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迷雾
第78章 迷雾(1/3)
“极夜？”舒合听到修女称呼自己的方式，皱了皱眉，而后慢慢展开一个微笑，微微偏着头看着面前的女人，“我还以为这里的人都更习惯叫我‘普罗米修斯’。”
“普罗米修斯”是舒合在“童话镇”时期的代号，会这么称呼他的不出意外都是“童话镇”的人。而反过来说，“童话镇”的人绝大多数也会这样称呼他，正如自称“瓦尔基里”的朔寻和自称“洛基”的祝望做的那样。
对于他们来说，大概不管舒合以“极夜”的杀手身份做出了怎样的成绩，在“童话镇”人眼中，他始终是那个任人宰割的试验品。
“那是个不错的代号。”修女这样说着，拿起手边一本如砖块般厚重的书，随手翻了几页。舒合留神看了一眼那书的封面，上面印着的烫金的大字居然是《希腊神话》而非《圣经》。
舒合没有接话。修女似乎并不在意舒合是不是理会自己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神话中最初的泰坦神的后代，为人类盗取圣火，后来被宙斯锁在了高加索山上。‘他们’给我看过你的资料，很符合。”
“出于一般的社交礼仪，这种时候也许我应该回答一句‘谢谢’，但我觉得你应该能理解我并不想这么回答的原因。”舒合慢慢收起了笑容，换上一张更为严肃的面孔，“你究竟是哪一边的人，‘他们’请来的帮手？”
“请来的帮手？”修女重复了一句，阴沉的面孔始终没有放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并不是那么高级的关系。我们只是互利互助而已。对于我们来说，重新回到顶峰需要这群人的技术；而对于他们来说，要实现这样的技术，我们的力量也不可或缺。其实听到你问我这样的问题，我还是觉得挺惊讶的。毕竟如果是你的话，从现在的已知条件来看，应该已经能够推断出我背后的那个组织了……还是说虽然已经知道了，但是情感上不想承认？”
舒合紧紧抿着嘴
唇。正如修女所说，所有的蛛丝马迹已经指向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无论是修女那路数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双巧手枪斗术”，还是刚刚那句有意无意的“重新回到顶峰”，指向的答案只有一个。
只是舒合不怎么想承认自己的这个猜想罢了。
等了两秒钟，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舒合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突然觉得有些疲倦：“我是不知道‘草木深’已经堕落到需要向‘童话镇’求助的程度了。”
修女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特别理解你现在这种心情。毕竟看到自己曾经依附的组织居然和自己曾经想要对抗的组织站到了一起，一定很崩溃。”
舒合嘴角一扯，用非常轻微的声音小声说了一句：“那倒不至于。毕竟初代死了之后，我就当‘草木深’也跟着一起死了。”
话音刚落，舒合手中的烟雾弹已经投了出去。在这样相对闭塞的环境中，烟雾弹的效果发挥得更加淋淋尽致。仅仅是一瞬间的功夫，整个房间里已经是白茫茫一片，连伸出手去都不太能看得清自己的指尖。
舒合朝着修女的方向冲了过去。他本来就没指望能在这种情况下越过对方，直接冲向电梯。短兵相接越不想死越先死，不管不顾地放弃攻击只是通向天国的捷径罢了。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尽管舒合在投出烟雾弹之前已经在心里默默地记下了对方的位置，但那人并不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死物。舒合留神听着那人移动发出的声音，却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如果不是对方根本就没动过地方、只是守株待兔地等着自己冲上去，就是对方在移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发出足以被舒合觉察的声音。
而后一种可能性显然更加危险。这人隐藏自己气息的能力比舒合想象的更加高超。他甚至开始怀疑，选择这种本以为会更适合惯于隐秘行动的自己的作战方式会不会是错误的。
从舒合
的起点到那女人原本站着的位置，其实并没有多远的距离，只是几步的功夫就走到了。那个女人果然已经不在那处。舒合全身的雷达都已经打开，调动起所有的感官留神着周围的变化。在此前无数次类似的场合中救过他的直觉在这一次又发挥了作用。几乎是完全凭借着本能对于危险的感知，舒合就地一滚，从自己站立的位置让开，然后便听到什么东西重重落地的一声巨响，在白茫茫的烟雾中，突然有一双闪着红光的眼睛显得格外地醒目。
“主动暴露自己岂不是浪费了难得的隐秘机动能力。”舒合这样调侃了一句，朝着那双红眼睛毫无畏惧地冲了上去。
“对于我来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小偷小摸都是没有意义的，我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正面武力碾压你。”那处传来修女的声音。
舒合已经冲到修女面前：“口气真大。今天你可没带枪。”
“本来也没料到你今天会醒过来。”修女回答的异常诚恳，“不过对付现在的你，这样就足够了。”
舒合刚从卧床不起的状态恢复过来一个小时不到，手脚还硬着，腹部的伤口虽然不太影响行动，可总归也是没有完全愈合。这种状态下应付应付小喽啰还是可以的，不过对上面前这位多少还是有些吃力。
尤其是还要留神这位正不停找着机会攻击自己腹部。
他开始慢慢觉得力不从心。能够支撑到现在完全凭借着的是毅力这种主观上的原因，而从客观条件上来讲，他的身体情况严重透支的恶果已经开始显现出来了。
“你那双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不干净的游泳池染上的红眼病？”
“随你怎么油腔滑调，‘极夜’。反正你很快也会知道。”面对舒合没话找话的挑衅，修女只留下了这么一句听起来意味深长的话。
而正在两个人缠斗交手难解难分，舒合渐渐落于下风的时候，电梯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爆炸的响动。
“住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