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县令

第50章 不再做旁观者

第五十章 不再做旁观者

做一个旁观者是省心省力的,这是华庆峰进入小说世界前的心得。

无论是从事工作,做一个旁观者不用担心责任,还可以时不时表现下自己的“真知灼见”,实在是一份悠闲的事情。

穿越进这个世界依赖,华庆峰一直站着读者的位置上,怀着看热闹的心,像一个鬼魂似得躲在知县的背后。

明知道齐木的强大只有在主角的光环下才能崩塌,依然无动于衷地袖手旁观,笑看齐木作恶,王晨作死。

但是他现在笑不出来了。

仵作穿过华庆峰透明的身体,蹲下检查着两具尸体,

而华庆峰知道,在一天之前,一具还是誓涤葫县黑暗的典吏,而另一具是他人比花娇的妻子。

如今只是两具冰冷的尸体。

在花晴风不断的催促下,衙役们在黄大仙岭上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林贵和丁茂才,却唯独不见王晨和月舞的身影。

直到两天后,邻县地界上发现了他们的尸体,这才得知了下落。

“现在已经确认了,男的是葫县的典吏王晨,女的是他的妻子。”胡进恭恭敬敬地向一名官员解释着。

官员点了点头,向前一步向花晴风说道:“未曾想到县尊亲至,下官礼数不周,望请县尊海涵。”

花晴风浑身一颤,仿佛被人从梦游中打醒一样,见是邻县的典吏,道:“这不怪典吏,本官擅离治地,已违朝廷规矩,哪里还讲究什么礼数呢?”

见葫县知县有些魂不守舍,官员心中也是一叹:典吏官品虽低,也是朝廷命官,此次身死,两县都少不了责罚。

“太爷明鉴,本官已经查明,王典吏夫妇乃是遭遇盗贼劫财,方才身死,而他本人擅离职守错在他身上,并非太爷之过。”

虽然此处不是葫县辖地,但是却离葫县县衙更近,而且衙役胡进在看到受害者容貌时,猜测可能是葫县的典吏,所以在本县县令赶来之前,葫县县令却先知道了。

“王典吏自己先坏了规矩,县尊又有何错?”邻县典吏看着花晴风,一字一顿的说道:“还请县尊宽心,此事我必会与我县太爷分说。”

邻县这位典吏现在只想赶紧把罪责从身上洗去,现在只能期望与花晴风赶紧统一口径,好向上面解释,

但花晴风只是茫然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王晨的尸体出神……

葫县齐木府上。

阳光从花厅外面光明正大的进来,又撞在装修豪华的墙壁上,齐木垄断云贵之间的驿路,从这个花厅上就看的出他的富庶。

“这件事办的太粗了,”齐木坐在主座上说道,身边是他的心腹范雷。

他一副超然物外的态度,好像王晨的死和洪山的眼睛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一般,齐木的眼睛明朗且坚定,衣服在阳光中镀上了一层光晕,大概是明代不允许商贾穿的上等丝绸。

洪山左眼蒙上一层黑布,却极力装出一副恭敬的样子,仿佛他不是一个独眼龙大盗。

“十几个人,居然还被一个女人给伤了眼睛!”齐木的声音在宽阔的花厅内回响着,然后狠狠砸到洪山的头上。

“齐……齐爷,”洪山结结巴巴地辩解道:“那小娘子可不一般,咱们绑了她那么长时间,那些个弟兄手脚可不老实,她居然任到了松开绳索的时候。”

“行了,”齐木用手将他的辩解挥散,口气中不屑的说道:“人都死了,还什么一般二般的。”

“县里已经知道的了,是邻县的衙役通知的。”范雷在一旁说道。

“噢~很快嘛,这才两天而已啊,居然没被狼吃了。”齐木装作吃惊道。

“今早花晴风已经带人去探看了,虽然不在葫县地界,但是这么大的事情,他也不得不违制了。”

齐木示意洪山退下,然后脸色浓重地说道:“跟孟庆唯那边谈好,别再出什么篓子了。”

范雷脸色也随即一沉:“老爷,这个案子要重新做了,本来计划说王晨违制送妻子回乡,然后半路被强盗截杀,但是王晨从黄大仙岭失踪到被杀才不过半天,县里的仵作这点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顿了顿又补充道:“虽然邻县已经收了咱们的钱,但时间还是太紧了。”

“哼,我说过要洪山他们多玩几天,他居然当天就给杀了。”带着一丝得意,齐木道:“不过这时间也太紧了点,从葫县县城走到那个地方,至少需要十几个时辰吧?”

“所以需要花晴风配合,才能将这个案子做成铁案,若是不是两县县令统一上奏,朝廷不一定能采信,万一派人下来就麻烦了。”范雷解释道。

谁知齐木却突地一笑:“又要吓唬那个软蛋吗?光欺负这种家伙,我都有些烦了。”

见范雷又要开口,齐木挥了挥手:“也罢,这件事情没他这个葫县正印还真容易出些麻烦。”

说完,齐木在花厅内再次大笑起来:“朝廷七品,也不过如此吗!”

“齐木,他竟然真的敢……杀官!”花晴风在书房里捶胸顿足,他不敢与齐木硬顶,是因为他性格软弱,可是内心并不认为认为齐木敢杀官,而今天的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华庆峰也浑身颤抖,一半是吓的,另一半是气的,在二十一世纪,华庆峰见过嚣张的社会大佬,但何曾真见过这般黑手,更何况在明代杀官等于造反,如此胆大妄为,华庆峰也只是在网上看过。

而如今,那条在葫县肆意妄为的毒蛇,终于摇头摆尾地缠绕在他的脖颈之上,让华庆峰喘不过气来。

“老……老爷,齐……齐府来人了。”苏九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一个跟头摔倒在地上。

哗啦,花晴风把茶杯撞碎在地上,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失声地尖叫道:“齐木来了!”

“不是齐大爷,好像是齐府的大管家。”苏九趴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

葫县知县大声喘息着,脸色终于有些缓和了,范雷虽然可怕,但他的可怕来自于齐木,齐木的心狠手辣,简直让他闻风丧胆。

“人在何处?”

“在县衙门外。”

“快……快请,不,我亲自出去迎接!”花晴风大声叫着,赤着脚就冲了出去。

苏九只好拿着靴子在后面大喊:“老爷,老爷鞋子,鞋子!”

三步并作两步,花晴风赶到大门处,门外围着一群打手,范雷则站在一架马车前,赶紧拱手道:“范总管到访,不知又有何指教?”

范雷见状却没有出声。

知县正在奇怪,却听到马车里传出一句:“花知县对待一家仆也如此谦恭有礼,实在是令人欣喜。”

花晴风瞬间全身颤抖起来,血液仿佛被这句话冷冻起来,整个人僵直在马车之前。

车来被掀起,齐木一双眼睛光射寒星,眉如漆刷,骨健筋强,宛如魔神般端坐在马车当中。

若不是苏九赶紧搀扶,花晴风就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倒在马车前,

“齐……齐……齐……”半天花晴风都没有吐出句整话来,几乎昏厥过去。

齐木摇摇晃晃地从马车上下来,,冲人群一指,打手立刻如狼似虎的将围观的人群驱散,齐木乐于见到花晴风在百姓面前出丑,但今天事情机密,他不希望会泄露出去。

打手们将花晴风和齐木围在中间,与衙中官吏和百姓们隔离开来,圈成了一个巨大的人墙。

“花晴风!王晨死在盗匪手中,你应该上表报知上官,知道怎么写吗?”

葫县知县嘴抖动半天,才蹦出两字。

“请……请教。”

“王晨擅离职守,送妻回乡探亲,却在邻县半路遭遇盗匪,女子被强盗百般折磨,达一天一夜,最终双双遇害,懂了吗?”

花晴风声音低沉而悲哀:“人都已经死了,为何连名节也要污之?”

眉毛惊讶的挑起,齐木厉声道:“这就是敢违抗我的下场!”

官员擅离治所,无论哪个时代都是足以革职拿问的罪名,而月舞并未遭受污辱,却指称被折磨一夜,更是为了毁其名节,在明代背景的社会中,齐木用心之歹毒,可见一斑。

花晴风闻言抬起头来,泪光中是卑微的乞求,但是眼泪无法感动禽兽。

“可否……”朝廷七品,葫县正印谨慎地选择用词:“可否让我回去与孟县丞商量一下?”

与孟庆唯商量?

花晴风难道不知道,孟庆唯是齐木的人吗?

非也,这只是这位百里侯万般无奈的拖延之策,虽然事情不可能有任何转机,但花晴风也只是本能的轻轻挣扎着。

“商量?花晴风,你以为我来是为了教给你怎么做吗?”齐木凑近可怜的知县,轻轻道。

“那是?”

齐木嘴角冷冷地一勾,一把抓住花晴风脸,向左一掰,声音低沉却寒冷:“我是在命令你!”

“啊!”

齐木的话语深深扎进花晴风的灵魂之中,蛮横地撕碎了那残存的幻想,任意践踏着他的自尊,什么读书报国,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在这一刻被无情的现实吞噬的干干净净。

花晴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月,关照着京城的天牢,一名姓叶的年轻狱卒向某个高官轻轻的作了个揖,递上酒肉,换来了一份不菲的银钱,虽然没读过几天书,但凭借着天赋的机敏,即便是朝中阁老尚书们,也对他礼敬有佳,甚至称兄道弟。

看此人聪慧过人,熟稔人情世故,想必有一天定能成神成王,成为这月亮关照下夜世界的天子。

月,不关照的葫县县衙,一个可怜的读书人,虽寒窗十载,却换不得一丝的尊重,朝廷七品,一县之主,却没有任何一个手下愿意为其效劳。

可怜家境贫寒,只能寄人篱下,除了苦读,哪敢过多涉猎这这些考试之外的科目。而他琴棋书画皆精的妻子,也不会给他一丝的温暖。

没有月光的黑暗中,花晴风的灵魂卷缩着,无形的恐惧在他身边尖叫,直到他变轻变淡。

“我不会再是一个旁观者了,葫县,”

嘴上带着微微平和,猛然睁开的双眼,像是皎洁的上弦月一般平和。

“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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