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与女

不好 翻车啦

不好翻车啦

今天是奎婆家为小叔办婚宴,当然邀请了奎的兄弟姐妹,可萍要照顾赢也要忙工作,就没有去,亲人们看两岁多的坚没人带,坚平时非常听话,带着去他也不会哭闹,于是带着坚一起去了。从董马到奎婆家要路过西畴县城,再转砚山车,西畴县城出去十多公里就到了,也不算太远。

弟弟不在家赢放学回来还真是不习惯,更何况今天妈妈也去下乡了,还是老师们送她回来的。赢百无聊赖地坐在宿舍门口,回想着今天老师所教的汉语拼音,读书已经有半个月了,和同学们已基本熟悉了,最起码不会再有人盯着她看了,可以说赢已经完全适应与同龄人之间的相处。

萍下乡是和赢报备过的,不然没有安全感的赢会又哭又闹,无聊的赢自言自语道:“妈妈和小弟快一点回来嘛,一个人好无聊啊……”现在的赢还不知道有一场灾祸在等着她这个温暖的家庭。

下午四点半左右,有一个萍的同事表情严肃地向赢走了过来,这位同事可以说是萍的远房堂表妹,赢叫她“玲娘”,玲娘心疼地摸摸赢的小脸说出了那个噩耗:“赢,娘娘要告诉一件事,坚他们出车祸了……”怕赢担心她紧接着说道:“没事的、没事的、他们没事,只是受伤了在医院,所以今天不能回来了,妈妈也要去看小弟,赢和玲娘在一起啊,好吗?”其实他们都还不知道人员的消息,只是知道他们坐的车翻了。

赢一听就哭了起来:“不要、不要弟弟受伤,谁都不要受伤,谁都不要受伤……”一直哭到了睡着才算是停下来,赢在玲娘的宿舍住了两天,之后又被接到没有人受伤的大舅家住了一个星期,又到老舅家住了几天,萍他们才终于回来了。

话分两头说,赢的担心和萍的担心是没法相提并论的,萍得知车祸后直奔现场而去,却没看得亲人们的身影,又心急如焚地赶往县医院。

在翻车之后奎和所有人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摔下二十多米山崖、想尽一切办法爬出已变了形的车厢,他们抱着坚和奎才一岁多的女儿桂爬上陡峭的山,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来到路边后看到有车路过就拼命地拦,终于拦到了一辆去县城拉货的卡车,所有的亲戚才得以到县医院治疗。所有的人受伤最为严重的就是坚了,一直是昏迷着的,头肿得像大头娃娃似的,高烧不退、需要用冰块不停的降温,医生也不停地在病床前忙着抢救。

这一幕让赶来的萍心颤抖不已,心疼、不安、焦虑这些词已经不足以表达萍此刻的心情了,萍有一种随时失去这个原本健健康康的儿子,同时萍也担心坚即使是活下来了,万一成为和他姐姐一样生活不能自理的残疾人怎么办?又或是比他姐姐还严重的植物人怎么办?已经有一个脑瘫女儿的萍根本不敢去想,她现在万一能做的是向上天祈祷。

不过,经历过痛苦的萍比谁都明白坚强的重要,只有她坚强地站立着才能成为年幼如小树苗的儿女的依靠,无论怎样萍都不能、也不想就这样失去活泼、听话的儿子。

坚就那样昏迷着,他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他心焦、有多少个声音在对他说“坚呀,你要快点好,快点好……”,他静静地躺着,只是有一个习惯性的小动作依然没有改变,他的小手总是喜欢轻轻拈毛毯上的细毛,这是他从小的习惯,萍看到后不知为何一种“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在心中油然而生,让萍更加有信心了。

直到第四天早上昏迷了三天三夜的坚才醒过来,守在床边的父母赶紧问他,萍问,:“宝宝,你知道我是谁吗?”心力交瘁了三天三夜的萍还没有真正放心。

坚回答道:“是妈妈!”虽然有气无力的,但却给了周围的人无比的希望。

一直挺冷静的爸爸春园也激动地问:“那我呢?我是谁呀?”从出事以来春园的担心不比萍少,但一向感情内敛的他并不善于表达,只是静静陪着悲伤的妻子。

坚同样很清楚地回答道:“爸爸!”这一下子就能确定他智商没问题,萍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一些了,只要脑子没事了,外伤可以慢慢地好起来。

就在大家为坚感到放心的同时却又要为原本认为没事的桂担心了,前几天受轻伤的奎也没有抱还不会说话的女儿,这天奎抱桂时才发现一碰到她的大腿她就哭闹不止,奎不敢掉以轻心,赶紧告诉医生,医生给孩子做了个检查,发现桂的右大腿骨头断裂,需要马上做手术,还是做妈妈的最了解孩子的身体呀。

桂立即被转院到一个骨科的专科医院,这个医院在云南久负盛名,做了手术后过了两个月桂就会走路了,毕竟是孩子好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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