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厨娘很悠闲

第100章 救场的那厮

朋友..!

等她从凤王府抱着熟睡的团子出来的时候,远山青黛,那红通通的太阳慢慢就从山谷里爬了出来。舒殢殩獍

她一看柳树下停的马车,神色微显愧疚,便对送他出来的安山道:“看来我们娘两个不需要你送了,我家的马车夫还没走呢,你回去吧。”

“是的,夫人。”安山应着。

乔木谨慎,在她没有保障的情况下,她绝对不会让人看见她的脸,故此她头上戴了幂篱,连团子也被她用小被子包的严严实实的,她左右看了一下见还没有行人,略略放了心,走近马车,推开车帘一看,武娘正在里头蜷着腿睡觉。

武娘习武之人,耳力甚好,听到动静她就醒了,见是抱着孩子的乔木,她一句废话也不问,从她手上接过团子给放到车上的小榻上,自己就跳下了了车。

“二娘子,上车吧,再不走就该被发现了。”她冷淡淡的道。

乔木知这个中年女人外冷内热,说话向来如此,对她感激的点点头,由她搀扶着也上了马车。

“回去吧。”乔木对安山摆摆手。

安山点了点头,直到看见马车走远之后他才反身回了王府。

就在王府外头的一个小巷子里一个小厮鼠头鼠尾的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待他一见马车要走,他急的什么似的就想跟上去,奈何安山一直不走,他就一直不能现身,等安山回去的时候,他出来一看,那马车早已走远

懊恼气愤的嘀咕道:“什么玩意儿,也值得凤王如此小心谨慎的守护着。没有跟上马车,探得那小娼妇的老窝,这可如何是好呢。”

马车内,团子扭动小身子,闭着眼睛就呜呜起来,可怜的小眼泪沾湿了常常的睫毛,把乔木看的心肝都疼掉了似的。

“团子,做噩梦了吗,不怕啊,有娘、有二姐在你身边,二姐会保护你的,把那些扰你好梦的恶鬼都吃掉。”一边拍着小东西的背一边轻声软语的道。

“嗯?”团子嘴巴一撅,小手揉了揉眼睛,微微睁开一看,他啊一声就哭了,抱着乔木,往乔木怀里使劲的钻,呜呜道:“二姐,二姐,团子可见到你了。”

“在那府里头可是受委屈了,快跟二姐说,要是真有人欺负你,二姐就给你报仇。”亲吻着团子的小脸,乔木心疼道。

团子摇头,闷闷道:“她们都对团子好好,一个给吃果子,一个给端茶,一个还捧着团子的小臭脚,还有一个要抱团子去尿尿,可是团子不喜欢她们,她们都不是二姐。”

童声稚语惹得乔木心酸又感动,把这小心肝宝贝的揉搓在怀里,笑着道:“看来咱们团子受了一夜的高级待遇啊。”

“高鸡?”小家伙晕头转向的,摇头道:“没有好高的.,只有好高好漂亮的尿尿桶,那么大。”

乔木见他如此兴奋的描绘一个马桶,心里就酸涩起来,小家伙在夏家用惯了粗陋的马桶,乍见那么精雕细琢的看来是有点受宠若惊的。

至此她方觉,她赚的那些钱真的是不够的,看来还得想写别的赚钱途径,这一次,她不给刘三郎分成了,只故人庄七成的分成足够还他的人情了。

想着自己答应过他的,要让他成为天下首富,她为难的蹙起眉,若早知有团子,她那时候就不该那样说。

亲了亲团子的小脸,心里有了主意,就和团子聊天道:“团子啊,你想不想要好多好多金子啊。”

“团子有

。”小家伙在自己怀里摸了摸,拉出一根红绳,红绳下头正缀着一直手掌大的金麒麟。

“这是你的阿奴给你的。”乔木把玩着金麒麟道。

“嘘,不能喊阿奴了,阿奴要生气的,阿奴说他叫父王,二姐你以后也要叫阿奴父王哦。”团子好心的提醒道。

乔木扑哧一声就笑了,心想团子还不知父王是什么东西呢,便道:“你那个父王还给你什么好东西了,都拿出来给二姐也看看。”

“还有这个。”小东西在她给他缝制的挎兜里掏了掏掏出一块玉牌来。

“这是……”乔木翻来覆去看了看,见正面雕着一个“令”字,背面雕着许多玲珑的小字,都是以古文的形式写的,她猜测这大概是个通行令,便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父王说团子想他的时候就能拿着这个玉牌牌来王府找他。父王好讲义气。”团子兴奋的道。

“这会儿连父王都叫上了,亲昵的二姐要嫉妒了。”乔木点点他的小鼻子道。

“小坏东西你说,是你的父王好呢还是二姐好。”

团子蓝如碧空的大眼睛骨碌碌一转,大声道:“二姐好,二姐最好了,二姐给团子做好多好多还吃的。”

“小吃货。”乔木失笑,也不和他一般见识。

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还能不知道他,见人下菜碟,今日她问就说她最好,明日阿娘问他就说阿娘最后,后日阿爹再问小东西嗷嗷叫着又说阿爹最好,小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

“二姐、二姐,咱们今天吃豆沙奶窝窝好不好,团子昨天就想吃了。”

“好,团子想吃什么二姐都给做。”乔木心甘情愿的答应着,抱着软乎乎的小东西,她就觉得一整个的自己也都跟着软成了面团。

路旁柳树上的露干涸的时候,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她直接带着团子去了故人庄,反正自从团子跟她睡以来,每天早上团子也都会把她闹醒的,至于今天这么早就来了酒楼,她就说担心团子在刘三郎那里哭闹,早早起来去接团子了

理由很充分,整一个过程也没有什么漏洞,她安心的上楼,打算给团子做奶窝窝,坐在楼下长凳上休息喝茶的武娘却突然道:“二娘子不回去一趟吗,你昨晚上从家里翻墙出来,难道今早上也是从家里翻墙出来的,若不是,你家的大门怎么还会是从里头锁着的。”

一语提醒梦中人,乔木猛拍自己脑门一下,叮嘱团子上二楼休息室补觉,她急急的就从故人庄后门往家里赶。

亏得酒楼和住宅隔着不远,她偷偷翻墙回去的时候,家里人还没醒,住在门旁里的那婆子正鼾声如雷。

“怎么感觉跟做贼似得。”乔木好笑的嘀咕。

这会儿回到家了,她就完全放下心来,慢悠悠的在自己房里换了一套新衣裙穿上,正大光明的把家里大门打开,径自往故人庄去。

如此一番,她昨夜偷偷干下的事情算是抹平了。

天光大亮,鸡鸣最后几声,十里长街上的店铺都陆陆续续开了门,有站在街上漱口的,有早晨起来就不消停,大骂自家孩子懒惰的,还有拎着个鸟笼来故人庄找早膳吃的。

转目又看,见一个年纪轻轻的妇人正挨家挨户敲门收马桶,她一笑,这收马桶洗马桶的赚的钱也不少,人啊只要肯努力,干什么都能养活自己。

人生百态,市井方见,乔木放下竹帘,转身回了屋,见小家伙正睡的熟,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觉得蒸笼上的奶窝窝快做好的时候,就叫他道:“团子,你的奶窝窝蒸好了哦,再不吃就要被二姐吃完了呦,快起床,太阳晒屁股了。”

“嗯嗯。”团子小身子一翻,直接给了乔木一个小屁股。

乔木拍了下,推推他道:“一路上不是吵着要吃,这会儿又不吃了,那我去把你的奶窝窝都喂咱们后院的阿黄了哦。”

“不要。”团子揉揉眼睛,赖了赖床,转过身来,睡眼朦胧的看着乔木道:“二姐坏。”

糯糯的qq的语气把乔木都要萌死了,笑呵呵的揉揉团子的小绒毛。

“二姐,尿尿

。”坐在**跟老太爷似的,小东西双臂一张就理所当然的命令道。

“一晚上就养出你这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臭毛病了啊,我忙着呢,才不嗲着你,马桶就在帘子后头,要尿自己去。”

团子嘻嘻一笑,利落的跳下床,光着小脚踩在毛乎乎的地毯上就自己转去了后面。

“团子,二姐和你商量个事。”乔木搜出他的金麒麟和玉牌道。

帘子后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团子尿完了打着哈欠回来,一见乔木正拿着他的东西,这坏家伙炮弹一样就冲了过来,一把夺回去,大声嚷嚷道:“是团子的,是团子的。”

乔木真是被他气死了,有这么护怀的小孩儿吗。

顾美娘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听见团子的叫嚷声,就心疼的道:“你又怎么惹他了,尽招他生气,团子来,阿娘带你玩去。”

“阿娘,你别惯着他,这小东西越大越无法无天的,就怕等他长大了亲生爹娘他也敢上手打呢。”乔木故意夸大的道。

“我们团子可是孝顺孩子,就是你做出打骂爹娘的事情来,我们团子也做不出来,是不是团子?”顾美娘一把抱起他,笑呵呵的道。

“嗯!团子最最最孝顺了。”小家伙吧唧一口亲在顾美娘的脸上,得意洋洋的看着乔木。

“好好,我不管他,你就纵着他吧,以后他要是杀人放火了,有得您后悔的。”

对自家孩子,要她真生气她也气不起来,上一刻还凶他,下一刻就道:“你的奶窝窝蒸好了,还不快洗脸漱口过来吃。”

“二姐最好了。”团子从顾美娘怀里滑下来,一溜烟儿就往后院跑。

故人庄坐满人的时候,刘临风提着一只金丝雀来了。

夏小麦见到他就高兴,喜滋滋的把他请到后院凉亭里坐着。

“小麦,我又不是客人,你无需对我这么客气,我自己逛就行,你去忙吧

。”刘临风逗弄着小雀儿道。

“我现在就管着一些在二楼上伺候的女伙计,基本上没什么事情,三公子,小麦在一边伺候您吧,嗯,您要喝茶吗?”网网不跳字。她殷勤的要去端茶。

刘临风觉得挺不自在的,就道:“你二姐呢,让她过来,我有事跟她说。”

小麦的眼睛暗了暗,哦了一声,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刘临风还挺诧异这妮子的前后变化的,不过他也没往深处想。

乔木今日穿了一件绣着红梅花的白裙子,胳膊上搭了一条银粉的披帛,梳了流云髻,这让她看起来袅娜翩翩,仙气氤氲的。

姐妹俩都从桥上走过,乔木刚要与她打招呼,这丫头白眼一翻,直接给了她一个冷脸。

她诧异一会儿,一见凉亭里坐着的刘临风她就明白了,禁不住抚额长叹。

她如今算是明白了,这有那祸水在,她和夏小麦的关系就别想好。

“被逃婚的可怜男人,我看你心情不错啊。”乔木坐到他对面去取笑道。

“我现在无官一身轻,心情怎能不愉快。”他哼笑一声,转回正题道:“我今日来最主要的是要告诉你,我阿爹被免官了。”

乔木黛眉一簇,身子往前倾了倾,“出了何事?”

“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朝廷上的事情吗?”网网不跳字。

“自然。你不是妥协答应要娶一位世家女了吗,怎么,还不可以?”

“之前是我们想的太简单了。”刘临风放下逗鸟的小金棒,正襟危坐开始和乔木分析,“咱们都忘记了扬州是个什么地方。若说长安是贵人的聚集地,那么咱们扬州就是富人的聚集地,当官的没有不需要钱的,我阿爹又在那么个位置上,一不靠蜀王和太后,二不向着凤王,顽固的他三边都不靠拢,在夹缝中求生存,只靠我大哥娘舅付家和大嫂娘家韦家如何能保得住他屁股底下那位子。”

乔木张了张嘴,想了想道:“之前刘别驾能在扬州连任不也是因了那两家的关系吗?这一回怎那么不给咱们喘息的机会就被弄下来了

。”

“外戚那一党等不急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凤王一个月内要连娶两个妃子,一是京城孟家,是正妃,蜀王那一派的,一是京城钱家,为侧妃,是外戚那边的,上头打架斗法紧绷的狠,片刻不消停。”

“一正,一侧。”乔木在心里哼了哼,看来那凤王艳福不浅吗。

不想那令她糟心的男人,她静下心来想这个事儿,“那么急着把刘别驾弄下来,看样子是因为有一派不平衡了吧。”

“聪明,真是一点就通。”他不吝夸奖。

“呿,我稀罕你的夸奖,快些说下去才是。”

“蜀王棋高一着,早在凤王被先皇弄来扬州的时候就在这里砸下了一根钉子。”刘临风降低了声音,继续道:“你道是谁,这人你也该见过才对。”

“是谁?来过咱们故人庄用膳?”

“来没来过我不知。你还记得我领你去参加过一次凤王府的宴会吗?”网网不跳字。

“记得。那次宴会你让我认人来着,等咱们故人庄开起来之后果真有用,那些老爷们微服出来的时候我都认得,把他们伺候的尽兴而来,尽兴而归。”

“这里头你还记得有一个折冲都尉,乃是京城杨家的嫡长子杨卫国,那便是蜀王侧妃杨氏的亲兄长。”

“我记得还有一个从始至终肃着一张脸的男人,你说那是左果毅都尉,乃是杨家的养子。”乔木搜寻记忆之后道。

“不错。扬州军府里实际上管事的是这位左果毅都尉杨尽忠,他是杨家那不成器的嫡长子的打手。”

“打手?你的意思是,这位杨尽忠是那个杨卫国的鹰犬爪牙?”

刘临风蹙了蹙眉,又开始逗弄他的鸟儿,道:“我形容的不贴切。这么说吧,那位嫡子是个酒囊饭袋,可外人却始终认为他除了喝花酒这点缺陷外,他是有真本事的,可知情人却清楚,他所有的功勋都是杨尽忠让给他的

。这还是我大哥告诉我的,他有个好为官的岳丈,这些个暗地里的道道,我大哥那个岳丈知道的一清二楚。”

“原来如此。”乔木思忖半响,一下问到点子上,“这么说来,你阿爹下去之后,是外戚一党的人来接替吧。”

“所以我说,我最爱和你商量事儿,你岂止是一点就通,还会联想和举一反三呢。”他笑嘻嘻的道。

乔木的表情却一点也不见得轻松,反而道:“蜀王一派卡住了一点军权,那么外戚那一党绞尽脑汁之后也只能在政治上得点好处了,凤王那个人可不会让太多的虫子钻他的军权。”

“咦?你什么时候那么了解凤王爷了。”刘临风奇怪道。

乔木干笑一声,转移话题道:“你跟说说新来的别驾是谁,是个怎样的人,我好早作准备。”

“我来也就是要和你说这个的。”刘临风放下小金棒,一双凤眸为难的看着乔木,道:“我家现在只有我大哥在长安周边做个小县官,我和我阿爹都成了白身,在扬州地界上可能帮不了你什么了。我从我大哥那里打听到,这位钱别驾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且我听说正是凤王将要迎娶的那位侧妃,钱侧妃嫡亲的小叔叔,这个人有个毛病,贪财。”

乔木咬紧了红唇,搁在石桌下的手紧紧握着,艰难的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刘临风此来实际是很愧疚的,故他特意从集市上买来一只金丝雀挡着,希望还是能让她看见他脸上的轻松,可事实就是事实,不是一直会鸣叫的金丝雀能改变什么的。

“小乔,对不住。”他羞惭的道。

“傻子,你为何要跟我道歉,上头人要争权夺利可不是我们能阻止的,你们也是受害者,能保全性命已是最好的了。”乔木扯出一个笑来安慰他。

“谢谢你。”刘临风叹息一声,自怀里掏出一卷文书推给乔木。

“这个我不能再要。”

乔木一看正是她给他的酒楼分成文书,登时她就不高兴起来,推回去道:“我给出去的东西可从来就没有收回来过,你是何意,要跟我拆伙啊

。”

“不是。”刘临风激动的凤眸一睁果断否认,惹得乔木失笑,他才不好意思的道:“一辈子和你也就这点牵扯了,我傻了才会和你拆伙,我的意思是你拿这些分成去送人情。”

乔木已然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拿回文书道:“我不与你客气了。那就从你那里抽出两成,我这里抽出一成,送人三成。不过可不是给那位钱别驾,而是要给旁人。我看的明白,这天高皇帝远的,靠谁还不如靠一靠那土皇帝。”

“你是说凤王。”刘临风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可是我们和凤王并不熟啊。且,凤王曾有意拉拢我阿爹,请阿爹去府上一聚时,我阿爹拒绝了,就此算是和那位的关系僵住了,咱们怎么再和人家搭上关系。”

“我自由法子。”乔木牙一咬,坚定道。

“宜早不宜迟,你先在这里坐着,我马上去办此事。”

说罢乔木起身,刘临风喊她也不住脚,径自去了前面。

事情也赶巧了,她刚推开连着后院的那扇门呢,就见顾小舅正领着三五个人往后院去,一见乔木他就道:“二妮子,可巧了,正找你呢,这几个客人定了仙客来小院,菜单也下了,你快去准备吧。”

“不好意思各位,小女这会儿有要事出门,暂不能招待,不如您们几位晚膳时再来,到时小女免费招待你们,以作赔罪,你们看如何?”

“你就是夏乔木?”领头的一个青年男人淡淡看着乔木道。

“小女是。”乔木正眼看向他,但见此人眉眼凶戾,四方脸,壮硕身躯,看面相就知不是好惹的,她一想到故人庄此时的境况,不敢造次,便软和着道:“听客官口音不是扬州人吧,可能不知我这酒楼的规矩,我们……”

她话还没说完,自他身后跳出一人,扬手就要扇她的脸。

乔木不是柔弱妇人,她有些腿脚功夫,下意识的就歪头一避。

顾小舅惊呼,叫道:“二妮子!”

夏小麦听到动静,低头往楼下看,看到的正是乔木要被打的那一瞬间,这妮子是个护短的,纵然她看乔木哪块都烦,可也容不得旁人欺负咱们自家人

当下“噔噔噔”就跑下楼来,抱起高几上放置的一盆兰花就砸了过去。

这丫头自小长在山村,一身性子也不是软和的,更不知畏惧,她目标很是准确,眼力果断犀利,她砸的不是那个扬手要打乔木的保镖似人物,而是那个领头的壮硕男人。

“大胆!”令外两个身穿黑袍的卫士样儿人物,一个去拉领头人,另一个飞起一脚就将花盆踢碎了,顿时黄土飞扬,撒的到处都是,把人家客人桌上的饭菜都给污了,客人也不乐意了,对着那几个人就抱怨起来。

“别驾老爷在此,尔等还不快速速退散。”护卫在领头人前面的卫士扬声高呼。

一楼用膳的多是些管家、小贩之流,一听是新上任的别驾,众人纷纷改了矛头,直接向酒楼老板发难。

乔木站出来直接道:“惊扰诸位用膳实在对不住,这顿就当是我们酒楼请的,今日有人砸场不便招呼各位,请到柜台那边签个字,我让我们的账房把钱如数归还各位。今日故人庄早关门,明日欢迎诸位再来啊,乔木又新研制出一道新菜式,到时候免费请大家试吃。”

那些人这才欢呼一声,纷纷挤到柜台那边签字领钱,自去不提。

“怨不得你这故人庄做了两年就把金满楼压下去了,原来是你这小娘子真有两把刷子啊,不是只靠魅惑男人。”

“放你娘的狗臭屁!”夏玉树早得到消息,领着黑子等人拿着刀叉等家什就扑了出来。

听到他污蔑他亲亲乖女,这位老爹直接就爆了。

“嘴巴给爷放干净点,你知道个什么鬼就乱说话。”黑子满面煞气,凶巴巴道。

这小子两年来窜的又高又壮,肌肉虬结,脸旁又黑又大,他往那里一站绝对能吓哭小孩。

“大胆刁民!”护卫高声呼喝,抽刀要砍。

“都退下,咱们正正经经来吃饭的,可不是来杀人的,看你们大惊小怪把人家小娘子给吓的

。”他一双吊起的三角眼自小麦出现就没离开过她,死死在她脸上、胸前、臀部看了又看。

“您就是钱别驾吧。”乔木轻移步挡在小麦跟前,踢了她一脚,示意她回去。

小麦皱了皱眉,低声道:“我去后院找三公子。”

乔木心说,你找他也没用,今时不同往日,对这位姓钱的放眼扬州也就凤王那厮能管得住。

“那位小娘子怎么走了。”钱别驾不悦的道。

“您不是说是来用膳的,我这就领您去后院。”乔木不搭他的话直接道。

“你去把她给我叫来。”他直接命令道。

“看来您不是来用膳的,是来找茬的。”乔木收起了和颜悦色冷笑一声道。

“大胆刁妇!”

“大胆刁官,光天化日之下就想调戏良家子不成!”乔木一双眼睛冷冷看的是那个卫士,可她话里的意思只要不是傻子都听得出来,她那是明晃晃骂钱别驾呢。

“好一个吞了豹子胆的**妇。”钱别驾冷笑一声,在附近找了个长凳坐定,用侵略的眼神把乔木里里外外看个透彻,最后盯着乔木的臀部看了好大一会儿,看的乔木两眼冒火的时候,他说话了,开口就让人想拿锤子砸死他。

“本官对你这不守妇道的女人不感兴趣,今日你老老实实把那个小娘子交给我,我恕你们不敬之罪,若是不听,就别怪本官对你们不客气,封了你们的酒楼是小事,捉拿了你们这一波刁民下大牢吃苦头没性命那就是大事了。”

他威胁的话一出口,手上拿着家什的伙计门吓的立即扔了手上的东西,有胆小的直接往后移了移步子。

“乖女,这下可如何是好。”夏玉树吓的没了主意。

对大牢那种地方他恐惧之极,还记得当年老爹出事的时候就是一伙官兵闯入了那个又大又好的家,一通乱抢之后,把他和家人都绑缚了扔了进去,在那里他看见了好多被严刑逼供而死的人

那个时候他就告诉自己,就是装孙子给人下跪也绝不进大牢。

“别驾老爷如此说是铁了心要仗势欺人了?”乔木背在身后的手紧张的出了汗,尤强自镇定道。

“你这话可说错了。是你们这起子刁民对本官不敬在先,本官处置你们在后,如何来的仗势欺人之说。

夏乔木是吧,别以为仗着自己一副美貌勾搭上刘家父子就万事大吉了,本官告诉你,他刘家在本官眼里狗屁都不是,一点根基也无的贫寒子还想与我钱家抗衡?想的也太天真了。他以为单单靠付家和韦家两家就能保住他屁股底下的官位?”

“听您这意思,您今日此来本就是找茬的喽。原本我还想把酒楼三成的利润今日就给您送去的呢,看来您是看不上眼了。”乔木心想,破财消灾,不管如何先把今日这关过去再说。

“三成?”钱别驾嗤笑一声,“本官怎听说你给了刘家七成?”

他初见乔木就被她惊艳了一把,只是他好的是处子,对旁人用过的破鞋不屑一顾,可这女人却长的甚是不同,她媚却不俗,艳却不腻,让人怎么看也看不够,心念一转就打算为她破破例,道:“本官这一双眼看过的女人不知凡几,更练就了一个特殊能力,是妇人还是处子,本官看她一眼纤腰以下便知,看来坊间传闻不虚,你这女人早不知被谁骑过了。”

乔木容得他说一次那些粗鄙的话,那是为了家人不受牵连,容他两次骂她**妇,她忍下这气,谁叫形势比人强,硬碰硬绝对不是明智之举,可当他最后一次说,话里的意思把她贬低到尘埃里,她便大怒了。

一把夺过夏玉树手里的菜刀,照着那钱渣的脑门就扔了过去。

候在一旁的护卫不提防她突然发难,抽刀去拦的时候,那刀子已然近了他身,白刃闪电般袭来,这钱渣吓的腿一软,凳子一歪,“咣当”一下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白刃被飞来的一把精致小刀“叮!”一下射飞在地,乔木气怒交加,猛的抬头去看,就见不知何时凤王抱着团子坐在轮椅上出现在了二楼。

神经质似的,刚才把自己武装到牙齿把自己当个救世主使,这会儿见了他,她眼眶一红就生出了泪意

楚言见之,一张脸沉如水,鹰眸顷刻间就冰寒起来。

“不准欺负我二姐!”团子站在楚言腿上,趴在栏杆上气呼呼的大喊。

“钱别驾这是作何?调戏人都调戏到寡人的女人头上了。”凤王往下一瞥,淡淡的道。

“凤、凤王。”狼狈的钱别驾仰头一看那人,刚站起来的身躯“噗通”一下又倒了下去,“您、您的女人。”他猛的一看乔木,哆嗦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乖、乖女,你什么时候又认识了王爷呀。”夏玉树凑在乔木耳边嘀咕。

乔木一张脸红成个猴子屁股,磕磕巴巴道:“不、不认识,谁认识他呀。”

口里虽如此说,可心里却高兴极了,看到钱别驾吓的跟死狗似的瘫坐在那里,她就有点小人得志的意味儿,恨不得扑上去砍他几下才泄气。

丫丫的,去他的大度,去他的端庄,去他的圣母,一通拳打脚踢给自己出了气才是王道。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狂暴,那人好歹是一个大官,背靠世家,一时半会儿的动不得,没看凤王那厮把她飞出去的菜刀给挡了回来吗,这就代表了他的态度,这个钱别驾动不得。

至于乔木可能不可能是凤王的小情人,钱别驾心里明镜似的,当即爬扯起来,膝行往前几步重重给凤王磕了几个头道:“王爷,误会,这都是误会。下官来此就是用膳的,对,用膳的,没成想这家人就误会了,和下官的护卫们就出了点小摩擦的事儿,不过现在好了,王爷您一来就全部解决了。”

“乔儿,是这样吗,寡人要听你亲口说,若你说一个‘不’字,寡人定当为你出气。”他淡淡瞭了乔木一眼如是道。

乔木真想喷他一口盐汽水,明明还动不了人家偏要把话说得那么满,真把她当个能顾全大局的大气人了,丫丫的,事实上不管她有多气愤,出口还是:“钱别驾说得一点没错,妾并未吃亏。”

他满意于她的识时务,便道:“如此,钱别驾往后还是别来这酒楼了,寡人不喜

。”

如此也算是为她出了半口气了。

乔木哼唧了一声,算是承他的半个情。

“父王,团子不乐意,打杀了他!”小东西气嘟嘟的指着跪在地上的钱别驾,大声嚷嚷道。

他这一声可了不得了,就跟一道雷当空劈下似的,连乔木也傻了眼,呆呆的看看自己儿子又看看凤王那厮,擎等着他能说出点什么澄清澄清。

“往后留给你打杀如何?”楚言纵容的轻声道。

钱别驾一张凶戾的脸一下就由红转白,由白转青,不可置信的望着正居高临下看着他的那小东西,这是哪里出了错,父亲的情报并未提及凤王已有子嗣了呀,他们还想着先蜀王那一派让梦娘先为凤王生下长子呢!

这下什么都泡汤了!

不死心的把团子狠狠看了几眼,当瞅着那对父子如出一辙的蓝眼时,他面如死灰,谁跟他说人家那不是亲父子他跟谁急!

一样的眼色,一样的眼型,一样犀利的目光,一样不怒自威俊美的不像话的脸庞,他们是父子还有疑问吗!

“好!父王要说话算话。”团子一本正经的求承诺。

“嗯,寡人一言九鼎。”

“团子也有九个鼎!”小东西一拍自己小胸膛,很是豪气的道。

“嗯。”他微露笑意,疼爱的摸了摸小家伙的瓜皮帽。

“啥!这不对啊。”夏玉树已完全傻眼,戳戳自己乖女道:“糯米团子不是那啥、那啥斡哀奴的吗?”网网不跳字。

乔木捂脸,果然连自己神经粗的老爹也看出团子和斡哀奴的相像来了,看来这事儿已然瞒不住了。

恨恨的瞪了二楼那个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男人,眼睛里传达的意思很明显,你丫是故意的吧。

他长入鬓的墨眉淡挑,蔚蓝的眸子轻转,顾盼流离,是,又如何?

乔木深吐一口浊气,果断服软,是就是呗,反正你也解了我的为难,我感激你总行吧,默默白了他一眼,脑袋一低,她装羞涩还不行?

“凤王,那我们梦娘怎么办

。”钱别驾懦懦半响,鼓起勇气质问道。

“你们送来不就是了,钱别驾你还想怎办?”

团子觉得自己从来就没这么威风过,所有人都用敬畏的眼光看着他,小小的他还不知这是因为什么,更不知那让他感到兴奋的感觉是什么,但是他小小的心里已然把楚言当成了心目中的大英雄,对他处处服气,这会儿见他的父王用淡淡的语气就把楼下那人给吓着了,他有样学样,板着脸,淡着眉也道:“你们送来就是了,钱驾驾还想怎办?”

说一句漏半句,把楚言惹得又轻笑起来。

“可、她、他。”他瞪一眼乔木又盯一眼团子,欲言又止。

“他们母子与你们无关。罢了,寡人累了,你回去吧。”

“可……”他气愤的还想说点什么,可一看不知何时安山已到了他身后,他袍袖一甩,冷冷道:“下官告辞!”

等闹事的人走了之后,楚言便道:“乔儿,你过来。”

“哦。”乔木乖乖的答应着,扶着楼梯就要往上爬时,她看到了从后院钻出来的刘临风,便听他道:“怨不得你要去找他,原来是这样。夏乔木你真行啊,哼!”

他一甩,给了乔木一个冰冷的背影,径自走了。

“三公子,你等等我。”夏小麦瞪了乔木一眼去追他不提。

呔,这都什么事儿啊,她真想暴躁的掀桌!

“还不快上来,要寡人亲自下去请你?”他不悦道。

“来了,来了。”催什么催,催命还是催奶!

待此事件的主人翁们一走,底下的伙计们就炸开了锅

小五说:“原来咱们二娘子跟王爷有一腿啊。”

被夏玉树刮了一巴掌,登时改口道:“原来咱们二娘子这么本事啊。”

黑子登时也拍了他一巴掌,气呼呼道:“怎么说话呢。”

小五委屈,却立即又兴奋起来道:“咱们这回谁也不怕了,在扬州城横着走也行啊。”

“这还差不多。”夏玉树喜滋滋道。

有人就直接揭穿真相了:“原来糯米团子不是您老的啊,我就说嘛,糯米团子猴精猴精的怎么会是凡骨肉胎呢,原来竟是皇孙呀!”

夏玉树摸摸鼻子,尴尬一会儿,又来了精神道:“这不是我闺女不乐意进王府吗,跟我那王爷女婿就闹上了,一直没和好,下下策下下策就弄成她弟弟了。”

顾小舅心里忖度,这姐夫真是个臭不要脸的,不过,他笑笑,他外甥女竟是王爷的女人呐,往后所有后顾之忧都没了。

黑子考虑的就实在多了,若乔木姐姐跟了那王爷走,他还能找谁学菜去?

“东家,您不厚道啊,把咱们骗的好惨,不知谁说的来,咱们问糯米团子的眼睛咋是蓝色的,你老说什么来着,说是您祖上有胡人血统,这不谎言拆穿了吧,原来生父是另有其人啊。”

“行行行,别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这个月给你们加钱,大家伙都高兴高兴。”

殊不知,他们在这瞎高兴,那头乔木正在受那厮的嫌弃呢。

第100章

救场的那厮据说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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