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教会我的事

151.兰子,我想对你说

151.兰子,我想对你说

我有一刹那的恍神,叶灵苏过世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霍四哥。你好,好久不见。”我有些微微的激动。

“你很忙吧?”霍朝邦声音低沉。

“还行,你在深圳吗?”我问他,之前听夏朗文说他去台湾了。

“前段时间动了个小手术,休养了一段时间,今天开始上班了。想问问你,你最近有空吗?我请你吃个饭。”他如是说。

“有空,时间地点你定,我一定准时到。”我赶忙说,虽然我有将近一年没见他了。但辗转听说,他和我一样,经常给叶灵苏的外公买东西,寄钱。

“那就今天晚上,六点,我来南山吧,南航附近的XX餐厅。”他说。

“好。”我应道。

挂了电话后。我抬手看了看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我从办公桌后面起了身,走到窗边,我习惯性的俯看远处的街头。

一年又一年。

前段时间。万忙中的陆向凌找我吃饭。我们去了一家高档的西餐厅,两个人喝着上好的葡萄酒,听着悠扬的钢琴声,打着领结的服务员彬彬有礼,服务周到。

气氛好得简直让人有诉说过往人生的欲望,我拿着刀叉小块小块的切着牛排。灯光迷离下,陆向凌端着葡萄酒含着笑看我。

我看着他那样子,十分不争气的想像着夏朗文如果坐在他旁边,两个人都对我笑的话。那么一对比。那牛肉就有了柴味。

牛排撤走后,我们就慢慢品着红酒。陆向凌问我准备单身到几时,我笑,说,我有男朋友。

陆向凌是有涵养的人,当场翻脸撇下我扬长而去这事他断断是做不出来。打了个哈哈,他就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此后,因为合作关系。我们经常见面。他很大度,仍然将我当好朋友。

我拎着包离开办公室时,天空竟然开始飘起了绵绵的细雨。下了楼,我冒着细雨跑到了停车场。上了车后,我从储物格里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头发。随后,我启动了车子。

从公司到家里,不遇上红灯的话开车只需要七分钟。我按揭买的二手房离叶灵苏长住过的小区很近,签字那天,我在心中对叶灵苏说:苏苏,虽然隔着一个世界,但我尽量离你近一点。

我买的是单身公寓,很想买大房子,但买房子时还没有那能力。进了门后,我锁好了门。将包扔到客厅的沙发上。我拿了浴巾往厕所走去。呆欢亩号。

洗了个澡出来,看着时间已经五点半了。于是我快步进了卧室,找了衣服换上了。拎着包再次出门时,离霍朝邦约定的六点只差十二分钟了。

好在他约的餐厅离我住的小区不算远,一路上也是绿灯通行。只是在餐厅附近找停车位找了一会,停好车后,雨有一些大起来了。

我下了车后打着伞往XX餐厅走去,到门口时,给霍朝邦打了个电话,他跟我说了座位号。

近一年没见,霍朝邦变化非常大。人瘦了许多,眼神中少了精明和锐利,多了宁静和淡泊。见了我,他起了身。

“小许,你来了。”

我将给他带的参盒放到了他面前,“上回一个朋友去了吉林,带了一点参回来。”

“谢谢你!”他客气道谢。

“现在身体复原了吧?”我坐下后很关切的问他。

“没有大碍了,小手术而已。”他温和的笑了笑,“我听阿文说过,你现在生意做得大了,恭喜你。”

“运气好而已。”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闲聊了一会后,霍朝邦从一旁的椅子上拿过了他的包包,我看着他打开了包包拿了一部手机。怔了一下,我立刻认出来了那是叶灵苏留下的那部手机。

“这是苏苏的手机?”我脱口而出。

“嗯。”他抬头看我,面色平静,“她走的那个时候,我想着留着做个纪念。回了深圳后就收起来了,后来我又去了台湾。前段时间动了手术,住院时我让人从家里带到了医院。闲着时,我翻了她手机里的相册,然后翻到了几个录音文件。有一个录音文件她是留给你的,所以,我就给你打了电话。”

“给我的?”我急切的把手伸向他,“我想听听。”

“有点长,也没有录完,我想了想,就拷到了盘上。”他又从包里拿出了盘,“小许,对不起啊,这手机我还是想留着。”

叶灵苏留给我的话。时隔了近一年,突然知道叶灵苏有话留下了。我喉咙口立刻涌起了酸涩的感觉,泪水开始来回的眼眶中旋转。

“对不起!”意识倒自己失态后,我慌忙拿过纸巾包,抽了张纸巾擦泪。

晚餐完全是食不下咽,我和霍朝邦都尽管避免去提到叶灵苏的名字。到晚上七点钟时,我们出了餐厅,各自开车离开。

回到小区楼下,停好车后,我靠着座位坐了一会儿才下了车。上了楼,进了家门后,我拎着包走到了书桌旁坐下。

启动电脑时,我手抖得厉害。电脑进入界面,我将盘插入了SB接口,双击鼠标。大约十秒钟的时间,音箱里传来了一阵沙沙声。

“兰子。”叶灵苏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的泪水漫过眼眶。

“F城今天降温了,我发现我比我想像中的还怕冷。深圳很暖和吧?仔细算了一下,我回家已经有半年了。”叶灵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很快就要过年了。”

“兰子,我外婆的情况看起来有好转了。最近她的手已经能抬动了,可是,我发现了两次,我外婆试图自杀。我想,她一定觉得她拖累了我。”叶灵苏的声音低了下去。

“我没有办法想像,我外婆走后,我要怎么活下去。兰子,如果我的外婆走了,我想我也会跟着她一起走。而那一天,可能会很突然,所以我必须提前做点准备。”

“这三十多年来,我几乎没有外人面前提过自己的身世。甚至,我也不允许你和心眉在我提及我的父母。”叶灵苏声音略颤,那种脆弱的感觉是她极少流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