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风云志

第十二卷天道—看那涛生云落第一章幕后之手

建筑的内部古朴庄重,就仿佛那些中式的庙宇,都是木石结构搭建。水靖安四面观察着,这里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时间倒流了数百年,回到了那雕梁画栋的时代一样,非常的奇妙。

穿过建筑的前厅,三人来到一个巨大的用巨石堆砌的房间前,这间房间是用整块的坚硬玄武岩建造的,给人的感觉就是与前面古朴幽雅的厅堂非常的格格不入。几名五行派的弟子正守在房间的外面,见到于山岚和谢正渊来到忙躬身行礼。

“到了。”于山岚轻咳了一声,站住了身子,水靖安注意到自己的师傅和这位于师叔脸上的表情竟然在一瞬间都变的凝重起来,似乎是在堤防着什么东西。

“轰!!!”还没等水靖安细想,只听得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整个房间都好像震了一震,令人奇怪的是,那些守候在门外的弟子,甚至包括已经站在门外的于山岚和谢正渊两人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于山岚甚至还微微的了摇头。

紧接着嘭的一声,门被打了开来,随着一连串的咳嗽,和大片的烟雾,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

“师弟啊,你怎么总是那么不小心呢?”于山岚伸手搀住了前冲的人影,一边道。

“是师兄啊?意外~意外嘛~”此时烟雾已经消散了一些,水靖安看清了冲出门来的是一名须发零乱的老者,此时正不住的打着哈哈。

“姜师弟。”谢正渊在一旁轻咳了一声,拱了拱手。

“啊呀~谢师兄你也来啦?真是难得啊!”老者这才注意到一旁的谢正渊,也拱手回礼道。

“安儿,见过你姜师伯,姜师伯是五行派的炼器和阵法大师。”

“姜师伯。”水靖安忙拱手为礼。

“哦?这就是你的那个宝贝徒弟啊?”这位姜姓老者上下打量了一下水靖安:“不错,小伙子以后要是缺个兵器什么的就来找我好了……”

从老者的自我介绍中,水靖安知道了老者名为姜公明,是五行派宗主于山岚的师弟。

“说起来,两位师兄随我来,看看我新研究的阵法啊……”老者满脸光芒,口沫横飞的拉着于山岚与谢正渊就在往里走。

“呃……师弟啊!我和谢老头这次来主要还是上次那个事……”眼见自己师弟的老毛病又犯了,于山岚忙打断他道。

“师兄你说的说……”姜公明停住了脚步,忽然一拍脑袋:“哦,对!来来来……跟我来……”

三人跟着姜公明走进了那间石屋内,石屋内出奇的大,足有近千平米,地面上画着许多的阵法,水靖安注意到在石屋的西南脚,几名弟子正在整理地面上一个破碎的阵法,看来刚才的爆炸声就是从那儿传出来的了。

“这里的阵法都是实验用的,研究阵法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看见水靖安正在注意地上的阵法,谢正渊老人在一旁道。

点了点头,随着姜公明走进石屋旁的小门内,里面是一间小小的石屋,如果说外面的石屋是一间大形的研究室的话,那这里就是一个小形的单人间了,虽然这个“小”房间也有近百个平方米大。

房间里摆着一张巨大的桌子,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药剂瓶和毛笔朱砂等物件,一旁还有个巨大的木橱,里面摆放着一些大大小小的柜子和符纸,这不禁让水靖安想起了华里士堡的炼金房。

姜公明从一个小柜子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两个银匣子,拿在手上,向水靖安道:“这两件东西是你得来的吧?”

“正是弟子无意中得到。”水靖安点头道。

“这却是个了不得的东西……”晃了晃脑袋,姜公明打开了其中的一个匣子,里面是一粒黑色的珠子。

“师伯知道这是什么吗?”水靖安也来了兴趣,他已经在不止一个地方看到过类似的东西,却不明白这是做什么用的,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那是当然!”姜公明颇为自傲的一笑,伸手招了招:“你且过来看……”

这房间的一侧没有摆放任何的东西,地面是特制的,显然是为了方便在地上描绘阵法,只见姜公明从一旁的桌子上拿了笔朱砂和几件药物,非快的在地上描绘出一个阵法,他动作极快,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显然已经是熟极而流,看的水靖安暗暗佩服。

阵法很快就已经绘完,姜公明将手中的黑色珠子放在阵法的中心,手中变换了几个手势,轻喝一声,只见那整个阵法竟然缓缓的转动了起来,而那枚黑色的珠子随着法阵的转动而悬浮到了半空中,离地五六厘米,不断的散发出一股股淡蓝色的能量波动。

就是这能量!水靖安心中暗叫,那日里他暗闯那个邪教聚会,所见到的从那些教众身上吸取的蓝色能量便是这样波动的。

于山岚和谢正渊显然已经看过了,却是没有水靖安这样现出惊讶的表情。

“师伯,这是什么?”水靖安指了指那枚珠子。

“简单的说,这是一种能量的聚合体。”姜公明想了想后道。

“能量的聚合体?”水靖安并不是很理解这个词。

“是的,就是将无形的能量实体化。”

“您的意思是……这是和魔兽体内的晶核差不多的东西?”水靖安似乎有些明白了。

“不错!小子倒是见识过不少东西啊……”姜公明赞许的看了水靖安一眼:“不同的是,妖兽……就是你说的魔兽,他们体内的晶核是天然生成的,而这东西是人为的用某种秘法将能量聚合而成的。”

“脑海中不禁又想起了那日在邪教聚会中看到的情景,水靖安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只是一下子还捕捉不到那确切的东西,他轻声问道:“您知道这是由哪种能量聚合而成的吗?”

姜公明的面孔一下子严肃了下来,他沉默了一会儿:“这是一种精神力量,也可以叫做,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

“无论是在东方还是西方,自古以来,人们都在寻求接近神的方法。在东方,自古以来,一代一代的武者默默的追求着遥遥不可及的天道,而在西方,自从天主教创立以来,教廷的修炼士更是声称,他们能与上帝对话……”姜公明看着水靖安:“而你带来的东西,却让我们看到了一些非常有趣的东西……”

“有趣?!”水靖安本能的觉得事情似乎比想象中的复杂的多,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师傅。

“是的,”谢正渊轻声道:“你这次带来的东西,让我们无意中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真相……”

此时,姜公明已经在一旁描绘了另一个更加复杂而巨大的阵法,他手持四道描绘着博古纹样的金色符录贴在阵法四周。

水靖安注意到,这四道符录上分别描绘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东南西北四神的纹样。

姜公明口中念念有词,他拿着那个蝎子的雕像放在了阵法中心,回头对水靖安说:“我以四神符镇压空间四角,你且注意看了……”

说着,他拿起一旁放满清水的笔洗便向着阵法泼了过去。清水并没有四散流淌到地上,而是在法阵上汇聚起来,成为了一个半圆形的水幕,就仿佛一个锅子倒扣在上面。这让水靖安不禁想起了教廷的镜像之术。

随着一阵模糊的晃动,这个水幕上逐渐现出图象来,水靖安一见之下便再也移不开眼光了,那竟然是他第一次拿到这雕像时曾经看到过的东西,那是一场战争,一些狗头人身的战士正在攻击着城市。

“在古代的埃及,那里的人民信奉一种如今早已经没落的宗教,他们信奉的是冥界之王奥西里斯,传说中,人死之后,长着豺狼头的使者会引导着死去人的灵魂来到奥西里斯的面前接受审判,奥西里斯会将人的心脏放在天平上,而天平的另一边是一根羽毛——“真理之羽”,有罪的人的心脏将无法压下天平另一头的羽毛,那时,恐怖的魔兽将吃掉他的心脏……”姜公明轻声道:“没想到啊,这竟然是真有其人!”

水靖安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水幕此时其中的景象已经变化了,一个光头的白袍男子正做在高高的座位上,手中高举着天枰接受朝拜。

“那是一个天才,他依靠宗教的力量,建立了埃及,并且自封为神……”

“神怎么能够自封?”水靖安失声道。

“他自称奥西里斯。”姜公明轻笑了一下:“那是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不同与任何人。他所依靠的,便是信仰之力!”

“当信徒全心全意的奉献自己时,他的信仰,也可以说是一种强烈的精神力量被他以秘法收集起来收为己用,我们不知道,他是如何做的,不过显然,他成功了……”

“这有些类似亡灵魔法?”水靖安看着水幕上正从幕地中召唤亡灵的白袍男子。

“他们的本质都是探寻和操纵人类的灵魂和精神,然而无疑是走向了两个方向。”

水幕如同一个最先进的电影放映装置一般缓缓的放映着,最终在一段激烈的打斗后停了下来。

“原来如此……”水靖安轻出了一口气:“是封印……”

因为宗教上已及利益上的矛盾,又也许是那个奥西里斯想打开当时欧洲的大门,而当时欧洲大陆的基督教正处于上升的阶段,矛盾之下,轻敌的奥西里斯被当时几名力量远超现在教庭红衣大主教的高手联手封印了。也许,那些人就是现在教庭所谓的“圣徒”吧……

“别忘了,任何的封印都是能冲破的……”姜公明轻轻的眯了眯眼睛。

“师伯,那些图象是怎么出现的呢?”水靖安看着那如同水幕电影一样的阵法。

“要知道,时间也是空间的一部分,既然是关于空间的法器,那理应能够记录时间,就如同电影放映的磁带,我所做的,只是把它曾经经历过的事情提取出来而已,这并不难做到。”

“那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水靖安用手指了指那个蝎子的雕像。

“你知道法器吗?”姜公明并没有直接回答水靖安的问题。

“那是用秘法炼制的,就和教庭的圣物差不多吧?”水靖安想了想道,他看了一眼一旁的蝎子雕像:“难道……”

“你说的不错,虽然我不清楚这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但他的确是个法器无疑。”

“您能够说的更明白一些吗?”

“具体的说,应该是用来操纵空间的法器。”

“操纵空间?”水靖安皱了皱眉头。

“这是一种强大的能力,西方所谓的封印就是空间力量的一种,比如昆仑派镇派之宝翻天印,就是能够操纵空间的法器,而这个……”姜公明伸手从阵法中拿起了那个蝎子雕像:“我虽然还不明白怎么开启他,但却能够感觉到他其中强大的空间之力。我怀疑,他能够撕裂空间……”

水靖安的眉头紧皱着,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让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他一下子想到了许多的东西。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都可以解释了……水靖安想到了前段时间在飞机场遇到的袭击,那些杀手显然不是已知的任何一个势力的高手。还有近年来各地此起彼伏的亡灵伤人事件,这些事情把暗黑教团和教庭本已经对立的关系搞的更加的紧张,而现在看来,这也并不全是某些亡灵魔法师暗地里做的……

难道,真的有一只黑手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吗?水靖安忽然感觉到一阵颤栗。

一直在一旁不语的谢正渊忽然发话了:“传说中,埃及最早的法老向冥神奥西里斯借到了军队,那是从冥界走出的军队,帮助他统一了埃及……”

“这是蝎子王的传说吗?”水靖安心中一动,再去看那雕刻着蝎子的雕像,轻声道:“传说中,那是埃及最神秘的一位法老……”

水靖安忽然想到了那生着豺狼头颅的奇异军队,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么,我们有办法操纵这个东西吗?”水靖安盯着那个蝎子雕像,眼中闪动着莫名的光芒。

“这是一种独特的力量,为师,包括你师伯都无能为力。”谢正渊在一旁摇了摇头。

“总之,师侄你收好这东西吧,千万不要让他落入别人的手中……”姜公明将雕像递还给水靖安。

“这样的东西,就好像定时炸弹一样啊……”水靖安看着手中的雕像,轻声道:“既然对我们无用……”

他猛的功运手掌,猛的运力一捏……

一道湛蓝的光芒猛的从雕像上爆发了出来,光芒不断的扩大挣扎着,似乎是在抗拒水靖安的力量,但在水靖安不断加强的内力下迅速变得越来越弱……

终于,随着一声轻响,一道裂纹在雕像上爆裂了开来,随即便是蜘蜘网般的龟裂,砰的一声,雕像在水靖安的手中生生被捏成了一堆石粉。一股蓝色的轻烟缓缓的消散在空中,似乎有一些不甘,然而最终还是归与无形。

“天蝎的雕像居然毁了……竟然有人居然毁了雕像!”此时,在世界的另一角,在撒哈拉沙漠的杀手组织营地,正与一个美艳女子举杯对饮的奥西里斯忽然勃然大怒,猛的将手上的酒杯砸在了地上。

“王上……”一旁的女子张口欲劝,却不知从何说起。

“赫米托尔……抱歉,吓到你了。”看到一旁的女子,奥西里斯的眼光逐渐柔和了起来,这是他最宠爱的女人。想当年,当他还是一名埃及贵族的仆从时,美丽的赫米托尔放下王女的身份,私下与他相恋。直至后来,他拥有了通天的法术,地位崇高,自封为神,权利尤在法老之上,赫米托尔也依然是他最宠爱的女人。

“仅仅是一个雕像而已,再做一个不行吗?”赫米托尔小心的道。

“不可能的,为了那个雕像,当年将建造大金字塔的十万奴隶血祭,这才得到天蝎雕像破开空间的能力,现在……根本没有机会。”

沉默了一会儿,奥西里斯挥了挥手,阴沉着面孔道:“即使没有天蝎的雕像,当年被困在封界的冥界军团还是能够脱出至少一半……”

说着,他看了一眼一旁低着头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的女子道:“怎么了?赫米托尔,你觉得这个身体怎么样?”

“哦……很好啊。”赫米托尔浅笑了一下,伸出双手看了看,她已经记不得这是奥西里斯替她换的第几副身体了,以至于她都无法回想起自己当年真实的长相了。

其实,在她的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她并不喜欢这样无休无止的活下去,依靠别人的身体……

接近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一个身着黑袍的身影低头来到了奥西里斯面前,正是大长老阿曼达,他跪倒在地恭声道:“主人。”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如您所愿,这个天,就要大乱了……”

“通知阿尔菲斯,他明白该怎么做的……”

阿曼达微微看了一眼奥西里斯那似乎永远一尘不染的雪白大袍,神色更加的恭敬,道了声是,轻轻退了出去。

水靖安的决然给了五形宗两位老人颇大的震撼,两人不禁重新打量了一下这名年轻人,于山岚的眼中的欣赏之色更甚,而姜公明却是一脸惋惜的看着水靖安拍去手中的碎石粉。

倒是谢正渊很是了解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宝贝徒儿,明白从小失去父母的水靖安在思考某些事情上更加的决断。

“这样也好,倒是省却了以后的不定因素……”谢正渊淡淡的说了一句,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傍晚了,回头向水靖安道:“原本还准备带你去见一下大宗主的,看来今天是没有时间了,一会儿先让海流替你准备好住的地方。”

…………

乘法阵很快便回到了位于上海的明易大厦,辞别了师傅,水靖安来到楼下,此时江海流正在门口花坛旁思考着什么,甚至没有注意到已经从大门走出的水靖安。

“我说师弟,太专注了吧!是不是在想欧阳师妹啊~”水靖安一脸笑容的走到江海流的旁边。

“啊,师兄啊,你来了!”江海流听到水靖安的话脸上难得的微微一红,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脑袋。

水靖安早已经看出了这位师弟是个情商低下之人,也无意让他尴尬,便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四处看了看道:“我还是第一次来国内,这里有哪些好吃的都不熟悉,对了,说起来,师妹呢?不是说要请客么?”

“欧阳师妹说她已经定好了位置让我们先过去,她现在去换衣服了。”江海流道:“走吧,坐我的车先去……”

…………

金色殿堂,名字跟本身一样具有王者之气的一家五星级饭店,二十五层的高大建筑耸立在黄浦江畔的岸边。

夜色下的黄浦江,点点灯光,轻风吹拂,妩媚迷人。水靖安和江海流正在金色殿堂旋转餐厅包厢内等着,面前一个茶杯。桌上摆放着两支高大的欧式莲花烛台,上面两根长长的蜡烛,灯光昏暗,烛火摇曳。透过朝海一面的巨大落地窗,可以欣赏到黄浦江的美丽海景。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一旁的侍应生替两人倒上了红茶,水靖安看了一下表,已经是六点了。

包间的房门被打了开,一个侍应生引着欧阳敏走了进来。欧阳敏看上去应该是细心打扮了一番,一身淡蓝色长裙,在淡淡的蓝色光线下,显得极为高贵典雅。

人一进屋,欧阳敏立刻就察觉到屋内的两名男子的视线都聚集到了自己的身上。

“有没有等得心急啊?”欧阳敏甩了甩脑后的长发,侧着脑袋问道。

江海流微笑着摇了摇头:“不急。”

水靖安则是伸手拍了一把江海流的肩膀:“急,当然心急啦,只不过江师弟是急着想见到师妹!我则是急着想吃到师妹许下的大餐。”

“本来想请你们喝茶的,不过既然这么晚了,就干脆在这里用晚餐吧,这里的菜色很有特点的。”欧阳敏微嗔的瞟了江海流一眼道。

“小姐,人到齐了吗?”一旁的侍应生问道,一边替欧阳敏拉开了椅子,欧阳敏坐了下来,一边和侍应生点了点头:“嗯,人到齐了,可以把菜送上来了。”

水靖安接过欧阳敏递过来的菜单,翻了翻又递了回去,摇了摇头:“我对中国菜不是很了解,在国外经常去唐人街吃饭,但原汁原味的倒是没有尝过,

欧阳敏也坐了下来:“这段时间金色殿堂里来了个不错的的大厨,一手北方风味的烤全羊做的很不错,我特地叫了这道菜,等会儿尝尝!”

水靖安一听来了兴趣:“我以前在英国听说过这道菜,不过那儿没人做,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你以后如果常来这儿的话应该都能吃到,不过需要提前预定,因为烤全羊很麻烦呢,特别耗时间。满汉全席里也有烤全羊这道菜,水师兄你可以试试。”欧阳敏说着将手里的菜单递给了一旁的江海流:“江师兄,我知道你喜欢吃东坡肉,这次特意点了你最爱吃的,你看看还要点什么~”

江海流笑了笑将菜单接了过来,看了看,又点了几个素菜和一个汤便住手了。

这时,水靖安叫的菜被服务员用餐车送了上来,那道主菜烤全羊盛在一个椭圆形的大瓷盘里,用一个纯银的盖子盖着,一个穿着传统唐装的侍应生上前揭开盖子,用一柄狭长的小刀替三人将烤全羊分割成一块一块的。

“吃起来真的是很不错。”水靖安用筷子夹起一块羊肉咬了一口,外焦里嫩,香气扑鼻。

“请问,需要酒水吗?”女领班过来问道。

欧阳敏看了一眼江海流,江海流示意随便,她又转过头:“水师兄呢?”

“你们自便吧,我对酒没有什么特殊要求的。”

“那要一坛10年成的花雕吧,温好送过来,记得在酒里打个鸡蛋。”欧阳敏对一旁的领班说道。

“大概需要十分钟就OK了!”女领班小声提醒,然后和侍应生推着餐车推出了房间。

“水师兄第一次到国内来觉得这里怎么样?”欧阳敏小口的尝了一口一块烤羊肉,问道。

“非常的不错,比我想象的要方便的多,你要知道,国外的宣传……”水靖安摇了摇头。

“你不会以为我们这里还是拖着辫子的吧?”

“这倒不至于……”水靖安笑了起来,他顺便说了一些伦敦的典故和笑话,桌上的气氛顿时欢快起来了。

“下次去伦敦水师兄可一定要请客啊!”欧阳敏用叉子叉起了一块烤羊肉,递到了江海流嘴边:“这块烤的很嫩的,你尝尝!”

欧阳敏这个动作一般是用在非常亲昵的恋人之间,他和江海流虽然现在关系还算不错,但并没有确定情侣关系,在公共场合如此作,实际非常大胆了。江海流只顿了一下,面孔微微发红,便张开口,将叉上的肉咬进了嘴里。

欧阳敏的脸上顿时喜不自胜,仿佛开了一朵花也似,说话都轻快了许多。

水靖安一脸窃笑,闷头大吃不去理会那两个乐在其中的男女。

不一会儿,女领班又推着车走了进来,先将一坛温好的黄酒放在桌上,黄酒的封泥已经揭开,冒着浓浓的酒香,女领班用勺子将酒舀了出来舀到三人面前的杯子中,黄酒中浮着一丝丝金色的蛋丝,看起来令人食指大动。

女领班又提起另一个灌子,顺手取过一个干净盘子扣于罐口,再将其反倾过来。浓冽的香气顿时扑出,只引的已经吃下一些肉食的水靖安忽然觉得自己又饿了起来,喉结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原来罐内盛放的是几块切好的五花肉,颤微微的枣红色外皮衬上雪白的盘底,其上再洒以青翠碧绿的青菜。只是视觉上便给人以冲击的感觉。那女领班道了声请用,便退了出去。

“快乘热尝尝这个吧。这就是东坡肉,是这里的特色菜,有名的“肥而不腻”,师兄你在国外一定吃不到那么地道的。”江海流用筷子虚指了一下盘中的红烧肉道。

“这倒要尝尝……”水靖安端起酒杯轻轻喝了一口,然后夹起一块肉尝了一下,随即将整块肉都三两口吃了下去。

“嗯,非常不错~”吃完一块肉,水靖安称赞道:“在国外,都说中国菜是和法国大餐气名的美味,现在看来,法国菜还是差的远了……”

“中国有八大菜系,风味更是千差万别,国外可没有那么复杂的讲究。”欧阳敏微笑道,颇有些骄傲的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