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风云志

第二卷乱之序章第二章历练

“这里是法国国家广播公司的特别新闻报道,各位观众朋友们你们好,我是露卡,现在我在位于巴黎塞纳河畔的卢浮宫博物馆为您发回报道!”

“各位请看,这里就是卢浮宫博物馆的大门,现在已经被警方封锁了起来,标上了白色的警戒线,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有专职的警卫负责盘查。就在今天上午,博物馆传出消息,两颗共价值1950万欧元的钻石在一场古董和珠宝展示会上不翼而飞,随之失踪的还有几件国宝级文物,其中包括弗郎索瓦·克鲁埃的著名作品《奥地利公主伊丽莎白肖像》。虽然至今为止,由于警卫的阻止我们仍无法进入博物馆内获取更详细的资料,不过在我们多方查访下,某博物馆工作人员基本上已经证实了这一消息,他们表示失窃的主要原因是展览会的警卫缺乏基本的安全保护措施。不过,警方似乎并不认同这种的说法,在他们看来,小偷的本事实在是惊人,让工作人员防不胜防。”

“不过无论哪一种说法被证实,警方也都是难辞其咎,这已经是今年第三起文物失窃案了,在短短的一年中出现了三起文物失窃案,并且都是在警方所谓‘严密监控’下发生的,我们实在难以对警方的执法能力抱有信心。感谢您观看这次新闻节目,我是露卡,在稍后的时间内我们将为您播报更详细的新闻内容……”

“嘭!”

在法国总统府的一间巨大的会议室里,法国总统希莱克双掌重重的拍在面前的柚木质会议圆桌上,猛的站起身来,两腮微微抖动着,表情狰狞的可怕。

“伏克斯贝尔……你太让我失望了!竟然在这大选前夕又出了这种事!你看看,那些记者们是怎么说的!”希莱克瞟了一眼一旁的大型等离子电视,喘着粗气盯着眼前禁若寒蝉的警察厅最高长官伏克斯贝尔。

“你知不知道那些惟恐天下不乱的反对党给我添了多大的麻烦?!!就为了你这件事……他们甚至在议会上提出了提案!说我执政不利!你……你实在太无能了!”

“这次……这次真的是那小子太狡猾了……”伏克斯贝尔轻声的嘀咕了一句,这位平时高高在上的警察厅第一号人物此时内衣都湿透了,天气虽然很冷,然而脸上的冷汗还是止不住的向下滑落。

“你还敢狡辩!”希莱克又是一声大吼,房间里顿时又静了下来,气氛愈发的压抑。沉默了一会儿,希莱克忽然道:“这次又是他干的?你能肯定?”

“我敢肯定是他干的!除了他谁还有能力从那么严密的保安措施中把东西偷出来!我专门派人察了入境纪录,事发当时他曾经在巴黎出现过,可是后来又突然消失了,查不到任何的踪迹……哦!上帝啊~谁能告诉我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伏克斯贝尔终于逮到了机会,满腹的苦水顿时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的倾泻了出来。

“行了!别再说了!”希莱克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不过面色总算是好了一些,这也让伏克斯贝尔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话多少起了一点作用。

“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不然的话舆论会我很不利的。几个月后的大选绝对不能被这件事所影响。”希莱克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圈,猛的转过头来:“我只给你一周的时间,记住了!是一周!一周之内你必须把事情给我解决掉,把东西追回来。不然的话……我们恐怕需要一个替罪羊了……”

“可是……可是……”伏克斯贝尔有些支支呜呜:“如果是他的话……一周恐怕……”

“只有一周……我们必须尽快堵上那些反对党的嘴巴!”希莱克再一次重复道,他想了想,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笑意:“放心,我会派一些人手帮你……只要那些怪物出手,即使他再能跑也跑不掉……”

11月间的阿尔卑斯山脉,异常的寒冷,飘飞的大雪将平日里便洁白的峰顶又加厚了几层。在这样的季节,除了那些狂热的极限滑雪爱好者外,即使是阿尔卑斯山本地的山民也是很少外出的,大都躲在温暖的木屋中烘着壁炉打盹。

布利德温泉镇外的高速公路上,一个身着天蓝色滑雪服的青年肩上背着一只巨大的双肩登山背馕背正缓缓的向前行进着,一头东方人特有的黑发和明显带有欧洲血统的蓝色眼眸使他看起来颇为惹眼,很明显,他是一个混血儿。地上的积雪很厚,踩在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青年人不时的抬起头四处的张望着,在他的身侧,一条类似与当地雪撬犬的灰色犬科动物正紧紧的跟随着,不时的用自己的皮毛去蹭主人的小腿。

“嗨~小伙子!要搭便车吗?”一辆白色的雪佛来越野车在青年身边停了下来,司机摇下了车窗,露出一张带着金色大胡子的面孔,用带着浓厚德国口音的粗豪声音问道。

青年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了笑容,伸手摸了摸脑袋:“我要到霞慕尼去,您方便吗?”

“哈哈哈~顺路,来吧,来吧,上车!”司机伸出右手的拇指指了指车厢的后座。

青年解下背后的背馕,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那只犬科动物轻巧的一跃跟着进了车厢,趴在主人脚旁。

“小伙子,你的狗很不错嘛,是雪撬犬吧。”越野车平稳的向前行驶着,司机是个强壮的中年人,头上包着紫色的复古哈雷头巾。

“呃……是啊,他叫月光,是我从小养大的。”

“呜……吼……”青年手中的“狗”低吼了几声,似乎有些不高兴。

“呜……汪!”略微压抑着的犬吠声从司机旁边的座椅上传了出来,一只喜乐蒂牧羊犬的脑袋从椅背后面探了出来,仿佛感觉到什么似的,对着月光咆哮着,颇为戒备的样子。这是一种外形和著名的苏格兰牧羊犬极其相似的狗,只是身型骨骼要小的多了,曾经被看做是苏格兰牧羊犬的变种。月光显然并不在意这个“同类”的挑唆举动,只是威胁性的低吼了几声便不再理会。

“尹布都!平时怎么教你的,对客人要有礼貌!”司机呵斥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冲后座的青年道:“尹布都平时还是很大方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哦,没关系!我家的月光有时也这样。”

“呜……”又是一声不满的低吼。

“哈哈~不过话说回来,你的狗可真是不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威风的狗。”司机有些羡慕道:“对了,小伙子,你是来这儿滑雪的吧,这大雪天的可不好找车啊!”

“您叫我安就可以了,朋友们都这么叫我。”青年伸手摸了摸月光的脑袋:“我是来阿尔卑斯山徒步旅行的,就如您所说的,这儿的车还真是不好找。”

“安?你的名字还真是特别啊,好像东方人的名字。”

“是啊,我的母亲是中国人,我自小跟母姓,她为我取名叫水靖安。可惜……她很早就离开了我……”

“哦……这真是不幸。”车内沉默了一会儿,司机开口岔开了话题:“不说这个了……看我,我还没自我介绍过吧!我叫亨特,你也可以叫我大胡子亨特,德国弗里堡人,可不是那个瑞士的弗里堡哦~这孩子叫尹布都,才一岁半。”司机指了指一旁的狗。

“亨特先生,您也是来旅行的吗?”水靖安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着的景色,问道。

“是啊,我每年都来。比起那些大城市,这里的空气实在太好了,就是专程来呼吸一下这新鲜空气,也是值得的。”司机比划了一下:“要不是公司里催我回去,我非得再住上几天不可,可惜了,听说今天晚上有专门的焰火晚会,还有滑雪表演可看。”

“这儿真的很不错……”水靖安有些留恋的向后望去,透过后车窗,此时瓦龙峰的方向只能看见漫天的飞雪。他下意事的抚摸着背馕外的凡布层,背馕里装着离开时老人为他准备的护照和信用卡已及一些衣物等必须品。

在瀑布下刻苦的修炼了两年后,水靖安终于突破了“天轮拙火”的第二个轮穴——脐轮,与此同时,他在阿尔卑斯山的学习和修炼也走到了终点。在跟随老人学习了最后一年后,就在三天前,在水靖安十八岁的生日那天,谢正渊老人宣布水靖安已经出师了,按照天行宗的门规,他将在各地进行至少三年以上的游历,增长见识和阅历,也为他的武道修行打下更扎实的基础。

“不要被表面上的东西所迷惑,好的……不一定是好的,坏的……也不一定就是不好的。”水靖安又想起了临走时师傅最后和他说的话,迷茫的摸了摸脑袋,难道师傅已经看到了什么?

越野车在边境的检察站略微停了一下后,于当晚深夜来到了位于法国、瑞士、意大利三国交界处的霞慕尼镇,这是一个位于勃朗峰脚下的著名的小镇,风景幽雅,交通便利。水靖安在这里下了车,在答应了一定会去弗里堡看看后,与热情的大胡子亨特分手了。

水靖安漫无目的的在小镇的街道上走着,此时,小镇上各处还闪耀着暖洋洋的晕黄灯光,镇上唯一一家娱乐场门口停着各式各样的小车,生意颇显火爆。水靖安挑了一间门面不大的旅店走了进去,旅店还没打烊,美丽的女店员热情的迎了上来,水靖安随意打量了一下四周,精致的大堂犹如自家的客厅,没有一样奢华的东西,大量的木料和格子棉布让整个空间格外温馨,连小小的电梯门也精心地用木板和贴花装饰起来,不留意根本注意不到有这么一个现代化的物件。

旅店的各方面服务都不错,只是女店员热情的似乎有些过份……水靖安躺在旅店为他提供的单间的**暗暗的想着。床很软,是席梦丝的,很舒服。不过这却让睡惯了木板床的水靖安感到有些不习惯。他拉开窗户,窗外的气温很低,窗户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水气。水靖安深吸了一口屋外的空气,放松全身的肌肉,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逐渐进入了养气的状态中,开始了每天必修的“功课”。

真气围绕着两大轮穴不断的循环往复,在身体里运行壮大着,在成功打通了脐轮之后,水靖安的武道为在各个方面都上了一个新的台阶,而且由于长时间的在瀑布下承受着超乎寻常的压力,水靖安在肉体的力量已经素质方面也是提升了一大步。

“沙沙沙……”一连串杂乱而急促的踏雪声传入了水靖安的耳朵中,他眉头一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倒不是说这声音有多么的沉重,相反的,脚步声在漫天的风雪声的遮蔽下轻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这正是让水靖安**的原因。

有高手……长期的训练让他本能的感觉到了这点。

“月光,你留在这儿等我回来。”水靖安回头看了看趴在脚边似睡非睡的灰狼,拉开窗口一跃而下,如同一只轻飘飘的大鸟瞬间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四道行动迅疾的身影正相互追逐着向霞慕尼郊外的松林飙了过去,其中行在最前方的一道灰影不断的变换着前进的方位和路线,蹿高伏低,似乎是想要甩开后面的尾巴。但是身后的三道黑影显然也非善与之辈,非但没有被甩下一丝一毫,反而逐渐的拉近了与灰影的距离。

忽然,那道灰影猛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这是一个身着灰色风衣的瘦削年轻人,大约26~7岁的年纪,一脸满不在乎的笑容,微有些急促的喘着粗气,似乎是不准备再跑了。

三道紧随其后的黑影也迅速的站住了,成品字形将年轻人围在了中间,这是三个穿着黑色西服脸戴墨镜的大汉,宽肩厚背,神情剽悍,从他们站立的姿势上看的出来,是经过专门的训练的。

“银狐索洛,国际刑警组织特别备案,首屈一指的珠宝大盗,果然名不虚传,真是让我们费心了……”为首的那名黑衣大汉开口道,机械式的语气中带有隐隐的兴奋。

“麻烦了……这次不知道又是什么人缠上来了,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总有那么多猫啊狗啊的要来骚扰我呢?”这个被称作“银狐索洛”的灰衣人有些烦恼的抓了抓脑袋,旁若无人的想了一会儿,丝毫也没有理会被他称为“猫狗”的黑衣人头上暴起的青筋,转过头去:“喂,你们是哪儿来的?”

“法国国防部直属秘密行动部队,你涉嫌盗窃卢浮宫藏品,我们奉命前来抓捕你。”也许是由于愤怒的原因,黑衣人的语气颇为压抑。

就在距离四人不远处的一株巨大的松树上,一道蝙蝠般的身影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倒挂着身型,静静的注视着下方的一举一动,没有惊动任何的人。

“卢浮宫被盗了?那可真是大新闻啊!”灰衣人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但是你们来找我又有什么用呢?我可是什么都没干啊!”

为首那名黑衣人走上一步:“索洛!不要再装了!我们知道是你干的!”

“证据!证据!你们有现场的录影带吗?你们有照片吗?有人指证我吗?你们只会说:‘哦!那一定是索洛干的!’但是证据呢?证据?”灰衣人的语气一下子强烈了起来。

“上帝啊!您看看,他们竟然想冤枉一个遵守法律的好公民!冤枉一个纯洁的如同羔羊一般的人!”灰衣人张开双手夸张的大叫着。

“不管是不是你干的,总之,我们把你带回去就什么都清楚了。”为首的黑衣人忽然冷笑了起来,手一挥,三个黑衣人缓缓的逼了上来。

“你们这是非法的!这是绑架!”灰衣人嘴上大叫着,脸上却没有一点紧张的神色。

“别动……你最好配合一点!”为首的黑衣人显然是对自己的身手非常自信,伸出一双铁钳般的大手向对方扣了过去。

“嘭!”灰衣人右脚突然插入雪中一挑,一蓬飞溅而起的雪沫劈头盖脸的朝黑衣人砸了过去,雪沫之中,一记充满力度的踢击直冲着黑衣人的下阴而去,这一下要是踢实了,会有什么结果恐怕不说可知。

黑衣人倒也不是易于之辈,倏的遭到袭击并没有手忙脚乱,双腿猛的用力在第一时间拔身而起向后跃去,无意中避过了这阴狠的一击。落地后本能的向后疾退了几步摆出了一个防御的架势。

“不错嘛,反应挺快的。”出乎这名黑衣人的意料,他面前的灰衣人并没有继续进攻,而依旧是那副玩事不恭的神情,吹了个呼哨,举起手掌拍了起来,轻脆的掌声听在黑衣人的耳朵内格外的刺耳,仿佛在讽刺他反应过大一般。

黑衣人大吼一声腾空而起一记强劲的高位扫踢冲着对手的头部而去,与此同时,另外两名黑衣人则封住了灰衣人的背后退路。

“法国腿击术?”灰衣人的眼眸中精光一闪,脖颈一缩躲过这一击,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关节怪异的扭动了起来,以仿佛舞蹈一般的动作,角度怪异的连续闪过了对方的几次攻击。

灰衣人使用的是一种名为Capoeira的技击术,起源于南美洲巴西一带的国家,主要是由于当时南美洲采奴隶政策,贵族与蓄奴者以武力暴行压迫这些非裔巴西人奴隶,当奴隶受不了贵族及蓄奴者的压迫时大家开始起来反抗争取自由,这些黑人奴隶的双手都被锁链绑住,所以很自然的开始发展出各种以脚的攻击方式反抗这些压迫他们的贵族及蓄奴者,是巴西的一种格斗技。后来演变成巴西的一种名俗舞蹈艺术后,慢慢的加入了敲击乐器的伴奏。这种非裔巴西人传统的艺术,同时也是一种舞蹈。灰衣人使用的是非常传统的Capoeira,这种古老的技术即使是在现在的黑人中也很少有人会了。

为首的黑衣人的出腿非常的迅捷有力,不断的向对手的头部和肋部猛扫而去,而他的两名同伴之中其中一人出拳非常的快,拳头摩擦着空气发出“呼呼”的声音,显然一名拳击高手,他的攻击给灰衣人带来了莫大的威胁,好几次都几乎击中对方。而奇怪的是,第三名黑衣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出手,只是静静的站着。看的出来,他们的目的是要活捉对方,所以至开始以来都没有拿出过任何武器。

灰衣人的身法异常的灵活敏捷,就如同一条滑溜异常的鱼,老练的闪过了两名黑衣人几乎所有的进攻,忽然,就在为首的那名黑衣人又一次起腿扫击对方头部的同时,灰衣人猛的侧向倒地,单手按住地面的同时双腿成剪刀状将其猛的剪翻在地。他的手部非常的有力,丝毫不亚于普通人的大腿力量,在剪倒对方的同时自己并没有因此而失去平衡,只是轻轻一按地面整个人便腾空而起落在一米开外。

“好了……我还有事,就不在这里逗你们玩了~”灰衣人诡异一笑,双眼竟然散发出幽蓝的光芒,与此同时,一股奇异的气流缓缓的围绕着他的身体生气,如果不是他的头发在轻轻地浮动起来,这气流就轻微得无法察觉。每迈出一步,这轻微的气流就随着他的身体不住流动,看上去,他整个人也仿佛模糊起来,在漫天的风雪中,就如同一个幽灵般飘乎不定。

“各位,后会无期了!”灰衣人一脸得意的打了个响指,身型越来越模糊,即将完全的隐没在风雪之中……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都没有任何动作的黑衣人终于开口了,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超能力?你就是凭此你就是凭此盗出卢浮宫宝物的吧,很不错,但是……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顺利的离开吗?很可惜,我们早已经彻底的调查过你,你太小看我们了……”说着,缓缓举起双臂,在眼前交叉着左右分开,伸直,同时双脚并拢,身躯笔挺,整个人宛如一个巨大的十字架。

黑衣人开始吟唱,一连串古怪的音节从他的口中不断的涌了出来,一个又一个的涡形透明波纹在空中出现,只见他张开双手正对着灰衣人消失的地方:“圣光破邪……”

一股淡淡的乳白色光华在黑衣人的手中亮了起来,就如同一朵绽放的白枚瑰,向着四面八方照耀了开去,这种光并不刺眼,但却给人一种越来越明亮的感觉,这是一种圣洁的明亮,仿佛来自与天堂的光芒……

“这是什么光?”在漫天的光华中,灰衣人惊讶的发现自己原本已经隐去的身形又显露了出来,在洁白的雪原上,这种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让不禁让他产生了一种无所遁形的**裸的感觉。

就在他失神的一刹那,突然,两个早有准备的黑衣人猛地飞身而起向灰衣人撞去,灰衣人反应神速双手一分,硬是格开了两人的攻击,然而,因为事出突然,他始终是无法完全化去两名黑衣人的强大冲击力,踉踉跄跄的有些站立不稳。

而就在这个时后,两名黑衣人同时在腰间一抹,两把柔韧异常的细剑顿时被他们握在手中迎风抖的笔直,厉啸着向灰衣人的肩头插了过去!灰衣人也算不凡,竟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将身体奇迹般的扭动了几下,险之又险的避过了刺向右肩的一剑,不过终究是无法完全避过另一只刺剑的攻击,惨哼一声,身子摇了几下,才稳稳站住。

就在此时,漫天的白光逐渐暗淡了下来,逐渐的消失在那名黑衣人的手中,黑衣人的脸色有些疲惫,缓缓的放下了双手:“这下……你跑不掉了吧!”

“原来你才是他们中最强的……我真是看走眼了。”灰衣人面色苍白的盯着那名释放圣光的黑衣人,语气平静的说道。

“不错,我才是他们的队长。哈哈哈哈,你确实很难缠,要不是你看走了眼,我们又怎么能捉住你呢。”黑衣人的话中带有几分掖渝,不过的确也颇为诚实。

“你那招叫什么名字?你也是特异功能者?”灰衣人紧紧的盯着对方的眼睛,似乎想要把他看透。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多少不知名的力量……特异功能只是其中的一种而已。”黑衣人看了看天空,神秘的一笑:“我们信仰主,因为信仰,我们获得了力量……”

黑衣还想说什么,可惜身后响起的一声格外嘹亮的狼嗥声打断了他的话。

“嗷呜~~~”

多年养成的警觉的习惯让几个人同时望了过去,在离他们大约50多米的一株巨大的松树下,一只青灰色的巨狼正仰天望月嗥叫。

“他说的没错,这世界上的力量,的确不止一种。”众目睽睽之下,一道黑影从十米多高的巨大松树上自由落体一般直坠而下,很快便落在了下方的雪地上,并没有如同众人所想般的轰然巨响,他的落地异常的轻盈,仅仅在雪地上踩出了两个浅浅的脚印。

高手……在场众人心头同时一震。

“其中最肮脏的最让人厌恶的……就是这所谓上帝的力量了。”此时在场之人都已经看清楚了,这名不速之客是一名年轻人,黑色的头发被风吹的飞散开来,蓝色的眼睛,骠悍的身型一看便知是经过异常严格的训练,唯一让人感到有些可笑的是,他居然穿着一套睡衣。这不是水靖安又是谁?

水靖安低头看了看脚旁一脸亲热模样的月光,笑了笑,轻声道:“怎么,等不急了吗?不是让你在房间里等的吗……”

“陌生人!无论你是谁,你侮辱了全知全能的主……你必须收回你说的话!”三名黑衣人面色大变,语气中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愤怒。

“我有哪里说错吗?”水靖安轻轻的抬起了头,一股抑制不住的杀意从他身上散发了出来,双眼中血丝隐现,仿佛正燃烧着一股火焰。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不在是当年那个只能眼睁睁看着父母倒下的小男孩了。从谢正渊老人的嘴里,他完全明白父母是死在什么人的手上,也明白了所有暗黑子民的宿敌——教庭,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虽然,他现在已经远不如当年父母死去时那样的悲痛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忘记了仇恨,相反的,这种仇恨一直深深的铭刻在水靖安的心底,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刻骨铭心。而今天,在他第二次看到了使用着与当年杀害他父母的凶手同样力量的人时,这种仇恨终于爆发了出来。

强烈大危机感让几名黑衣人本能的感觉到危险的降临,他们不约而同的散开了原本围住的灰衣人的阵势,互相靠拢着,面向水靖安摆出了战斗队形。而被原本被他们围住欲跑无门的灰衣人则乘机向后退去……

“主是光明,是正义,他是至高至善的,是博爱的……”黑衣人队长布道式的语气让水靖安感到极度的不爽,他阴沉着脸问道:“那么……不信奉主就是黑暗了吗?”

“不是光明,即是黑暗。”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愿信奉黑暗……”水靖安冷笑道。

这时,黑衣人队长忽然仿佛察觉了什么,他的面色大变,忍不住伸出手来指着水靖安:“你是兽族?!!”

“你才发觉吗?真是迟钝啊……”水靖安嘲讽冷笑了一声,伸手接住一朵飘落的雪花,看着它在手中化为一粒水珠……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污秽而堕落的生灵啊!被光明遗弃的种族!我以主的名义起誓,必将你送回黑暗之中……”黑衣人队长的面容一瞬间变的圣洁起来,他拿下了带在眼睛上的墨镜,轻轻的吟唱起流传了数百年的战前祈祷词。他在樊蒂纲学艺的时候,他的老师曾经告诫过他,凡是黑暗的种族都是邪恶的,为了人类的和平,必须消灭他们。他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老师的话。

“好熟悉的话啊……当年……也是这段话吧……”水靖安压抑的话声让面前的三名黑衣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不过,他们都明显的感觉到对手身上的杀气更加的强烈了。

不能再等了!从水靖安身上透出的越来越危险的感觉使得两名手持有细长刺剑的黑衣人迅速扑前而出,手中刺剑抖出一片剑花,如水银泻地般地向水靖安攻了过去。

水靖安体内天轮拙火神功顿时发动,浑厚的真气在两大轮穴中收缩鼓**着,水靖安的如果穿花蝴蝶一般足不点地的在漫天的剑花中闪避着,身法迅快异常,全没有普通人在雪地中走路的那种吃力感觉,整个人就仿佛在雪地上飘行一般,脚印极浅,虽然不能说是踏雪无痕,却也相差不远。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剑法吗?华而不实……”学艺八年,水靖安在武学上的眼光已经极其高明了,对比起博大精深的中国武术这种相对要粗糙的多的西洋击剑术自然是难入其法眼。

两名黑衣人显然是经过极严格的训练,在如此明显的劣势之中仍然不露丝毫的沮丧,攻势预发的凶猛,水泼不进的剑花摩擦空气发出呼呼的声音,狠辣异常。

两名黑衣人的剑法并不简单,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在那告诉挥动着的细长剑刃之上,有一层乳白色的光芒覆盖在上面,这种加持着“圣力”的剑锋,在某种时候,破坏力甚至远远超过了子弹。两人互为奇角的挥舞着手中的刺剑,在多次攻击无效的情况下很快的转变了战术,幻出一片闪着寒光的剑网,组成一道防卫严密的剑网将水靖安罩在其中,看来他们的战术不在杀敌,似乎只是想将水靖安脱住一时半刻。

两把刺剑组成的剑网,如果是普通高手,莫说是要在片刻间破阵,就是想要自保也不是件易事。

就在这时,黑衣人队长抓住机会出手了,两枚由圣力组成的白色十字架脱手飞出,带着破空的厉啸向着被“困”在剑网中的水靖安击了过去。

水靖安冷哼一声,十指齐张,丝丝劲气凝于指缝之间,在闪过一枚十字架的同时,猛的挥掌击向一另一枚十字架,只听一声爆响,这枚闪耀着白光的十字架烟消云散。

就在两名围攻水靖安的黑衣人因为击破十字架带来的气浪和光爆一愣神的当口,水靖安猛的加速,整个人已肉眼难辨的速度急速前行,直接撞进了根本来不及反应的一名黑衣人的怀中,爆炸般的力量疯狂的击打在他的身体上。

“七伤拳……”水靖安低吼一声,已然用上了老人传授给他的天行宗拳法奥义。这是一种配合着天轮拙火神功才能使出的恐怖拳法,他的心法非常的独特,简单的说就是两个词:收缩和爆炸。

这种特点和天轮拙火神功的性质有着很大的关系,每一个天轮拙火神功的练习者,他们体内的真气并不是如同普通内功那样往返运行着的,而是以一种收缩,鼓**的方式以轮穴为中心运动的,这种鼓**所带来的力量是异常强大的,而七伤拳正是运用了这种原理,在轮穴鼓**的同时爆炸性的发力,从而在对方的体内造成毁灭性的破坏,也就是说,天轮拙火神功每提高一个轮穴,修炼者的七伤拳劲也随之提升一个层次。

一连串激烈的如同霹雳一般的蒙响过后,一条黑色的身影如同被抽去了脊梁一般以怪异的姿势瘫软着倒在了地上,模糊的血肉从五官中溢了出来,煞是诡异。在水靖安疯狂而爆裂的轰击下,他的内脏骨骼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一团肉浆,而一身皮囊却丝毫未损。

原本,水靖安也不是如此嗜杀之人,但是此时他的心情已经完全被仇恨和愤怒占据了,故下手毫不留情,招招都是至人死命的重手法,黑衣人队长并不知道,是他最后那段祈祷词勾起了水靖安记忆深处那段最血腥和悲痛的记忆,也彻底的断送他们自己。

场中的气氛仿佛凝固了,气温似乎下降到了冰点,两名黑衣人似乎不敢相信来时还好好的同伴就这么凄惨的死去了,震惊、仇恨和无法置信的情绪就如同火山中的岩浆一般在两名黑衣人的心中积累着,凝聚着,终于爆发了……

“我要杀了你!”终于,另一名手持刺剑的黑衣人痛苦的大叫起来,双眼充血、意态若狂的挥舞着手中的刺剑挥舞的如同狂滔一般向水靖安硬撞了过去,重重的剑光遮蔽了他的身形,狂卷成一颗剑球。

“不要!帕洛蒂,回来!”黑衣人队长看到了水靖安脸上那种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冰冷的表情,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大叫起来,可惜仍然迟了一步。

那名名叫帕洛蒂的黑衣人已经陷入半疯狂状态了,他将全身圣力狂催至顶点,手中的刺剑亮起白色光华,亮度竟比之前提升了几倍!舍生忘死的向水靖安扑了过去!简直是想以命换命!

黑衣人队长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口中急促的开始了吟唱。

而此时,水靖安已经和帕洛蒂对上了,帕洛蒂的情绪显然已经有些失控了,原本绵密的击剑术在他手中使来一派大开大阖,仿佛要将水靖安劈开斩碎一般,虽是威猛了许多,可对水靖安的威胁却是下降了。

“力量再大,打不到人又有什么用?”水靖安轻轻的念叨着这句老人常常挂在嘴边的话,狼族本就以速度见长,水靖安提气轻身之下速度更是快了不止一筹,对手根本无法威胁到他。

看准机会,水靖安一掌敲在帕洛蒂的手腕上,这帕洛蒂倒也是坚忍之辈,在腕骨欲碎的巨大痛楚之下居然只是哼了几声,手中的刺剑却没有落地。不过即使是这样,仍旧给水靖安抓住了机会,就在他手中刺剑被打偏中门大露的当口,水靖安一缩身子靠了进去猛的肘击膝撞肩靠,中国武术素有“撒遍全身都是手的说法”,也就是说功夫练到高处,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能打人。

就在这时候,耳边忽然想起剧烈的破空声响,水靖安并不回头看,而是顺势一个移步换影,转到了帕洛蒂的身后,抬头望去,一把巨大的白光组成的十字剑已然射到跟前。

“啊!”一声惨叫响起,可怜帕洛蒂已被水靖安打的神智不清,根本没有注意自己被当成了挡箭牌,猝不及防下被光剑贯体儿入,口鼻喷出炽白色火焰,刹时间就被烧的如同一根焦炭一般,扑倒地上。

最后剩下的那名黑衣人队长呆呆的看着自己的下属被自己释放的法术击毙的情况,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无比仇恨的看了水靖安一眼,扭转身向后飞退而去,他现在唯一的念头是,快走,行动失败了,必须向总部报告。

“吼!”雪地中,一直在一旁观望的月光忽然急奔而去,猛扑而起一口咬住黑衣人队长的右手,黑衣人队长怒喝着伸出另一只手想要向月光的头上击去。就在此时,水靖安伸手在腰间一摸一甩,一道碧光一闪而过……

“噗”黑衣人队长毕竟不是以体术见长,等到发觉有异物近身已是迟了,只觉得背心被一股大力撞中,全身力量煞时间向伤口喷涌而出,他艰难的伸手向背后摸了摸,再把手掌伸到自己眼前,一手淋漓的鲜血……

“扑通”最后一个黑衣人也终于双膝跪地,随即倒在雪地上。

水靖安走了过去,拔出了插在黑衣人队长背上的云水短刃,用黑衣人队长的衣服擦干了血迹,归鞘,小心的收藏回腰间。他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现场,雪越来越大,渐渐的将三具尸体掩盖了起来……

“嗨~前面那位朋友~”正当水靖安想转身离开的时候,那名早已躲的不见了踪影的灰衣人不知又从哪儿冒了出来。

“哦!哦!这位朋友,你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虽然我知道自己长的很帅很有型,但是你用这么深情的眼光看我我还是会害羞……”灰衣人延着脸凑了上去,看见水靖安那仍然带着杀意义的眸子,急忙摆起了双手。

水靖安显然是不想和他多说什么,加之心情也不好,顾自转过了头:“月光,我们走。”

灰衣人急忙赶了上去,粘到水靖安的身旁:“我来自我介绍一下:鄙人索洛·乔治,巴西人,来自里约热内卢。”

“我们很熟吗?”水靖安面无表情的问道,脚下丝毫未停下来。

“哦~您怎么能对您的战友如此说话!”索洛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用手掌盖住自己的面颊,却从指缝里偷偷的望着水靖安。

“战友?”水靖安有些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这从何说起?”

“你看……他们要抓我,然后我们动了手……”索洛伸手指了指身后,比划着:“再后来你也和他们动了手,还把他们都干掉了。我们两个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和同一伙的敌人战斗,我们不是战友么?”

“你这人倒也有趣……”水靖安看着索洛,轻笑了一声:“我知道你是个珠宝大盗,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哎呀~这都让你看出来了!真是了不起啊!”

“是这样的……你看……我们合伙怎么样?”索洛到也不扭捏,眼中光芒一闪,表情也随之认真了起来。

“合伙?没什么兴趣。”

“哎呀~不要拒绝的那么快啊……”索洛似乎是早知道水靖安会这么回答,换了个话题:“看的出,你绝对不是普通人……”

水靖安没有回答,不置可否。

“那么,能说说,你今后有什么目标吗?”

“目标啊……”水靖安站住了,沉默了一会儿,这个问题他确实没有想过,出来的时候只是想到要出去历练,然而真正出来了却又发现自己完全没有过一个真正的目标。

“应该……是变的更强吧……”水靖安缓缓的开口了,仰头望着天空。

“那要如何变强呢?”

水靖安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我没有想过,总该是有办法的吧。”

“我想,我这里也许有你想要的……”索洛神秘一笑:“你认为在平平淡淡的生活中你能得到多少提高吗?哦~那是不行的!你必须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你需要一种刺激的,完全不同的生活。怎么样,跟我合作吧,正如你今天见到的,我的工作非常的刺激和具有挑战性,不是吗?”

“刺激……”水靖安凝视了一会儿索洛,后者也一眨不眨的和他对视着,忽然,水靖安笑了,伸出了手:“好吧,如你所言,我认为我或许应该尝试一下。”

黑月是大学毕业班的学生,现在就要毕业了,明天要回学校,以后的半个月里要补考,毕业论文答辩,体检………所以要有一段时间没办法更新,请大家谅解。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