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心和天一样灰

第二天清晨陆嫣被宫田语家的司机送回了料理店，陆嫣到的时候宁费城正在厨房里吃着他曾分给陆嫣吃过的，腌渍过的黑加仑。

“老凌？”陆嫣有些心虚的叫他。

宁费城没事儿人一样转过来笑着向她扬扬手算是打了招呼，而后便继续从怀里的玻璃小罐子里掏黑加仑出来吃。

看样子的确是很喜欢这种脆生的果子啊，吃得那么投入，连话也不想讲的样子。

陆嫣无趣地返回了更衣室，开始准备今天的行头。

今天店里的生意还是冷清，丝毫没有回暖的迹象。这不，混了半天，老板又一次提前让工人们下了班。

陆嫣磨磨蹭蹭收着东西，期待着能听到宁费城在后门外叫她，邀她一起回家。只是等啊等，熟悉的呼唤声都没有响起，陆嫣走出更衣室，四处找了找，却不见宁费城的身影。

“老凌呢？”陆嫣问帮厨。

“早走了，你们俩吵架了？你们俩平时不都一起上下班呢嘛。”帮厨幸灾乐祸地答道。

陆嫣懒得和她计较，有些闷闷不乐地自己出了门。

临发动车子时，陆嫣忽然发现离后门不远的那根电线杆旁边有一团毛乎乎的东西。陆嫣奇怪地骑着车接近电线杆，熄了火下车查看。

那团毛乎乎的东西一动不动，陆嫣脚边刚好有一支没被收拾走的用过的卫生筷，她捡起那支筷子，戳了戳那团东西。

等把那团东西翻了个面儿，陆嫣才看清它，惊得一下子站起了身，跨上车子——“哎哟，卧槽！”陆嫣下意识地骂了一句，不舒服地看着地上那“东西”。

这团毛乎乎、脏兮兮的物体，竟然是曾经和陆嫣结过“梁子”的那只流浪狗。它的双眼微睁，原本总会露出“凶光”的这双眼睛变得混沌而污浊；它的嘴凝固在痛苦地咧开的形态，嘴角满是粘稠的、沾满污秽的涎液；它的四肢呈蜷缩状，僵硬得像铁板。

它死了，死得很凄惨，很狰狞。

起先的嫌恶即刻淡去，难以名状的悲哀慢慢爬上陆嫣心头。

看它嘴角的**和痛苦的神情，这只狗大概是被好事的人给毒死的。死了，倒在路边，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因为它只是一只没人爱着的，肮脏的流浪狗。

和自己莫名的相似。陆嫣发动摩托车，不再去看那具尸体，飞快地离开了。

陆嫣今天的心情就这么灰暗了。

回到家，随便弄了一碗蛋炒饭就把晚饭解决了，陆嫣无精打采地躺倒在自己**。

昏沉沉地不知是回忆还是做梦，陆嫣听到了凌舞鸢的声音。

“我真想一直留在你身边，嫣嫣，就我们俩。”

“如果你先死了，我给你办后事，如果我先死了，你就给我收尸。然后剩下的人，就在先死的那人的坟墓旁一趟，就真的永生永世在一起了。”

清醒过来的时候陆嫣一身冷汗，看窗外天色已经暗的不见五指了。

翻来覆去总也无法睡着，陆嫣心烦意乱地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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