前些日子为着她出嫁好是一阵忙活,温氏忙上忙下的都没能歇过,可想而知宁暨若是亲自办这些事也是极为费心力的。

裴婼心中一暖,嘴角微微笑开。

“阿暨性子像他母亲,异常执拗,说一不二的,以前你没来,没见着他固执的模样。”宁老太太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说,“不过好似自去年回来,倒是变了许多,会亲近人了。”

裴婼微微有些好奇,“固执的模样?”

宁梧洗见俩人认真说着话,已经有些不耐,软糯道:“曾祖母,我想出去玩儿。”

“去吧,别走远了。”宁老太太拍拍他的背,等人离开后开始回忆,“以前七八岁的时候,这孩子身上就有股极强的劲,那会儿夕颜带着他进宫,听说是宫里皇子在欺负下人,这小子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人家一个拳头,后来贵人们责怪下来,道个歉就能了结的事他硬是不肯,最后生生挨了一顿板子。”

“这样的事可太多了,后来,唉。”老太太叹息一声,“后来夕颜为了照顾阿暨染了天花离世,阿暨那会还不知道,可那么小小一个人在灵堂硬是跪了七日,不掉一颗眼泪。我多心疼啊,劝劝不过来,他爹就趁他迷迷糊糊间把人抱到屋子里去,谁知那孩子一沾床就醒,又跑回灵堂去跪着。”

裴婼听着这事仿佛有些耳熟,可一下子也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婼婼啊,阿暨这孩子吃了太多苦了,今后我不在了,他爹也不在了,你就多心疼心疼他,回家后有口热饭吃就成。”

“是,婼婼知道。”

宁老太太看着温温柔柔的孙媳妇,原本还有些惆怅的脸一下又变喜笑颜开,“说起来,要不是阿暨当时求到我与他父亲跟前来,你们俩这事也不会如此顺利,我听着后来太子对你也是有意?”

“都是谣传,祖母不可多信。”萧章远的事她不在意,可乍然听老太太说起求娶这事裴婼脸色还是红了红。

“是是是,总归好在咱们阿暨动作快点。”宁老太太明显的揶揄,让裴婼更加不自在。

外面日头渐渐西斜,老太太便道:“与我一起出去走走?晚饭也把阿暨叫过来,就在我这院子里吃了。”

裴婼自然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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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婼俩人从老太太院子里用完饭出来早已月上梢头,清清浅浅的月光洒在并肩而行的人身上,温柔缱绻。

老太太的院子离璃院不算近也不算远,俩人便牵着手慢慢往回走。

裴婼一时不知说些什么,今日下午老太太与她在花园中闲逛时又说了许多,来来回回总是关于他的。

有些她以前听过,有些她不曾听闻,可都塞进了她已经划开了口的心里。

与他相比,她以前安安稳稳的大小姐生活实在算不得什么。

又或者换句话说,她与国公府一家、与这长安百姓能够如此安然无恙的生活,都靠他与大将军在战场拼搏,靠无数战士的牺牲。

她又开始心疼了。

宁暨捏了捏她的手心,说:“在想些什么?”

“刚刚用饭时祖父提了一嘴北狄的事,是不是又要打仗了?”裴婼问。

“不会,暂时不会打起来,得先把长安里的事情处理好。”

“长安里还有什么事情?”裴婼本是随口一问,他没答,反而问:“过几日宫里开了春宴,你可愿与我一同去?”

“我要去吗?”

“随你,不想去我便给皇后回个帖子。”

“那还是去吧。”她不想他为难。

“好。”

脚步轻缓,月光在俩人身后越拉越长。

第二日是归宁的日子,裴婼醒得很早,可身边也已没了人。

裴婼自顾起来妆发,绿衣按着常例给她梳发,可她却突然想起此前宁暨送她的木簪子。

那簪子她一次没戴过,好好的收在了盒子里。

“绿衣,你去把那根木簪子找出来,我记得我是收在妆匣里的。”

绿衣很快找出来,“夫人,今日用这个吗?”

“嗯,插上吧。”

裴婼看着镜子,伸手碰了碰簪子,细心调整位置,露出满意的笑意。

这簪子竟意外地衬她。

用早饭时,裴婼如愿在男人脸上看到惊讶与欣喜的神色。

宁暨坐下来,又看了两眼,颇有些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不喜欢呢。”

“我何时与你说过我不喜欢。”

“......没见你戴过。”

“在我这里,越是珍惜的东西就越要好好藏着。”

宁暨显而易见地被取悦了,整个早膳期间都抿着嘴笑。

于是温氏与裴国公一见到归宁的小两口便彻底放了心,这和睦的样子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温氏牵过裴婼,低声细细关怀:“世子待你如何,王府中人待你如何,住的吃的可还习惯?”

“娘亲,我好着呢,您不用担心,世子与祖父母都待我极好。”

温氏听着听着又红了眼,“那便好,我这几日都睡不好觉,就怕你被欺负去。”

“我那安神香您记得燃上,别又老是睡不好。”裴婼叮嘱。

“用着呢。”

“嗯,家中一切可还好?”

“好,你阿兄与表哥今日都赶了回来,再过半月春试便开始了,我又得愁一阵。”

“娘,您不用担心,阿兄会高中的。”

换做以往裴婼对裴玦也是没有信心的,可上辈子谁曾想裴玦竟然是个探花郎?可此时裴婼也不能多说太多,只好默默劝慰。

说话间几人已回了正厅,裴玦与董珩、董依依都在。

董依依上前来,“婼婼表姐又变好看了呢。”

“这才两三日不见,依依少哄我开心了。”

“哪里是哄开心,姑母您说,表姐是不是比出嫁前还有好看,你看这眉眼里,又妩媚又妖娆。”

董依依小小年纪都看得出来,温氏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可是比起面容上的改变,温氏更加感慨的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也已成长,为人妇为人媳了,不是她手心里的姑娘了。

温氏不由一阵心酸,嘴上应道:“咱们婼婼什么时候都好看的。”

几人各自坐下,没一会,徐白领着宁王府的小厮,把准备好的回门礼一一呈上来。

“这些都是小婿孝敬岳父岳母的拳拳之意,还望岳父岳母莫要嫌弃。”

裴国公与温氏看得一惊,“世子客气了。”

而裴婼也是惊异,回门说到底只是个形式,她倒不知道他备了这么多。

“春试将近,兄长与表哥可准备好了?”

这回裴婼直接目瞪口呆,按照她对宁暨的了解,他不是这种会主动关心其他的人,怎么如今说起这话来如此自然?

关心阿兄也就算了,他怎么叫表哥叫得如此顺畅,她要是没记错的话,以前这人是醋得不让她见表哥的吧?

那头裴玦已经应话,“一切如常而已,等会与世子用完饭我与表哥便又要回书院去了。”

“兄长聪慧,前三甲不在话下。”宁暨笑着道,“表哥呢,在长安可住得习惯?”

董珩依旧记得第一回 见宁暨时的情形,那时候他身上便散发出不善的敌意,与今日一副和善的模样完全不同。

后来裴婼成亲时他也远远看见了新郎官,只是那日事情多俩人没说上话,因而今日才算真正说上话。

“谢世子关心,长安甚好,街道繁华民风开放,董某亦在书院习得许多。”

“那便好,可董家扎根在卫阳,表哥要是高中可舍得偌大产业?”

“自然,董某来时已做好打算。”

宁暨点点头,望向裴国公,“岳父,晚些时候小婿有一事相商。”

离午饭尚有些时候,裴国公听到他这样说,不敢耽误,直接请了人去书房。

宁暨也不藏着掖着,这事裴国公迟早都要知晓。

“岳父,我知道您与董家关系亲厚,董家帮了国公府许多,国公府也帮了董家许多,董家一族在卫阳权势浩大,手里也把持着几个矿脉,可如今,有人盯上董家这块肥肉了。”

宁暨几句话下来,裴国公已经冷汗涔涔。

没错,两家是互为扶持的关系,董家的财富源源不断送到长安来,国公爷的权势也为董家做事行了方便。

在此之前,两家的牵扯也算清清白白,起码明面上是抓不到错处的。

可有人盯上了董家又是何意?

宁暨在裴国公震惊的神色下继续说:“您是不是打算着将董家另一处矿脉也卖予朝廷?毕竟比起自己使用,卖给朝廷是一笔很划算的交易。”

“世子.......”裴国公彻底惊了,宁暨既已说到这个份上,那证明他已知晓得差不多。

这事不简单,他这段时间走了许多关系都频频碰钉子,至今不明白是为何。

随后宁暨给了他答案,“太子那边已经在暗地里打算吞了董家,毕竟这事他已做得游刃有余,因此岳父再想走这条路怕是不能够了,说不好还会把整个国公府与董家都牵扯进去。”

裴国公已经说不出话,只剩一双眼睛瞪得圆整。

好半晌后,裴国公道:“世子以为,如今当如何?”

“太子的手段无非是陷害,现在想来手里已经有了岳父与董家连结的证据,可那些证据不致命,因此太子必然会往里加料。”

“董家远在卫阳,且世代从商,太子的手伸不到国公府,却能轻易掌控董家,据我所知,董家家主如今已经上了太子的钩。”

宁暨眼神暗了暗,若是董家不是国公府的外家,那这事他本可加以利用,将太子一党倒打一耙。可现在不行了,他要保国公府,还要保董家。

宁暨从衣袖里掏出信笺,裴国公接过一看,原本对他的话只信了七八分,而此刻已经深信不疑。

那上面是太子如何**董家的方式,落了东宫密印。

“我原本想着,若是国公爷能亲自去一趟卫阳阻止此事也就不会涉及到董家,可商人重利,怕是已经拉不回来,那我们便好好利用利用。”

“要如何做?”裴国公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此事也算好办,董公子如今不是在长安吗?”宁暨一笑。

宁暨将计划全盘托出,裴国公只能一边不断点头,等到听完又是一惊:“此事可行?”

“可以,不过董公子那边就拜托岳父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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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交谈声不断,而府内裴婼的小院子里也热闹得紧。

裴婼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温氏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巴不得知晓她在宁王府里住着的每一个细节。

裴婼说了一阵,说得口干舌燥,将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

“娘亲,就这么多了,您还想再听我都没得说了。”

温氏有心再问,看了一眼同样听得认真的董依依,道:“依依,你先出去会,我与你表姐单独说会话。”

董依依乖乖出门去。

等门关上,温氏收回眼,“婼婼,你与世子**如何?”

裴婼惊得险些把刚刚喝下去的水呛出来,她想都没想到温氏竟是要问这个。

“娘亲......”这些事让她怎么开口。

“你还不好意思上了,男女之事多正常。你当归宁就回来看看我们?你初经人事自然有许多不懂,你除了与我说说,难不成还找你大嫂说不成?”

裴婼想着,她原先是不懂,可后来......后来也还算顺利吧?起码她没了不适,宁暨瞧着也挺舒服的。

宁暨倒是懂得多,她那时都是依着他来,渐渐的也感觉到些舒爽。

裴婼咬了咬唇,“娘亲,我很好,世子对我挺好的,您不用担心。”

这话已经说得极为含蓄,温氏再次确认:“当真?”

“真的真的,娘亲您就别问了。”

温氏看着她那副小女人模样,欣慰一笑也就不再多问,“夫妻之道,房外的相处也许要讲究些相敬如宾,可房内多亲密都不碍事。”

裴婼微微低了头,“知晓了。”

“还有一事,你那大嫂如何?”温氏问。

“大嫂?”裴婼疑惑,“大嫂并无不妥啊,人还算和善。”

“嗯,你平时多留个心眼,都说长嫂如母,我就怕你这大嫂给你端了幅母亲的架子。”

裴婼挽着温氏胳膊,头往上一靠,“没有的事,娘亲您多想了。”

“那便好。”

“婼婼。”温氏唤了一声,“我近来都在考虑你阿兄的婚事,你说,依依如何?”

裴婼立马弹起身子,“娘想把依依许给阿兄?”

温氏微微点头。

“可依依如今不过十二岁吧?有些小了。”

“十二岁又如何,再在我们家待个两三年不就也长大了,正好让俩人培养培养感情。”

裴婼皱了眉,这事她直觉不妥。

“娘,您还是先私底下问问阿兄的意见吧,可千万别擅自做主。”

“你觉得不可?”

裴婼直接点头,“阿兄如今年龄也不小了,等不来两三年,再者而言,俩人性格差异太大。不过我觉着如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兄想要如何。”

温氏略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点了头,“那我就先去问问你阿兄。”

“此事不要先与依依讲,也不要与外祖母讲。”

“是是是,不讲不讲。”

母女俩叙完了话,午膳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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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一片喜乐融融,可用了午膳宁暨俩人也差不多要离开。

裴婼在分别前依旧红了眼睛,等到上了马车眼泪便落了下来。

宁暨将人拥进怀里,“莫难过了,你以后要是想回来我随时陪你回来。”

“好,这可是你说的。”裴婼闷闷说。

裴婼缓了一阵,想起先前在席上董依依大着胆子问了宁暨许多话,宁暨都一一答了,平易近人得不像话,便说:“你今日话还挺多的。”

宁暨摸了摸她的头,“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怎么,要在我爹娘面前装装样子吗?”

“那倒不是装样子,只是想让岳父岳母放心把你交给我。”

裴婼轻轻“哼”了一声,转而去问他,“你都与父亲说了什么,怎么我瞧着他从书房出来后脸色不是很好?”

宁暨没打算瞒她,将来龙去脉简单解释了一番。

裴婼听完从他怀里出来,神色也越来越沉,她上辈子不知为何裴家会陷入端王谋逆的案子里,可如今宁暨这么一说她好像能串起来些什么。

“端王呢?也掺和在里面吗?”裴婼提了一个刚刚宁暨没有提起的名字,宁暨微微惊讶过后应她:“若是太子想设计陷害,那栽赃嫁祸给端王就是一石二鸟之计。”

裴婼轻轻扯了他的衣袖,“世子,虽说父亲应了你,可我父亲他身边同僚明暗不定,说不定身边哪个就是太子或端王的人,你若是方便还是得私下里帮一帮忙,不能全靠父亲。”

宁暨低头看了看她扯自己衣袖的手,又看着她真挚的脸庞,低沉一笑,“帮是自然要帮的,夫人的事就是我的事,可是.......”

宁暨轻微蹙眉,裴婼立马问:“可是什么?”

“可是,夫人如今还叫世子,不免让人心寒啊。”

宁暨一脸得逞的笑意,裴婼哪里还不懂,这人平常都只叫婼婼,如今夫人倒是喊得顺口。

算了,一个称呼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裴婼自己劝自己。

裴婼挪了挪位子,靠在他身上,把他当成娘亲那样撒娇,语气软软,尾音缠人:“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