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厨娘很悠闲

第16章 采菊东篱

这期间,被夏玉树伤透了心,婆媳两个只当他死了,直到大儿子丢了,夏玉树才一下子好像是长大了似的,知道在外头弄吃的弄喝的弄钱养家了。

夏玉树的赌运一直不怎么好,输钱的时候多,赢钱的时候少,家业没败的时候,他有的是银子挥霍也不在乎,到了家业败了,他成了个穷光蛋,以前和他称兄道弟的人都消失了个干净。

他还有点良心,扬州城的赌坊他不敢去,他知道去了若是不输个一二十两银子,人家不让他出来,他穿的破破烂烂的,跟乞丐似的,就钻营着和乞丐混混赌。

到了顾美娘没法子把两岁的夏乔木塞给他看顾着,弄了个背袋,让他走哪儿带到哪儿,就算去赌博也带着,奇了,自从背上背了这么个小女娃,夏玉树十次里总能赢上个**次,把个夏玉树喜的不得了,直呼小乔木是他的福星

为此,他还专门背着小乔木去山上的一间道观,让里头的一个老观主给小乔木看相,那老观主也不知是神棍啊还是胡诌的,总之一句话,夏乔木这辈子是个极富极贵的命相。

可了不得了,夏玉树抱着小乔木的手都开始抖起来,激动的一蹦三尺高,风风火火的就把这事跟自己媳妇和老娘说了。

许是那老观主真有两把刷子,把个顾美娘和瞎眼婆子唬的一愣一愣的,自此,小乔木真真是受尽宠爱。

这才有了夏玉树的不切实际想法,以为小乔木的富贵是应在于家,你想啊,那于家是扬州城的首富,若是他乖女嫁进去,可不就是极富贵的吗。

夜了,夏家的人都睡了,乔木靠墙坐在炕上却怎么都无法闭眼,鼻子里闻着屋子里潮湿发霉的味道,身边挤压着胳膊腿儿,她烦躁的挠挠披散的长发,赤着脚起身,打开屋门,借着月光在桃树桩上坐了下来。

下午的时候,在这家里发生了一场小小的矛盾,嗯,那瞎眼婆子弄来的草药给她吃,她起初拒绝了,谁知道那是什么药呢,要是把她的身体弄坏了可怎么办,拒绝的很强烈,一家人伤了里子和面子。

当然,本尊夏乔木的里子和面子在她的家人面前早就没了,本尊夏乔木和她的家人发生冲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对乔木来说却还是第一次,挺伤感情的。

最后她还是喝了,她告诉自己,是为了还本尊夏乔木的人情,她总不愿意欠别人的,那会让她感觉别扭。

嗯,就是这样。

乔木仰头,双手捂着脸,透过手指的缝隙看着漆黑的天幕,此时,才发现繁华都市的好,至少现在,如果是在城市里,应该是灯火通明的。

自己的房子是一座大厦的顶楼,每当夜晚,她都会穿着丝质睡衣,手捧一杯红酒坐在玻璃窗前眺望百家灯火。

她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可是那总能让她感觉或平静,或悲伤,或喜悦,那个时候的自己就像个神经病似的,一会儿自嘲,一会儿自怨自艾,没头没脑的宣泄着心中的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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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个杀人犯到一个顶级酒店的老板,她以为自己已经从灰姑娘变成了公主,然而,她却清楚的知道,在那些名门世界的眼里,她还是一个靠着男人上位的卑贱女人。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至少她活了下来。

有亲人等于没有,有情人没有爱人,有生意场上的朋友没有真心真意的知己,不知何时起,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活着的目的是什么,可是心里唯一的信念就是活着,不惜一切代价的活着,还要活得光鲜亮丽。

美食,要最合口味的,衣服要最独特舒适的,房子,要最能给她以安心的,车子,要最惹眼炫目的,吃穿住行,一切都要以自己的需求为中心,而不管别人怎么看,挑剔又如何,龟毛又如何,我喜欢。

千金难买我乐意,你们管得着吗。

夜晚是最好的遮蔽,至少,在她哭的时候,没人会看得见她哭花了妆容的丑陋。

想到此时自己是素颜朝天,乔木捏了捏属于自己的脸,年轻的身体,如画的容颜,自己还是赚了吧。

若非老婆子提醒,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会有怀孕的可能,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如果有了就生下来。

她情不自禁的笑了,一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男孩也好,女孩也好,她没有封建的观念。

想想就让人兴奋。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一个合格的母亲,但,她会努力的做到让孩子的生活无忧无虑。

也许他会没有爸爸,不,他不需要爸爸,他只要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母亲就够了。

但,想到在电视上看到的单亲家庭的孩子容易走偏路,嗯,如果真的需要的话,自己也许会包养一个,唐朝的话,对于女人是很宽容的吧。

一个富裕的女人,想私下里找一个合格的情人还是可以的吧,谁不想不劳而获呢?

关于孩子,所有的想法在一瞬间进入自己的脑子,当苦涩的药汁进入喉咙的时候,像是无意识的反应,自己吐了,大吐特吐,差点把胆汁也吐出来,好了,爹娘阿婆都心疼了,天下太平了,一场家庭风波结束了

乔木躺倒在地上,让冰凉的地气侵蚀着自己弱小的身体,无声的裂开嘴笑,他们……是真的爱自家孩子的,虽然有时候会恨铁不成钢的斥责,但那无损对自家孩子的疼爱。

真好。

古代,除了没有四通八达的公路,没有互联网,夜晚没有五彩的霓虹,一切都很好,至少她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

就让顾七锦那个男人下地狱去吧,她再也不会去“堕天”过那种日夜颠倒的生活,不会在奢华喧闹的舞厅里扭腰摆臀,跳那种放纵的舞蹈。

那还能称作是舞蹈吗,那完全是对本我**的彻底纵容。

弗洛伊德那家伙,是心里学史上的一个专家,观点是人的一切活动的根本动力是生物性的本能冲动,本能冲动最核心的就是性本能。

乔木咧咧嘴,在黑夜里做着自己也看不见,不想看的鬼脸,人本来就是一种动物,动物要依据性本能去做任何事情,这见解太犀利了,至少,她是同意他的观点的。

当然,要排除一些真正的修士,那些人真的值得人敬佩,去追求纯粹精神上的享受,不管他们在没人的时候会不会臆想或者嗯,有其他的行动去缓解身体正常的需求,至少他们比有些人强多了。

那些钱多的一辈子花不完的,势力大的没人敢管的,生活的重心好像已经变成了毫无道德的各种交易,追求最挑战道德底线的刺激。

初春的天气,夜晚还有点湿冷,只穿了一件薄衫子躺在地上的乔木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以前她一直生活在北方京城,天气干燥,四季分明,这会儿到了南方,空气湿度大,只一会儿工夫,她的衣裳就发潮了。

堂屋的门响了,乔木刺溜一下站起来跑回了自己的卧房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