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留一手也能胜利亦是主角特权
第60章 留一手也能胜利亦是主角特权(1/3)
相较其他地方，A市的夜间似乎要更黑一点。而这种“黑暗”并不只是来自于基础照明设施的缺失，更多的还有过于寂静的夜晚环境给人的直观感受。
这里入夜之后，街上便鲜有人走动。走动的人越少，街路便显得越是僻静；街路越是僻静，敢于在这个时间出门的人便越少，最终形成了一个跳不出来的恶性死循环。不管白天再怎么喧嚣，一旦入了夜，这里又会被撕破一层伪装的面皮，露出罪恶之都的狰狞本相来。
正是魑魅魍魉百鬼夜行活动的时间。四周没有响声，月色晦暗不明。舒合曲起一条腿，一个人倚立在那暗巷口的墙边。他消除了自己的气息，那件长到膝盖的黑色大衣严严实实地包裹住身体，领子翻起遮住半张脸，这使得他整个人几乎要完全融入黑夜。
而黑夜，是一个猎手最好的伪装。
舒合放松下身体，环抱着双臂，神经却完全没有松懈地耐心等待着。比起追着各种难以分辨真伪的传言满世界地寻找一个特定的人，事先堵截在这个人可能出现的预定路线上显然是更加有效率的工作方式。
恒野已经说了那人是想要侵入此处。从上午的情况来看，侵入失败、被盔甲女轰出来的那个人显然是没能实现自己的目的，很可能会再发动一次攻击。那狗头人的外貌又实在是太过于显眼。尽管舒合其实并不觉得短短数日之间可以犯下那么多暴行的家伙会有什么“隐藏行踪”的意识，但是从一般的统计结果上看，选择晚上动手的人数显然是要高过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下手的人数的。
舒合动了动耳朵。从过于寂静的街道一段传来了什么人的脚步声。他稍稍从前后相夹的围墙中探出头来，看见地上的人影被远处唯一的一盏颜色惨白的路灯拉得狭长而扭曲，犹如鬼魅。而那“鬼魅”的头部也呈现出一个有别于人类的狰狞轮廓——正是那狗头人。
舒合耐心地待在原地，等着那狗头人向着自己的方向又靠近了一点，这才从藏身的暗巷闪身而出。面对突然之间出现在面前的舒合，狗头只愣了一瞬间，随后立刻摆出攻击的架势要冲上来。
“等一下。我是你的同伴。”舒合压低了声音，开口说道。他的音量虽然不大，但在这犹如空境的夜色之中还是显得尤为吵闹。
狗头对于“同伴”一词似乎是有所反应，停止
了就要冲上来的攻击动作，停在原地观察着舒合的动静。舒合被疯帽子那句“曾经是个人”影响，本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现在看到这狗头其实是能听懂人话的，心中某处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
“我不是来杀你的。跟我来。有人要见你。”他又说了这样一句。没想到只这一句，竟刺激得那狗头人瞬间暴起，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沉闷的乌鲁声。舒合下意识地就要拔枪，然后想起自己的任务是“保护这个人”，捕捉也要以尽可能不伤害到对方的方式进行，手又伸向了他那把蝴蝶刀。
“啧。居然被摆了一道。”他小声抱怨了一下。
狗头人压低了身体，朝着舒合的方向，没有半点掩护动作地直冲了过来，一只铁钳似的钩爪直朝舒合面门而来。杀手矮身躲过，只见那人右手竟直直地插入坚实的墙壁之中，微作停顿，而后冲击震荡开去，以那爪印为中心留下了一圈圈蛛网一般的裂痕。
舒合如同游鱼一般从那人身体和墙壁之间的狭小空隙穿过，手中蝴蝶刀发出喀拉一声轻响地抖开，刃尖上挑直取那人腹侧。狗头保持着一只手陷在墙中的姿势，向一旁仰去，避过朝着自己而来的银色利刃，右手从墙中横扫而出，带起一片砂石。舒合左手扯过扯过衣襟挡住侧脸，纵身向后跃去，躲开那人擦过自己鼻尖的利爪，动作轻盈地落地。
“有趣。”
杀手只轻声说了这么一句，再一次欺身而上，手中小刀向那人逼去。怎料这次那狗头竟然好似丝毫不在意舒合手中这小小的武器一般，只是微微一晃便正面迎了上来，任凭那利刃从自己颈侧划过。舒合吃了一惊，而就在此时，那人的手指已经触上舒合的颈部，正待收紧。
刀刃深深没入那只手臂，鲜血直流。抽出的刀刃带起的回血溅在舒合脸上。杀手向后一连两个轻盈的后空翻，站定之后伸手轻轻一抹脸上温热的血迹，又一次俯冲上前。
而这一次，他手中的刀刃再不曾迷惘。
“刚才真是小看你了。”舒合轻声说着，“道个歉。”
狗头人并没有对舒合态度略显敷衍的“道歉”做出什么回应，也像是完全没在意自己鲜血横流的手臂，再一次迎了上来。原本想着不要弄伤对方而缩手缩脚的舒合此时也已经彻底破罐破摔了一般的完全解禁，只是转眼之间，那半身**的狗头人身上已经
添了大大小小十数条血痕，整个人被反剪过手臂，结结实实地制在地上。
“劝你别动。”膝盖正顶着狗头人背部的舒合说了这么一句，左手伸进自己大衣的口袋，翻找那条超纤维绳子，“原本以为你能听得懂人话，没想到居然也是个疯的。我本来还以为疯帽子那家伙是在跟我开玩笑的。都说了我不是来杀你的了。”
舒合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他自己心里也是不以为然的。如果把这狗头的立场换成他自己，哪怕对面是个天仙儿跟他说“有人要见你跟我来”，恐怕他也是要起疑心的。
“啧。是我刚刚的表述方式有问题吗。”想到这里，舒合自言自语地反省了一下，毫无忏悔之心，“啊，找到了。”
他抖开绳子，刚想绑住那人双手，却停下了动作。
他视线正对上那人的头盔下唯一露出的双眼。那双眼睛的眼底呈现的并不是“放弃”或者“认命”的情绪。正相反，此刻那双眼中正摇曳着一捧斗志昂扬的火焰。
“喂，你……”
舒合并不讨厌坚韧顽强的猎物，只是此刻眼前所见让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不然就是在做梦。
那人身上的伤口正在用一种相当快的速度迅速愈合，就连右手臂上被舒合穿的那个洞也在收缩，伤口附近尚未凝固的血液甚至表现出倒流回血管的架势。
原本已经服服帖帖趴在地上的那人突然激烈地挣扎起来。舒合一惊，从那人身上跳起，拉开一段距离。那人缓缓地站起身体，依次活动了一下颈肩肘腕关节，**的上半身上原本清晰可见的那些伤口中较浅的那几条现在已经没了痕迹。
舒合觉得自己甚至可以听到肉芽生长的声音。
“帽子说的‘曾经是个人’原来是这个意思。”他居然在这种时候轻笑出声，带着一种疑惑终于被解开的释然，“怪物。”
舒合这样说着，伸手抽出了火鸟。
“既然你能高速愈合，那我就不客气了。”他说。
狗头人不置一词，只是再一次朝着舒合的方向直冲过来。
舒合扣下了扳机。
绚烂的流火弹划破长空，先是击穿了狗头右边的肩膀，第二发打碎了他左腿的膝盖。
那人身形一晃，栽倒在地上。
空气中慢慢弥散开来一种皮肉烧焦的气味。
“你还是先老实一会吧。真是的，亏我还留了手，白费事了。”舒合望着跌倒在自己脚边的那人，居高临下地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