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指

第30章红头辫

第30章红头辫

我们两个围着骨灰坛不停地转,硬是看不出什么名堂,但黄大仙觉得此物哪怕不值钱,也不应该把师父留下唯一的遗物拿去卖了,我也一致赞成他的想法。

曹柔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不拿去卖,她把骨灰坛小心翼翼的收好,“哪天真的没钱了再告诉我,我把它再拿出来。”

我和黄大仙坐在客厅悄悄的商量,质问他上次学校人工湖校长给的一笔钱哪去了。

他理所当然的回答:“嫖完了。

我说:“你真奢侈,我看到那个信封那么厚就完了?”

“你火眼金睛啊你,每天晚上换一个,我的目标就是把每个国家的娘们都叫一次,看看有什么不同。结果发现,除了外表长得不一样之外,其他地方全他妈长一样的。”

“那怎么办,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找份工作。”

“是啊,除非现在就来个生意。”

话刚落,黄大仙的手机就响了。

他走到阳台嘀嘀咕咕,挂了电话后,黄大仙笑得满面春风,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半个小时后,来了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身穿白色衬衫的中年男人,非常气质,他是加油站的钟站长。

钟站长看到曹柔时,我敏锐从他眼睛里捕抓到一丝复杂的情欲,没办法,她长得漂亮是漂亮,总不能把她包成木乃伊一样不给别人欣赏。

他可能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假装咳嗽几声,说是某某介绍来的,主要看中的是事情没解决是不收钱的。

黄大仙点点头,承认没解决问题是不收钱。

然后他用脚偷偷踩了我一下。

我问,干嘛?

他的表情有点狰狞,从牙齿里挤出“倒茶”两个字。

钟站长轻轻推了下鼻梁的眼镜,开始叙述:“我们加油站一个女员工在10月9号的早晨被保洁阿姨清洗厕所的时候发现被害,根据法医报告,她是被掐脖子导致窒息死亡,死者的头皮也被凶手整块扯掉,至今没找到。

这消息被警察压得密不透风,女厕墙上的血迹都重新翻新了遍,以为事情就这样慢慢淡下去。

可是前段时间开始,挨近女厕的宿舍楼里有员工称在夜里看到一块红辫子在飘来飘去,因为死掉的女员工生前就是扎着红色辫子。

为了弄清这事是不是某个员工知道这事而故意散播恶搞,于是特地安排两个保安在夜里的宿舍楼附近来回巡逻,巡了几个夜晚,并没有发现员工说的怪现象。

有个保安想了个办法,隐蔽埋伏在附近暗中监视,结果那晚真如其他人说的那样,看到一团假发的东西在宿舍楼和女厕之间来回飘。”

黄大仙低头想了一会,便让钟站长先回去,说今晚很快就能解决。

我问黄大仙:“今晚是不是要去抓鬼?”

他朝客厅的钟馗像烧了三支香,说:“不是抓,是问。”

抓鬼的事情我不懂,也不想问。

晚饭花了曹柔许多心思,黄大仙看着饭桌上的三菜一汤,迟迟没有称赞一番,而是埋怨:“你当我们是猪?”

曹柔黯然伤神,可很快释怀,因为黄大仙吃了四碗饭。

晚上十一点快要出发的时候,曹柔执意要跟着去,单纯是单纯,可是有点倔,黄大仙倔不过,只能服从。

我们两个坐在黄大仙早期买的二手小电驴后面。

小电驴以龟爬的速度前进着,我的心思则放在是不是要搂着曹柔以保安全,我承认自己的思想有点龌龊,可也比伪君子强那么一点,正犹豫下不下手的期间,目的地到达。

回头望去,还能清晰看到我们所住的楼层。

此时时间将近十二点半,周围十分安静,老保安把我们拦在加油站后面的宿舍外要看员工证,我说我们没有员工证,也不是这个加油站的员工。

老保安听了,默默地朝岗位亭吹了声口哨,一条德国牧羊犬从里面跑出来,虎视眈眈盯着我们。

我看那个老保安的脸上颇为自豪,估计在想:看到没,看到没?敢来捣乱,丫的放狗咬死你们。

黄大仙双脚撑地,我朝他下方的位置喊了声:“小黑!”

小黑从小电驴前面的踏板跳下,狠狠地舒展了下筋骨,完美的体格线条在灯光下暴露无遗。

说来也怪,那条黑背看到小黑的一刻,竟然瞬间发出像人抽泣的声音,本来就低的下盘垂得更低了。然后空气中散发出一种骚臭味,它居然屎尿喷了一地。

老保安看到靠山如此窝囊,面色难堪,一边盯着小黑,一边缓缓朝岗位亭后退,“你们…你们想干……”

我看不下去了,忙打断说是钟站长请来的。

老保安一拍大腿,“哎哟,早说呀……”

他拿起手中的对讲机一顿叽里咕噜,没一会跑来一个年轻保安,还没站定就骂了一句:“又在偷吃臭豆腐,有没有给我留点!”

老保安生气的瞪了他一眼,忙开门把我们请进去,黄大仙双脚轮流划地,对年轻保安说:“帮我充电。”

加油站宿舍占地面积大,也许为了省电费,每隔段路才会看到一盏路灯。走在空旷无人的里面显得有些凄凉,何况还有块头皮此时不知道藏在哪个角落,我不由自主挤进他们的中间。

我问老保安:“是你亲眼见过那块头皮辫子吗?”

他眼睛一直紧盯着前面带路的小黑臀部,偏过脸凝重的回道:“以前在老家山村里常听一些怪事,从没亲眼见过鬼,站长见保安人员里我的年龄最大,就判定胆子和见识也最大最广泛,其实我第一次看到那块头皮也怕得不行呀,第二天还特意去尼姑庵求了道符。”

他吞了口唾沫,又看了眼小黑的屁股,继续说道:“那女员工死得冤,凶手又没抓到,肯定阴魂不散,我们看到也就算了,不能让那些年轻人看到这些违背科学的东西,会耽误事的……”

我觉得这老头心地挺好,然后问他:“你挺喜欢养狗吧,见你老盯着小黑看。”

老保安眉头顿时舒展,“喜欢,喜欢得不得了,这狗原来叫小黑,名字起得好啊。哎,这是什么品种,是公是母呀,下崽了能不能卖我一条?”

黄大仙在一旁插话:“两位聊完了吗?聊完就办正事。”

老保安带着我们走到一棵大树下,“那晚我们就是蹲在这里看到那块头皮,等会我需要做点什么?”

“不用,你回避下。”

他松口气,盯着小黑看一眼,嘴巴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点什么,摇摇头又转身走了。

“你,站住!”

老保安刹住脚步,“啊”了一声。

“不是说你。”

老保安回头疑惑的看看黄大仙,又看看我,“哦,叫你呢。”

我垂头丧气走回黄大仙身边,“等会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沉重,我不知道自己呆会背负什么样的任务,但总不会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事。

曹柔似乎不耐蹲,突然一屁股坐倒在草地上,表情痛苦,一手狠狠地抓着我的膊,“腿麻。”

我贴着大树,眼睛继续盯着不远的女厕和宿舍楼,夜里的阴风吹起,让人时不时哆嗦几下。不时又吹来一阵风,刮得树枝随风摇曳,响起哗啦啦的声音。

曹柔似乎一点也不怕,也在全神贯注盯着周围。

记得上次在李家屯见到的那个黑衣女鬼的模样,和常人其实无异,真不像电影中那样青脸獠牙、阴森恐怖。

可这次情况不一样,只有一块头皮顶着一条辫子飘来飘去,想着想着就感觉挺瘆人,或许那块头皮早就在附近的某一个角落盯着我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