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指

第77章病源体

第77章病源体

看着红点向远处飘去,我狠狠一跺脚,判官指唤出左阴司。

我问他,这一切是不是自己惹的祸?

左阴司歪着头。

整个五官被黑面纱覆盖的左阴司,不知道此时是在看着我,还是在沉思。

良久,他才点点头。

“为什么会这样,自己不出事,却让他们来承受自己犯的错,有没有方法补救?”

左阴司叽里咕噜,语速极快,我居然忘了准备鬼吃泥。

一句鬼话都听不懂。

三更半夜,也不知道去哪里找泥巴。

我挥挥手,无奈的让他离开。

学校已经开始进行封闭,任何进出的所有人都必须接受重重的严格体检。

那一晚,我不得不去秦晴租的房子里暂时借宿一晚。

敲开门,秦晴和小黑都没睡觉。

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秦晴害怕空气传播瘟疫,在房子里都得戴口罩。

她不知道这些红点瘟疫无人能抵挡,哪怕包得严严实实。

除非不呼吸,一旦吸一口气,就随时可能把瘟疫吸进肺里。

我仔细的把每个房间和每个角落,并没有发现红点瘟疫。

窗外星星红点在外面的空气中飘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的原因还是这些红点能感觉到人的体温,不断在玻璃外面徘徊。

我灵机一动,故意用针挑破手指头,在玻璃和门缝周围划了一些血迹。

那些红点瘟疫像见到克星般逃之夭夭。

果然如此。

秦晴看到我在外面捣鼓着什么,赶紧拉我进去,重新把窗和门关得严严实实。

“你疯了,感染到瘟疫怎么办?”她咆哮道。

“这段时间不要出门,至少在我没找到解决方法之前。”

秦晴披着一张被单在身上,坐在旁边问:“这场瘟疫真的是你引起的?”

我叹口气,深深的把脸埋在双手里,“我身上背负着冀中市里多少条无辜人命?这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子,如果知道今天这个地步,真恨不得当初被那只火狐咬断了去,还接回干什么?”

秦晴突然朝我后脑勺拍了一巴掌,生气道:“像个男人一样去负责,别坐在这里像个女人一样喋喋不休,怪这怪那的。你叹气一分钟,就有可能死掉一个人。”

我摸着后脑勺,看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刹那间不仅痛醒了自己,也让我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并不只会嘤嘤叫。

此刻感到她比我还伟大。

我拉上小黑,决定出去寻找解决方法。

在门关上最后的那一刻,秦晴塞几个口罩到我手里的时候说了一句:“要是我死在这场瘟疫中,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方…沐…霖!”

我敢冒险带小黑上街,只因黄大仙说过,它和我是同一类或者来自同一个地方。

那么小黑应该和我一样是免疫。

小黑窜到街上,好像得到了自由般,不断兴奋到来回追着红点咬。

我不知道它兴奋个什么鬼。

但我猜对了,小黑在红点中自由穿梭,根本就不屑它们。

看到有些红点被小黑一口吞进肚子的时候,我还担惊受怕。

不料红点又从它的鼻孔里飘出来。

“小黑,走!”我朝它激动的喊道。

附近有一座铁塔,有580米的高度,可以俯视冀中市周围的全景。

光是走楼梯上去也费了不少力,耗时将近一个小时。

从高往下看,我险些昏厥过去。

那一片密密麻麻的红点几乎占据了方圆几里地。

以出事的餐厅为中心点。

那里的红点瘟疫最为集中,这仔细一看。

却发现了异常,对比一下,只有餐厅后面巷子的一处地方正源源不断冒出红点。

那里就是源头。

确定了位置,我和小黑又蹭蹭蹭的跑下去。

刚跑到下面的时候,天边已经开始泛白。

红点像是有规律一样,齐齐往餐厅后面涌去。

怕阳光?

我抱起小黑,不停转圈庆贺这一个重大的发现。

赶到餐厅后面,发现附近除了一些垃圾堆外,还有一个下水道的井盖口。

当我费尽所有力气打开井盖的时候,小黑已经退得老远。

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结果一看下去。

立即屏住呼吸,捂着嘴巴有多远跑多远。

下水道堆积了成千上万只腐烂的老鼠,眼里尽是看到蠕动的蛆虫。

那股臭味比煤气还冲。

还没跳下去,恐怕就是全世界被臭味熏死的第一人。

此时,电话响起。

黄大仙有了最新进展。

大街上开始三三两两冒出几个全身武装的居民,他们去超市采购物资。

综合2003年的那次非典,许多药店趁机狠捞一笔。

也不知道是谁放出的消息,说板蓝根和食用盐能有效增强免疫力。

本来几块钱的东西,一夜之间升值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疯狂购之。

是啊,有什么比健康还重要的事呢?

赶到碰头的地方,黄大仙和昨晚的那个刘医师正在商量什么。

看来,黄大仙又花了一笔钱。

刘医师看起来像是一天一夜没睡觉,憔悴不堪。

他说昨晚在医院的患者,病情突然迅速恶化。

在凌晨三点,发生了第一例突发性死亡,死因不明。

他们在第一时间解剖尸体,发现患者的淋巴结肿大溃烂,不断溢出带血的浓水。

腹部和腿部出现浅黑色的斑点,那是典型的鼠疫病状。

患者使用了大剂量的链霉素、四环素和氯霉素,是当时治疗鼠疫唯一的特效葯。

后来像是有约定的一样,送进医院的患者先后口吐鲜血,痛苦的死去。

死亡的人数越来越多,几个小时以后,十几个病人已经有超过半数变成了一具没有知觉的死尸。

接触过患者的医生和护士也开始出现了一模一样的症状。

都是发烧,淋巴结肿痛。

连医院都陷入一片恐慌。

我听了这些消息,十几条人命,害了这十几条人命。

两腿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刘医师赶紧戴上口罩,往后跳几步,紧张的喊道:“你是不是也被感染了?”

黄大仙赶紧把我扶起来,又是涂风油精又是掐人中。

他的指甲掐得我眼泪直飚。

“我是不是罪孽深重?”我盯着黄大仙。

黄大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你倒了,就没人解决这个问题,到时候死的人越来越多”

我挣扎着坐起来,和他说已经找到源头,但是无法下水道。

他沉思一会,说这个应该有办法。

黄大仙转头问刘医师医院是不是有完全封闭的隔离服。

刘医师依然捂着口罩,点点头说有,要的话可以弄两套。

但是价钱另算。

“钱不是问题,要带氧气筒那种。”

刘医师不明白我们要来做什么,耐心解释道:“这只能用得了一时,不能长久,眼下还是钻研出新的疫苗血清才是整个关键。今天早上有专业的教授已经抵达医院,也检查过停尸房的死尸,很有把握说这肯定是鼠疫,并且还纠正我们的镜检结果有误。”

“他们亲自动手采集了死尸的血、痰、淋巴结穿刺液等相应标本作涂片及培养,涂片染色后镜检,并没有发现两极浓染的革兰氏阴性球杆菌……”

我摇摇手让他不用再说这些我们听不懂的东西。

“只需要一套隔离服。”

黄大仙惊讶的看着我,“你打算一个人下去?”

“放心,我有免疫力,只是那股臭味实在无法忍受而已。”

刘医师听到我们的谈话,稀里糊涂,“你们究竟要隔离服来做什么?”

我回答他:“解决源头。”

“难道你也是医学研究毕业的博士吗?”刘医师惊呼道。

黄大仙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不,他是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