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厨娘很悠闲

第102章 与王抢人

朋友..!

大清早的就被一个采选美人的公公搅合了心情,这一日又是没做成生意,来往客人怨声稍起,便是连酒楼内部的伙计们也在暗中嘀咕,说她攀上凤王之后,身价高了,怕是不会再用心在酒楼上。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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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舒殢殩獍

种种流言蜚语像雪片似的飞来,她无惊无怒。

所谓流言蜚语,那是别人的嘴巴在图痛快,拿别人家的痛苦享受自己的快乐,说好听点,那是八卦,收难听点那就是缺德。

个人有个人的活法,见天的没事去说旁人是非,可见自身也是个活该被人说的。

晨露已干,高阳蒸蒸,时以正午,见她仍没有什么动静夏小麦就急了,一会儿给她送一盘点心,一会儿给她端一碗茶,一会儿又对她讨好的笑。

她冷目看着,只做不见

她既然答应了她会帮她,就不会食言,既然她不信任她,径自在那里瞎着急,她也不会管。

“二姐,你看,天色不早了。”她指指窗外的艳阳高照。

“嗯,我看见了。”

“那个,二姐……”她揉搓着手里的帕子,欲言又止。

“出去,别让我说第二次。”乔木淡淡的道。

“二姐,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给你脸色看了。”她羞惭的垂着头道。

“滚出去!”看也不看她,她低沉的道。

夏小麦一下就哭了,脾气一上来就发作道:“夏乔木你不就是攀上一个王爷吗,有什么可炫耀的,我还嫌你没骨气,丢人呢,姐妹一场,我都这么求你了,你还想拿乔到什么时候。要不是你招惹了那么多达官显贵,我一个小小的村女子也不会被人给惦记上,本来就是因为你我才倒霉的,你现在又不管我,你还是不是人啊。”

“滚!”乔木转过眼来,淡淡的扫向她,极其轻淡的吐出这一个字。

声量轻微的像柳絮飘在水上,可那里头的气、怒、恼、伤却是她上辈子都不曾有过的。

此时此地,她倒真希望这个夏小麦不曾那么回护过她,她宁愿夏小麦对她一点姐妹之情也无。

“你!”夏小麦一跺脚,哭着就跑了出去。

嚯的摔开门,咣当一声,刺耳的狠。

雾气弥漫在她线条柔媚的眼睛里,抓握着团扇的手指苍白无力,青筋暴突。

“乔儿,你咋那么对你妹妹呢。”顾美娘气冲冲的进来,进来便是怒声的责问。

“你也出去,别让我发脾气,你们也不想我把对你们的姐妹情,母女情在这一天里都耗尽吧。”背对着顾美娘,她冷冷的道。

“好啊,好啊,你真是有了大靠山就不把咱们这些亲人放在眼睛里了,你妹妹刚才跟我哭诉我还不信,这下看见你这样的态度,我真是信了,夏乔木你有本事就别在这个家里住啊

。”她气的口不择言,骂道。

“您是我的母亲,可是您问没问过我是怎么想的,想没想过,若我去求他之后,我会遭遇怎样的对待。”她嘲笑的望着顾美娘。

“你不是有团子吗,他是团子的爹,还能对你如何。”顾美娘被问的一顿,少顷又理直气壮起来。

她敛眸嗤笑,低声道:“我是该庆幸我有你们这些思想纯稚的亲人呢,我还是该悲哀你们的愚蠢。”

“夏乔木,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娘,连你生母你也敢怨责。”

“我记得阿娘也曾经反对过,不会让女儿给人为妾,怎么这会儿却改变主意了吗?”网网不跳字。

顾美娘被问的哑口无言,懦懦半响,又提高音量道:“你和人家王爷连儿子都生了,你不去给人做妾还能如何,乔儿,你难道真狠心让你妹妹入宫,阿娘可是听坊间传闻说当今的皇帝是个昏庸无道,残暴冷酷的,对宫女子不是打就是杀,阿娘只有你和小麦两个女儿,阿娘哪个也不想失去,好闺女,你去求一求,求一求人又不会掉块肉。”

“阿娘,你出去吧,我已说过我会解决这件事,你们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乔儿,你也别怨恨阿娘逼你,这不是火烧眉毛了吗,阿娘也没办法。”临走前,她怯怯的看了乔木一眼,解释道。

“我明白,我理解,你走吧。”乔木半卧在榻上,挥着团扇道。

“那行,乔儿,你可别忘了你妹妹的事,这天色真不早了。”她不放心的又嘱咐一遍。

“嗯。”

日头西斜的时候,屋子里没那么热了,乔木半垂着眼儿,一直昏昏沉沉的躺在窗下。

门又响了,她猜这一回来的该是阿爹。

“乖女啊,肚子饿了吧,这是阿爹给你蒸的蛋羹,放了糖在井水里给你冰过了,你趁热吃

。”夏玉树把冰碗放在小几上,搓着手立在一边道。

“谢谢阿爹。”乔木眉眼一弯笑道。

夏玉树见他乖女笑了,他也傻傻下了几声,在腰鼓凳上坐下,温声道:“乖女啊,你和你阿娘和你妹妹的口角阿爹都听到了,她们娘俩心里总没个成算,瞎着急,遇上这样的事儿心里燥的慌,有口没心,你别往心里去,咱们是至亲的一家人,可不能记仇。”

“阿爹,关键时候还是您沉得住气。”乔木真要对这个爹刮目相看了,谁道他是个浑人来,该浑的时候浑,不该浑的时候从不犯浑。

夏玉树得意的笑了笑,在乔木面前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性情。

“我乖女最是一个可爱可亲的女孩,阿爹心里清楚着呢。你阿娘心里也明镜似的,她就是遇上真事的时候,心里老跟着瞎着急,你们姐妹俩她还是偏疼你的。”

“阿爹不用如此反复给阿娘说好话,我心里有数,她是生我之母,我万万不会嫉恨她的。”乔木保证道。

夏玉树却轻轻叹了一声,道:“人的这感情啊,总是在遇到事儿的时候,要么更亲要么更疏,不会有保持原状的的时候的。”

乔木慢慢吃着鸡蛋羹,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笑道:“可血浓于水,轻易也能打破疏离,阿爹多虑了。”

夏玉树看了乔木一眼没吱声,还是轻叹道:“可我的乖女总是与旁人不同的。”

乔木眼眶一酸,扭过头去看窗外,哽咽道:“如果所有人都能像阿爹一样信任乔木该有多好。”

“你这孩子,真是……”夏玉树眼眶一红,以袖子掩面,微哽道:“总归是阿爹无用,阿爹好后悔,后悔年轻的时候没多读点书,这年头还是做官好,要是阿爹能争气点,你和小麦也该是无忧无虑的千金娘子。”

“阿爹,这会儿怎么就说起这个了,咱们家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真的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乔木低垂着头道。

耳朵里听着夏玉树的哽咽声,她心里难过的很,道:“阿爹这样就很好,真的,谁也没有规定父亲就要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不是,阿爹现在就很好,很好了

。”

夏玉树面色微红,使劲擦了擦眼睛,笑呵呵道:“阿爹下去了啊,客人还等着阿爹炒菜呢。”

“嗯。”请抬眼看着他落荒而逃,她却笑了。

“傻阿爹,今日连开张都不曾哪里来的客人呢。”

隔着渐渐房屋的街上,一辆青布马车缓缓驶来,乔木看见就慢慢坐了起来。

见于子归从上头下来,径自往药行去,她整了整鬓角,拂了拂衣裙,慢慢出了门。

看见她终于有所动作,隔间坐着的顾美娘和夏小麦都喜得不得了。

药行门口。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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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

“大郎君,辛苦了,日头大,快进门。”药行掌柜迎出来道。

“可有谁来找过我?”他像平常一样询问。

“不曾。哦,倒是故人庄,夏二娘子身边的翠芽来问过您。”

于子归奇怪的嗯了一声,道:“可有说过是什么事情吗。”

大掌柜摇了摇头道:“这倒没有,她就是问您什么时候回来。”

“我知道了。你去把这个月的账本拿到我的书房里来,这一个月一直忙着南边药行的事情,倒是把这边的忽略了,没出什么大事吧。”

“大郎君您放心就是。”大掌柜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奉承道:“自从大郎君接收了扬州药行,咱们的生意那是蒸蒸日上,红火的都快要赶上人家故人庄了。”

于子归一听就笑了,道:“咱们这是卖药的,和人家卖食的可真不能一样红火,那就缺德了。”

“大郎君您这话可就错了,咱们卖药的治病救人,那也是功德无量的事情啊。”大掌柜笑道

“应该这么想,药卖出去的多,救得人就多,可不是你们诅咒人家得病,而是要得病的人都能治好。”乔木笑着从外头走进来道。

“今日是吹的什么风,倒是把你吹来了,咱们去书房谈。”他上下打量乔木一眼,见她今日的穿着打扮着实有看头,心里喜悦,边走边道:“你可是终于想通了吗,愿意嫁给我了。”

两人一起进了书房,他请乔木在圆凳上坐下,与她倒了一杯水笑道。

乔木摇摇头道:“今日来是想利用利用你。”

“这天底下能把利用人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的,只怕也只有你了。说说,是什么事情能让你想起利用我来。”他不怒反笑道。

“你这些日子总把心思放在南边药行,可能对这边的一些传闻少了些了解,我与那凤王有一腿这事你可曾听说过?”乔木气定神闲的道。

他刚喝入口中的茶水一下就喷了出来,俩眼圆睁,傻了一般看着乔木。

乔木嘻嘻一笑,嗯嗯点头,又重复道:“我和那厮确实有一腿。”

于子归此时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他是用一种看奇葩的眼光看乔木,久久不语。

乔木拿团扇在他眼前晃了晃,把他晃回神,再次道:“嗯,我和他有一腿,你不要怀疑了。儿子都有了。”

他的眼一下就瞄向乔木的肚子,乔木拿团扇一挡,笑眯眯道:“儿子早在两年前就生下来了,这会儿我腰腹里可没有。”

他沉静下来,肃然的看着乔木道:“你若是想让我给你儿子当爹,我可是坚决不会同意的,在我看来,和凤王争女人和儿子风险太大了,这生意不合算。”

乔木觑他一眼,嫌弃道:“我合该给你取一个外号,就叫做铁算盘,甚事在你心里都要噼里啪啦盘算一圈得失你才去干,你的人生都在计划中,真是一丝趣味也无。”

于子归搬了圆凳与她隔开一段距离,拱手道:“夏二娘子莫要再激将我,你说的那事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乔木不再逗他,道:“你想当我们糯米团子的便宜爹也要看他同意不同意,那坏东西早去认贼作父了,一口一个父王喊的甜着呢

。”

“团子那小东西不是你弟弟?!”他惊讶的看向乔木。

乔木笑眯眯的看他,点头,再点头。

他慢慢合上惊讶的张开的嘴,猛的站起身围着乔木转了两圈,最后作揖,恭谨一笑道:“往后还要夏二娘子多多扶持了。”

“你这人可真是够实在的。”乔木白他一眼。

他撩袍子坐到离乔木更远的小榻上,道:“商人重利,我是商人自然一切以钱物为重。我姑父被迫卸职,致仕在家此事你大概也听说了,在这种情况下,我必须尽快在扬州找到另一个靠山。至于我身在长安的御医大伯,他能管的也不过就是长安,扬州他多年未回,我们是指望不上他的。”

“你怎知我一定会入那厮的后宅,说不定我抵死不从呢。”乔木不甘心的道。

他看着乔木,送上了然的笑意,“有时候,你我还是很相像的,识时务,权衡利弊,无论何时都会做出让自己好过一些的选择。”

“所以说,我们这样的两个人怎么能在一起,咱们要是在一起了,说不定就一起商议着投敌叛国了,真是一点骨气都没有的。”乔木嘲讽他,又嘲讽自己道。

“骨气价值几何?”他不以为耻,反而振振有词,“我只知没钱会饿死,没钱会被人瞧不起,没钱会失去自由,骨气?那是吃饱喝足之后的事情。”

乔木听罢扑哧一声就笑了,端起茶杯敬他,道:“你说的不错,骨气算个屁,来,我们合该一起喝一杯,就敬那所谓的重若千斤的骨气。”

他欣然应诺,二人兴高采烈饮了一口。

喝过之后,二人相视一眼,倏然而笑。

“我此来也是要送你一个承诺的,你帮我这一次,我应你一件事。你放心,我绝不是要你做团子的便宜爹,而是要你做个样子出来

。”乔木让他凑耳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沉吟半响,他长蹙浓眉,道:“你弄这么一出不觉得太可笑了吗,你自己也说骨气算个屁,如今又要……”

乔木面色涨红,“噌”的一下就窜了起来,“你不答应就算了,我找别人就是。”

于子归一把拉住她的手,倏然又缩回去,“你等等。”

“瞧你胆子小的。”乔木见他避她如蛇蝎,冷嘲道。

他苦笑道:“凤王那人虽从未接触过,可也听了他的不少事迹,那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他的女人谁敢碰。”

“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了。”乔木抬步就要走。

他再度挡在她前面,狠了狠心道:“我帮你。但,你要答应我,事后绝对不能让他报复我,我熬了数年才熬到父亲把家族所有的产业都交给我打理,我不想一夕之间什么都失去了。”

他神色复杂的看了乔木一眼,“我心悦你这是毋庸置疑的,而你,从一开始就将我拒绝了,狠心的从不拖泥带水。我犯不着去为了一个不把我当回事的女人去冒险。”

乔木垂着头,道:“我最厌恶一种女人,随时随地储备各种男人,谈着挂着放着,不舍不弃,察觉到任何一个要把心思放淡的时候,她就到他面前去哭自己的不幸,到他面前去表现自己的美好,我厌恶那种人,更不会去做那种人。”

听到她如此说,除了苦笑之外,他又庆幸,叹息道:“我真该感谢你讨厌那种女人,不然,凭你的姿色与手段,我只怕已经泥足深陷。”

两人之间的气氛说不出的凝固黏着,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后退一步道:“既然你已经答应了,那么就尽快吧,不需要太好的提亲礼,只要大招旗鼓就成了。”

她颓败的吐气,“我突然发现,在你面前我已然成了小丑。不过也好,趁此把你最后一丝念想也打散了。”

他觉得自己吞了一口黄连,一下就苦到心里去了。

“你真是坦率的让人爱恨都不能,罢了,合该是我欠你的

。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去准备,半个时辰后就送到故人庄门口。”

“好。”

她就等他这句话了,再也不能呆在这里,她的脸皮看来还是不够厚。

“若早知结果如此,那日在我家门外你就不该亲我。”他苦笑道。

想起那日的夏乔木,虽发髻散乱,衣裙不整的坐在墙根下,双眸却坚韧锋利,傲色难掩,一身的气质就因为那样一双眼睛而变得不同于周围的人,显得尤其的格格不入。

在他对夏乔木最初的印象里,那是一个看见他总爱羞着脸垂着头的女子,可那日碰伤头之后,她的气质就大变,从一个唯唯诺诺见不了大场面的村女子一下就变成了端庄雍容的公主似的,不,也许公主也没有她的随性不羁。

最是她吻他的那个时刻,眸光冷冽不屑,就那么毫无预警的冲了过来,抱着他的头,微凉沁香的唇就覆了上来。

在他还没有回过味儿来的时候,她却毫不留恋的抽身而去。

她是心无挂碍,亲完便当成是烟尘一吹就散,他却夜夜魂牵梦萦,永远也忘不掉她那时的霸气邪恶了。

多少次唾弃自己,自己又非深闺女子,亲一下就春心大动,作甚要上赶着去想她,不过一胆大妄为,不知羞耻的女子罢了。

一面想去亲近,一面又不耻她对他做出的事情,待得想明白了再去亲近她的时候,她却已经投向了表弟刘临风。

表弟自小爱花,最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主儿,从来看不惯女子受苦,她模样长的煞是不错,表弟帮她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表弟帮过的女子不在少数,却从来没生邪念要霸占她们的身子,可坊间不知何时就传出了表弟的花名,他便常常以此打击取笑他,而他也从不在意。

他曾提醒过表弟,升米恩斗米仇,那些女人并非都是好的,就比如这传闻的流出,说不准就是那些女子自己散出来的。

表弟浑不在意,还说这样挺好的,正好打消了姑母要给他说亲的念头,他乐得逍遥自在

直到他见到了夏乔木,拿出自己所有的私房钱物帮她开起那座酒楼,他再次提醒他莫要太相信女人,说不定这次就血本无归了。

可他不干,就说自己是一个慧眼识珠的人,他说他完全相信夏乔木能给他带来财富,他当时就问他,你怎么那么肯定,他便说,难道你曾见过这样一个自信的女子吗?

会夸海口的女子不是没有,可却从来没有一个女子敢那么肯定的告诉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神色是那么的坚定。

而事实证明表弟是对的,短短两年故人庄已名声在外,表弟不仅收获了财富也收获了她全部的信任。

多少个夜里他都在后悔,明明当初她瞄准的人是自己,为什么到了最后得到好处的人却成了表弟?

是因他太过计较得失吗?可他就是这样一个斤斤计较的人,早已经无从改变。

若说在得知故人庄火起来的时候他是冷眼旁观的,那么在不久之后得知她给表弟的分股是七成之后,他满心里就剩下了嫉妒,与此同时,他也看清了她的品行。

对一个在她最困难的时候给予她帮助的人,倾心相报,较之七尺男儿一点也不差,就是这样一个不会亏欠旁人的女子,他傻傻的错过了。

为什么他就不能早早看穿她轻浮表面下隐藏的忠贞与痴傻呢?

“再后悔亦是枉然,总归是错过了。”

他背手在后,在房间里踯躅半响,心里暗暗盘算。

这样一个被他放在心里保存了许久,一心一意想娶为正妻的女子就那么让别的男人纳了她去为妾,真是不甘心。

可若要他真的与凤王争女人,他确实没那个资本,要怎么办才能两全其美呢?

故人庄,大门洞开,却不迎客。一楼大厅,竹帘小间之后,乔木挥着小扇,耐着性子等待着。

此番安排,虽是矫情了点,可至少会让她自己觉得不是那么难看

她洋装淡定心内焦虑,旁人就更不能淡定了。

夏小麦见她出去了一趟还以为她去凤王府找凤王了,结果她那么快就回来了,显然是没有去蜀岗的,她着急上火,嘴角上不知什么时候就长了一个泡。

因着中午的时候她刚和她闹过也不好再舔着脸去找她问事,只好拉着顾美娘抱怨道:“阿娘,你看二姐,可真是有难的不是她了,她一点也不着急。”

娘两个就坐在竹帘子外头,只隔了一个过道的餐桌上说话,音量故意加大就是想让她听见。

顾美娘还故意唉声叹气道:“你姐不是那样的人,她心里肯定是也替你着急的。”

“她着什么急,你看看她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根本就没把我的事儿放在心上。”夏小麦气嘟嘟的道。

“别这样想你姐,你姐最是一个善良大度的人,她不会不管你的,还不是你之前惹她不高兴闹得,快去跟她道歉。”

娘两个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坐在那里直拿眼睛瞧竹帘后头的乔木。

乔木只当耳边风,这边进那边出,搭理也不屑的搭理他们。

说了半响见乔木还是不吱声,小麦真急了,悄悄和顾美娘道:“阿娘啊,二姐不会真不管我了吧,你去劝劝她。”

“别急,说不定她刚才出去就是办这事的呢,咱们再等等。”顾美娘一边急一边安慰小麦道。

夏玉树坐在一边闷闷的持久,对那瞎着急的娘两个白眼也懒得给她们一个,都跟她们说了乖女自由安排,还是那么急,急的什么劲儿啊。

“不能再等了,那公公说明天就来领我走,阿娘您看看外面天色,日头都落到山后面去了,等她再去找王爷,等王爷再去找那公公,我怕再等下去,人家公公明早上就来领我了。”小麦哭道。

“可不是,我也是这么想的。这里头夹了那么多官,那么多道道,等到王爷一个个关口打开,你那时候说不定早入宫被人糟践了。你说你二姐,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一点也不替你着急

。”

“就是嘛。”夏小麦怨恨道。

“都闭嘴!”夏玉树听不过去,把酒盅重重往桌上一放就冷斥道。

他少有的拿出当爹的威严,这么一下子还真把她们娘两个给镇住了。

“阿爹,我到底哪里不如夏乔木了,从小你就偏疼她,这会儿我出了这样大的事儿,你竟然还是向着她,难道我就是你从路上捡回来的吗。”惊吓过后,夏小麦豁出去就哭闹起来。

“玉树,平常你们父女俩感情就好,你也去劝劝她,早早服软去求王爷不好吗,非要让我们娘两个在这里干着急。”顾美娘忍不住埋怨道。

“你们懂什么,乖女自有思量,说让你们等着,你们乖乖等着就是,废话那么多,我乖女的心都让你们伤着了,都给我滚回后院去。”

“你这老糊涂,你就会听她的。”顾美娘气道。

夏玉树狠狠闷了一口酒,扎扎实实冷瞪了娘两个一眼才让她们暂时消停了。

“对了,阿娘,平常二姐就和禾苗最好了,咱们把禾苗叫回来,让他劝劝二姐吧。”小麦眼睛一亮,想出这主意道。

“是哈,让禾苗回来……”

“无知蠢妇!你们敢扰了禾苗学业,看我敢不敢休了你!”夏玉树气的一把将酒杯摔碎在顾美娘脚下,吓得她一哆嗦,双眼一红就闹道:“夏玉树你能耐了,你敢打我了,当年也不知是谁耍无赖,把我往水里推又把我从水里捞出来,硬生生害了我的名节,要不是因我名节被你毁了,我阿爹才不同意让我嫁给你这吃喝嫖赌样样精的纨绔,我跟你吃了那么多苦,这日子才将将好一些你就想一脚踢了我另娶个小的,夏玉树你别欺人太甚。”

夏玉树自知有愧,把脸往里侧一扭,直接不说话了。

顾美娘自知占理,咄咄逼人,一屁股坐到他对面去,一边哭一边叨叨着把她这些年来吃的哭都扒拉着说了一遍,听得夏玉树两手捂着耳朵直想一脚把她踹了。

心里就想当年看她是明光生晕的珍珠,今时再看真真是死不讲理的鱼眼珠

“你们别吵了,我的事儿还没个说头呢。”小麦急赤白脸的吼道。

“二姐,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吧,看咱爹娘如此吵闹,你就不能出来说句人话啊。”

岂知竹帘后头的乔木早已经白了脸,若说她最厌恶那种爱吊着男人的女人,那么她最难以忍耐的就是吵架的夫妻。

耳边好像再现儿时日日夜夜听到的吵闹和打砸家什的巨大声响,爸爸的凶狠,妈妈的哭闹,柜厨里她新干净的碗碟一瞬间被摔的粉碎,尖锐的白瓷片迸溅在她的脸上、颈上、腿上,鲜血横流,她眼前看见的是一条无穷无尽奔腾如恶鬼的血河。

“别吵了。”她扶着门框,一脸苍白的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没人发现她的异样,夏玉树闷着头躲在角落,顾美娘一个劲的喋喋不休,而夏小麦看见她,横眉冷目,怨恨连连。

她目中所见亲人在摇晃,在扭曲,彩色的衣裳一霎都变成了血红,影影绰绰,魔魔魅魅,她头疼欲裂,大吼一声:“别吵了!”

一瞬寂静,夏玉树先发现了他乖女的一状,一把推来顾美娘就要来扶她。

“别靠近我!我自己能走,走的会更好更远,你们吵,继续吵,把这个家都没了,人吵没了,人吵死了,你们就安心了。我这就去求他,求他捡起我,求他救赎我,求他永不放手……”

她不要任何人扶她,一个人踉跄走出故人庄,脚下像踩了一朵云,虚无缥缈,目中所见灰白一片,脚下哪里什么路啊,分明是刀山火海。

八抬大轿缓缓落地,锦绣流苏垂帐,三尾凤凰展翅欲飞。

军士开路,小贩庶民跪迎退散。

在那刀枪剑戟组成的一条明黄路上,他被安山推着如天神一样降临,当他的面孔浮现,她不自觉的就奔着他去。

“你这是要去寻寡人?”他明知故问。

她目色疏淡琉璃,停在他面前五步远处,指着自己脸颊上落的泪道:“你不是说要我哭着来求你吗,我现在就要这么做了,你看我连眼泪都准备好了,可你为什么食言了,自己来了,我可以走到你的府上去,哪怕你给我的脚下铺上火炭

。”

他看着她的狼狈模样,心冷不丁就疼了一下,双手握着扶手就要站起来。

安山瞧见,旁若无人的咳了一声。

他顿住,缓缓坐回去。

“你看,你要我哭着来投你,我做到了,这泪可令你满意了吗,若还是不满意,我努力让你满意就是。”

她一步步走近他,慢慢拎起裙摆,膝盖一弯便缓缓跪了下去。

他不知为何一把扶住她的手臂制止她跪他。

她并非没跪过他,两年前她潜入府邸之时扮作丑奴,她跪了他不止一次两次,他认为那是理所当然,可现在,他确定他不能让她跪。

而是缓缓站起,捧起她的脸,道:“寡人若真的那么干了,我怕你更会恨我一辈子,你是一个骄傲到骨子里,也自卑到骨子里的傻女人。而我要的,一直就是你心甘情愿的投奔到我的怀里。夏乔木,一生一世一双人也许我给不了你,可我答应你,只要我在一日我就决不允许旁人将你踩到脚下。”

一霎时的感动袭来让她措不及防,眼睛一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好像在考量他这话的真诚度。

“怎么,你在怀疑寡人说的话?”他不悦的冷声质问。

她此时不怎么灵光的脑袋里却一直在回响着那样一句话: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原来,她一直期待的就是这样一句承诺吗?

不要那虚无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迫切想要的仅仅是在他有生之年,保她不被人踩在脚下。

“你说话要算话。”她轻轻的小心翼翼的要求,好像随时在等待他的反悔。

神色是那样的卑微,那样的谨慎

让他忽然怀疑他是不是给了她什么了不得的承诺,比如允她皇后之位,允她太子之选。

“寡人一言九鼎。”不知为何,他一把抱紧她,心疼的想要将全天下的珍宝都捧至她的面前。

“你真的以为保我不被人踩在脚下是那么容易吗?你要想好了,是不被任何人踩在脚下,这里面也要包括你。”乔木再度重复,再度想要他的回答。

“自然。”他欣然答应。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要后悔。”乔木拧着眉看他,深度怀疑他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咳咳,大王,您现在的腿脚不便。”安山提醒道。

“无碍。”他环顾一圈都是自己人便道。

乔木一把把他按下轮椅坐着,“形势不好,你还是老老实实坐轮椅当瘸子吧。”

他不悦的看着高她一个头的乔木,长眉深蹙。

“平常都是我仰视你,这会儿让你也尝尝仰视别人的滋味。”乔木白他一眼。

安山最满意的就是丑奴的这股子聪明劲,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咽在肚里权当不知道。

“记住你答应我的,我跟你回府,你帮我解决烦恼。”乔木斜着眼睛看他,“这阵子你搅和的也够了,别再为难刘三郎。”

他冷笑一声,“你若早早如此老实的跟我回去,他也就不会被女人缠磨抛弃了。”

“夏小麦被那钱渣弄进宫的事情你知不知道,还是这件事就是你搅和的。”

“知情,但不管。”他寥寥几个字算是给她交待。

乔木磨了磨牙,恨恨的看了他一眼道:“现在管管行不,夏小麦那丫头可不适合进宫,再说了,现在的皇帝迟早……你懂我的意思,能帮忙吗?”网网不跳字。

“自然

。现在去把团子抱出来,我们回府。”他有些怀疑自己的做法,对这个女人直接打包扛回去她也不会太顽抗才对。

乔木看了几眼那幡那盖,那威风的八人大轿,喜滋滋的道:“是来抬我的?看来王爷你老人家待我还是挺不错的。”

他不置可否,挥手示意把道路让开,夏玉树等人就站在故人庄门口眼巴巴的看过来。

他拉住乔木的手腕,看她的脸色,便问:“刚才寡人看你从酒楼奔出来脸色不好,是何故?”

乔木渐渐收了笑,不大高兴道:“以后你不能跟我吵架,恼了我就把我好好搁置起来,不能摔不能打,想起来的时候就拿出来把玩把玩,想不起来就算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于子归候在街头一角已经等了有些时候了,见此时军士退下去,露出里面的人,他的心一下就凉了,缓缓的出现在乔木的视线里,取笑道:“看来,你已不需要我的求亲了。”

乔木捂脸,顿觉羞愧。

凤王冷目看向于子归身后用红绸绑缚的物品,不是提亲用的东西又是什么,张口道:“这是要向谁提亲?夏乔木,你该给寡人一个解释。”

“这个、这个,是误会,是吧?网网不少字”乔木眼巴巴的看向于子归,指望他能给她圆一下谎。

“凤王,在下是来向夏二娘子提亲的。”他恭谨一揖,不卑不亢道。

楚言一听就笑了,一把将乔木拉在自己膝盖上坐着,“夏乔木乃是寡人聘娶的侧妃,你敢与寡人抢人?”

第102章

与王抢人据说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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