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

二四六

二四六

在杨局长离开之后,任雨泽一个人又在客厅里面坐了许久,许久,面对杨喻义他们这样的一个动作,任雨泽就算已经得到了杨局长的告密,但依然是苦无良策应对,毫无疑问的说,安排干部到基层蹲点任雨泽是没有理由制止或者干预的,而且这个件还是李云中亲自签字下发,这更加让任雨泽不敢轻举妄动了。墨齋小說網

在北江市来的这一阶段里,任雨泽已经发觉自己和李云中之间有了一定得距离,这种距离对任何一个北江省的官员来说都是危险的,何况任雨泽的身份又更不相同,一旦自己和李云中出现了难以调和的矛盾,影响的就不是自己和李云中两个人,也许会涉及到许许多多北江省的干部,那样的后果是可怕的。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任雨泽相比起过去要多一份责任,也有了一个负担,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的任性而为,独来独往,那时候天塌下来也不过是任雨泽自己扛着,没有什么附带的影响和伤害,但现在不同了,哪怕自己稍微一步走错,可能就会引发北江省的一片混乱。

任雨泽苦苦的思索,一次次的设想着,到睡觉的时候也是毫无头绪,看来,自己不得不在这个件事情上做出妥协了。

后来任雨泽就想,假如现在能把徐海贵抓到,用徐海贵作为威胁,才能抵御杨喻义的这次进攻,但想要抓住徐海贵谈何容易,看来杨喻义也是看出了这点,所以才不再对自己忍让和畏惧了。

但即使是如此,任雨泽还是决定,明天给邬局长联系一下,看看他们能不能近期展开一次大搜捕,抢在杨喻义动作之前抓住徐海贵,这自然是含有很多撞大运的成分了。

江可蕊也知道自己的老公又遇到难题了,她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用自己最大的温柔来化解任雨泽心头的抑郁,她来到了客厅,陪着任雨泽,默默无语的也坐了许久。。。。。。

不知已过了多久,懵懵懂懂中,朝阳升起,每次朝阳升起的时候,任雨泽的心情都会很愉悦,工作中,生活中的那些郁闷和沮丧都会在金色阳光的普照下渐渐离他而去,离他越来越近的是成熟稳重,落落大方。

在这个的时候,任雨泽总会发现太阳每天都是新的,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中,太阳照常升起,难道它不会觉得枯燥乏味吗?不!不!太阳普照万物,是万物生命之根,怎会觉得枯燥乏味呢?而自己呢……每当朝阳升起的时候,自己心里总会光芒万丈,正因心里充满光明,就不惧怕世间的一切黑暗。

任雨泽拉开了窗帘,看着院子里,在阳光下的小草摇曳不定,但任雨泽想,它们不是害怕,是在舞蹈,在自己短暂的一生中,去感受阳光的爱抚,然后感动的一身泪珠。

任雨泽活动了一下四肢,叫醒了江可蕊,两人洗漱一番,吃过早点,都提前到单位上班去了,任雨泽决定,使用自己能够使用的力量,一定要完成这次干部调整,不到最后关头,绝不妥协,当然,所有的一切都要基于一个前提,那就是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引起李云中对自己的误解。

任雨泽在走进办公室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邬局长去了个电话,对他说:邬局啊,我任雨泽,现在出现了一点状况,我需要你在大力配和一次。

电话那头的邬局长就笑着说:呵呵,任书记你这说的就太客气了,什么事情你只要吩咐一声就成,何必说的如此见外。

任雨泽也开门见山:那就好,我直说了,为了排除有人对这次干部调整的干扰,我急需你抓住徐海贵。

那面邬局长有点惊讶的问:怎么?那面的人还不死心?还想闹腾出一点动静?

是啊,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所以我现在处境有点麻烦。

好的,我知道,我会组织力量,搞一次大搜查。邬局长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任雨泽还是有点担忧的说:不过现在徐海贵的案子经让省公安厅接管了,你要想个别的借口。

这请书记你放心,我自然会想出一些其他名目的,这扫黑不是还在进行吗,我可以继续扫。

好好,这就好,我一会给军区的魏政委联系一下,必要的时候,可以让他们也给与协助。

邬局长感到有点小题大做了,说:书记,就这一点小事不至于闹这么大的动静吧,我能应付。

任雨泽也是理解这邬局长争强好胜的性格,就笑着说:这次事情很重要,我们要多做一点准备,邬局就委屈一下吧。

哈哈哈,书记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好吧,那一会你联系好军区了,我们在碰个头。

嗯,嗯,就这样吧。

任雨泽接着又给军区的魏政委去了个电话,从前些天两人一次干过峰峡县那案子之后,好像他们都有了一种并肩作战的战友的感情了,两人拿上电话,嘻嘻哈哈的聊了好一会,直到任雨泽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那面魏政委也彻底理解,并答应权利支持之后,两人才挂断了电话。

到了当天的下午,公安局就毫无征兆的展开了一次全城大动作,借口就是完成前些天公安部要求协助配合抓捕几个级逃犯任务,但显然这个借口是瞒不过杨喻义的,行动展开了一个来小时,杨喻义就在办公室里接到了此次行动的消息。

杨喻义有点疑惑的放下了电话,认真的思考这刚刚收到的消息,对方说,公安局出动了很多警力,说是抓网上通缉的逃犯,但所有队长手里另外有一张徐海贵的照片,而且据说军区也以配合反恐为名,在有的路段设立的警戒。

这让杨喻义不得不重视起来,从这所有的迹象来看,任雨泽准备动大力气抓捕徐海贵了,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如此迫切的抓捕徐海贵?看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也许以任雨泽的狡诈,他已经预感到了自己会对干部调整发难的,所以他要抢个先手,有了徐海贵,自己不要说和他争斗,只怕自己都会有巨大的危险了。

杨喻义是没有想到会有人给任雨泽通风报信的,这一点他没有担忧过,昨天晚上到今天一早,短短的十来个小时,任雨泽肯定不能知道自己的计划,这也许只是任雨泽那狼一样的敏锐让她提前做出的一种自然反应。

杨喻义拿起了电话,对昨天参加讨论的那些领导都挨个打了过去,告诉他们,加快动作,争取抢在任雨泽抓捕到徐海贵之前把所有将要提升的干部下派出去。

然后,杨喻义又给缉毒大队的副队长黄成德去了一个电话:黄队啊,我杨,情况出现了一点变化啊。

那面黄队长也是连连的说:是啊,是啊,我刚才也才得到了消息,我还正准备给你汇报,电话一直打不通,看来他们准备对徐海贵来大动作了。

杨喻义有点担忧的说:是的,所以你现在要抓紧。

嗯嗯,杨市长放心,最近我一直四处派人在寻找徐海贵。

杨喻义想了想,觉得现在靠黄队长在短期之内灭掉徐海贵已经有点不太现实了,他说:你另外注意一下,多安排几个弟兄,对邬局长他们,还有军区那面都盯紧一点。

是,是,但杨市长,这军区也插手了吗?

嗯,所以两头都要盯着。

好好,我知道。

杨喻义叹口气,这事情看来越加的麻烦了,要是不能在外面弄掉徐海贵,自己也只能铤而走险从看守所下手了,但风险也是巨大的,可是那也算最后一步棋了,不走死的更快,走了说不定还有活路。

杨喻义也是狡兔三窟,他并没有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黄队长一个人的身上。

时间在这一天似乎过的很快,在市委和政府的两个最大的办公室里,这掌控着北江市党政不同的两位最高统帅都在想着对方,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看似风平浪静的北江市里,其实是暗流涌动,这连个人都很紧张,也都很清楚,他们一步错了,接下来就会步步都错。

任雨泽是不希望这个干部调整就此夭折的,峰峡县的调查,就是一次最好的干部调整机遇,错过了这次调整,以后在动就很麻烦,而且关键的是,自己最后万不得已时候的退让和妥协,势必让自己的威望收到巨大的影响,

更为重要的是,那些已经提名调整下去的干部,会在接下来的工作中毫不犹豫的投身到杨喻义的阵营,和自己无所顾忌的做对,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啊,但形势不由人,要是抓不到徐海贵,不能给杨喻义最为沉重的迎头痛击,最后自己恐怕也只能退让了。

任雨泽叹口气,站起来,走到了窗前,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市委的干部,任雨泽难以掩饰的有点忧愁顿生,人人都在拼命的想要升官,可是谁又理解这高处不胜寒的境况呢,你们多好啊,每天混够8个小时,也许根本都不到8个小时,你们就可以彻底的放下所有的烦恼,不再考虑工作,回到家里尽享天伦之乐了。

而我却不行,我每天的每时每刻都在思考,总有那么多让我头疼的事情不断出现,唉。。。。。。

任雨泽也不得不忧愁,到现在快下班了,邬局长他们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而同时杨局长刚才却又打来电话,说下面那些杨喻义的人都开始动起来了,估计最多三五天,杨喻义就能对下派干部的事情展开行动,到那个时候,只要杨喻义摆开了架势,任雨泽的这次干部调整也就宣告结束了,杨喻义真是一个老狐狸,他瞅的这个时间点很好,常委会的召开也还有几天,相信杨喻义是一定会赶在常委会召开之前完成这个举动的。

这样等待消息也是很熬人的,任雨泽没有回家吃完晚饭,他就在市委伙食上随便的吃了一点,又回到了办公室等待吴局长的消息,天色也暗了下来,任雨泽的心也在逐渐的黯淡,他会长久的盯着自己的电话发愣,但一个个的电话打进来,都不是邬局长报喜的电话,这让任雨泽越来越揪心了。

但后来任雨泽还是接到了一个他不得不关注的电话,这是钟菲依打来的,她说她很痛苦,她希望任雨泽陪她一下。

任雨泽这次犹豫了好一会,最后他还是决定去陪着钟菲依,从她的口中,任雨泽听出了钟菲依确实在痛苦。

他们相约在一个酒吧见面,当任雨泽推开了这个离省政府并不太远的酒吧的木门的时候,他便知道这是个以小资女人为主题的场所,一个女人的世界,因为绘着古典四大美女的半透明轻纱屏风,挂满梦露、赫本、阮玲玉、张曼玉大幅黑白照片的墙壁,摆着各种名牌化妆品、芭比娃娃、snoopy小狗而非各种洋酒瓶的玻璃壁柜,紫色基调的柔和灯光,以及灯光下温馨绽放的一盆盆紫罗兰,甚至连礼仪知客服务员都是清一色的帅哥——为女人服务的帅哥。

任雨泽邹了下眉头,四处扫了一眼,发觉这里的客人也多是女人,当然也不乏男人,但都已臣服于这女人的世界——绝无迪吧high吧里恣意斗酒的狂态,只有含情脉脉,温尔,甚至卑躬屈膝,甘于沦为配角的绅士派头,正如此时酒吧的背景音乐、苏格兰威士忌芝华士广告歌《whenyouknow》的靡靡之音——男人是烈酒,却甘于陶醉、融化甚至堕落在那**而高傲的北极冰洋——女人的水中,乐不思蜀。

先生,晚上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吗?。一个英俊的服务生迎了上来,弓腰伸手温柔地道。

不必。任雨泽侧身躲开,向大厅里望去,目光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大厅角落的一张酒桌旁,钟菲依在向他招手,任雨泽一步步走了过去,眉黛促成游子恨,脸容初断故人肠,钟菲依还是如此的娇小依人,依旧是那么的美丽袭人,即使微笑也带着几分我见犹怜的愁容。

一袭普通白色长裙让她在酒吧的紫色灯光下显得如此的与众不同,影射出一股让在场男人窒息、甚至让女人心动的美,任雨泽就想,女人三十豆腐渣。而钟菲依这样的女人又是什么呢?即使是豆腐,那也是出色的豆腐花!任雨泽带着一丝胡思乱想朝她走去。

钟菲依看着任雨泽走近身边,默默地笑了笑,笑容有点苦涩,任雨泽看着摆满小吃零食的桌面,还有大半瓶mrtell干邑,杯里只有冰块和酒,钟菲依的酒量一直不错。

你喝点什么?

任雨泽说:随便吧,我也喝干邑。

钟菲依就给任雨泽也倒上了一杯,忽然拿出一包烟,好像是韩国的女式esse,抽出一支,点上,轻吐着烟圈道:没有打扰到你吧?

任雨泽笑笑,怎么会没有打扰到我呢,不要看我现在还在笑,你哪里知道我心里还有很多忧虑啊,不过任雨泽嘴里却说:没有,我也想喝酒。

钟菲依感激的看了任雨泽一眼,就开始絮絮叨叨的讲述起了自己的伤心,她说,她失恋了,昏暗的灯光下,任雨泽无法揣测她无助的表情,只能听到她幽幽的声音。

后来钟菲依叫来了一瓶白酒,她大口的喝着,连任雨泽都阻挡不住她喝酒的速度,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雨泽根本不能想象如此纤弱美丽的女人,也能做到大杯喝酒,酒到杯干,除了古龙,任雨泽想不出谁还能这么豪爽,望着古龙笔下才会出现的女人,任雨泽相信,钟菲依真的很痛苦,很痛苦。

她每次说到伤心之处的时候,她的手轻轻摆动着,舞出一种韵律之美。

她也开始喃喃自语,翻来覆去的一句话就是我爱他。

这句话在刺鼻的酒气中连绵不断,使任雨泽也感到忧伤起来:女人啊,为什么总是对离开你的男人无法忘怀?

霓虹忽然暗了下来,dj又放起了先前那首《whenyouknow》的靡靡之音。舞台上的舞女悄然退场,换上的居然是另一个赤~裸上身的舞男,替代舞女重复着那些挑~逗~性的舞姿——两人甚至走下舞台,在女性酒客身边翩翩起舞,这应该是酒吧最受欢迎的押轴节目吧。

任雨泽的酒劲此时彻底释放了,靡靡之音中他的神思居然有点不知所措,眼睛自然而然而又不知所然地望着身旁的钟菲依——眉黛轻凝似幽兰,身姿玉立如静荷,无风微动,香韵沁人,任雨泽再次肯定了今晚的感觉——这**的夜,钟菲依是最美的。

钟菲依忽然叹了口气,轻启朱唇道:女人,天生注定是要受苦的。这些苦,既有自找的,更有身不由己的。

任雨泽道:你又叹什么气?虽跟他分了手,凭你的条件,追求你的还不是排着队挤着。怕没好的挑吗?!

钟菲依拿起esse,抽出一支,闻了闻,又放了回去,道:美有什么用,最终抵不过年龄的侵食。再过几年,人老色衰,便是一无所有了——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人倒也死心了。最尴尬的就是我现在这种年龄——年轻的不敢追你,同龄的眼里看着年轻的,老的、有权有势的又是满肚子坏水,只贪图你的美色,而你自己也看他不上眼,看似风光无限、不乏殷勤,其实就是个光杆司令,感觉像个老~处~女似的……

任雨泽悠悠的说道:至少,你现在挺好。在政府工作,能力又强,还是个处长。

政府?有时候比企业更黑暗,关系,资历,利益………咦?!怎么说说说说到工作的事了?!!都怪你!………钟菲依明显语无伦次了。

送她回家的路上,她轻轻地在任雨泽耳边说: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任雨泽使劲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她醉了。

任雨泽在返回家里的时候,心情也格外的沉重,他多么希望和他有过交往的每一个女人都快快乐乐的生活啊,但钟菲依却一点都不快乐,这本来和任雨泽没有关系,但任雨泽还是忍不住感到伤感。。。。。。

第二天任雨泽依然在焦急的等着邬局长和军区的最新消息,同时,他也从另外的一些渠道听到了杨喻义他们已经紧锣密鼓的开始实施他们的计划了,那些下面部局,县区也都送上了下排干部的名单和报告,杨喻义也都签字下转了,具体实施也眼看就到。

但那面依然没有一点点的动静,任雨泽隔上一会就给对方去一个电话,询问一下情况,他多么希望能有所收获啊,这次可谓是动作不小,军区也在大力的配合,一些小区都被临时的围住了,网撒的很大。

而在政府的市长办公室里,杨喻义也在耐心的等待,这对他来说也是到了关键的时刻,他也知道,一旦这次抓住了徐海贵,自己就会大祸临头,徐海贵本来对自己都是恨之入骨了,何况自己也本来收了徐海贵的很多好处,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杨喻义的压力一点都不比任雨泽少。

他也是在不断的给缉毒队的黄队长去电话,现在的杨喻义已经不再指望黄队长可以抢在军区和邬局长之前干掉徐海贵了,这几乎是一个不太可能实现的目标,杨喻义唯一还保有的希望那就是可以适时的获得邬局长他们那面的动静,他需要掌握第一手信息。

按静杨喻义的想法,就算徐海贵被突然抓住,但徐海贵至少也要负隅顽抗几天,不会轻易的把手里的牌都打出来,而有了这段时间,自己还能从别的地方想点办法对徐海贵下手。

他再一次的拿起了电话给黄队长打了过去:额,黄队,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情况。

杨市长啊,暂时没有什么情况发生,我盯着的。

嗯,这几天就辛苦你们一下了。

应该的,应该的,对了杨市长,我听公安局一个哥们说,要是今天他们在搜不到人,有可能每天就要把大队人手撤下来了。黄队长讨好的说。

杨喻义忙问:奥,可靠吗这个消息?

嗯,应该可靠的,公安局事情也很多,不可能为了这个事情弄太长时间,再说了,惊动大了,万一公安厅知道了也不好,毕竟徐海贵的案子已经转到省厅了。

有道理,要是这样的话,大家都轻松一点。

杨喻义挂上了电话,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是的,黄队长说的不错,公安局不可能每天为这个一个人大动干戈的折腾,他们的事情很多,马上国庆了,这治安等等的事务还忙的很。

杨喻义点上了一直香烟,慢慢的抽了一口,心情也好了起来,现在的形式对自己还是有利的,这次任雨泽下了老本都抓不住徐海贵的话,也说明徐海贵有流窜到外地可能性,不要说跑到其他的省域,就是离开了北江市的区域,只怕就再难抓住徐海贵了,自己也算少了一份忧虑。

刚想到这里,杨喻义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一条短消息,号码是婉儿的,杨喻义的嘴角就勾起了一弯笑容,打开短消息一看,上面写着:一人经过一栋房子时,突然从二楼窗户飞下来一只用过的安全套,刚好落到他的头上。这人感到即恶心又恼火,于是他走到这栋房子的大门口,使劲敲打大门,一个老头开了门,问他为什麽这麽大力敲门,这人质问道:

谁住在二楼?老头回答:这和你有什麽关系?上面住的是我女儿和她的未婚夫。

这人将那只安全套递给老头,说:好吧,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孙儿从窗户掉下来啦!

杨喻义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他给婉儿短信:好吧,下次我们也用套子把孩子装起来。

刚刚发过消息,却听到了敲门声,杨喻义收起了手机,打开门一看,却是交通局的杨局长来了,杨喻义问他:你有什么事情吗?

杨局长说自己没什么事情,就是过来随便的坐坐。

杨喻义刚好也没什么事情,就和杨局长闲扯了好一会,又听了杨局长很多拍马屁的话,对这个杨局长,杨喻义是大为的欣赏,他有时候感觉到,这整个政府,也就是杨局长对自己最为理解了。

杨喻义对杨局长也是很放心的,所以在杨局长的面前,杨喻义几乎没有什么好保留的东西,两人又谈了谈过一两天的干部下排工作,还说到了过几天的常委会问题,总的来说,杨喻义已经感到自己这次是再不会输给任雨泽了,熬过了今天,公安局的警力只要一减少,情况对自己更好了。

但杨喻义绝没有想到,自己给杨局长说的这些话,以及自己的心态,杨局长在下午上班的时候就偷偷跑到了任雨泽那里,全部都汇报了。

任雨泽心中的苦闷也就越来越严重,今天这一天又没有什么收获,那么明天呢?应该就是搜捕徐海贵的最后一天了,而且不管是军区,还是公安局,都会撤下一定的人手,所以估计更不会有什么效果了。

这一天对任雨泽来说也是最难熬的一天,他也做好了各种准备,包括对杨喻义的妥协,一但抓不到徐海贵,自己只能暂停干部调整的方案,这一拖有可能就到明年开春的时候了,唉,也只能如此,到明年再好好的设计一次吧。

这一次自己认栽了。

任雨泽必须为输掉这场博弈做好后面的收尾工作,他需要考虑到接下来的很多事情,那些没有调整掉的官员会对自己以后的工作造成多少影响?那些本来应该调整的官员会不会对自己失望?这些都是任雨泽要思考和提前做好准备的。

时间一点点的流失,天也暗了,这一天依然没有什么动静,任雨泽在这个晚上根本都没有睡踏实,一晚上做了很多梦,而且都是稀奇古怪的梦,这样迷迷糊糊的,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任雨泽才真正的熟睡过去。

天亮后,任雨泽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邬局长去了个电话,他还没有下床,就靠在床头上挂了过去:邬局长,我任啊,有没有什么进展?

唉,这都搜了两天了,没有什么效果啊书记,按计划今天要扯一部分人手了。邬局长的心情也是不太好。

任雨泽不得不打起了精神,安慰邬局长说:邬局,你也不要气馁,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尽力了就可以了。

唉,这事情要办不成,会对你形成很大影响的。邬局长也知道这个重要性。

没什么,走一步算一步,不过你放心,你侄儿的事情应该不受影响。

邬局长忙说:不说他,不说他,他那事情能办就办,办不了不急。

好吧,谢谢你怎么支持我的工作。

任雨泽放下了电话,有点郁闷的起了床,洗漱一番去了单位。

早上一到办公室,任雨泽就没有办法考虑徐海贵的事情了,事情太多,作为一个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任雨泽每天的工作可谓是堆积如山,他每天都要研究和审批很多的件,这些件本来是一钱不值的,但在任雨泽签字之后,都会像变换了身份一样,有了一种崭新的功效。

任雨泽也是乐在其中,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这种独掌乾坤,叱咤权路的感觉,所以这些年来,不管是怎么样的艰难险阻,也不管是多少起起落落,他都能乐此不倦的奋斗在这个权利之场,很少想过退缩,当然,这也和任雨泽骨子里的那种坚忍有关。

今天上午他几乎没有离开过办公椅,到中午吃完了饭后,才起来在院子里溜达了几圈,但一放下了手里的件,任雨泽就又想到了自己的烦恼,他连午觉都没有睡,就回到了办公室,开始思考接下来自己还准备的事情了。

到了上班之后,秘书小刘就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给他添上水之后,说:任书记,一会要到政府参加一个市长会议,你看还需要准备什么其他的件吗?

任雨泽茫然的抬起头来,问:还有个会议?

是啊,早上给你汇报过的。小刘谨慎的说。

任雨泽这才想起来,是的,下午有一个会议,是讨论棚户区新城的问题,要听王稼祥汇报整个准备工作的就绪情况,另外还要讨论十一的一些活动,早上自己看件有点太投入了,所以就没有注意听取小刘的汇报。

任雨泽连连点头,说:我记起来了,其他就不用准备什么件,主要是听听。

接着任雨泽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说:好吧,现在就走,我和屈副书记一起过去,你到楼下看看他忙吗。

小刘点头之后,下去叫屈副书记了。

任雨泽和屈副书记是步行去的政府,一路上,两人也交流了一下棚户区新城的几个观点,屈副书记对任雨泽依然是很恭敬的,他和任雨泽应该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可是这次,他还是有点为任雨泽担忧,因为政府关于下派干部那么大的事情,也绝不可能不传到屈副书记的耳朵里,所以屈副书记就有以后总很困惑的感觉。

以屈副书记的智商,他当然是理解杨喻义这个行动的企图,从长远来看,屈副书记觉得对任雨泽形成一次有力的打击也是好事。

但从这次事情上来看,屈副书记却不希望杨喻义的计划影响到人事调整方案,因为在任雨泽的这个调整中,屈副书记无疑的比较得利的,他很多的嫡系都会出现在这次提升中,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一个事情,因为屈副书记在北江市本来就有很多铁杆,这些年的专职副书记也不是白干的。

在快到政府的时候,屈副书记就轻描淡写的说:对了,任书记啊,听说政府那面正准备下排干部到基层蹲点呢?你知道吗?

我也听说了,这是好事啊,我们的干部也只有放下去,和群众连成一片,才能体会到群众的需要和利益。任雨泽官话说的很是流畅。

屈副书记玩味的笑了笑,说:不过我感到啊,任书记还是要对下派的干部做一个了解,看看他们合适不合适下去。屈副书记不得不明说,看来这个任雨泽还是嫩了一点,没有看出杨喻义这一招的厉害啊。

任雨泽摇摇头,说:这是政府内部的事务,我们插手不大好,总之我感觉这个政策是很好的,应该这样锻炼一下我们的干部。

奥,奥,那是,那是。屈副书记连连点头,但心中对任雨泽也是有点鄙夷起来,真想不通,这样稍微复杂一点的套路你任雨泽都看不懂,你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你自己不害臊啊。

屈副书记再也不好多说什么了,有的话点到为止,说的太多就暴露出自己的心态了,而且从长远来看,杨喻义教训一下任雨泽也不无好处,只是啊,那些手下们这几天都开始庆祝了,不知道他们最后得知是空欢喜了一场,他们会怎么的难受。

任雨泽也不再和屈副书记闲扯什么了,两人走进了政府大院。

会议室里坐齐了北江市的所有市长,包括杨喻义也已经到场了,正在笑眯眯的看着任雨泽,杨喻义不得不高兴,今天得到的消息说,公安局和军区都减掉了一大半的兵力了,在熬过今天,估计他们都要撤了,那个时候,自己就可以心无旁骛的和任雨泽好好的拼上一下。

任书记来了,请坐,请坐,小张啊,给任书记泡茶。杨喻义心情很好的招呼着。

杨市长,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就不喝茶啊。屈副书记开玩笑的说。

杨喻义忙说:你又不懂喝茶,随便给点白开水就打发了,争什么争啊。

任雨泽也呵呵的笑了起来,说:就是,屈书记就不要学我们的坏毛病了。

这喝茶怎么回事坏毛病呢?任书记此言差矣!

杨喻义一扫过去的萎靡不振,表现出了他过去的那种谈笑风生的气慨,在杨喻义的心中,这一仗自己已经胜算在握了。

任雨泽也随口说了几句玩笑话,就绕过了几个副市长的椅子,走过去,居中而坐,屈副书记也在任雨泽的右面坐定,大家都点下头,示意一下,会议的就正式的开始了。

但这都没有想到,这个会议中却传来了一个让杨喻义最不想听到的消息,这个消息彻底的击垮了杨喻义镇定,坦然的心态,厄运也就从这一刻开始笼罩住了杨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