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宠小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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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我,我也是最后一次求你。”洛南说道:“不然,我真的会死了。”

“砰!”房门关闭的声音,风瞳已经走了出去,用这样决裂的方式告诉她。

不可能!

自那以后,她拒绝进食,连水也不喝一口。

自然并不是想死,说到底,她骨子里,流的仍然是自私而冷静的血。

最初,他由着她,放了东西在桌上便出门了。

到晚上回来,看到桌上的东西她连碰都没碰过,他一手端一碗粥,一手捏了她的下颚,而她,死死的咬着牙关抗拒。

于是那些粥,便沿着她的唇角颈项流了下来,沾湿了他的手,她的皮肤和衣裳,一片粘稠的狼籍。

他终究是放手,将那碗洒了大半的粥轻轻放到桌上,看她,她的额上已有细密的汗。

他的声音甚至带着笑,却逃离不了旷世的苍凉和自嘲:“你凭的不过是——”

话没说完,他笑笑,收了手,起身出了门。

空旷的房间里,洛南缓缓地将目光投到那扇紧闭的门上。

门重新打开的时候,她正看着窗外,听见声音,却没有回头,连眉都未抬。

直到那个年轻的护士拿着输液瓶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才明白,他的决绝。

她越过护士的肩,看身后风瞳淡漠的神情,当针管快要扎进皮肤的时候,她宛如惊醒一般,开始挣扎。

她的右手终究是被小护士拼命按住,扎了进去。

而她,随即狠命用力一扯,殷殷血滴就沿着她的手背,这样流下。

小护士大概从未见过这样不合作的病人,求助的将视线投向了身后的风瞳。

而他,并不言语,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斜倚着墙,就那样冷眼看着,眼底,一片淡漠的冷光。

小护士无可奈何,只能给她注射了镇定剂。

药效很快发作了,洛南的意识渐渐涣散,只能无力的,任小护士重又握住自己的右手,开始输液。

或许是因为太累了,或许是因为镇定剂的关系,她竟然难得的一枕无梦。

醒来的时候,阳光高照,已经很晚了。

“您醒了?”一个护士打扮的女子来到她身边,却并不是昨天那个。

洛南环视了一下屋子,风瞳并不在,而她的手臂上依旧挂着点滴。

她连想都没想,直接一用力,狠狠扯了针管。

那个护士慌忙上前,可她并不合作。

几番折腾,女子终于抱住她哭了出来:“小姐,我求求你,我才刚结婚,还想要一个儿子……”

女子眼底的恐惧和绝望让她震动。

她一下子明白了……

无力的垂下手,羽扇一样的长睫,眨了一下,又一下,终于闭上。

除了不是心甘情愿,她在这里享受的简直是女王般的待遇,吃穿洗,都有专人服侍。

黑色的衣裙将她的肌肤称得越发皓莹若雪,她美丽的脸上,有着落雪无声一般的安静,安静得仿若没有存在感一般,那样的不真实。

风瞳坐在沙发边上,端了一碗粥,一勺一勺慢慢喂她,洛南安静的吃着,不言不语。

自从那日任护士给自己注射了营养液之后,她再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再抗拒过风瞳带来的食物,不想再多此一举。

只要活着,总有出去的一天。她不信,风瞳的目的,是困她一辈子!

她的表现获得了他的赞同,于是,她可以自由在这个地方任何一个角落出现。

她看书的时候,他的手掌滑过她的长发,静静的注视。而始终,他没有对她做出过分强迫的事情来。

最初的恨意过后,当所有情绪开始慢慢沉淀。

她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也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一天比一天更加抑郁,也一天比一天更加清醒。

所以,她用冷漠的外衣,保护着自己,保护着,自己的孩子。

这个地方,有点像一个废弃的酒吧,外面,有吧台,那些穿着统一服装的人,经常会聚在一起,喝着酒,弹着吉他,很有一种颓靡的味道。

厅里有一架钢琴,洛南无事便坐了上去,随便乱弹。

她没有学过,但是也知道怎样连接起来的音符会构成自己喜欢的曲调,于是干脆随心所欲地,弹着自己的心里的声音。

淡淡的,轻轻的,没有一点华丽的伴奏,就像是春雨滴落在屋檐下的声音,音符很乱,却有种不寻常的悦耳。

没有人会来打搅她。

她知道是因为风瞳的缘故。只是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她却不知道。

只知道他在这里至高无上,无论翻天还是覆地,只需一个眼神、一个手势,自然有人,不余余力,连命都可以不要。

他绝不再是记忆里吊儿郎当,油嘴滑舌的花花公子了,也绝不是和她一个世界的人。她不明白,为什么不用再做卧底的他,反而变得忧郁暴躁。难道,恢复自己荣耀的身份,并没有让他开心起来吗?

暗处,有人抵不过快要泛滥的好奇心,压低了声音:“这女的究竟什么来头呀?”

另一人挑眉,微侧过头:“你说话可得注意点,没准哪天我们得改口喊嫂子。”

嗤笑声:“咱哥是什么样的人,连阿曼那样的女人都拴不住他,真不知道他还会为谁动心。我看哥也不像是喜欢她呀,换换口味吧。”

那人耸耸肩:“或许,大概现在还谈不上喜欢,以后可不保证。大哥的心思谁猜得透。”

在这一方天地,风瞳俨然至高无上。

有时候,风瞳会坐下来静静地听她弹着,气息冷颓,散发着琥珀色的冰冷光影。

他们并不常言语。

时而有各色女子周旋在他身边,他并不亲近,却也不抗拒,只那样可有可无的,任软玉温香满怀。

有时有大胆的女子,撩拨的过火了,他也不介意就在那里,激烈的吻,或者纠缠着转入内室,隔住旖旎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