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决战泰山顶
中午时分，烈ri当空，艳阳高照。
真武大帝盘坐虚空。哪吒道：“陛下真乃信人。但蛟魔王却未到此地。”他建了一个通讯网，覆盖方圆十万里。只要蛟魔王一出现，便立刻知晓。现在蛟魔王就算在十万里外出现，也必定迟到。
真武大帝缓缓看向正北方，眼神堪比利剑，柔声道：“他早来了。”
哪吒微微一愣，和紫薇大帝飞离此地。
真武大帝正前方三丈，天空被撕裂。蛟魔王从裂缝中走出。
真武大帝缓缓站起。
两人的目光有如利刃，在空中相遇，似乎激起一串无声无形的火花。虽然看不见，却能感受得到。
真武大帝凝视着蛟魔王很久，忽然道：“蛟魔王果然是蛟魔王。”
蛟魔王微笑道：“真武大帝也不愧是真武大帝。”
别人听起来，会感觉莫名奇妙。但场中两人，却已听懂了。这段时间，两人修为突飞猛进。都有点担心，对方已不是自己的对手。
如今见面，双方还是势均力敌。
两股杀气相互碰撞，缠绕，形成冲天龙卷。将四周的云朵，刮至粉碎。连太阳光芒，也在百丈外停住脚步。
两人始终盯着对方，一步一步缓缓靠近。
两丈。
两人同时停下，目光移向对方背上的兵刃。仍是一声不吭。双方呼吸的节奏，完全一致。
“嗤！嗤！”脚下的土地不堪忍受二人的杀气，蔓藤状裂开。
真武大帝突然向前踏出一步。
“锵！”蛟魔王的刀和真武大帝的剑，在这一步踏出的瞬间，同时出鞘，露出半截。时间不分先后，是以只发出一个声音。
两人突然同时暴起。怒海刀出鞘，在空中划出一道超乎世间至美的弧线，似缓实快当头劈下。
真武大帝手中宝剑闪电般出击。
“当！”
刀剑交击。发出沉闷的交击声。火星迸发，电光闪烁。
两人身形交换，再呈对峙之局。两人均已达至无剑的境界。但面对势均力敌的对手，神兵也是制胜的一环。
蛟魔王一刀横斩，有若鸟飞鱼游，无迹可寻。真武大帝一剑刺出，恍若流星，高速点中怒海刀的中心点。
“叮！”蛟魔王后退一步，一个转身，化去刀锋传来的力道。怒海刀从右手换至左手，从腰间高速击出，自下而上，划出一道诡异无伦的弧线，直取真武大帝。
真武大帝高高跃起，一个翻身，凌空劈下。
“当！”刀剑交击，气劲狂旋，向四周扩散。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蛟魔王的刀已交回右手，一式逆斩，快若擎电。真武大帝从右肋下爆出一团剑光，洒下万道光点，封住蛟魔王的刀光。
“叮叮当当！”蛟魔王身体狂旋五圈，每旋转一圈，均顺势劈出一刀。每刀都蕴含着某种玄之又玄的天地至理。
真武大帝则是大巧若拙地劈出五剑，硬悍怒海刀。
两人旋身飘开，同时落地。真武大帝一脚踩在一大岩石。
“轰！”岩石不堪重负，化作细微沙粒。
蛟魔王在地上留下两个清晰的脚印，幕然转身，怒海刀高举过顶，大喝一声，当头劈下。
大巧不工，正气浩然。
真武大帝一个诡异地转身，剑锋从腰眼迸出，发出炫丽无比的金光，直取蛟魔王咽喉。
刀走中锋，剑走偏锋。
剑尖距离咽喉半寸的时候，刀锋已到真武大帝的头顶。胜负已见分晓。。
真武大帝的心掉入万丈深渊。他无力垂下宝剑，淡淡道：“你赢了。”说罢，缓缓闭上眼睛。
蛟魔王凝视真武大帝许久，手中寒芒一闪，怒海刀归鞘，道：“你走吧。”
真武大帝睁开双目，诧异道：“你不杀我？”
蛟魔王道：“不杀。“
真武大帝问道：“为什么？”
蛟魔王叹了一声，道：“你在最后一刻，杀意弱了一分。所以你输了。”
真武大帝道：“所以我该死。”有种人，可以接受死，但不能接受败。真武大帝就是这种人。
蛟魔王微笑道：“你输得不冤。但我还是不能杀你。你杀意不够，说明你心中尚存一丝仁慈。别人予我一分，我必还别人三分。”
真武大帝静静地看着蛟魔王半响，忽然道：“你变了。”
蛟魔王点点头，道：“不错。我变了。”
真武大帝道：“要改变你，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谁能改变你？”
蛟魔王微笑道：“何仙姑。”
真武大帝仰天长笑，道：“变得好。比起以前，我更喜欢现在的你。我真想和你喝一杯。”
蛟魔王叹了一声，道：“可惜我们现在不能喝。”
真武大帝惋惜道：“不错。此刻我们内伤在身，身体虚弱不堪。若是喝了酒，便永远无法恢复十成功力。”
蛟魔王抱拳道：“保重。真武兄。”
“蛟兄。保重。”真武大帝拱手说道，目送着蛟魔王身影，在北方的地平线消失。
蛟魔王御风飞行。底下山水风景秀丽迷人。但他却没有心思欣赏。三界中，想至他于死地的人很多。以前，那些人没有机会，所以他们在等。现在机会来了。那些人绝对不会错过。蛟魔王必须在这些人赶到之前，回到北海冥狱。
下面的崇山峻岭，向后急退。
一道蓝光从万里之遥破空而至，落在蛟魔王的面前，现出身形，乃是一脸上蒙着黑巾的高大道人。
蛟魔王一眼便看出，来者实力不凡，应是三界有数的高手，心中暗叫糟糕，嘴上问道：“请问道兄在哪座仙山修行？”
高大道人声音沙哑，显然不想让蛟魔王认出来。道人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今ri我要替天行道。”
蛟魔王嘲讽道：“替天行道？如果你是正道人士，就应该光明正大，而不是蒙着黑巾，不敢见人。如果你是邪魔歪道，那么我们就是同道中人。也没资格杀我。”
那道人道：“那你认为我是什么人？”
蛟魔王道：“妖族中人不会对我出手。你蒙着黑巾，就是不想让我认出你来。说明我认识你。而你穿着道袍，是要故意让我以为你是道门中人。所以你也不是天界中人。那么就只有佛门了。”
那道人瞳孔紧缩，道：“好一个蛟魔王。可惜——”那道人拂尘一舞，凌空打来。
蛟魔王撤去法力，身体向下急坠，避过拂尘。
道人微微一笑，道：“困兽之斗。”拂尘抛至半空，变成千丈大，泰山压顶般击下。化作青烟，避开拂尘。
道人一挥手，从衣袖shè出一道白光，直取蛟魔王。蛟魔王想要闪避，但有心无力。“嘭。！”
白光击中身躯。蛟魔王喷出一口鲜血，重重地掉落在地。
那道人已收了拂尘，冷冷地看着蛟魔王。
蛟魔王叹道：“想不到我复海大圣一世英雄，到头来，竟死在卑鄙小人的手上。”
那道人冷冷道：“英雄死的时候，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生命原来就是平等的。尤其是在死的面前，人人都平等。到头来，终是一杯黄土而已。”
蛟魔王叹道：“你说得对。可惜我偏偏要等到最后结局时，才懂得这个道理。”
那道人笑道：“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已经很不容易了。朝闻道，夕可死矣。好了，蛟兄，时间不早了，请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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