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风云志

第五卷伦敦的天空第三章舞会

卧室的墙壁用上好的柚木包裹了起来,几副风格轻新的自然风光油画作品被悬挂了起来。

原本不大的卧室因为开着窗户的那面墙壁早已经被完全打掉了,那里安着六扇落地大窗,因此显得开阔多了。

卧室里面的家具倒是并没有多少,仍旧只有一座衣橱,一张床,和一个梳妆台,当然,梳妆台上摆放着一些女孩喜欢的护肤品,口红和一些别的化妆品。

索洛的视线在索菲亚的卧室里转了一圈,忽然间停住了,双眼直愣愣的盯着索菲亚的床头。

一个破旧的布娃娃被端端正正的摆放在索菲亚的床头上,布娃娃并不大,只有两个手掌的大小。这是一个很是破旧的布娃娃,严重的退色和磨损甚至使的它已经无法看清其本来的颜色。这使得这个娃娃与整个房间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恍惚中,索洛的记忆依稀又回到了十多年前……

“哥哥,那个娃娃真好看……”一个吮着手指的小女孩,牵着一旁一个稍大些的男孩的衣角,目不转睛的盯着街对面一家玩具店的橱窗。

“…………”男孩穿着一身破旧的已经许多日没有换洗的衣服,全身脏兮兮的,他轻轻的看了一眼女孩所说的娃娃,低下了头,拉着女孩快步向前走去……

一月后……

“今天是爱罗丽雅的生日,你看哥哥给你买了什么?”晃着手中的娃娃,男孩的脸上满是笑容。

“哇!是娃娃!是娃娃!爱罗丽亚最喜欢哥哥了!”女孩那因营养不良而显得苍白的脸上竟也发出光彩来,爱不释手的接过娃娃抱在怀里再也不肯放开。

这是女孩这一生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

索洛认识这个布娃娃,这是他在妹妹6岁那年生日时替她买的礼物,为了买这个其貌不扬的娃娃,索洛半饥半饱的捡了足足一个月的破烂。至今,他仍能回忆起当时当自己抖抖琐琐的将一把脏兮兮的硬币摊在柜台上时,那个胖营业员鄙视而厌恶的目光……

索洛小心的伸手拿起床头的布娃娃,平日里稳定异常的手竟然有些微微颤抖了起来。看的出,索菲亚一直很小心的保存着这个娃娃,布娃娃的许多地方都被小心的打上了补丁,用线细细的缝合了起来,整个布娃娃被洗的干干净净,没有丝毫污迹。

眼睛忽然有些发酸,索洛伸出手想要揉揉自己的眼角。

一旁传来止不住的呜咽声,很显然,索菲亚也明白自己的哥哥想起了什么……

儿时的日子,太艰难了……

只觉得心中一种名为矜持的东西被猛的击碎了开来,索洛终于忍不住,一把抱住一旁的妹妹,用力楼在了怀里……

“我真的好怕……爱罗丽雅,你知道吗?我跑遍了整个城市,找了整整一天都找不到你……我真的好怕,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听着索洛带着哭腔的话语,索菲亚极力想要止住的眼泪顿时滂沱而下,兄妹两终于哭成了一团……

由古城佛罗伦萨往南,才刚出城郊,马上就进入奇扬第连绵起伏的丘陵地了,油绿的圆丘上满布着葡萄园及橄榄田,不时还点缀着高挑深绿的柏树,山头上立着城堡与别墅,放眼望去,是全托斯卡那,甚至全意大利,最秀丽的景致。在如此迷人的风景里,出产的葡萄酒是全意大利知名度最高的红酒“奇扬第”。

在历史上,佛罗伦萨与席恩那是托斯卡那两个互相敌对竞争的城邦,奇扬第在地理位置上正处在这两个城市之间,也一直是两军必争之地。在13世纪初,两地都对争夺奇扬第的长年战争感到厌倦,于是约定两军的骑士在清晨鸡鸣时出发,以双方骑士相遇之处划为国界。佛罗伦萨的骑士选了一只好几天没有喂食的黑瘦公鸡,天还没亮就饿醒啼叫,佛罗伦萨的骑士因此可以提早出发,最后在离席恩那只有20公里逢特路托里村与对方的骑士相遇。佛罗伦萨也由此占有大部分奇扬第的土地。不论是真有其事或只是传说,1202与1208两军确实在逢特路托里村签订了和平条约。现在奇扬第葡萄酒选用一只瘦黑的公鸡做为标记,它出现在每一瓶的奇扬第葡萄酒瓶颈上。

由于历史和地理的原因,在这片土地上遍布着许多大大小小占地广阔的酒庄,形成了该地区富有特色的酿酒文化,被誉为游览佛罗伦萨不可不去的一景。每年吸引着成千上万从世界各地而来的游客。

卡那特酒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酒庄,和本地的其他许多酒庄一样,丝毫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那么就是“平庸”,非常的“平庸”。酒庄所属的土地广达170公顷,其中有32公顷是葡萄园,如同大部分的托斯卡那酒庄,也种了满山的橄榄树,出产全意大利最顶级的橄榄油。酒庄附近的葡萄园是近450公尺高的山坡地,除了加列斯托土,有更多的石块,让这里的桑娇维塞葡萄表现强劲却相当优雅的红酒风格。

唯一比较特别的是,这间酒庄的主人是一名日本人,几年前,一些从日本远道而来的商人以高昂的价格从酒庄的前任主人手中买下了这片土地,只是令人有些不解的事,几年过去了,酒庄的一切经营活动仍旧如同以前那样,丝毫没有什么大的变动。和别的酒庄一样,年复一年的生产着橄榄油和葡萄酒,日本商人的精明似乎并没有在这里体现出来。

月色下,卡那特酒庄葡萄园旁的小湖泛起粼粼波光,惹人心醉。时正月圆,湖面倒映著天上的明月,皎洁明朗,配上岸边沐浴在银色月光中的葡萄园,倒不能不说是一副少有的美丽景色。这片小小的湖水可说是上天赐与的眷顾,每年都能替酒庄的主人省下一笔不小的灌溉金费。

一个黑影从葡萄园中走了出来,这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小个子日裔男子,左手握着一根棍状物,用蓝布包裹着,从他那被西装严密包裹的身形中依稀可以看出经过严格训练的精悍肉体,双目冰冷而有神,男子沿着湖泊缓缓的向前走,不断的四处察看着,很显然,他应该是这里的巡逻保卫人员。

那个该死的女人究竟藏在哪儿了?真是不可思议!一个普通的中忍竟能逃过伊贺谷中以追踪技术闻名的飞鹰佐胜大人的追踪,难道,她身上真的藏着某个秘密?

日裔男子心中暗自嘟囔着,晃了晃脑袋,快走几步,他来到了湖畔一块巨大的岩石旁停了下来,四顾了一下,眼中有些不解的神色,抬头望了望半空的明月,自语道:“田中那个混蛋怎么还不来?接班的时间已经到了啊……”

“你是在等他吗?我替你送过来了……”一声冰冷的女声从不远处的另一颗树里响起。接著,这树的一部分好像活动起来一般,慢慢凸现出一个人影来。

日裔男子心下一惊,一抖左手的棍状物,裹在外层的蓝布落地后,里面赫然是一把造型古朴的武士刀。另一只手一抖,几枚六芒星型的飞镖脱手打出,尽皆打在了那个人影之上,竟是出奇的顺利!

“扑通!”人影以一种笨拙的方式跌落在地上,仿佛一个沙袋一般,甚至没有一点的防护动作。

日裔男子的脸上依旧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兴奋神色,反而愈趋凝重,他小心翼翼的上前几步,虽然夜晚光线略显幽暗,但是他还是很快就看清了那个躺伏在地上的黑影。

这人打扮与日裔男子一模一样,同样是一身黑色西装,并不高大的个子。可惜现在这双眼楮紧闭,胸口没有丝毫的起伏,一丝血腥气从他身上飘散了出来,显然这个人已经死了。

日裔男子眼神中露出惊疑不定的光芒,因为他已经认出了,这正是将要接替他岗位的人。同是伊贺谷的高手,这个人的身手并不比他差多少。

收敛了心情,日裔男子的眼神开始变得凌厉起来,望著对面的树丛,他手中的武士刀抽了出来,横在身前,映著朦胧的月光显得格外的锋利。

“你们这些神宗家的鹰犬,既然你们执意苦苦相逼,那就不用回日本了……”那个女声在日裔男子的耳中回响著,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恨意。

葡萄林里传来了一阵阵沙沙的风声,如海涛般绵绵不绝,隐隐约约还有鬼号般的声音飘忽不定,然后一个全身穿著蓝色无袖忍者装,有着眩目身材的女忍者从林中走了出来。

“君代小姐,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看清来人后日裔男子心头倏的一阵惊喜,来者竟然是己方久寻未果的雪缘君代。

“不错,我是来超渡你们的。”

“同是中忍,你未免太自信些了吧……”

日裔男子轻轻哼了一声,不过既然有同伴横尸当场作为前车之鉴,他也是不敢小看对手的,紧紧的盯着对方一举一动,在他内心想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自己能坚持一段时间,自然会有援兵赶来。

两把形式古拙的太刀插在雪缘君代背部的腰际,刀柄和刀镡上都分别镶嵌着一樱花与海浪的图案,只是颜色不同,分别是银色与金色的,在如水的月色下透著冰冷与古朴,一股无形的杀气几乎要脱鞘而出。可以想像得到,这两把太刀曾经斩杀了无数的敌人。

雪缘君代双眸轻轻眯了起来,双手同时摸上了身后的两把刀把上,一声清脆的声响,两把太刀应声出鞘,青色的刀光映著天上的明月撒下一片光斑。一阵浓烈的刀气如箭,指向日裔男子,四周的空气也似乎感受到了刀上的杀气,发出隐隐的流动声。

“砰!”只听一身炸响,日裔男子身上的黑色西装应声炸碎,露出一身灰色忍者劲装,他身躯微躬,双手中的武士刀摆出了一个前指,他的目光凝重,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难道你……已经达到上忍的水平?”

话音刚落,日裔男子立刻感到眼前的雪缘君代似乎一下子变成一张拉满了弦的弓,一道凌厉的杀气排空而来,迫得他手中的长刃微振,发出隐隐约约如龙吟般的震鸣之声。

两道让人心寒的青光,划破夜空,一先一后划出两个半圆向日裔男子斩了过去。

面对著致命的攻击,日裔男子不敢怠慢双手持刀举过头顶,以斩击的手法迎向急袭而来的刀刃。

三道冰冷的刀光在夜空中闪过,映照着如水的月光,更显的刺骨的冰寒。

“铛!”一声清脆的金属碰击声,日裔男子的身躯微颤,退了半步,很显然他有些不敌。

不待对方身形立定,雪缘君代斜跨上一步,刀身上的青芒流转,在虚空中划出一道轨迹,劈向对手的左肩。

这一刀充满有去无回的骇人气势,四周的空气顿时变得阴冷起来,只看见没有一点的温度的刀刃,透出森寒的冷光。

“这绝不是一个中忍能做到的攻击!”日裔男子的脸上满是惊骇。

自己绝不是她的对手,必须找个机会……心中快速的掠过这样的念头,日裔男子一边竭尽全力的自保。

不断的后退,暂避其锋,锋利的武士长刀在面前划出了层层叠叠的防护网。

乘著血缘君代追击的瞬间,日裔男子倏然收刀,飞快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圆球形的物事,猛的往地上砸去┅┅

“轰!”

一阵弥漫的浓烟从地上冒了起来,瞬间在树林中蔓延开来。

乘着浓烟将对方视线遮蔽的当口,日裔男子甩手向前掷出武士刀,毫不迟疑的伸手从怀中抽出一把带有消音器的手枪,直指烟雾中雪缘君代的所在连续扣动颁击……

将一支弹夹的子弹完全打空,日裔男子收枪停了下来,轻轻呼出一口气,看着对面还未消散的浓烟,脸上闪出一丝颇为自得的笑容。

“簇……”

笑容还未从脸上消散,空气中忽然传来一声轻响,就像那利刃滑过空气的声音,男子忽觉得脖颈一凉,还没觉察到是怎么一回事,就发觉自己忽然旋转起来……不断的升高……升高……

等等……那不是自己的身体吗?

雪缘君代无声无息的从日裔男子的身后走了出来,在她的面前,一具已经失去了头颅的躯体正缓缓的倒在地上……

“第二个……”雪缘君代轻轻的吸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老师,无论这样的复仇是否有价值……我都必须去做……”

双手一抖,振去了刀上的血滴,收割了一条生命后的双刀依旧锋利如昔,还刀入鞘,雪缘君代转身隐入了黑暗之中……

让一个中忍在短时间内突破至上忍,究竟……在这个日本女孩的身上发生了什么?难道是因为那个神秘的占卜者?

那不勒斯国际机场,一架飞往伦敦的飞机刚刚起飞。

美丽清纯的空姐苏菲端着一杯咖啡悄悄地走到了一位一头金发面容英俊的男子身旁,刚想说话,却发现男子双眼微闭,象是睡着了。

苏菲回头看了看站在头等舱门口正探头探脑的几位好友,她们脸上古怪的笑容以及调皮的眼神都明显无误的在暗示催促着她。

一抹红晕悄然出现在苏菲白嫩的脸蛋上,她吸了口气,平定一下紧张慌乱的心神,而后鼓起勇气:“先生……”

蓝色的眼眸缓缓睁开,就像是一潭纯净深蓝的湖水,苏菲完全被那双充满忧郁却又显得无比温柔的眼神征服。

“这是您要的咖啡。”苏菲低着头,几乎不敢再看男子的眼睛。

“谢谢!”男子微微一笑,接过了水杯,饶有兴趣的看着身前这位脸色微红的美丽空姐。

“哦,我没什么事了,你去忙吧!”

“请……请问……您是安德烈先生吗?”苏菲并没有离开,而是鼓起勇气开口道。

“哦,是的,我就是安德烈。”男子的很有风度的笑了笑。

“我……还有我的朋友都是您的歌迷,很高兴能看到您,请问您能给我们签个名吗?”苏菲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一本小小的记事本和一支笔,满脸通红的递了过去,因为激动,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安德烈翻开了记事本,这是一本全新的本子,他在第一页签了一个名字“安德烈·朱利亚”。

“您有几位朋友?”安德烈一边落笔一边问道。

“哦,三位。”

“好的,那我就签在这后面了……”安德烈在随后的三页上又签上了三个名字。

“谢谢!真是太感谢您了!”苏菲激动鞠了一躬。

“这不算什么,举手之劳嘛。”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有什么事请千万吩咐!”

“哦,对了,能帮我一个忙吗?”安德烈及时喊着了苏菲。

苏菲兴奋的跳转了回去,灿烂的笑着:“安德烈先生需要我帮什么忙呢?”

安德烈仰头看着苏菲兴奋的神情,眨了眨眼:“叫我安德烈就行了,美丽的小姐,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苏菲!”苏菲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兴奋的心跳声。

“苏菲,啊,很好听的名字。”

安德烈轻声念了几遍,而后抬头微笑着说:“苏菲小姐,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呢?”深情凝视身前美丽女孩的大眼睛,他又柔声说:“我想预定一家伦敦的酒店,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的选择呢”

美丽的空姐连连点头,而后弯腰在安德烈身前的那个液晶屏幕上帮他设置起来。

“这里有一些著名酒店的资料,您可以先看一下,其他的手续我们都可以替您办好……”

而安德烈也很适时的把头凑了上去,不但把脸庞贴上空姐垂落肩头的金发,这家伙还伸手轻抚,嘴上也是不停的赞叹:“好漂亮的头发,苏菲小姐一定是那不勒斯最漂亮的空姐。”

“谢谢!”清纯空姐玉容通红,声音也是轻的几乎听不见。

安德烈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苏菲小姐,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邀请您喝一杯呢?”

“好……”苏菲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不过接下来她又犹豫了:“不过我只能在伦敦留两天……”

“没问题,只要苏菲小姐愿意。”安德烈耸肩轻轻一笑,捧起金色柔顺的长发,做了一个轻吻的举动。

“这两天我都有空,到时候我来接你。哦,对了,这是我的名片。苏菲小姐什么时候有空就打电话给我,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来到美丽迷人的苏菲小姐身边。”

“好的……”苏菲接过名片脸又是一阵通红,再不敢看安德烈一眼转身跑出了机舱……

“真是一道可爱的甜点……”看着苏菲的背影,安德烈轻轻的舔了舔嘴唇。

春日的阳光总是来的很早,还不到清晨七点,天已经大亮,相比起伦敦市区,华里士古堡的空气可要清爽纯净的多,庄园中绿树鸟鸣,春意盎然。

“吼!”

“嘿!”

古堡中的室外训练场上,水靖安正在与月光进行实战训练,猛烈的拳劲迎上兽爪中透出的劲气发出激烈的碰撞,将一些不幸被卷到其中的草叶搅的肢璃破碎,震耳的交击爆鸣声将四周树上的鸟儿惊的扑楞楞的四处乱飞……

势均力敌!在一连串拳爪碰撞之后,人兽双方回到了对峙状态之中。

水靖安小心的观察着面前的月光,令他感到欣慰的是,经过长时间的高强度战斗,月光还是表现出一副游刃有余的凶猛姿态。

经过几日以来的不断磨练,如今的月光已经基本适应了身体中暴涨的力量,在正常战斗可以毫不困难的击败一名普通的狼人战士,这无疑令水靖安感到非常满意。

“少爷,老爷找您,让您去一下。”一名穿着女佣服饰的女孩出现在训练场的边上,向水靖安喊着话。

自从那夜水靖安击毙恶魔的事闹的全堡皆知之后,全堡上下的狼族成员对水靖安的态度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改变。如果说,以前他们对水靖安的恭敬仅仅是停留在表面,是因为他拥有着狼王的血统的话,现在他们可以说是发自内心的对这个了不起的“少主”产生了认同。毕竟数千年来的历史使得狼族上下多少有着一种崇敬强者的习惯。

“是莫尼卡吗?我马上就来。”

见到小主人一眼遍认出了自己,女孩很高兴,兴冲冲的点了点头,笑眯眯的在训练场边等着。莫尼卡是老管家莫利斯的孙女,自小就生活在华里士古堡内。

在这里,有必要说一下狼族的一些传统。数百年来,狼族的历代族王,也就是华里士家族,都居住在华里士古堡内,这里也就成为了整个狼族的中心,狼族所有的典籍,宝物,都被收藏在这里。而为了培养对种族的忠诚并且对年轻的成员进行一些完善的训练,遍布在各地狼族成员在年轻时候都会被父母送来华里士堡进行一段时间的学习和生活。当然,也有一些人是从小就一直生活在古堡的,这些人都是比较高阶的成员,比如管家莫利斯。狼族是一个阶级观念很强的种族,所有的狼族成员在堡内都会被指派做仆佣,护卫等工作,培养他们效忠族王的意识,当然,这也是为了掩人耳目,而训练则是在他们空闲的时候秘密进行的。

“莫尼卡,爷爷叫我有什么事吗?”刚从训练场上下来,水靖安一面换着衣服,一面漫不经心的问莫尼卡。莫尼卡长着一张娃娃脸,而且是非常可爱的那种,所以虽然两人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水靖安还是一眼便能将她认出来。

“嗯……我也不是很清楚啦,似乎是老爷收到了什么请帖……”莫尼卡眨巴着大眼睛,一面回答着水靖安的话,一面却很是好奇的看着走在水靖安身旁的月光。

看到女孩的样子不由感到有些好笑,水靖安指了指月光道:“想摸摸吗?不会咬你的哦。”

“真……真的能摸摸看么?”女孩有些意动了,一副想摸又不敢摸的样子。

“月光,过来……不准欺负莫尼卡哦。”

“哇……好可爱哦……”也不知道小妮子的审美观念是怎么样的,这样一只在常人看来是凶神恶煞的战兽居然被她说成是可爱……

莫尼卡兴奋的抱着月光的大头用手挠它的下巴,奇怪的是,月光居然并不排斥女孩的抚摸,舒服的直哼哼,就像一只乖极了的大狗。

这只色狼……水靖安心中暗自下了个定论。

“哦,是安儿来了啊,来,坐。”莫尼卡将水靖安第一次与伦纳德伯爵相见的那个休息室,转身退了出去。房间里,伦纳德伯爵坐在房间中央的铺着驮绒的靠椅上正在翻阅今天的报纸,看到水靖安来了,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水靖安坐了下来,他注意到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张制作精美的红色请贴。

“今天晚上,福尔摩斯爵士要举办一个大型的慈善舞会,邀请了许多社交界上流人士的参加,王太子殿下也会参加。”伦纳德伯爵指了指桌上的那张请贴:“这是请贴。”

水靖安拿起请贴翻开看了一下,和一般的请贴一样,里面照例写了一些恭维的话,末尾还写了恭候光临云云……

将请贴放了回去,水靖安疑惑道:“这个福尔摩斯爵士是什么人?怎么会和我们扯上关系的?”

“呵呵呵,孩子啊……”伦纳德伯爵笑着拍了拍水靖安的肩膀:“你知道么,在这个世界上做许多事情都是需要钱的,虽然说,钱并不是万能的,但是缺少了钱可是万万不能的,即使是我们狼族也不例外……你看,别的不说,就说我们这华里士堡每日的各种费用就是以十万计的。”

“这点我懂。”水靖安不明白爷爷怎么忽然说起了这个,有些不解的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这些钱是从哪儿来的吗?”伦纳德伯爵看着水靖安的眼睛。

难道是……杀手?水靖安脑海里闪过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想来想去,以狼族战士的实力,作为杀手应该是不错的。或者……军火?贩毒?那应该都是赚钱的东西。

见水靖安一时间答不上来,伦纳德伯爵继续道:“其实,我们华里士家族主要做的是石油生意,我们的华里士财团下属的石油公司是现在英国第二大石油公司。当然,我们还有一些分支公司经营一些别的生意,比如电子,比如化工。”

水靖安有些明白了,他拿起桌上的请贴道:“那么这个福尔摩斯爵士……”

“生意上的伙伴,做生意没有应酬怎么行。再说,我们华里士家族也算是英国最古老的贵族家族之一,这类上流社交圈的活动,有时候也是拒绝不了的。”

“那么……您希望我去参加?”水靖安有些明白了自己祖父的意思了。

“怎么?紧张了?”伦纳德伯爵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的孙子。

“不是……我在想,现在就接触这些生意上的事,是不是太早了?而且,我的老师要求我四处游历增长见识……”

“哈哈哈,这不就是让你去长见识吗。”伦纳德伯爵大笑着打断了水靖安的话,用手在虚空中按了按:“放心,放心,爷爷明白你的意思,这次只是让你去看看,毕竟你以后也是要继承华里士家族的产业的,有些人有些事你迟早都会接触到的。”

“好吧,那我去看看。”

“这就对了,一会儿让莫利斯送你去。”

福尔摩斯爵士举行舞会的名义是为了英国孤残儿童慈善基金会募捐,邀请了许多在伦敦上流社会富有影响力的人物,而这类具有公益性质的慈善活动英国大多数知名人士与皇室成员都是乐与参加的。

舞会定在下午3时开始,地点是伦敦市中心的多切斯特饭店舞厅。下午两点,一袭盛装的莫利斯和水靖安乘坐着一辆豪华奔驰轿车开出了华里士古堡,按照传统,两人都是西装笔挺,脖子上打着黑色的领带。当然,这样的装束使得向来衣着随意宽松的水靖安很有些不舒服。

一路上,莫利斯向水靖安初步介绍了今天的主人,那位福尔摩斯爵士。福尔摩斯爵士名下的化工公司与华里士家族名下的石油公司有着多年的合作关系,当然,这位爵士先生和那位柯南·道尔先生笔下的著名的侦探福尔摩斯没有半点家族或是血缘上的关系。不过很凑巧的,这位福尔摩斯爵士却恰恰是一位福尔摩斯推理小说的忠实爱好者,不夸张的说,这种爱好已经到了有些痴迷的程度。据莫利斯描述,这位福尔摩斯爵士平日里最喜爱的装束就是一套小说中福尔摩斯的经典打扮——格子尼大衣和烟斗。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汽车转入著名的公园街,两旁高级饭店和住宅林立,各种肤色的人在这里比肩继踵,让人不得不叹服伦敦的繁华。

“少爷,那儿就是海德公园”莫利斯伸手指着车窗外道。

海德公园海德公园占地160万平方公尺,是伦敦最知名的公园。十八世纪前这里是英王的狩鹿场。北方有著名的演讲角,这是一个大的可以公开发表自己观点的地方,经常可见有人在此即兴演讲。在海德公园的南端有骑兵营,清晨首先看到的一定是在训马。海德公园西边即为肯辛顿公园,有一个蛇形湖泊,其旁的同名艺廊颇受欢迎。

知道水靖安是第一次来伦敦,莫利斯频频向他介绍着周围的景点。

“少爷您看,前面就是多切斯特饭店。”

多切斯特饭店位于伦敦的中心位置,俯瞰广阔的海德公园,附近有许多有名气的商店和街道,使这里非常适合休闲和谈生意。饭店里的餐馆包括多次获奖的东方餐厅以及传统的英国格里尔厅。烤肉馆保持着上世纪30年代的原汁原味,可提供再传统不过的英国美食。健身房里的器械由美国著名影星史泰龙精心挑选,并有伦敦最优秀的健身教练随时为客人提供指导。

自20世纪30年代以来,多切斯特饭店一直是英国社交界最时髦、最豪华的代名词。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伦敦街头晚上通常空无一人。但随着战争的展开,客人又开始陆续返回多切斯特饭店。多切斯特饭店的钢筋混凝土结构为其赢得了伦敦最安全饭店的美誉,包括哈利法克斯爵士和达夫&;#8226;库珀在内的许多英国内阁大臣在那个时期都在多切斯特饭店住过。

汽车在饭店大门前的小广场上停了下来,立即便有身着红色服装的侍者上前来恭敬的拉开车门。

“欢迎光临多切斯特饭店。”

“请带我们去舞厅。”两人从车上走了下来,莫利斯开口道。

“两位是福尔摩斯爵士的客人吧,能让我看一下两位的请帖吗?”

莫利斯递过了请贴,侍者略略一看便递还了回去,欠了欠身:“两位请随我来。”

这时,在水靖安和莫利斯身后,另一名侍者引着那辆奔驰车开往地下停车场。

侍者领着两人向着位于顶楼的舞厅走去,莫利斯则不时的小声替水靖安介绍着这里的装饰风格,以及布局,看得出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水靖安注意到这里布置了许多先进的电子设备,包括41英寸等离子电视屏幕、互动式触摸屏,这些设备在别的饭店里是很少见到的。

侍者将两人送到舞厅的门口便离开了,水靖安则跟着莫利斯走了进去。

大厅足够宽敞,容下个上千人不成问题,四周还有连通的小厅和走廊,过道上铺着昂贵的进口提花地毯,地板均用豪华的经过打磨的优质大理石铺成,足可以映出人影。大厅正前方穿着礼仪服的乐师们早已准备停当,只等主人宣布开始。这里俱都是一些衣官楚楚的绅士、贵妇,看见有人走了进来,一些客人都不由得向此处望了过来。

在大厅靠近门口的地方,一位生着一只硕大鹰勾鼻的凸顶老者正与一些客人言谈正欢,此时见到有客人到来,告了个罪,抽身迎了上来。

“是莫利斯啊!真是好久不见。”老者大笑着走了过来,莫利斯轻声对一旁的水靖安道:“少爷,这位就是福尔摩斯爵士。”

水靖安迅速打量量了一下老者,当然,今天这位福尔摩斯爵士并没有把他那套传说中的行头穿出来,他穿着一身燕尾服,打着白色的领节,微腆的肚子,个子并不高,典型的老年富豪形象。

就在水靖安打量福尔摩斯爵士的同时,莫利斯已经微笑着迎了上去:“爵士,见到您风采依旧真是令我感到高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华里士家族的继承人,少爷上周刚刚回到伦敦,老爷特地上他来见见您。”

“您好,见到您很高兴,您可以叫我安。”

“哦!这该是老华里士的孙子吧!可真是个帅小伙子!”福尔摩斯爵士夸张的感叹道,热情的张开双臂,水靖安急忙张开双臂迎了上去,两人拥抱了一下,接着,福尔摩斯爵士颇为热情的揽着水靖安的肩膀向大厅中走了进去。

“哈哈哈哈,我和你爷爷可是故交了!到我这儿不用客气,你可以叫我福尔摩斯叔叔,你看,我还是喜欢和年轻人在一起……”

“福尔摩斯叔叔,您看起来非常的年轻。”水靖安也是一脸笑容。

“这话我爱听。”福尔摩斯爵士又是一阵大笑,状若神秘的凑过脑袋去轻声道:“我说贤侄啊,一会儿可千万不要拘谨,这儿的美女可是不少啊……”

福尔摩斯爵士有说有笑的拉着水靖安来到一大堆绅士和贵妇面前,大声道:“诸位,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伦纳德伯爵的孙子,很有趣的小伙子啊。”

水靖安对这些伦敦的上层人士还不熟悉,眼前的人几乎是一个不识,还是在福尔摩斯爵士的介绍下才见礼认识了一些人,看来福尔摩斯爵士可算是一个交游广阔的人。当然,因为华里士家族的关系,这些人也都对水靖安抱有很大的兴趣。

“这位是马提尼男爵及夫人,这位是罗杰斯先生,罗杰斯先生的房地产生意可是做的很大啊!这位是碧希丝候爵夫人……”在一连串的介绍后,虽然心中不怎么愿意,但水靖安也只能微笑着重复说“认识您很高兴”“非常荣幸认识您”等一系列废话,当福尔摩斯爵士把所谓“比较重要”的贵族们介绍完后,水靖安觉得自己的面部肌肉都快要僵硬了。

这时,现场的人数已经超过三百多人了,水靖安告了个假溜到了大厅的角落里,总算是摆脱了福尔摩斯爵士的“纠缠”……

“少爷!你在看什么啊?”莫利斯见水靖安四处观望着,也不由得向四面看了看。

“哦,听说今天查理王太子要来,我想有些好奇。”水靖安随口道,一边顺手端起一杯侍者送来的葡萄酒,呡了一口,酒很不错,琥珀色的酒液泛着沁人的香气,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王太子现在还没到,按惯例一般都要迟些才会入场。”莫利斯轻声解释道。

今天在场的男士大多以有些年纪的中老年人居多,像水靖安这样年轻的,尤其容貌又是如此的英俊的男子着实不多,所以说虽然水靖安与莫利斯站在大厅的角落少与人接触,但在一些有心人眼中却还是比较显眼的。

水靖安注意到有许多衣着考究身材曼妙的女子有意无意的在他的附近转来转去。

“少爷,看来您很受欢迎啊。”老管家看水靖安的眼神颇为暧昧。

由于从小在纯朴的山村长大,之后又跟随谢正渊老人学艺多年,水靖安从骨子里来说对这些欧洲上流社会奢华**的风气并不十分的赞同,对于莫利斯的话他只是轻轻的笑了笑。

“我曾听说,许多女子为了置办这一身行头即使倾家**产也在所不惜……”水靖安转了转手中的酒杯,看了一眼前方不远处一名打扮的风情万种的女子,正孔雀似的穿梭人群之中。

莫利斯顺着他的眼光看去,点了点头:“这种事不少见,比如那件伊夫圣洛朗设计手工制作的晚礼服标价就是六万英镑,差不多可以买一套两居室的房子了,这也是一种投资吧,毕竟人人都希望自己是那童话中的灰姑娘。”

“拿感情做投资……”水靖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怎么?少爷对这些交际花不感兴趣吗?”老管家倒是见的多了,有些见怪不怪。

“我对这种女人不感兴趣。”水靖安淡淡的道。

“王太子殿下来了!王太子殿下来了!”人群忽的**了起来。水靖安随着众人的视抬眼看去,一个约摸50岁上下的中年人从一边的侧门走了出来,微微有些花白的头发让他看起来略显老态,身型瘦削,皮肤却是保养的很滋润,虽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但还是让人感到一种略带沧桑的暮气。

这也难怪,如今的伊利莎白女王壁下都已经80岁了却还没有蒙主召唤,天知道这位“王太子”要什么时候才能继承大位。

我注意到查理王太子身旁还跟着一名年轻女子,神情颇为亲密,此时也被众人包围了起来。

“那是克里丝汀公主,去年刚从意大利回国,很得女王陛下和王太子的宠爱,也是几个王孙中唯一一个没有诽闻缠身的。不过,她很少出席这类社交活动,今天能来倒是难得……”莫利斯在一旁道。

水靖安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名公主,只见她大约20岁的年纪,身材苗条修长,一脸的微笑,一副大家闺秀的淑女风范,她身穿一条白色晚礼服,裙摆的真丝手工钉珠鱼尾裙衬托出长长的优美流线;脖子上挂着一条极细的项链,上面坠着一颗镶着小粒钻石的铂金十字架,从那不时闪耀的光芒和考究的风格来看,绝对是件价值不菲的饰物。

克里丝汀公主的气质高贵典雅,隐隐有一种令人不敢亵渎的圣洁意味,一出场就使得场中所有的名媛黯然失色。

水靖安盯着克里丝汀公主胸前的这枚十字架,眉头轻微的皱了一下,并不是因为这枚十字架的昂贵,以他的修养,就算遇到更加稀有的饰品也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浮动。

“这是圣力……”水靖安轻轻的张了张嘴,束音成线,传入了一旁莫利斯的耳中,在别人眼中,只能看到他张了张口罢了。

莫利斯身体微微一震,也暗自留上了心,两人都明白,这名皇室最为神秘的公主恐怕不那么简单,现在唯一无法弄明白的便是究竟是公主本人便拥有圣力,还是仅仅是因为那件装饰品加持的关系。

“诸位!”福尔摩斯爵士走到大厅中央高声道,舞厅里迅速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

福尔摩斯爵士满意的向四周看了看:“欢迎大家能来到这里参加我举行的这个的舞会……”

他招了招手,一旁的一名饭店侍从迅速的端上了一个托盘,盘子里放着三个小酒杯。

“这里有三杯酒,是我要敬给诸位的!”福尔摩斯公爵端起了第一杯酒。

“首先!”

“请允许我!向我们尊贵的王太子殿下和克里丝汀公主殿下致敬!欢迎两位的光临!”说着,一饮而进。

一片掌声和致意声中,一旁的查理王子一脸笑容的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向四周示意了一下,也是一饮而进,就连一旁的克里丝汀公主也拿起酒杯小小的喝了一口。

“在喝这第二杯之前,我要向大家介绍一位尊敬的女士……”福尔摩斯爵士右手拿起了第二只酒杯,另一只手平平的伸了出去:“来……拉塔塔夫人您请过来。”

“这位就是英国孤残儿童慈善基金会会长,著名的慈善家!拉塔塔夫人!”福尔摩斯爵士的声音充满了力度感,在众人的眼光中,一名面目慈祥的中年妇人从大厅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是她……水靖安微微眯了眯眼睛,他已经认了出来,他曾经见过索洛向这位夫人捐助了一笔巨额的款项。

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注意到,这位妇人的打扮也许是在场诸人中最不起眼的了,一身素白的晚礼服虽谈不上廉价,但也只是异常普通的机制品,与那些动辙数万的手工精品来比自然是有天渊之别。而且妇人身上除了脖颈上围了一条细细的没有任何坠饰的金项链外全身上下再没有一丝一毫的装饰品,这在今天这种场合,比起在场的许多全身上下珠光宝气的名媛贵妇来,甚至可以说有些寒酸了。

“拉塔塔夫人在丈夫去世后,将全部的近千万美元家产,都投入到她一手创办的慈善基金会,这数十年来,以一人之力,使数千名孤苦的孩子获得食物和教育……就我来说,是非常的敬仰啊!”福尔摩斯爵士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至少我知道,我老福尔摩斯是绝对做不到女士那样的!”

“来,女士,和诸位说几句。”

“爵士真是客气了……”拉塔塔夫人有些不好意思:“我们这个基金会是完全公益的,所以,仅仅靠我一个人的努力是远远不够的,为了基金会能顺利的运转,每年我都能收到许多好心人的援助,现在爵士把这些都归功于我,我真是非常的惭愧……”

“这些年来,我们收养了很多孩子,有许多刚出生,就被父母抛弃了,有的是因为贫穷,还有的因为残疾……他们没有家庭,没有食物,没有接受教育的权利,甚至没有地方住……”妇人的声音变的有些无奈。

“基金会的力量还很有限,没有办法帮助所有的孩子,但是我们还是希望尽我们的每一分力量,因为,那也许能改变一个孩子的一生……”

“我是一个基督徒,主说过,他爱每一个人……我经常想,如果能通过我的手,让那么多可怜的孩子都感受到主的温暖,能够看到那些可爱的笑容,我就感到很满足了……”说到这里,拉塔塔夫人的脸上泛起一种说不出的圣洁的光彩,那是发自内心的。

“谢谢大家……”女士躬了躬声。

场中一片寂静,紧接着便是风暴一般的掌声。

“圣母玛利亚……”水靖安甚至从他身边的一名绅士口中听到这样的低呼。

“您是一名真正的基督徒!”福尔摩斯爵士面色庄重的举起了手中的酒杯:“让我们为这位高尚的女士干一杯!”

又客气了几句,拉塔塔夫人在众人的注视中缓缓走了回去,只是此时,对于她的衣着,再没有人的目光中再留有一丝半点的轻视。

“最后,为我们伟大仁慈的女王陛下的健康……”福尔摩斯爵士举起了最后一杯酒。

“干杯!”所有人都举起了酒杯,喝下了那血一样鲜红的酒。

“接下来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大家玩的尽兴!”福尔摩斯爵士冲着早已经准备多时的乐师点了点头:“开始吧。”

随后开始了一如既往的无聊社交活动。众人三三两两的分散开去,组成一个一个的小团体,场中的乐师也弹奏起了他们手中的钢琴和萨克斯,一时间,悠扬的乐曲开始在大厅中飘**起来。舞池中,一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贵妇已经在一些绅士的邀请下开始翩翩起舞起来,福尔摩斯爵士更是挽着一名足足比他小了20多岁的少女跳的正欢。

水靖安在接受了一名名媛的邀请下场跳了一曲之后,有些不适应对方那种几乎要把整个身体都挂在自己身上的“热情”,在拒绝了几位同样热情的女子后,在许多失望的目光下,抽身来到大厅一侧的阳台上看风景。

伦敦这个城市一年到头很少有阳光灿烂的日子,今天也不例外,天空阴沉沉的,微风拂面而来,水靖安的头脑不禁一清。

嗅着城市空气中隐隐的那种化学气体的味道,水靖开始有些怀念小时候大山中的空气,那是真正的清爽纯净的没有任何污染的味道啊。

也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

背后传来脚步声,水靖安微微转过脸一瞥,有些意外的发现来者竟然是今天舞会上光彩夺目的克里丝汀公主殿下,脸上带着些许不耐的神情。看来,这位美丽的公主殿下也是被那些不停围绕着她的苍蝇们弄的有些不胜其扰,与水靖安一样来此“避难”了。

对公主殿下微微一躬身,水靖安继续转过头去想他的心事。却不曾想,他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却引起了公主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