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飞出金凤凰

初试追踪术

“嗯!我们的铺子如今生意好,三教九流的人定然都会眼红的过来应聘,你先把一把关,觉得可以了,我还会再相看一遍的!毕竟,明年之后的生意可不只是布匹了,贵重的蚕丝若是被小人破坏了就不值当了!”

“嗯!东家放心,我明白的!”没有了旧情牵扯的顾掌柜也显出了自己的利落劲儿,“那我先去忙了!”

“去吧!”烟染微笑着点头,她喜欢这样的人,善良中不失精明,即便有瞬间的迷茫,但经过排解之后,很快就能领悟,这样的人,是值得信赖和合作的。

出了布庄,迎着深秋的寒风,烟染拢了拢领口,左右张望了一下,似乎看见了隔壁的锦绣布庄门口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但那人隐藏得很快,她又没有那个兴趣跑进去看究竟是谁,就当做没看见一般的走自己的。

肚子有点饿,想起最近似乎好久没有给仙客来想新的菜式了,于是,一边往仙客来走去,一边暗想着这秋冬季节该做些什么时令菜式出来让大家尝鲜呢!

正想得出神,忽然眼前一花,人也被撞得后退了好几步,幸好她如今有灵力在身,慌乱中念了个稳字诀,她便安然的站住了脚步。

抬眼一看,一个半大的小姑娘兜着一顶灰布巾,遮住了大半的脸,见自己撞人了,立即低头道歉:“对不起!夫人!”

“哦!没事!”苗吟舒看她穿的很是单薄,大约是怕冷,一手揪着蒙住大半脸的布巾,一手插在兜里,浑身瑟瑟发抖着,也就没在意的回了一句之后就转身走了。

走了几步之后,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本能的往腰间的钱袋摸去,居然摸了个空。

小偷!

第一反应就是方才那个撞了自己一下的小姑娘。烟染撅了撅嘴,真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遭了贼惦记了。

其实,若只是平常揣着的那几十两的银子,她也就当时行善了。可拿里面可摆着她才从王老板那里取来的好几千两的银票呢,哪能随便就送人了呢。

不过,就她这一晃神的功夫,那个小偷早已经不见了身影,让她上哪里找呢。

颓然的跺了跺脚,烟染想着还是先去报官吧,身子一转,头一低,忽然就看见手臂上挂着一根头发,不是很长。显然不是她自己的。她的一把秀发可是要长至腰际的呢。

“呵呵!试试追踪术吧!”她自言自语了一番,捻起手臂上的那根头发,默念了几句咒语,居然真的看见了方才那个小姑娘的身影。

看周围的景物,应该就是布庄后面的一条小巷子。那小姑娘此时正不知跟一个满脸胡子渣的男人在争论什么,手还是紧紧的放在兜里。

那男人大约是没有了耐心,忽然就朝着小姑娘一个巴掌打了过去,小姑娘头一偏,近捏着头巾的手也一松,露出了一张憔悴但姣好的面容来,隐隐还有着熟悉的感觉。

然后。那男人又开始拖拽小姑娘,似乎目标就是她方才偷了自己的钱袋。

“啐!那个人渣混蛋!”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苗吟舒猜想一定是那个男人让小姑娘出来行窃的,小姑娘此时大概又有些反悔了不想给他偷来的东西,就挨打了!正义感十足的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兽性的事情发生,立即念了一个字诀。人已经到了胡同口。

“住手!”一声大喝,烟染已经冲了过去,刚好接住从小姑娘兜里落出来的钱袋,可不正是自己的吗。

“你少管咱们父女的闲事,快将你手里的东西还给我!”男人一身的酒气。见就快要到手的钱袋居然被别人捡了去,立即放开女儿,恶狠狠的道。

而小姑娘看见了烟染的面容之后,吓得脸都发白了,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却紧张的发不出声音来。

“你们是父女?我看着不像吧!”这还真不是烟染故意说的,而是真的觉得他们长得不像。

男人又邋遢又黑又丑,还一身酒气。小姑娘却是清丽秀美,看着很可人,近看之下,烟染更是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你管咱们像不像,还是赶紧将钱袋还给老子!”男人有些恼羞成怒的就要上前动手了。

如今的烟染可不比初来乍到那时手无缚鸡之力,如今可是身有灵力的,只见她手一抬,就轻轻松松的架住了男人的胳膊。

当然,她觉得他浑身臭气熏天,没敢真的与他碰触,只是使了个障眼法,抬手的时候,用自己的灵气将他挡住了而已。

“这钱袋是你的吗?”烟染似笑非笑的看着被她施了法术有点动弹不得的手臂道,“那你告诉我,这里面有多少银子?”

“啐!臭婆娘!你找死是不是!”男人气怒至极,另一只手也打了过来。

烟染手臂轻轻一翻转,轻而易举的就将人打翻在地,吓得小姑娘一声尖叫:“啊……”

那男人没想到烟染个子娇小,居然害自己摔了个大跟头,更加的恼羞成怒,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继续打人,可是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而小姑娘的一声尖叫,却惊到了前面屋子里的人,一溜排的好几家都开了门,旁边的百姓布庄后门也被打开了,顾掌柜探头张望了一下,立即惊呼着走近前来道:“小梅?裘四?!东家!”

“求死?”烟染一听这名字,差点没笑出声来,世上还有人会起这样的名字的?

不过,这会儿看见顾掌柜,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小姑娘那么眼熟了,原来是跟顾掌柜长得有六七分相像,再听她这么亲热而紧张的喊着她的名字,想来一定是亲近的人。

可小梅一见顾掌柜,却立马转身就要跑,烟染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她,将她交到了顾掌柜的手里,然后问道:“怎么回事?”

顾掌柜是个聪明的,虽然烟染问得有些含糊,但她知道东家是想知道自己与他们的关系,静默了一会儿,在看见隔壁店铺的人都缩了回去,才低声道:“小梅是我的女儿!”

“哦!”是女儿就不奇怪了,只是见她说了这么一句就不说了,便又指着那个“求死”道,“那他是谁?”

“是小梅的爹!”顾掌柜眼光都不瞟一眼还在地上挣扎的男人,只是关心而心疼的看着面色苍白的女儿。

她这回答还真是有些颇具玩味,烟染猜测的道:“是前夫?”

顾掌柜的身子颤了颤,但还是点了点头。

烟染唏嘘了一下,大概了解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了,顾掌柜之前将布店卖掉大约就是跟这个“求死”有关系了。

而看这个“求死”的样子,绝对是他有错在先。

她没有那个好奇心想要知道别人的*,但是因为她觉得顾掌柜的为人不错,烟染还是决定小管了闲事一把的看了看侧着头不肯看顾掌柜的小梅,和挣扎不起来就在地上哼哧也不理顾掌柜的“求死”,然后问道:“我能知道具体的情况吗?因为这关系到我要不要报官的关键!”

“报官?”顾掌柜惊了惊,不由的怒瞪了裘四一眼,大约是觉得惹事的是他了。

“嗯!”烟染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裘四,又看看小梅。

小梅的身子立马颤了颤,再次想要挣脱顾掌柜的手,可是顾掌柜紧紧的拉着就是不松,并将自己家的事情娓娓道来。

其实,顾掌柜原本一家人的生活还是比较幸福美满的,她心善人好,孝敬公婆,友爱妯娌,对自己的男人也很是体贴。

再加上她有娘家嫁的铺子,虽然小蹦经营赚的钱不算多,但是一家人开销花费也足够了。

唯一的遗憾是,她自打十年前生了一个女儿之后就再无所出,于是,公婆便渐渐的有了埋怨,裘四也在爹娘的撺掇下与顾掌柜生了二心。

不但时常吵架,还经常出入烟花之地,更在年初染上了赌瘾,从此以后就深陷其中再也收不回心。

期限顾掌柜还能容忍,可时日久了,就是泥人也磨出了几分性子来,夫妻二人大吵特吵,顾掌柜受不了要和离,裘四就趁机说和离可以,但是必须给他五百两银子还赌债,才有了她廉价转卖布庄一事。

“啐!这种男人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听完,烟染直接给裘四补了一脚,正好踢到他的软肋,疼得他满地打滚。

然后,烟染又对顾掌柜道:“但是,你这个女儿,我觉得你还是接到身边好好的管教才行,不然就毁了她一辈子了!”

顾掌柜闻言一凛,急问道:“东家,是不是小梅她做了什么?”

“这个,你待会儿自己跟你娘说!”烟染当着小梅的面将手里的钱袋放回了腰间。

小梅又哆嗦了一下身子,咬着下唇不说话。

“好!我待会儿自己会问小梅!”顾掌柜隐隐看明白了什么,心痛不已,可孩子只有十岁,她不忍当着别人的面苛责,只捏着她的手加重了力道,疼得小梅紧咬着唇倔强的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