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魂者

第一百零五章

儿舒揉了揉淤青的下肋,痛,等了一声,皱着眉头对被年牛哭穴绑在椅子上的菲尔说道:“大姐,说到底跟你有仇的又不是我,为什么就对我下这么狠的手啊?”

尽管菲尔已经被捆得像只粽子一样,但凡舒说话的时候仍然是一副小心翼翼地样子,生怕她忽然又用那些未知的凶狠手段袭击自己。

菲尔绝对不是一个老实地女人,就在刚才,失手被擒的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挣脱了半只手肘出来。趁众人不注意冷不防一肘击向凡舒的胸膛。如果不是他精神力外放现得早,及时向后退了一下步卸掉了大部分的力度,保不准就不单单只是痛一下这么简单了。

听了凡舒的话,菲尔冷笑了连连,膘了一眼达米安,再不屑地对凡舒说道:“从最弱的猎物开始下口,这是猎杀的不变法则,我只是遵循这个铁律,从成功率比较高的你身上着手而已。”

凡舒看了看小公主,不服气地说道:“达米安这个野兽般的家伙也就算了,难道我看起来连这个小姑娘都不如吗?我看起来就真有那么弱吗?”

菲尔看着凡舒的目光忽而变得鄙夷起来,开口道:“我可是一名有骨气的刺客,还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会对一个小女孩下手。什么都不用说了,既然已经落到了你的要杀要辱骂折磨什么的尽管来,我早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流水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乐呵呵地看着。虽然他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看向菲尔的目光也很和善,不过吃过几次亏的凡舒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不安好心。就在凡舒琢磨着他打什么鬼主意时,流水终于开口了:“这个刺客小姐,用不着那么紧张,我可是有很多问题想向你请教呢。不如这样好了,告诉我想要知道的情报,我放你离开,如何?”

骗人”

凡舒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个家伙是在骗人了,现在只不过是在哄一下她,希望知道想要知道的情报而已。虽然不知道他的想要知道些什么,不过菲尔的最终下场他几乎是已经可以预知得到了,那就是被换成一大堆金灿灿的金币。

菲尔虽然不清楚眼前这个挂着温和笑容男人的行事方式,不过她还是很坚决地摇了摇头,用充满自豪的语气说道:“世上有两种人是绝对不会说出秘密的,一种是死人,另外一种就是真正的刺客。想要从我口中掏出什么,绝不可能。”

说完,她嘲弄似的朝流水笑了笑,补充道:“不死心的话,可以试试。老虎凳?辣板水?扒指甲?还是一些专门玩弄女人的下贱手段?别客气,尽管使出来好了,我早就已经有所觉悟了。”

看着一脸决然的菲尔,流水依然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待到她说完以后,才缓缓开口说道:“不打你,不骂你,我要用博大的胸怀感化你。”

“哈哈”菲尔先是一愣,继而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什么有趣笑话似的。一阵大笑以后,她才缓缓停下来,一字一句地开口说道:“不知所谓。”

流水对她的嘲讽不以为然,只是回过头来,膘了在一旁看戏的达米安一眼。

要让一个刺客开口,最佳的办法莫过于让另外一个刺客负责审讯。

这么一个简单的眼神,达米安已经明白了流水的意思了。他偷偷看了这个女人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这女人就是个狂热的刺客信条者,给我一点时间,应该会没问题。不过如果不采取一点特殊手段的话,短时间内只怕是没有办法的了。”

“哦?特殊手段?”

见流水有点兴趣,达米安心里又暗叹了一口气,附在流水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流水一边听,一边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达米安说完以后,他并没有说话,反而是沉默了一下下,只是以复杂的眼神看着菲尔。

菲尔心里忽然生起了一种毛毛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情生在自己身上一样。她直觉觉得这一定是与对方将要用到自己身上的手段有关。自以为已经参悟刺客精义的她,早已经无所畏惧了,所以出现这种感觉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她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让疼痛把这种感觉给彻底压下去。高傲而又倔强地昂回看向了流水。

好一会以后,流水忽而又重新挂上了微笑,说道:“就用普通的方法好了,我们不缺这个时间。”

听了流水的话,菲尔不屑地哼了一声,低声骂了一句:“真不痛快。”达米安虽然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心底里却长长舒出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并没有看错人。

凡舒对那个所谓的特殊方法很是感兴趣,偷偷撞了一下达米安的手臂,说:“到底是个什么法子,告诉我,让我听听?”

达米安笑了笑,说:“真想知道的话,告诉你也无妨。刺客是一介,很奇怪的群体,支撑他们的,或许仅仅只是一个信念,也可以说是一种荣耀。这样的一群人是强大的,正因为狂热地崇拜这么一种荣耀,所以他们能爆出远于自身的力量。但同时他们也是脆弱的,一旦把这个信念摧毁,那么就跟杀了他们没什么两样。因此,让一个刺客崩溃,很简单,毁掉他所坚信的就可以了。”

凡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至于该若何摧毁一个刺客的信念,达米安没有说,凡舒知道,有些东西,达米安是不想让自己涉足的,因此他没有去问。

达米安的话音稍稍放大了一些,故意到了能让菲尔网好能够听到的地步。菲尔双眼睁得滚圆,显然是动了怒,不过她强行把怒气按捺下来,只是又重重地哼了一声。

达米安对菲尔说道:“把我们想要知道的说出来,我可以保证你的自由,如何?”

菲尔什么也不说,忽然就朝达米安吐了一口唾沫。看着这咋。刀。一二知怎的,她总会货得十分的火大,思绪也随即变腆来

杀手的感觉总会比一般人要来得敏锐一些,不然也不可能在死亡的边线上跳舞还能侥幸活下来。对他们来说,有着一种后天培养出来的感知,能够在第一时间分辨出眼前的是同伴还是敌人。

作为刺客中的佼佼者,菲尔这种感觉一直很清晰,直到遇上了眼前的这么一号人,一个怨意践踏,否定自己信仰,但却偏偏有着自己一种无比亲切气息人,一个她完全看不透的男人。让她坚如磐石的心产生了一丝模糊感。

有了模糊感,便会犹豫,而犹豫,对于一个刺客来说就意味着死,亡。这个道理菲尔很清楚,所以才这么迫切单枪匹马的来到普林斯学院,想要过来杀死这个使自己产生业障的男人。

达米安揩去脸上的唾沫,转过头来,无奈地对流水说道:“看来要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了。不过,这么个大麻烦怎么处理呢?虽然现在她看似很老实,但是我敢打包票,只要我们不留神,她有一百种以上的办法可以逃掉。”

流水伸手拈了一下下巴,作苦恼状,扭头对着空荡荡的窗台边,道:“这确实是一个很头痛的问题,不过这个问题看来也不是那么难解决,是吧?你看了这么久,是不是也该出手帮个忙?”

房子里还有其他人?

房子里其余四人马上有三人变了脸色,警戒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流水目光落在的地方。虽然各自的专长不一样,但他们可都是对气息**得很,现在竟然让人毫无知觉地靠近到身边来。

如果对方心怀乒意的话,说不定他们已经遭殃了。

“没有,完全感应不到有件么东西。你这家伙,怎么喜欢上了这种恶作剧?”凡舒没好气地说道。刚刚他才用精神力触觉探查了过去,那里可是空无一物,不可能会有人在那里。

菲尔虽然不说话,但脸上却是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达米安同样感觉不到有人的气息,但却仍然一脸的凝重,看向那空无一物处。他清楚知道,流水这人虽然看似吊儿郎当,却不是喜欢开那种恶劣玩笑的人。

“如果你想继续玩下去,我也不是很介意啦。不过,关于陪你玩捉迷藏的费用嘛,我会连带算进委托金里面的。”

流水话音网落,空间中忽然产生了一阵细微的波动。这一丝细微的波动虽然无声无息,但是却被凡舒的精神力捕捉到了,他的神色一变,道:“真的有人!”

波动很快归于平静,透过淡淡的阳光,一条俏丽的身影慢慢地浮现在窗台边,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是一张美到了极点的脸。

“雪!”凡舒低声惊呼了一声,但随即闭嘴。因为昨晚生的事,再加上他对雪可是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企图,尤其是那一句“我养你啊”更是让某些方面脸皮特别薄的凡舒,在雪面前有点抬不起头来。现在骤然相见,很是有些局促了。

“你好,李凡舒同学。还是说,你喜欢我叫你大宝同学?”雪好像已经忘怀掉昨晚生的事情了,笑嘻嘻地朝凡舒打了个招呼。

凡舒记起来了这个女人可是和流水“同流合污”挖坑让自己往里面跳,心里也有了些气,没好气地回道:“随你喜欢好了。”“竟然跟一个女孩子计较,真是个没风度的小气家伙。”雪嘟了一下小嘴,故作不悦道。

凡舒也仅仅停留在有些小别扭的层面上而已,远远谈不上说记恨或者讨厌什么的,再加上心里藏着的那一丝情愫,此刻见雪故作生气的姿态,马上便把那点小别扭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连忙辩解道:“你想太多了,我已经完全不放在心上了,真的。”

“你爱生气什么是你的自由,我才懒得管那么多。”雪调皮地的凡舒吐了下舌头,这可爱的动作直接又让凡舒看傻了眼,同时心里不停地懊恼自己为什么惹这么个可人儿生气,完全没有留意到雪眼里闪着的恶作剧光芒。

流水竟然少有的好心为凡舒脱困,道:“好了,你就不要再玩弄这位可怜的凡舒同学了。正好我头疼着呢,我想你应该有办法帮帮我吧?”

“办法是有的,可是你是不是该多少表现出一丁点的诚意?”雪眨动水灵的大眼睛,眼里的狡黠一目了然。

流水一听,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可以,你的委托金减半。”

雪有些讶异了:“我可还什么都没说。”

流水淡淡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就可以了。”

“即使减半了,还是很贵啊!能不能便宜,便宜,再便宜一点?”

流水依然不松口:“不能。减半已经是极限了,可以就成交,不行就拉倒。”

“单单上一个委托,就已经让我倾家荡产了!你就这么狠心对待一位落魄的淑女吗?”雪说完,幽幽地扫了他一眼,绝美脸容加上幽怨的眼神,估计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得被看得心生罪恶感,不由自主的心软下辆

可惜流水偏偏就是那剩余的百分之一,完全不为眼神所动,摇摇头道:“演技太差,都没眼泪。想要让我心软,最起码也要再提升好几咋。档次。”

凡舒彻彻底底的属于那百分之九十九,在他看来,故意为难眼前这楚楚可怜女孩子的流水的卑劣程度又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按捺不住撸起衣袖就要帮雪“讨回公道”想要扯住流水的衣领逼他就范了。却被达米安死死地按住,不让他胡来。凡舒不得已只得开口声援道:“流水你这缺德家伙也太过分了,竟然欺负这么水灵个女孩子”

“如果能让这家伙闭嘴的话我可以再减少一成的委托费用哦。”流水伸手指了指凡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自在式:寂静界。”雪变脸比翻书还快,想也不想,马上低声念诵了一句咒语。念完以庙,二旨溢出经满足的笑很清楚从眼前众个吝啬知引要一点便宜是多么艰难的事情,本就没有抱多大的期望,能有这么点收获她已经很满足!而对于转手就把声援自己的凡舒给卖出去,她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咒语念完以后,一阵奇怪的波动以空间中的某点为圆心,很快的扩散开去,下一个瞬间,凡舒喋喋不休的声音却消失无踪了。虽然嘴巴还在不停地动,却再也没能出一丝的声音。

凡舒开始还不自觉,直到周围的人都已惊异的目光看向他时他才意识到了省么,惊恐张大嘴巴,伸手指着自己不听地说话,但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除了雪与流水以外,所有人都不清楚生了怎么回事。雪并不打算与别人分享自己的秘密,流水也乐于看着凡舒出洋相,因此也没有说话,由得情况就这样下去。

达米安把疑惑的目光放到了雪的身上。凡舒的情况如何他并不担心,说到底也不过只是流水的一个恶作剧而已。不过他心里却有些不踏实。出于刺客自我防卫的本能,他总是想把一切的情况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从雪突兀地出现开始,达米安便把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这咋。女人的身上。但雪玩的这手他却完全看不透,对他来说,这就意味着一种危险地信息,因此看向雪的目光便变得有些肃穆了。

雪感受到达米安不善的目光,马上警惧地看了回去。

两人仅仅对视了不到一秒种,流水忽然从侧面闪了出来,站在达米安身前,轻轻拍了他的肩膀,说道:“放松些,这家伙可不是会打你什么主意。相反的,打她主意的人海里去了,她还怕你打她什么主意呢。不过也幸好如此,我们才有生意上门啊。雪现在是我们的大金主,你可千万不能亏待他。”

达米艾本来也对雪没什么成见,只是天性小心谨慎一些而已,对流水确实有种难以名状的信赖,既然他说没问题了,达米安也很快的收敛起脸上的严肃,摆出一副轻松的表情,对雪抱歉地笑了笑。

雪也放下了剑拔弩张的态势,不过流水的话却让她有些不乐意了,用很但却网好能够让所有人挺清楚的声音,低声骂了句:“连眼珠子都是硬币的死钱鬼!”

流水脸皮厚度让他直接过滤掉了这句话,开口说道:“那么,雪小小姐,另外一个麻烦你是不是也可以帮忙处理一下?”

“可以雪一口答应下来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再小帮一个忙而已,可以省下一般的雇佣费用,她自然乐意做这种好事。

流水点了点头,重新把视线放到了几乎快要被众人遗忘掉的菲尔身上,说:“菲尔小姐,我知道你被捉着很不甘心,但也用不着这么急吧?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玩这种小把戏?。

菲尔脸色变了变,也不答话,身体猛一晃动,椅子便向后倒去,同一时间她脚下的绳索却变成数段褪了下去,显然这就是流水所说的“、把戏”了。椅子还没完全栽倒在地上,她的脚已经猛力朝地上一蹬,连人带椅子立马向外窜出了几步,稍稍拉开了与其余人的距离,眼看就要逃到外面去了。

菲尔嘴角溢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对于自己的脚程她还是相当有自信的,只要能出了这个大门,她绝对能够甩开他们逃走。

凡舒脸色大变,虽然不能说话,但依然张大嘴巴气急败坏地想要说什么,却被流水一把拉住。

其实也只有凡舒这样焦急而已,流水原地站着笑而不语,一副诚心看别人出洋相的样子,只有达米安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凡舒虽然疑惑,但总算放心了。他很清楚,被流水这个恶棍盯上的,能逃掉的还真没见过。

果然,不到一分钟时间,达米安便扛着浑身瘫软地菲尔回来了。

菲尔满脸的沮丧,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很快的,沮丧便变成了不忿,朝达米安身上又吐了一口唾沫,大骂道:“无耻!”

达米安有些无辜,说:“下药的又不是我,怎么又要我来背黑锅?”凡舒一看,乐了,虽然自己也是苦主。但是看到比自己更加落魄的菲尔,咧开嘴巴,无声地笑了笑。

“菲尔小姐,我也不得不说句公道话了,这个真不能怪达米安,因为这能让人短时间内脱力的药,正正是从你身上收缴过来的。里面似乎还有不少好东西,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流水一边说,一边把玩着手中一个小巧的空间储物袋。

看着自己精心收集起来的各种刺杀道具,现在全都飞进了那个可恨家伙的口袋里了,心里那个恨啊,不屑地骂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然卑鄙家伙的同伴还是一样卑鄙啊。”

流水已经到了刀枪不入的境界了,依然满脸笑容,说:“菲尔小小姐,我觉得你还是选择跟我做交易吧,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做梦”。

流水露出了一咋。遗憾的表情,道:“这样子就没办法了,只能委屈你暂时在这里充当一下客人好了

菲尔一点也不以为然,轻蔑地说道:“我就不信你们每时每废都有人在监视我,只要你们一松懈,我一定能够逃之夭夭,然后再见之时就是你们的末日了

“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只要你能够逃掉或者通知你的同伴,那我也认栽了流水说完,扭过头来对雪说道:“好了,这位菲尔小姐好像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那就麻烦你一下了。”

“没问题,你想怎么弄?”耍无所谓地说道。

菲尔看着这个美丽到极点的女孩,心底里有些忐忑。

她和达米安是同一类人,对这个拥有着未知手段的女孩也很有些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