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扎特之魂

第12节:莫扎特学(2)

对于像莫扎特这样一颗驰神运思的**的心,春秋迭代,必有去故之悲;天意人事,则可以凄怆伤心者。所以“莫扎特学”才不放过莫扎特的内外每一种经历,包括某年晚秋,他乘坐马车,沿着莱茵河畔走到科隆,见寒风萧瑟,大树飘零,顿起怀乡之愁。如果把这些悲愁和凄怆的阅历都抹掉,除去,那么莫扎特音乐就会干瘪得可怜,不再动人心魄,不再拥有给人以浮云四塞,风雷并起的美感境界。

一般来说,自然科学家的牙痛,同他提出的学说或理论是毫无关系的。比如莫扎特同时代人、法国数学家蒙日(1746~1818)创建的画法几何学就同他的因关节炎症所造成的苦痛全然无关。从他的空间解析几何学,我们能看出他的病痛?不能。

然而,莫扎特的长笛四重奏兴许就同他的病痛有着密切关系。也许,在他看来,人生的幸福就是:温饱之后,有曲子作,而且牙也不痛……说不定莫扎特把这种朴素的幸福感也写进了两首长笛四重奏。

所以一部研究莫扎特其人及其音乐的专著,万万不可忽视他的疾病(包括牙痛)同他的作品的内在关系。甚至,他搬家或乔迁之喜也不要忽视。比如,1784年,28岁的莫扎特同妻子搬到斯蒂芬广场对面的舒勒尔路846号一楼,心情够舒畅,便在新居写下了《降B大调第十八钢琴协奏曲》来表达他的愉快。5天后,又写下了著名的《C小调钢琴奏鸣曲》(作品第457号)。

至于自然科学家提出的学说同他的乔迁之喜便毫无关系。当爱因斯坦从瑞士搬到布拉格,再迁居到柏林,我们在他的有关相对论和光量子的严谨理论中难道还能见出他的乔迁之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