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地老,我的天荒

第048章 被抛下的女人

“总监,既然你来了,我就功成身退了。”小语俏皮一笑,故意忽略成睿杰眼底的焦急,耸耸肩转身欲走,却被成睿杰抓住手,无奈之下只能转过身看着他,“许小姐等了你很久,我想你们应该有些私事需要处理,我就不打搅了。”

成睿杰的眼中完全没有坐在一旁满脸苍白的许诺,他只是固执地抓着小语的手,像个任性的孩子,倔强地抿唇望着她,像在哀求什么,又像在期盼什么。小语其实觉得很可笑,男人为什么总是可以这么自私,他明明知道许诺对他的心意,却可以装傻到底,他明明懂得小语的拒绝,却依然执着着不肯放手,她真的不懂,为什么男人们永远都喜欢追逐那些得不到的,是因为挑战,还是因为那些得不到的东西折损了他们的自尊?

“你是我喜欢的女孩,我不希望给你造成任何误会。”成睿杰冷静地注视着小语,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久,但是他对小语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她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而且经过郑恺的事之后她应该对于插足别人的感情非常反感,尤其是有未婚妻的男人,她现在对他的印象一定跌到了谷底,只会认为他是一个玩弄感情的人,明明有未婚妻还去招惹她。

“我觉得没有必要……”小语直接拒绝,她承认自己确实对成睿杰有些好感,也试想过和他谈场恋爱看看,但是她始终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她对待感情的态度十分谨慎,在没有完全地确认之前她不想贸然尝试,今天的事让她心底冒出的苗头彻底地熄灭了,她绝对不会再去碰有主的男人,她也绝对不要让自己再次陷入烦人的三角恋。

“有必要,就算是要判我死刑,也至少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吧?”成睿杰知道自己是在垂死挣扎,小语的眼中已经出现了不耐,但是他却想为自己再争取最后的机会,即使她依然不愿意接受他,他至少也为自己努力过了,总好过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他列为拒绝往来户。

他没有放开小语的手,转而看向许诺,他们许多年没见,许诺和他印象中的丫头已经不太一样了,他离开的时候许诺还在念书,但是现在立在他面前的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小女人了。时间真是个好东西,能够将人改变得如此彻底,如果这些年他们曾经接触过,许诺就会知道成睿杰最讨厌的就是那种一身名牌的千金大小姐,恨不得将所有logo都穿在身上昭示身份,恨不得将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的那种优越感,让他厌恶至极。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应该是成睿言的女朋友。”成睿杰看向许诺的眸光十分不友善,他的弟弟成睿言从小就喜欢许诺,大人们也是一早就说等他们长大以后要结为亲家,后来成睿言和许诺恋爱了,他们的结局怎样成睿杰一点也不关心,因为他离开了成家远赴法国,他宁愿成为一个流浪者也不想背负成家的一切。

许诺站了起来,踩着细长的高跟鞋,挺直了胸膛,微微扬起下颚,这个她和刚才同小语说话的她完全不同,许诺像是竖起了所有的刺,蓄势待发,而她的目标只有一个,成睿杰。

“从小到大,我要嫁的人都是你,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要嫁给睿言。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我也跟你道过歉了,我跟睿言谈恋爱不过是想气一气你,谁知道你会一下子跑去了法国,音讯全无,这些年我都在等你。”许诺握紧了拳头,眼中散发着浓重的哀怨,她承认当初她太任性,用错了方式,以为可以让睿杰吃醋,让他对自己表白,却没想到他竟然潇洒地一走了之,甚至后来许多年都再也没有回来过。

“你是我弟弟的女朋友。”成睿杰的表情很冷漠,就像在看待一个陌生人而不是一个曾经的青梅竹马,其实他们在一起的记忆对他来说已经太单薄了,在法国流浪的这些年,他遇到了太多的人太多的事,那些年少轻狂的故事对他来说真的不重要。

“睿杰……”许诺瞥了一眼小语,也许是她在场,很多话她说不出口,看着成睿杰对小语的维护,她只觉得心口钝痛,她知道自己不该冒冒失失地跑来找莫小语,也不该以未婚妻的身份来被人羞辱,可是她有一种感觉,如果她再不来,她就会永远失去他了。

小语趁着成睿杰不注意,抽回了手,扫一眼被抓的通红的手,默默蹙眉,沉声说道:“你要我听的解释我已经听了,我也明白你们的关系了,我可以走了吧?”

“小语……”成睿杰有些慌乱,小语从来没有用这样冷淡的语气同他说过话,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让他握紧了拳头,他看到过这样的她,在对待郑恺的时候她就是这样,戴着假面具淡漠地仿佛自己面前就是一个陌生人,她是个很喜欢分门别类的人,哪一种可以深交,哪一种只能成为普通朋友的,或是哪一种连朋友都做不了的,她分的清清楚楚。

这个时候,成睿杰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烦躁地按掉,又响起来,他又按掉,第三次响起来的时候他不耐烦地接了起来,然后面色突变,说了一声‘我马上来’就挂了电话。

“小语,我爸忽然昏倒,我要立刻回去看他。今天的事等我回来再跟你解释,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真心喜欢你也是真心想要追你。”说完,便急匆匆地往外跑去,许诺没有再看小语一眼,便跟着跑了出去。

偌大的会客室,一下子就只剩下小语一个人了,她淡漠地立在会客室里,走到落地窗边往下看去,依然是川流不息的高架,依然是人来人往的中心广场,什么都没有改变,又好像什么都在改变,孤单的背影在空荡荡的会客室里显得格外娇小。

她背对着门口,所以没有注意到前台立在门外,同情地望着她,这个仿佛是被抛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