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里的娇气女知青觉醒了

第96章 犯我男人,虽丑必诛

林柒柒离开休息间,被一个带红袖章的小姑娘带到大会场的后台。

后台不大,乱七八糟,到处堆都是东西。

有靠墙放着的几十支红缨枪,有随地乱扔的五彩花环,还有一些服装道具,一些场景道具。

几个工作人员看似在整理东西,也不过是说话聊天闲扯淡,将东西从这一堆,挪到那一堆,反正收拾了也是乱七八糟。

隔着两块巨大的枣红色幕布,另一边就是千人会场。

此时,在幕布后,三分场的厂长在发言。说的全是官方语言,一句有用的没有。

林柒柒出于好奇,偷偷将幕布掀开一条缝,往里面偷瞄。

超级大的会场座无虚席。乌泱泱黑压压一大片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最前排坐的是全是领导大干部,一个个正襟危坐,气势不凡。卫生院的姜院长也坐在第一排,在姜院长的旁边是一个空位置。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齐飞红若是不找自己麻烦,现在就是他坐在那儿的。

可惜,齐飞红此时在厕所吃屎呢。

领导的后面一排,是各个连队的连长和队长什么的小干部。

林柒柒一眼就看到赵晋原,坐得腰背挺直,鹤立鸡群,特别突出。给后面的人遮挡的严严实实,啥也看不见。

台上,领导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主持人于雪在三米外候着。但她候着也不老实,一双眼睛在赵晋原的身上转了一圈一圈又一圈。

这个于雪,果真对她的爷们感兴趣!

“哗哗哗!”

一时没注意,会场响起潮水般的掌声,给林柒柒吓一激灵。

厂长讲话结束了,下面的人卖力的鼓掌。只有赵晋原敷衍的拍了几下,就好像一个没有感情的鼓掌机器。

于雪请领导下台后,施施然走到台子中间。

清脆嘹亮的声音播报:“下面,有请这次庆功大会的主角,八连的林卫生员,林柒柒同志上台,请她发表获奖感言!”

于雪话落,又施施然的走下去。

第一个鼓掌的是赵晋原,第二个鼓掌的是郭大有。这两人鼓的特别大力,还都激动的站起来了。

在他们的领掌下,会场又响起潮水般的声音。

掌声召唤下,林柒柒掀开幕布,微笑的从后台走到前台。

一千人的鼓掌,欢迎。太热情了,太受宠若惊了。林柒柒第一次享受这种大明星的待遇,感觉脚下的台子是弹跳床一样,身体都要飘起来了。

抬起手,想让大家别鼓掌了。可手才抬起一半,掌声忽然消失了。就跟掐断的留声机似的,瞬间安静,静的掉地上一根针都听得见。

大家都被林柒柒的形象和颜值吸引的忘了鼓掌。而林柒柒却尴尬的不行,只能将抬起的手顺势放到脑袋上,整理一下头发仪容。

台上有一个立式麦克风,就像旧上海百老汇里面歌女唱歌使用的一样。

林柒柒过去先调节一下高度,然后看着下面一排一排的青萝卜,绿萝卜,胡萝卜,水萝卜。

“各位领导好,各位同志好。我是三分场八连的卫生员林柒柒。今天我能站在这儿很荣幸,很激动。我只是做了一个医务人员份内的事,可各位领导却给了我高度的肯定和无上荣誉。

在这里,我要感谢八连郭连长,是他给了我绝对的支持,才能让我的工作无后顾之忧。我要感谢八连的群众,给我了绝对的信任,才能全身心的投入其中。

我更要感谢的是……六连赵连长。他在我不幸感染水痘的时候,对我不离不弃,给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和鼓励。”

林柒柒的感谢发言忽然提到赵晋原。

一石激起千层浪,满会场顿时一片哗然。

林柒柒当众表白赵晋原,没有任何彩排,纯属临时加戏,直接给赵晋原来了一个措手不及。

惊喜来的太突然,已经紧握拳头,等着打苍蝇的赵晋原,忽然就成了会场里所有单身男人羡慕嫉妒的对象。

林柒柒见赵晋原看着自己绷不住嘴的笑,她也冲他笑。

忽然感觉到两道非常不友善的目光,斜睨过去,是于雪火气冲冲的看着她。

挑起下巴,看回去。

自己领地,寸土必争。犯我爷们,虽丑必诛!

犄角旮旯看热闹的刘老头不住点头,对台上的林柒柒透出几许欣赏之色。不愧是小原儿看上的姑娘,绝对不是只有一张脸好看。

有本事,有担当,看着娇气包一个,实则爽利不做作。见有别人觊觎她男人,立刻亮明身份,捍卫主权。

就是,她的名字,怎么听着有点熟悉呢?

林柒柒低头看看手腕上的时间。大会给了自己十分钟获奖感言,可这才五分钟,再说点啥呢?

看到前面一排大萝卜,不是,大领导,一个个军装笔挺,身姿挺拔,好像是干事的人。看到姜院长殷殷期待,一脸期许,林柒柒忽然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清清嗓子,继续了。

“说到最最最要特别想感谢的人,那当然是我的父母。我父亲早年留学国外,努力学习国外的先进医学,终在心外科上有所建树。我母亲是父亲的同学,在妇产科上做出自己的成绩。

我因为受到父母的启蒙和耳濡目染,十五岁就考入世界著名的医学院,对外科和妇产科都有系统的学习。

我十六岁那年,父母接受华国邀请,回到国内工作,填补医学界的多项空白。然而如今却因莫须有的罪名,被下放到大西北种树。我不想说这是对人才的亵渎,我只想说,这是国家的损失,是人民的损失。

春天是水痘疫情高发期。这一次,八连安全过关,六连因为防疫到位,没有发病。其余二十三个连队,二十个连队发现疫情,每个连队都有夭的孩子。而这些夭折的孩子是倒霉么?是活该么?

如果他们也接受了最好的照顾和科学的治疗,我想现在还在父母面前承欢膝下的。问题是,这不是悲剧的结束。水痘在每一个春天都有可能爆发,那是不是意味着每一年都会有孩子因此而夭折?

这难道不是医学落后的错吗?难道不是对人才不重视的锅么?我想,血的代价,鲜活生命的逝去,足够给我们敲响警钟了!”

林柒柒这一番慷概陈词,是给父母叫冤,是抨击乱世,更是给下面的一排大萝卜上一剂猛药。

林柒柒的发言结束了,但下面没有掌声。依然诡异的静悄悄,好像所有人都被点了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