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风云志

第七卷罪与罚第三章六道戒律

六道诫律是吸血鬼社会的律法根基,一般相信是源自第二代遭到屠杀的那场战争。战争并未留下纪录,但也未被遗忘,每个血族多少都知道。即使是蔑视诫律的吸血鬼,也知道这段历史;虽然他们的说词各异,但背后的意图不言而喻。

主人在认可子嗣之前,要子嗣覆诵六道诫律,这已成为秘隐同盟普遍的做法。有些亲王会为此策画盛大的仪典,不过也有许多亲王根本不亲自见证,完全任主人自行执行。几乎所有的子嗣在释放仪式之前都确实牢记六道诫律,但这项覆诵仪式在秘隐同盟中仍具有重大的象徵意义。秘隐同盟与诫律的忠贞信徒仍然坚称,如果新近被吮拥的血族尚未从主人处学得六道诫律,就还不能算是真正的吸血鬼。显然,诫律必须严肃以待。主人对子嗣负有责任,直到对他传授完诫律,才算赋予完全自律的责任。

有些吸血鬼相信,诫律是该隐自己在育生子嗣时创造出来的,而现代吸血鬼则是依循著祖先加诸在他们身上的愿望而行。但是其他人或认为诫律是上古耆宿所创,用以控制子嗣;或认为诫律不过是些生存的常识,因为确实有用,所以才沿袭千年至今。例如“潜藏”诫律,原本便以某种形式存在,只是后来由于宗教审判而有所改变。

——《禁书·六道戒律》

“是的,这些人自愿为血族提供血液,就像人类圈养的牲畜一样,血族称他们为血畜。”

“我以前,似乎也听一个朋友说过有人自愿为血族提供血液……”索洛想起了李斯阁所说的话。

“不过我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他摇了摇头。

“欲望,说到底还是欲望。”蓝丝淡然道:“有的人是为了金钱,有的人是为了美女和权利,不过大多数人都是为了被吸血时的那种快感。”

索洛回想起那种连灵魂都要飞上天空的感觉,点了点头:“这倒是有可能,比吸毒快乐多了。”

“血族给予他们他们所需要的,而他们付出自己的血液,很公平的交易。”

“那那些侍者呢?”索洛早就注意到这儿的侍者都不是普通人:“他们也都是血族?”

“他们?”蓝丝皱了皱挺拔的琼鼻:“你以为满世界都是血族啊,他们充其量只算是最低级的血奴罢了。”

“像这样的场所只要是有血族聚居的城市都会存在,以后你慢慢的就会知道。”

“你刚才要求干净的饮料是怎么回事?”索洛喝光了杯子里的**,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难道还有不干净的?”

“当然有,那些吸毒者,还有一些有血液病的人。”蓝丝看了一眼一旁的舞池:“这儿有许多人都有吸食毒品的经历,多是一些寻求刺激的年轻人,这些人的血液味道就要难喝的多,对血族来说,最上等的血液是处女的血液,这就好比醇酒和劣酒的区别。”

“蓝丝……”

“嗯,什么?”

“我发现你变的好邪恶啊~”索洛做出一副童话故事中老巫婆的表情,伸长了舌头,眼睛上翻……

“好啊,要死了你……”蓝丝捡起一旁的一个巨大的蟹螯便夹了过去,一下夹在索洛的鼻子上。自从与索洛有了那层关系之后,蓝丝那副矜持而老练的面纱逐渐剥落了下来,变得如同一个恋爱中的普通女人一样。

“哇~~~~~~~~”索洛大叫起来:“谋杀亲夫啦……”

“活该!”蓝丝嗔怪的白了他一眼,捏起另一只蟹螯做势要再夹上一下,索洛见状赶忙跳了开来。

“哈哈哈,小蓝丝很高兴嘛,有什么有趣的事能不能告诉潘恩叔叔啊。”正当两人闹成一团的当口,一个宽厚宏亮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门随即打开了,一个看起来约摸50岁上下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一身考究的黑色西服,微微发白的头发让他看起来略显老态,身型有些发福,皮肤却是保养的很滋润,满脸一团和气的样子,除了面色显得有些苍白之外,看起来并不让人觉得有何特异之处。

蓝丝与索洛闻声同时站了起来,两人都颇有些尴尬,就好像**的小情人被人抓住了一样。索洛心中则还有些暗暗的心惊,虽然刚才自己正在和蓝丝打打闹闹并没有过多的注意四周的情况,不过即使如此,两人的警觉性也非寻常人所能启及,此人能够在两人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走到门口,并且现在看来还并不是特意所为,这样的修为不能不让他感到心惊。

“潘恩叔叔~”蓝丝蹦了过去,拥抱了中年人一下,抓着中年人的手摇啊摇的。

“嗯,让我看看,我的小蓝丝变得漂亮了……”中年人笑眯眯的,看样子应该是极为宠爱蓝丝的长辈。

“潘恩叔叔总是喜欢逗我……”蓝丝扁着嘴,状极像正向长辈要糖吃的小女孩,看的索洛想笑却又不敢笑。

“唉……老了,蓝丝已经长大了,都快不认我这个叔叔了……”中年人故作叹息状。

“哪有……”

“嗯……这是蓝丝的后裔吗?”中年人同样发现了房间里的索洛,他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索洛。

“您好,我叫索洛。”索洛躬身一礼。

中年人点了点头,双眼内红光一闪,一种强大而厚重的压迫感向着索洛压了过去,索洛全身一颤,只觉得眼前之人猛然间变得高大威严起来,一种上位者的气势自他身上油然而生,就如同神抵般不可侵犯,索洛甚至有一种想要跪下去的冲动。

索洛苦苦的抵抗着这种力量,身体渐渐的颤抖起来,豆大的汗珠自额头上滑落下来,滴落在地上。

倏的,就在索洛快要坚持不住的当口,全身的压力一扫而空,中年人终于收回了这股力量,索洛此时才发现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竟仿如大战了一场般费力。索洛瞥了一眼一旁的蓝丝,见她也是一脸着紧的望着自己,心下不由一暖。

“嗯,不错,新生的七代能够有这种水准确实不错,是个人才,蓝丝的眼光不错。”中年人赞道。

“索洛,这是潘恩叔叔,他是布达佩斯的亲王。”见中年人称赞索洛,蓝丝亦是一脸高兴的样子。

“多谢大人夸奖,见过大人。”原来如此,索洛心道怪不得此人实力如此恐怖,他急忙再躬了躬身,他记得蓝丝与他说过,血族内的阶级意识是非常强的,下级血族见到上位者时须行礼以示尊重。总之,礼多没大错……

“能在我的威压下坚持这么久的的确不是一般人,对了,蓝丝你这次带他回来是准备去塔塔镇吧?”中年人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血族的“威压”是一种近似于教庭“威严”的一种魔法,目的是依靠精神的力量让对方屈服,这种法术在上位血族对付下位者时尤其有用。

“是的,我打算带他回城堡受戒。”

“嗯,你是长老直系,按惯例,你的后裔受戒是由长老负责的而不是由亲王管理。”中年人缓缓道:“和尼古拉斯说过了么?”

“爷爷他还不知道,这次事情有些特别。”蓝丝想起当时的情景两道柳眉忍不住又竖了起来。

“怎么拉?谁惹你啦,说给潘恩叔叔听,叔叔帮你教训他。”

此时,一名侍者从门外走了进来,端着一个托盘,里面装着三杯那种混合着红葡萄酒的血液,中年人笑呵呵的接过一杯,轻轻的泯了一口。

示意侍者将托盘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蓝丝表情变得有些严肃:“我这次遭到了黑衣僧团的袭击。”

“黑衣僧团……”中年人的面容也变得凝重起来:“他们不准备遵守约定了吗?”

“我也这么质问他们,但他们说是接受了红衣大主教的命令,然后就开始攻击我。”

“执掌宗教裁判所的红衣大主教卡修斯,除了教皇外,只有他拥有着调动黑衣僧团的权利。”中年人站起身来来回踱步:“他们准备重启千年圣战吗?!”

“想不到我族千年潜藏,教庭的那些人仍不愿意放过我们……”

“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要放过我们,他们真以为我们不清楚那些狩魔猎人就是他们训练的吗,这几百年来难道我们和猎人工会之间积累的仇恨还少吗?”蓝丝道:“这次如果不是索洛,我恐怕就回不来了,不过索洛为了救我差点搭上一条命,我当时便给予了他初拥。”

如此一说,中年人看向索洛的目光又柔和了几分,他端起高脚杯又泯了一口道:“当时教庭暗中建立猎人工会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们不断的流血,阻碍我们的发展,如果没有教庭在背后大力支援,光凭那些所谓的狩魔猎人是根本没办法立足的。”

“流血,双方面的流血,现在教庭每年损失的猎人数目也并不是一个小数目,他们也占不了什么上风。我担心的是,难道他们真的准备再来一次全面战争?”

这则沉重的消息一时间弄的三人都没了兴致,房间里一片静寞,半晌,中年人才开口道。

“这次的事情只能看长老院的决议了,事关重大啊……”

夜晚,整个布达佩斯笼罩在一片夜色之中,清朗的月光照在美丽的多瑙河上,泛起阵阵粼粼的波光。与往常一样,多瑙河旁的渔人堡附近聚满了成双成对的情侣与游客,在这里可以清楚地观赏到对岸的国会大厦、多瑙河上的点点船只、以及细长的优雅桥影。在灯光的照射衬托下,渔人堡彷佛童话中的砂糖城堡,散发出动人的皎洁光芒,几乎让人忘了渔人堡原本是中世纪时,渔人为了防御侵袭所建造的碉堡。

而在布达佩斯郊外的一条通往塔塔镇的小路上,一辆装饰颇为普通的三凌越野车正在飞驰着,塔塔邻近布达佩斯,四周青山环绕有丰富野生动物资源,是古代国王打猎休憩之地。

索洛与蓝丝此时就在车后座上,蓝丝此时显然有些兴奋,不时的指点着窗外的景色给索洛看,据她说,她从小便在塔塔镇的一个城堡里长大,她的家族是一个典型的血族世家,她的爷爷尼古拉斯是血族长老院的一员,身份显赫。而她一旦有空便喜欢跑去临近的布达佩斯玩耍,布达佩斯亲王潘恩与她所在的家族也是颇有渊源,很是宠她,她自小就是这一带血族中名副其实的小公主。

“蓝丝,那以后你还负责盗贼工会的事吗?”索洛看着窗外道路两旁飞逝而过的树木,深吸了一口气。他此时已经从蓝丝处得知了盗贼工会的内幕,这个有着中介性质的地下组织事实上是蓝丝的爷爷一手创立的,目的便是为了以自己的方式获得资金和情报,并且网罗一些人才,事实证明,这些初衷都被很好的达成了。

“我喜欢这个工作,比一个人无聊的呆在城堡里好多了,联络点肯定是要换的,不过联络人的位置我会向爷爷争取,毕竟除了危险些之外,一切都是我比较熟悉。”

越野车逐渐的驶上了一条盘上公路,蜿蜒而上,道路两旁的树木也越来越密集,索洛注意到路旁竖立着一快牌子——“私人领地,请勿入内”。

越野车在一座巨大的古堡前停了下来,古堡是传统的巴洛克式建筑,地势极为险要,建在一个小山包上,背靠难以翻越的大山。

“到了。”蓝丝走下车,指着古堡对索洛说道,她挥了挥手示意开车来的血奴原路回去,领着索洛向古堡大门走去。

大门在两人前无声无息的打开了,一个面目苍白的老人恭敬的立在门后:“小姐,老爷已经等你多时了……”

“哦?爷爷知道我要回来?”

“潘恩大人的信早些时候已经到达了。”老人轻声回答道。

蓝丝歪着头想了一下,带着索洛走了进去。老人有意无意的向索洛看了一眼,看似随意的一眼,索洛却感觉似有精芒一闪,心中暗凛,急忙跟在蓝丝身后。

古堡是那种中世纪时期传统意义上的战斗用建筑,最有特色的是它的四个角楼。大门的正面左右两边就有两个巨大的角楼,古堡主建筑的两旁右有两个角楼,四个角楼之间有走廊相连,走廊外墙上都有射击孔,杜绝了射击死角。四个相连的角楼就仿佛古堡的两条手臂,将一个圆形的内庭围了起来。

古堡内阴森而寂静,除了一些并不明亮的仿烛台式壁灯外没有什么多余的照明设施,也许是这里的主人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光亮的缘故吧。

一些穿着黑色斗蓬的人一声不响的打扫着庭院,索洛留意着古堡内的建筑,开始有些明白蓝丝为什么说这里“无聊”了,换了他来住的话也许会发疯的。

一行人很快便走到了古堡的主建筑前,蓝丝整了整衣服,偷偷的对身后的索洛小声道:“一会儿小心些,千万不要失礼。”

走在前面引路的老人已经推开了门,他自己并没有进去,只是示意两人走进了古堡的大厅,大厅的布置很是古典,完全是中世纪的风格,大厅的墙壁上贴着许多大幅的人物肖像,想必是这座古堡的先人。

大厅的中央站着一个老人,老人的手上停着一只巨大的蝙蝠,此时见两人进来,老人轻轻的把手一挥,蝙蝠急拍双翼顺着打开着的天窗飞了出去。

“爷爷,您好……”蓝丝来到老人面前,深深一躬身,神态很是恭敬。索洛也急忙躬身:“大人……”

老人身上穿着一套用上好的尼料手工制作的黑色西服,西服烫的笔挺,从针脚上能看的出是用手工精心缝制的,黑色的领带,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虽然老人的西服上几乎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品,神态冷漠而威严。

“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老人淡淡的道:“长老会会有一个明确的决定。”

他看了一眼站在蓝丝背后的索洛:“你这次回来是为他受戒的吧?”

“是的,爷爷。”

老人用审视的眼神打量了一下索洛,索洛只觉得两道有如实质的光芒将自己浑身上下看个通透,大骇之下也是大气都不敢喘。

“嗯,不错……”

老人用的话一出口,两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担心什么,爷爷又不会把他吃了。”老人瞪了一眼一旁的蓝丝,蓝丝小脸一红,小声嘟囔着:“哪有……”

“去祭坛,走吧,这是大事。”

对血族来说,给新生后裔受戒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一名新生的后裔也只有经过被正式的受与戒律后才被真正承认为血族的一份子。

老人所说的祭坛建造在整座古堡的地下,是一个巨大的正方体地下室,地下室的中央有一个六脚形的高台,高台的周围明明灭灭的闪烁着青色的火焰,祭坛上雕刻着许多深奥悔涩的象形文字与图案,出于对祭坛的重视,祭坛的大门外常年有守卫看护,平时是不允许人进入的。

在老人的带领下,两人进入了祭坛,索洛偷偷的打量着四周,这里的温度有些低,平均要比外面低上两至三摄氏度,也不知是不是由于在地下的缘故,不过索洛本能的觉得这里并没有这么简单,空间中似乎存在着一种淡淡的力量,在祭坛的范围内徘徊着。

“脱去上衣,跪在祭坛上。”老人冲着索洛说道。

索洛闻言不敢怠慢,脱去上衣,**上身走上祭坛,依言跪下。老人伸手一拂,祭坛上的青色火焰倏的猛烈起来,从一颗颗拳头大小的火苗窜升至足球大小。

“以我族始祖该隐的名义,今第四代血族,长老尼古拉斯·梵卓·普拉格谢亚,为新生第七代血族受戒。”

老人的声音变的宏大而庄严,在祭坛内回响:“报出你的名字。”

“索洛·乔治。”

“受与索洛·乔治以梵卓之名,从今日起,你即为索洛·梵卓·乔治,为我梵卓族一员。”

老人的话音刚落,一枚燃烧着的火焰自祭坛上飘了起来,应声落下,落在索洛的肩膀上,一股青烟顺着火焰冒了起来,索洛一动也不敢动,咬牙忍受着,不一会功夫,火焰渐渐的变小,终于完全的熄灭了,只见索洛的肩膀上多出了一个鲜红的权杖样的纹章,正是蓝丝在“鲜血俱乐部”拿出的那张金色卡片上的图样。

“凡我血族成员,必尊六道诫律:”老人的话语声再一次响起。

“第一诫律:潜藏,不得主动向非我族类揭示血族身世,违此诫律者当驱离血族,断其血缘。”

“你能遵从吗?”

索洛哪敢说个不字,大声答应。随着他的回应,又一枚青色火焰自祭坛飘了起来,落在他的背上,在他脊椎两肩之间,也就是“夹脊穴”的位置停了下来,和刚才一样,逐渐的熄灭了,烙下了一个鲜红的点。

“第二诫律:领权,领地乃权责所在。凡入领地者,当服从,不得挑衅忤逆。”

“你能遵从吗?”

…………

“第三诫律:后裔,欲育生子嗣,须经长老与亲王允可。未经允可而私自育生者,主人与后裔皆立杀无赦。”

“第四诫律:责任,凡你所育生者,皆为你后裔。未至释放之前,后裔一切均听任你命,你亦当担其罪愆。”

“第五诫律:礼敬,当彼此礼敬。到陌生领地,当先晋见领主;未经召见承认居留者,视为无物。”

“第六诫律:杀戒,血族中人严禁彼此残杀。唯长者方可格杀,唯最长者方可召唤血猎。”

六道戒律自老人的口中完全宣布了出来,每宣布一条戒律遍进行一次仪式性的问答,同样的问答重复了六次,而索洛的背部脊椎上也被烙下了六个红色的点,按血族的说法,这是“戒痕”。这个过程是非常痛苦的,通常也被当作考验后裔意志试炼,如果有人忍受不了,试图拍打火焰或者作出什么别的动作,那么祭坛上所有的火焰将同时落下将其化为灰烬。

六道戒律宣布完毕,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似是对索洛的表现很是满意,一旁的蓝丝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老人又是一挥手,祭坛上所有青色的火焰暗淡了下去,又回复到最初的状态,而索洛的脚下祭坛上,一个红色的魔法阵开始放射出淡红色的光辉,越来越灿烂,光辉升了起来,逐渐凝成了一个巨大的光茧,将索洛整个包裹了进去。这是仪式上最后的一个程序,而通常也是持续时间最长的一道程序,新受戒的血族在祭坛上与血族先祖的灵魂进行交流,以学习本族的知识和技艺,这也是血族独特的传承方式,这个学习的过程没有特定的时间限制,视个体的不同有可能是一周,也有可能是3天。

两人静静的看了一会儿被包裹在血色光茧中的索洛,老人转身向门外走去:“让他去吧,蓝丝,你跟我来一下。”

蓝丝闻言最后看了一眼索洛,转身跟了出去,祭坛的大门再一次关闭上了,在往后的一段时间中,索洛将独自在光茧中度过,直至破茧而出。

“今日,英国全境已及英联邦的附属国家行了规模盛大的庆祝活动,庆祝英女王陛下伊丽莎白二世79岁生日,从一大早起,英国皇家军队就开始在英国皇宫白金汉宫前举行盛大阅兵游行,1000多名身着各色鲜艳服装的士兵在白金汉宫前的广场上接受女王的检阅,军队按照传统程序鸣响41声礼炮。之后,女王陛下乘坐马车在皇家骑士卫队的护卫下绕伦敦主要街道行驶,接受臣民的祝贺,然后返回白金汉宫……”

“好复杂……”在一辆驶往伦敦温莎堡的加长劳斯莱斯轿车上,一身黑色礼服的水靖安有些无聊的听着汽车里传来的广播,他正要去参加在那里举行的为庆祝女王陛下生日举行的盛大舞会。

“这是惯例,每年都是这样的。”仑纳德伯爵坐在水靖安的左边,仑纳德伯爵此时也是一身盛装,右手轻轻的抚摸着下巴上舒理的颇整齐的胡子。

“不要这样,年轻人放开一点没关系。”看见坐在一旁的孙子有些郁闷的样子,仑纳德伯爵难得的开起了玩笑:“今天的名媛小姐一定不会少的。”

“您不怕我明天给您闹出些诽闻来?”

“上流社会嘛,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不把克里丝汀公主的肚子弄大,别的我看也没什么问题。”看来仑纳德伯爵的心情真的不错,连粗口也出来了。

水靖安大汗……

汽车稳定而快速的行驶着,很快就来到了温莎堡的门口,今天温莎堡附近戒备森严,到处都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皇家警察和警犬。除非是受到邀请的达官显贵,普通的民众在五天前就被告知温莎堡封闭,不开放游览的消息。

温莎堡因温莎公爵动人的爱情故事而得名,是英国著名的景点。当年爱德华八世为了能娶心上人辛普森太太为妻,不惜逊位,降为温莎公爵,将大英江山拱手让人。他逊位后曾与心上人在温莎堡厮守数月,然后远走他乡。多年以后,他们合葬于斯。

水靖安乘坐的车辆倒是颇为顺利的进入了温莎堡大门,车门上描绘的精美的狼爪形家徽和司机递上的盖有英国皇室徽章的的请贴让门卫一脸恭敬的打开了大门。

进入温莎堡大门,面前就是温莎堡两大区中的“低区”,中世纪的古建筑在阳光下呈现土黄色,古堡内部的空地上有大片的草地,显得十分空旷惬意。停放和安葬王室成员的圣乔治教堂直冲大门,这座教堂始建于1474年,距今已经有500多年的历史。它是一座典型的垂直结构建筑。教堂南北两侧的墙上点缀有代表英国王室的动物图案和盾牌纹章。

汽车顺着温莎堡内大道缓速行驶着,在距离今天的目的地,“高区”中的国家宴会厅大约50米处下了车。

水靖安与仑纳德伯爵步行向国家宴会厅走了过去,通过了门口的侍者,宴会厅里已经有许多的人在那儿了,宴会厅很大,是不规则形状的厅堂,或者也可以说是由一系列的大厅打通后相连而成的。富丽堂皇足够容纳上千人在其间。大厅的墙壁上挂着一些油画,那是各个时期的宫庭绘画大师所绘的杰作。

宴会厅西大厅的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足有一米多高,层层叠叠十多层之多,蛋糕上用奶油裱着祝福的字样,精美的让人几乎不忍心下勺。

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已经到了,老人家兴致勃勃的坐在西大厅靠墙的座位上,和一些名媛贵妇唠叨一些女人间有意思的话题。这些贵妇人们穿着制作昂贵的服饰,她们身上的花边、佩花和象牙扇,在爽适的香水味里,宛如无声的波浪在翻涌。

仑纳德伯爵领着水靖安走了过去,依照皇家礼仪拜见了女王,伦纳德伯爵说了许多祝贺的话,女王的兴致显得很高,拉着仑纳德伯爵问了不少的话,不过基本上仅限于家庭,生意上的一些情况。

水靖安发现克里丝汀公主此时也在场,坐在女王的右手边,他冲公主微微一笑以示招呼,公主也衿持的报以微笑回应。

此时,女王与仑纳德伯爵对话的话题已经转到了水靖安的身上。

“仑纳德卿啊,你的孙子很年轻嘛,就和我们克里丝汀差不多大。”女王端详着水靖安,称赞道:“是个英俊的小伙子。”

在场的贵妇们不少也是两眼放光的盯着水靖安,赞叹着,而此时克里丝汀公主则用指尖轻捂着小嘴偷笑,也不知在笑什么。

水靖安急忙向女王表达了感谢,之后用略微夸张的语言称赞了女王陛下和公主殿下的美丽和雍容华贵。有人说,女人都是要哄的,果然,就连女王陛下也不例外,在听到有人称赞自己美丽后,女王笑的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开来,连说水靖安会说话。

这时又有新的客人到来,仑纳德伯爵乘机起身辞别女王。

此时舞会已经开始了,大厅中的人流动起来,四处都是翩翩起舞的绅士与淑女。

“哦,仑纳德,老朋友~”祖孙两还没走出多远,一声夸张的叫声从一边传了过来。

两人转头看去,一个身着燕尾服手拿大烟斗的凸顶老者大笑着冲他们走了过来,赫然是福尔摩斯爵士。

“福尔摩斯,你的肚子可是越来越大了!”仑纳德伯爵转过身笑着走了上去,两人拥抱了一下,仑纳德伯爵伸手拍了一下福尔摩斯爵士的肚子。

“唉,老了,老了。”福尔摩斯倒是丝毫不已为杵,转身看着水靖安:“哦,你把你那英俊的小孙子也带出来了……”

“福尔摩斯叔叔。”水靖安微笑道。

“哦,真是好孩子,老朋友,说真的我开始羡慕你了。”

“安,我和福尔摩斯有些事要谈,你不用陪着我们了。”伦纳德伯爵拍了拍孙子的肩膀。

“安,你自己随便放松一下,看,这么多的小姐淑女……”福尔摩斯指着一旁坐着等待邀舞打扮华丽的女子们暧昧的眯了眯眼睛,一边一把拉过仑纳德伯爵:“你爷爷我就借走了,祝你好运~”

水靖安找了一个角落坐下,端着一杯果汁喝着,眯着眼睛注视着厅中漫舞着的绅士淑女们,事实上,他并不太热衷于这项运动。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从一旁走了过来,他转过头一看,原来是克里丝汀公主。

“公主殿下。”他站了起来优雅的一躬身。

“安,我们又见面了。”克里丝汀公主笑眯眯的道,她在水靖安的身边坐了下来。

“你不去跳一曲吗?”克里丝汀公主似是对水靖安有着极大的兴趣。事实上,就连克里丝汀公主自己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从上次拍卖会上水靖安丝毫不让的将她想要的那枚转轮指环拍去后,克里丝汀公主便越发觉得他特别。

水靖安看了公主一眼,笑了:“如果有哪位小姐邀请我的话。”

“那么,尊敬的先生,能有幸与您跳个舞吗?”克里丝汀公主有趣的伸出了带着薄纱长手套的手臂。

“荣幸万分。”水靖安牵起了公主的手。

两人滑入了舞池,踩着《蓝色多瑙河》的节拍,跳起了华尔兹。克里丝汀公主把戴着长手套的手、搭在水靖安的左肩上,对于水靖安的身高来说,她的个子有些矮。不过这并不影响两人的配合,水靖安巧妙地带着她,在人群中迈着轻松的舞步,因为练习武术的原因,水靖安的姿态异常的轻捷而灵巧,他敏锐的把握着周围的环境,总是能够恰到好处的选择人群中相对空闲的位置走位。

水靖安的舞技让克里丝汀公主感到非常的意外,当然,她并不明白这并单单是舞技的原因。

“你的舞跳的很好啊,真让我感到意外。”

“是吗?我想,这是天赋吧……”水靖安凑到公主的耳边轻轻的道:“也许我的运动神经比较好也说不定。”

暖暖的呼吸随着说话吹在克里丝汀公主的耳廓上,公主的心中微微异样的波动了一下,本能的将脸转向了一边,做打量四周状。

紫色绉绸的帷幔,印着皇室的徽章,英国的国旗,画着红色的米字结构;在帷幔和旗帜之下,一瓶瓶鲜花,在起伏的人海中,时而露出明快的银色,对而透出沉郁的金色。然而,起伏的人海像香槟酒一样欢腾,在皇家乐队华丽的管弦乐曲的**下,一刻不停地回旋,令人眼花缭乱。克里丝汀公主与一个正在曼舞的女友目光相遇,遽忙之中,互送一个愉快的眼风。

她那双华丽的淡紫色舞鞋,就在平滑的地板上愈发轻快地滑着、舞着。一曲舞完,克里丝汀公主似乎很有兴致,并没有就此结束的意思。而作为一个绅士,水靖安自然也不会扫女士的兴,于是,他们又跳了一曲波尔卡,紧接着是一曲马祖卡。

终于,水靖安感到,克里丝汀公主的公主的喘息声开始重了起来,脚步也有些放慢了,看来是有些累了。他凝视着她的面庞问:

“还想继续跳吗?”

“不,休息一会儿吧。”

克里丝汀公主喘息着,坦率的回答。

于是,两人一边继续保持着舞步,一边小心的穿过前后左右旋转着的花边和佩花的人流,从容地靠向沿墙摆着的一瓶瓶鲜花。等转完最后一圈,水靖安漂亮地把她安顿在一把椅子上。

聊了一会儿关于舞蹈的话题,克里丝汀公主挽着水靖安,趁着两曲舞曲的间隙,穿过密集的人群来到大厅的另一边。

这里,燕尾服和**的粉肩不停地来来去去,摆满银器和玻璃器皿的大台子上,有数量丰富的肉食和松露;有耸立似塔的三明治和冰淇淋;有筑成金字塔似的石榴和无花果。尤其屋子一侧,尚未被鲜花埋没的墙上,有一美丽的金架子,架子上面,葱绿的人工葡萄藤攀缠得巧夺天工。

水靖安在金架子前,见到了仑纳德伯爵,他口衔雪茄,和一班年龄相仿的绅士站在一起,典着肚子的福尔摩爵士正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一脸的笑容显然有些兴奋。看到水靖安,仑纳德伯爵微笑着略点下头,便转向同伴,又吸起了雪茄烟。

水靖安和克里丝汀公主走到一张台子前,同时拿起盛冰淇淋的匙子。水靖安发觉,在他们的周围,不少男士的眼光都有意无意的落在克里丝汀公主的手上,头发上,以及系着淡蓝丝带的脖子上。甚至还有一些年轻人用嫉妒的眼光看着陪在公主身旁的水靖安本人。

“看来,公主殿下的美丽就仿佛磁石一样啊。”水靖安忽然笑了。

克里丝汀公主一边搅动着冰淇淋的小匙,一边有些疑惑的看了水靖安一眼,不知他为什么突出此言,却见水靖安一脸笑容的看了一圈四周。

克里丝汀公主好奇的向四处看去,淡蓝色的眸子恰好和那些正在偷偷观察她的绅士们对了个正着,这些男士们纷纷将眼睛转了过去,装做正在看周围环境的样子,只是眼中的慌乱还是少不了的。

克里丝汀公主面色一红,瞪了一眼一旁的水靖安,心中倒是多少有些高兴。

就在此时,一个身穿笔挺礼服的侍者走了过来,来到克里丝汀公主声旁,躬身道:“公主殿下,女王陛下让您过去一下,克拉克女公爵到了。”

克拉克女公爵是克里丝汀公主的长辈,是伊利莎白二世女王陛下的闺中秘友,近几年因为身体的原因一直在家族的封地内修养,想不到今天也赶过来了。

克里丝汀公主向水靖安露了个抱歉的眼神,水靖安微笑着站起来:“您请便。”

目送着公主匆匆离开后,水靖安忽然感觉大厅中有些气闷,转身向人少些的东大厅走了过去,那里因为离女王所在的位置较远,相对来说人比较少一些。

宴会厅真的很大,其间充斥着衣冠楚楚的绅士与美女,其间不乏有许多容貌身材一流的美女想借此认识更具有身份的异性,这种机会在平日里可不是常有的。

忽然,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水靖安认出了那便是“情歌王子”安德烈,但是今天,他显然很不在状态,有些发黑的眼圈,苍白的面空,很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水靖安想伸手招呼,但是对方显然并没有看见自己,安德烈向着与水靖安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消失在人群中。

晃了晃脑袋便不再去想安德烈的事情了,水靖安转过一道门廊和几根圆柱,此时舞曲的风格一变,逐渐变的热烈起来。

一个正在飞旋的身影吸住了水靖安的视线,那是一个异常美丽的红发女子,个子高挑,长而闪亮的红发,蓝色的眼眸,淡紫色的眼影邪恶而又性感,皮肤雪腻而又光润,如果说克里丝汀公主的美丽是偏向于天使的话,那么她的美丽显然就是一个让男人从头到脚都要燃烧起来的恶魔。她穿着一身质地轻盈的拉丁舞常用的连衣长裙,修长的大腿在长裙的前后摆间若隐若现。紧身的长裙将她一身惊心动魄的曲线恰到好处的勾勒了出来。

她伴随着热烈的舞曲狂野的舞着,舞姿美妙而**,就如同一个火焰的精灵勾起人最深的欲望,这是一个让人看一眼就想到床的女人。

周围的绅士们贪婪的盯着女子美妙的身体,眼中俱都是无法掩饰的欲望。甚至有些年轻人借跳舞的机会偶尔触碰她一下,不过这有些无礼的举动似乎并没有让女子感到介意,相反的,她咯咯的笑着,眼波流转,妩媚而**,这更是让人心痒难熬。一些有心人甚至开始相互打听这个尤物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那名女子显然也看到了站人远处看着她的水靖安,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彩,挑逗的横了他一个眼波,舞姿却是更加的热烈。

水靖安倒是没有过多的想法,如果换成是索洛在场的话也许会大叫着“上帝啊~”冲上去搭珊,然而水靖安的身上多了一份中国人的内敛和平静,他赞叹的看了一阵便走到了一边的落地式大窗旁。

窗户半打开着,户外星月朗照,外面是一片大庭园里,覆盖着一片针叶林;静谧中,枝叶相交的枝头旁,路灯透出点点光亮。不时有清冷的空气吹来,和着下面庭园里散发出的青苔和落叶的气息,让水靖安精神为之一振。当然,外面也颇为的热闹,为了庆祝女王生日的关系,不时的有各式的烟火从针叶林的那头升起,飞入天际,炸开一朵朵艳丽的图案。

一阵淡淡的性感的香味从身后飘了过来,随后是一个略微沙哑富有磁性的的女声:“您没有舞伴?”

水靖安回头一看,来者正是刚才看到的那个美丽尤物,此时正歪着脑袋微笑着看着自己。一头水滑浓密的红发披散下来,说不出的媚惑。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士,要说对于这样罕见的一个美人没有一点好感那一定是身体上带有某种缺陷,至少水靖安认为自己绝没有缺陷,他微笑着伸出手:“小姐愿意做我的舞伴吗?”

女子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伸出右手搭在他的手掌上,她的手柔若无骨,捏起来异常的舒服。

“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潘尼洛普。”

“是的,潘尼洛普小姐。”水靖安的手搂在了她的腰上,在一群绅士羡慕的眼光中滑了入了舞池。

必须说,潘尼洛普的舞技非常的不错,与之跳舞简直就是一种享受,水靖安只觉得自己搂着的是一片轻柔的云,每当自己想往哪边转的时候潘尼洛普总是能善解人意的旋转出去,恰到好处,配合默契。

一面跳舞一面聊天,两人很快就熟络起来了,据潘尼洛普自己说,她是随朋友一起来参加舞会的。

潘尼洛普是个很好的聊天伙伴,她能够就任何方面的事做出自己的评论,她甚至能够就瓦托画上的公主发表自己的评论。这让水靖安感到有些意外,这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的智商完全匹配她的容貌,并不是一个花瓶,他心中这么想。

接下来是几曲热烈奔放的探戈,两人动作的幅度也都大了起来,此时的水靖安对潘尼洛普那柔韧异常的身躯赞叹不已,她并不像许多名媛贵妇那样娇弱而缺乏锻炼,她的身体充满了弹性,能够轻而易举的做到那些只有专业舞蹈演员才能做到的旋转已及弯曲的动作。

在这样的舞蹈中,身体的接触是不可避免的,潘尼洛普那曲线动人的身体经常有意无意的摩擦水靖安的某些**部位,再加上那至始至终柔媚诱人的眼波,这一切都让已经尝过禁果滋味的水靖安大感刺激之余也有些尴尬,因为他身体的某一部分已经蠢蠢欲动了,如果不是他一直控制着身体的肌肉,也许这时候会出丑也不一定。

另一方面,从潘尼洛普身上传来的独特的香气仿佛也带有一种催情的作用,刺激的他有些心猿意马。

“我真的很害怕。”水靖安叹了口气。

“哦?什么让你感到害怕?”潘尼洛普嘻笑着在水靖安的耳边吹了口气,这不禁让他心头一**。

“我害怕我会忍不住。”水靖安一脸的认真:“与你跳舞实在是一件考验意志的事情。”

“哦,这么说我是在挑逗你了?”潘尼洛普眼波流转,整个身体都贴到了水靖安的身上,不安份的扭动了几下,看着水靖安有些不知说什么好的样子,她咯咯笑着,身体一转一串旋转的动作又离了开去。

真是个引人的妖精,水靖安无奈之余倒是很有些回味那种紧贴对方的销魂味道。

舞了一会儿,潘尼洛普提议去一边喝香槟,对于一个绅士来说,女士的意见自然是不可以拒绝的,水靖安陪着潘尼洛普来到大厅一角的台子旁,这里有冰镇的香槟。

潘尼洛普拿起一对郁金香杯,这些直身杯和敞口杯杯身纤长,每一个都被侍者精心擦拭过,显得晶莹透亮。水靖安从冰筒里抽出一瓶香槟,摘掉金属罩,握住软木瓶塞轻轻旋转瓶身,紧接着便是轻微的一声响。他将拇指伸入香槟酒瓶瓶底的凹槽,其余四个手指托住瓶体,单手替两个杯子倒上酒,这种手法是莫利斯教给他的。

“是艾贝涅的香槟,很不错。”潘尼洛普轻轻的摇晃着酒杯,看着气泡慢慢的向上升腾,然后轻轻的喝了一口。

“你很会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