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指控
第十三章 指控
内容相似的对话也在卡梅隆公爵府上演着。只不过交谈的两个人换成了玛丽莲·公主殿下和拜伦格尔·卡梅隆一等伯爵大人。
“亚瑟的受伤与你们无关？”
拜伦格尔双手抱胸，一脸怀疑的问道。
“我承认，我们的计划的确是围绕着五座白塔展开。两个游侠袭击亚瑟，另三人袭击那个野种。腓力宫殿群外的袭击只是幌子，也是为了让晶石堡的军队长时间处于紧张状态。”
显然，与她的姐姐一样，玛丽莲也不承认斯嘉丽是自己的妹妹。她们都用‘那个野种’来称呼同父异母的妹妹，“普罗米修斯见证，那支羽箭绝对与我们无关。如果是我们动的手，亚瑟或许能安然无恙，那个野种休想活命！”
“那会是谁呢？”
拜伦格尔变换了一个姿势，左手托着右肘，右手托着下颌，道。
“巴菲特大教堂外的一幕，是亚瑟自导自演的！”
玛丽莲冷笑一声道，“目的，不过是搏取同情罢了！”
“怎么说？”
拜伦格尔火红的双眉一挑，问道。
“是这样的……”
玛丽莲用数分钟的时间分析亚瑟的破绽和目的。
“哦？你的意思是亚瑟用受伤的代价搏取泥腿子的同情和拥护？”
拜伦格尔撇撇嘴道，“果然是亚瑟的风格。”
拜伦格尔话锋一转，“就这些吗？”
“暗卫和血刺的五个据点被破坏了。”
玛丽莲道，“其中三个只是留守人员被杀，另外两个却被洗劫一空……从手法上来看，似乎是宫廷卫士的手法，但是我们的分析人员还是从种种痕迹中推断，这是两拨人做的。”
“只是人手受损的据点，应该是陛下对你们的警告。另外两个……大概是亚瑟的人。”
做为亚瑟的学生，拜伦格尔对亚瑟的了解要比玛丽莲多得多，“把水搅浑，然后浑水摸鱼正是亚瑟最擅长的。不过，亚瑟是怎么找到暗卫和血刺的据点？”
“最大的可能，是晶石堡人绑架了父皇派出袭击的人手，从他们口中得到的情报。”
玛丽莲应了一句，然后一脸郑重的说道，“拜伦，威金斯家族、姐姐和我，在这一轮交锋中完败。这让我们看清楚了一点，单凭暗卫、血刺和威金斯家族，明显不是晶石堡、北方联盟和天眼的对手。”
玛丽莲的剪水双眸期待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夫，“拜伦，我需要你。”
“你希望卡梅隆家族和你们合作？”
拜伦格尔没有正面回应玛丽莲的请求，“卡梅隆家族和斑鸠家族一向是同进同退。巴斯蒂选择哪一边，我就选择哪一边。”
“哼！果然这样。”
玛丽莲不满的说道，“你就甘心这样活在巴斯蒂的背后，踩着他的脚印前进？”
“这有什么不好？”
拜伦格尔满不在乎的说道，“有人领路总比自己乱窜来得好。”
“你！”
玛丽莲瞠目结舌，似乎想说些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玛丽莲，不要小看了亚瑟。”
拜伦格尔说道，“他可不仅仅只是一位将军。论权谋，迪卡·凯恩培养出来的亚瑟比你们……只高不低！”
“我没有小看他。晶石堡、北方联盟、天眼，也只有暗卫、血刺、南方和东方的贵族联合起来，才能对抗。”
玛丽莲悻悻的说道，“可是你这个家伙……害怕了。”
“仅仅只是这些吗？”
拜伦格尔火红的眸子直直盯着玛丽莲美丽的容颜，看的后者心里阵阵发毛，“你忘了，还有公会、神教、哥斯拉王国、诺达希尔、部落、联盟、云霄巨人、蓝龙一族……或许还要加上潘多拉的侦察兵。”
拜伦格尔收回极富侵略性的目光，“我实在看不到你或者伊丽莎白有一丝获胜的可能。玛丽，放弃吧。”
拜伦格尔无奈的说道，“就算我愿意，卡梅隆的长老们也不会同意。站在亚瑟一边，失败了还有重起的机会。站在你们一边，失败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拜伦格尔伸出双手放在玛丽莲的柔嫩的肩膀上，“亲爱的玛丽，给你提个醒吧。银城，或许有你们需要的东西。”
随着时间的流逝，3月1日悲剧带来的影响也渐渐的平息。
死者和伤者在得到帕克帝国和晶石堡的双份赔偿后，也收起悲痛憧憬未来。
几十个人头被悬挂在城卫军军营的大门前……据说是刺客们的人头。
蓝龙们破坏的建筑也被修复。
一切，似乎都好了起来。
只是，曼哈顿的时局却没有平静下去。
3月20日，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在一夜之间传遍整个曼哈顿。一群衣衫褴褛的冒险者跪在帕克帝国最高议会外，哭诉着晶石堡壁垒师团师团长阿尔法·李对银城城主哈尼·莱茵的暴行。
同一天，曼哈顿人中也开始流传关于阿尔法、黛丝和哈尼之间的纠葛。
很快，极具八卦天赋的曼哈顿人就还原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哈尼·莱茵伯爵抢了阿尔法的女朋友，阿尔法出人头地后衣锦还乡，夜袭莱茵伯爵府，逼死了哈尼……
那群冒险者泪流满面，请求最高议会高贵的议员们抓捕阿尔法，还哈尼·莱茵伯爵一个公道。
帕克帝国是一个中央集权制的国家，大多数权力都集中在皇帝和威金斯公爵这种权臣手中。最高议会以及其下属的各城议会，只是一个给独裁者脸上贴金的摆设。
不过做为帕克皇帝的面子工程，议会还是有着不小的权力。受理平民对贵族的控告，就是议会手中最强大的武器。
只是一般情况下，全部由贵族组成的议会很少会受理这种案件。原因很简单，贵族阶层就是一张错综复杂的网，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勋爵说不定都有着某个公爵亲戚。
再者，在贵族们的认知中，接受平民的控告就是向平民低头……
所以，帕克的各级议会诞生数百年，受理并做出判决的案件绝对不超过一千。这其中还有一大半判决没有得到执行。
但是这一次，最高议会的议员们大约是集体吃错药了，三百六十一名议员一百八十五人投了赞成票，七十人投了反对票，剩下的全部弃权。
最高议会的表决也隐隐划分出帕克贵族的阵营。投出反对票的七十人全部来自北方联盟，投出赞成票的包括所有的东方贵族、一部分的西方和中央贵族，弃权的则是以斑鸠家族和卡梅隆家族为首的南方贵族以及剩下的其他贵族。
西方贵族和中央贵族一向唯帕克家族马首是瞻。西方贵族和曼哈顿贵族的分裂说明这场明显针对霍克公爵的表决并不是出自克洛洛斯陛下的授意，不然一部分西方贵族和中央贵族不会选择沉默。
所有的东方贵族、部分西方贵族和中央贵族，显然，这是威金斯家族、伊丽莎白公主和玛丽莲公主的联盟推动的。
按照议会的法规，赞成票过半，该决议就通过了。
于是，一名彬彬有礼的检察官带着一纸通令拜访了亚瑟·霍克公爵大人。
“大人，这是阴谋。”
检察官离开后，亚瑟召来众人商议，尼采首先说道。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阴谋。”
阿西娜嗤笑道，“问题的关键是我们如何应对。”
“大人，这是一个针对晶石堡的阴谋。”
身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帕克人，蕾迪希亚显然更了解这背后的意义，“议会的使命让它在平民中享有很高的可信度。您的敌人正是看中了这一点。不管最后判决阿尔法是否有罪，只要晶石堡的人站在被告席上，晶石堡在帕克人心中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好人永远不会站到被告席上’，指的就是这种情况。”
“咦？”
亚瑟眼光一凝，“还有这种说法？这么说，那两位公主殿下是计划打击我的声望喽？”
“应该是这样。”
蕾迪希亚说道，“仅凭几个冒险者的一面之词，显然不可能给阿尔法定罪。他们需要的，只是晶石堡人出庭。”
“好人永远不会站到被告席上……呵呵，如果审判无疾而终呢？”
亚瑟淡淡的说道，“阴谋、诡计、谣言、指控，这一切都只是铺垫。最后还是要通过实力分出胜负。我们在婚礼上的表现大概让不少人以为，晶石堡人只擅长正面战斗，黑暗下的你来我往并不精通。”
亚瑟的嘴角撇起一抹蒙娜丽莎式的微笑，“猎鹰，亮出你们的利齿和尖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