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魂者

第一百二十四章

“学妹,这边。”看着还在茫然找寻自己的美琳,乾轻声叫唤道。同时伸手指了指旁边的空位。

美琳正烦恼着人太多找不到乾,听到乾的叫唤,慢慢踱步走了过来。在他身边的空位坐下。

暴雪精英挑战赛虽说是一个赈灾筹款的慈善活动,但校庆的节日气氛明显要更加浓重一些,看起来倒更像是一个庆典。这对天性喜欢玩乐学生们来说。吸引力无疑是很大的,因此尽管离开幕式还有一段时间。但硕大的会场内已经是人山人海,想要从中找出一个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也只有乾这一类身份负责组织活动的学生才有办法从人群中找到美琳的身影。

乾对这位直属学妹笑了笑。说:“抱歉。竟然在这个时间还把你叫过来,不过人手实在是不大够。只能麻烦你了。”

“这没什么,能帮上乾学长你的忙实在是太好了。”美琳说话的同时。马上便加入了维持秩序的行列中去了。

“小琳,这么难得的盛会,你有报名参加吧?”乾一边疏导进场的人流,一边关切地向美琳问道。

“这咋,是当然的了,我可是憋着一口气。准备拿个冠军玩玩呢美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答道。

对于这位学妹的魔法天赋。乾心巾有数。但正因为天赋实在太过优秀,所以美琳相当的自负。乾不担心她的魔法实力不如别人,但却担忧她会因看轻对手而吃亏,当即便对她告诫道:“冲着冠军而去吗?真是了不起的斗志啊。加油。学长相信你有这个实力。不过也不要太大意了,今年可是来了很多了不得的新人呢。其中最值得注意的,还是流水所领衔的万事屋队,想要夺冠的话,它会是你必须要面对的难题

“那只无牙老虎吗?”美琳对此却有些不屑,说:“没有了流水学长,其它的两咋,家伙我还不放在眼内呢。不过说真的,我到是很期待与他们的交手,我要把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打得满地找牙,我要让大家都知道,我美琳才是今年魔法系新生中的第一人。”

虽然曾经与凡舒达米安两人一起共事过,但是真正看到他们出手的次数寥寥可数,因此美琳对他们俩的实力知之甚少。美琳对自己的实力相当的自信。一直对自己在入学的评价上输给凡舒感到耿耿于怀。虽然因为一起厮混了一段时间而消退了对凡舒的敌意,但美琳还是很想找个机会打败凡舒,把他给比下去。

真的已经是无牙老虎了吗?乾对美琳的评价笑而不语。与流水相交多年。乾基本上已经把他的性格给摸了个大概,知道流水最喜欢玩的就是假装绝境再打个漂亮翻身仗的把戏,这次万事屋前景不容乐观的消息十有**是流水放出来的烟雾弹。估计是牵扯到背后那庞大的博彩资金的原因吧。站在流水的角度分析。乾很简单的就看通透了这件事的真相了。因此他也是极少数看好万事屋会成功卫冕的人之一。美琳对万事屋的不屑评价乾也没有反驳,反正等到真正遇上了的时候,万事屋的实力如何美琳会亲身感受得到。

乾一直都觉得自己的这位学妹实在是太傲气了一些。她的天赋的确很好,但这也让她的性格变得倔强了起来,不会轻易的认输。这可以说是好事,也可以说是坏事。乾认为如果有人能在她专长的领域里狠狠地挫败她一番的话,对她的成长将会是一件很有利的事情,遗憾的是,今年魔法系的新生能够过她的似乎没有。

不。还有一咋。乾差点忘记了。还有一个也许能够越美琳的人。乾的眼前慢慢浮现出了凡舒的身影。

与其他新生不一样,美琳因为她爷爷的关系,在普林斯学院已经有些年月了。乾一直都把她当做是自己的亲妹妹般看待,对于有些娇气的她乾很是溺爱。不过相较之下乾还是更喜欢那个谦和的凡舒多一些。如果说还有哪个新生能够在魔法上胜过美琳,乾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凡舒了。

凡舒“最值得期待的新生。这个名号的由来。乾可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凡舒的魔法实力乾一直都看不透。他身上的魔力波动时而很强。时而很弱,这让乾根本就拿捏不准他的实力。乾的结论就是凡舒应该会很强,隐隐的有新生中第一人的意味了。欠缺的只是如何引导这股力量而已,尽管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就在乾还在猜测的时候,我们这个最值得期待的新生现在又在干着什么呢?

“啊嗤!”

凡舒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茫然不知道有人在记挂着自己。心里却是想着可能又是哪个混蛋在咒骂或者算计自己了,思量了一下,直接的把帐记在了那个名叫流水的恶魔近亲的手上。低声咒骂了几句以后,不得不继续硬着头皮做他引以为耻的勾当。

“出售鲜花啦,从南方新鲜运输过来的郁金香,在这大冬天里仅此一家,别无分店了,要买的就趁早啦。”

凡舒红着脸吆大声喝道,每叫喊一声心里就骂上一句。怎么说他也算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虽然现在落难了,但也从来没有做过这种小商贩下贱勾当。这对堂堂一个魔法师来说。是何等的一个屈辱!

他的身后拖着一个小推车。上面满满装载着一大车的郁金香。说什么从南方新鲜运过来的全是骗人的鬼话,真相就是,这全部是流水前些日子以极为低廉的价格,从那些小商贩中买回来的处理品,连花瓣都快要枯萎了,这种东西有人要才是怪事呢。

明知道这近乎是无用功,凡舒还是不得不去做。就在昨天,流水恶狠狠地威胁了凡舒,说要索要“耳朵暂时性失聪”的精神损失费,要么还钱。要么帮他做事,不然就把他的“劣迹”一件件慢慢的告诉小公主。想起那已经可怜得不能再可怜的考核分数。凡舒只得忍住了当场和

…品二施冲钱的几舒自然只能选择钱债肉偿了,近”江认的拖着个小车在流水指定的会场区域内叫卖。

流水所选择的地方有些特别,所坐的都是清一色的女学员,对爱美的女孩子来说,鲜花在这里确实有销路。无奈商品的质量实在是太差。有几咋。上前问津的女孩在看过鲜花以后,果断地放弃了。能入读普林斯学院的都不是什么白痴,怎么可能会花钱买这种处理品?

真的要用那咋,卑鄙无耻的办法吗?凡舒犹豫了起来。

如果连一朵郁金香也卖不出去的话,后果凡舒已经可以预知了。面子和学院的去留,只能选择其一了。艰难的抉择以后,凡舒选择了后者。

想到这里,他面子啊良心啊什么的都舍弃掉了,拼尽全力大吼一声:“所有鲜花都附带抽奖券!被抽取到的十名幸运儿可以亲自上台向流水献花并握手,机会难得,欲购从”。

这句被流水反复,丁嘱一定要加上去的话。凡舒不知道能有多少效果。但想到流水那张“还算过得去”的脸蛋,或多或少应该能有一些市场吧?

凡舒带着仇视的眼光显然与那些见到帅哥就两眼青光的女孩子眼光不一样,因此他严重低估了那些女孩们的热情了。

一听到能够登台向流水献花并与其握手,所有女生都沸腾起来了!

“真的吗?能向流水学长献花并握手?。

“流水学长等下还是要登台演说的,貌似真的有这个机会

“花我全要了,这是一百个金币,不用找了,抽奖券全部给我!”

“凭什么你一咋,人包下了,就你有钱?大家的机会都是均等的。有本事就自己抽去。帅哥,我只要奖券不要花,打个八折可以不?。

前一刻还算安静最多也只是窃窃私语的女人们,此刻爆出惊人的能量,争先恐后的围挤过来,抢购凡舒手里的鲜花,或者说是在抢夺凡舒手中的抽奖券。

凡舒实在是太低估流水的魅力,连带的高估了眼前这群能够入读普林斯学院的天才学员们的智商。

她们的确不是白痴。但彻头彻尾的就是一群花痴。两者虽然大部分时间都不一样,但在特定场合之下的表现却是一模一样的,甚至后者比起前者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到五分钟时间,满载鲜花的手推车空空如也,而那些女人们的表情不一。少部分抽中的欢天喜地,但更多的却是苦着一张脸沮丧起来。一部分不死心的人还想走过来套近乎,想凡舒帮自己多加一个上台的名额。

看着这群近乎疯狂的女人。凡舒只能苦笑了。无意中抬头一瞥。忽然现她们会如此疯狂的原因了。

头顶之上无数锦旗飘飘,其中最大一面上赫然书写着“流水亲卫队”几个大字。其余诸如“流水流水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之类的小旗子更是多不胜数。

到自己的粉丝团里兜售鲜花,让她们花钱买花送到自己的手上?

太卑鄙了,太无耻了。凡舒小小鄙夷了一下自己这个帮凶,然后再狠狠的鄙夷了一下流水这个绝对的无耻之徒。

好歹也算完成任务,凡舒总算松了一大口气,谁知道网回过头来,便看到了小公主低头在小本子上面飞快的记录着,凡舒放松了的心一下子便又变得沉甸甸起来了。

这个讨人厌的小尾巴,估计又歪曲事实故意编写一些对我不利的评价了。不注意点的话,早晚会被扣成零分。哎。其实也没差了,估计也离零分不远了吧?现在开始慢慢赚分毫无疑问是行不通的,唯有好好想个办法拉拢她。

想到这里,凡舒打定主意了。强迫自己挤出了一丝笑容,对小公主说道:“殿下,网好我卖完这些鲜花,手上有了一点余钱,你想要些什么我帮你买回来好吗?毕竟劳烦你费心记录我的考核,你也辛苦了

凡舒很有做奸商的潜质,眼见那些郁金香的销量火爆,他便偷偷的把价格提高了两成,因此也了一笔小财。

哄小孩子的最佳办法就是投其所好,想要什么你就给他什么就对了。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凡舒就不信关系打好了以后小公主会不替他说话。

毕竟是在皇家长大,什么样的阴谋没有见过?凡舒的伎俩小公主一下子就看穿了,不屑地哼了一声,趾气高扬地说道:“这种伎俩也未免太肤浅了。怎么说我也是个公主,什么东西没见识过?要什么我只要开一开口

小公主还待说下去,一阵肉香味从远处飘了过来小公主的话便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才网吞了吞口水小公主便马上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马上提高了自己的音量掩饰自己的尴尬:“总之你就不要再打什么主意想耍拉拢本公主了。再怎么说这次测试的成绩你也是挂定的了,就不要想着垂死挣扎了。”

小公主说完,对着凡舒脸露嘲笑的神色。然而视线却忍不住偷偷看向了香气飘来的方向。

小公主的神情尽数收在了凡舒的眼底。凡舒顺着她的视线膘了一眼。心里偷偷的开始窃喜起来。

原来这小丫头嘴馋,哈哈。就怕你是个油盐不进的货色,既然你也是有弱点的,那什么都好说了。

小丫头目光看向的,正是场馆以外那些小摊位的位置。本次普林斯学院的校庆吸引的人流可以说是空前的,那些商人们自然不会错过这次难得的商机,在场馆以外临时搭建了数量众多的各式摊位,形成了一场热闹的游园会小公主闻到的肉香味,正是从街上的那些烧烤档中传出来的。

小公主自小便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对这些街边小吃是完全没有接触过的。再加上这些天来挨了不少饿,此刻对这奇怪的肉香味完全没有抵抗能力。她不想在凡舒面前露出弱点,强忍着内心的渴望,装出了一副

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孩子能有多深的城府?凡舒自然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不过他并没有戳穿她,而是善解人意的提议道:“离正式开幕还有一些时间。现在也没什么事好做。正好我有些饿了。想到外面吃点东西。我记得殿下你也没有吃早饭吧?饿肚子可对身体不好,万一你的千金之躯饿坏了就不好了,不介意的话就和我一起去吧?”

对于凡舒抛过来的橄榄枝小公主终于妥协了。脸上还是装出不耐烦的样子说:“真麻烦,做你的监考官也太辛苦了。去就去吧,免得你说我那么的不近人情,连饭都不让你吃。死刑犯临刑前也是有权利大吃一顿地。

凡舒没有跟她计较那么多。只是付诸一笑而已。不管她嘴上如何说,总算是踏出了第一步了乙有一就会有二。人情牌嘛,总是要慢慢打才会有成效的。

嘴上说着没兴趣。但真到了游园会以后,小公主的本性立马暴露了出来,看着众多的新鲜玩意小两眼亮了。自小在王宫中过着金丝雀般生活,骤然接触到这么新奇的玩意,天性好动的小公主一点抵抗力都没有,马上被这一连串的好玩好吃的玩意迷住了,每一个摊位都要驻足上好一会才肯挪动脚步。

凡舒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小孩,同样爱死了这种热闹异常的庆典。两人就这样在众多摊位之间穿梭疯玩,不亦乐乎。

玩累了以后。两人便循着肉香味来到烤肉店的面前,正当两人想要入内时。烤肉店的老板却抱歉的拦住他们,说:“抱歉,里面已经有位客人包场了,不能招待两位了。”

小公主很是不满,对着老板嚷嚷道:“包场?有这么霸道的吃法的吗!就一个人而已,全吃下去也不怕撑死了他。老板,空位不是还有很多吗?腾一个位置给我们。”

老板脸上的表情越的为难了。打开门做生意却不让客人就餐。他也觉得自己有些理亏,但钱也已经收了,他也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凡舒本打算劝小公主离开的。但无意中视线扫到了店内在烧烤桌上坐着的人,看来他就是老板所说包场的人了。这个人凡舒看着有点眼熟,再一细看,原来真是老熟人了,对方竟然是和凡舒干过架的埃西奥王子!

凡舒当即便笑了笑,对老板说道:“老板,我们是他的熟人进去和他打声招呼就可以了,上两大盘舟,帐都记在他的身上吧。”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这么大个冤大头在这里,凡舒自然不愿意自己付账了。

“不是跟你说过,我用餐时讨厌有人在我旁边骚扰的么?怎么还”埃西奥的话还没有说完。看清楚了眼前站着的人是凡舒以后,脸色马上便阴沉下来了。

“是你这黄种猴子?”埃西奥有些不爽了。才网到学校便在凡舒等人手上吃了个大亏,一直没有机会报仇。现在仇人见面,自然是分外的眼红了。不过他忍住没有动手,现在他只有只身一人而已,真动起手来的话肯定会吃亏。

凡舒眯起眼睛来,低声威胁道:“闭嘴,那带种族歧视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不然我就要你让人抬着走出去。你今天没有带手下出来的吧?”

埃西奥闻言脸色变了变,但忍着没说话,怨毒地看了凡舒一眼以后,不再说话,只顾闷头吃东西。

凡舒冷笑了一声。眼里满是对这种只会依仗身份横行霸道的二世祖的不屑。也懒得再说些什么,挑了一张远离他的桌子坐了下来。

肉才网拿了上来,两人便狼吞虎噎大嚼起来。

小公主一边吃着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道:“那个人”我记得他好像是个王子,记不得是哪咋。国家的了,反正就是一个强国派过来深造的,我记得父亲。丁嘱过我不能去招惹他。不过貌似你跟这个家伙有点过节啊。”

“是有点过节”凡舒吞下了口中的一块肉,扫了角落里的埃西奥一眼。道:“开学的前一天我和几个朋友把他给和他的狗腿子揍了。”

小公主一听小小吃了一惊,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看懦弱的男人竟然有勇气揍一咋。王子:“还真看不出来”打架可是明令禁止的事项,要重扣分的。不过揍的是这个家伙的话”打得好!我就当没听说这回事好了。我对那些只会躲在家族实力下耀武扬威的家伙一点小好感也没有。相比之下,你这家伙这一方面还不算太讨厌。最起码我看你就没有狗仗人势横行霸道。”

“这算是在扁我还是在赞我?其实你说得没错,我们都只是普通人而已。与其他人没有多大的不一样。我可不认为显赫的家世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虽然没口口声声说要要扣分要宰了我,可你不也是没有一点公主的架子吗?”凡舒笑眯眯地说道。

小公主没有再说话,搁下碗筷,道:“这东西没有想象中的好吃,大概是因为有咋。碍眼的家伙在吧,已经吃不下了。”说完,狠狠地瞪了一眼正在偷偷打量着两人的埃西奥王子。

“我也觉得,不过难得今天高兴,我也就懒得跟他计较那么多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该回会场了。”凡舒认同的点了点头。毕竟在你吃饭的时候,旁边时不时有阴冷敌视的目光扫过来。再美味的饭菜也会变得索然无味。想想开幕式也快开始了,凡舒便带着小公主准备离开。

“你等着,你给我的耻辱我一定会双倍奉还给你的。”埃西奥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等你什么时候敢一个人光明正大地站在我的面前再说吧。”对于这种类似于丧家犬似的叫嚣,凡舒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他头也不回。丢下这一句话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