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残兵

第121章 古老族规

第121章 古老族规

听到呵斥声,两个“轻车都尉”觉得再不出去看看的话岂不显得自己太没用?于是两只脚先后踏了出来,接着两颗颤颤巍巍的脑袋伸了出来,就在脑袋伸出来的一瞬间,郑远清三人动了,邱国兴和徐少川伸手猛地拽过两颗脑袋抱在怀中猛然一拧,两声“嘎巴”声响起,两名守卫顿时魂归天外;就在两人出手一瞬间,郑远清飞身扑进门去。

站在门口往外瞅的那个“一等男”还没来得及看清两个同伴怎么突然就没了时,就见一道黑影从门外夹杂着风声扑了进来,“一等男”连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黑影掐住脖子生生捏碎了喉骨。

“噗通!”软不拉几的“一等男”瘫软在祠堂的青砖地上,手中的56半重重地摔在地上,三个看守被瞬间解决。

“祠堂干净;报告各组情况。”郑远清打开对讲机询问情况。

“一号房干净,完毕。”、“二号房生擒天水王,现已干净,完毕。”、“三号房遇到抵抗,现已干净,完毕。”

“啪!”一只强光手电亮起,郑远清借着手电光看向墙角,只见『潮』湿阴暗的墙角处,一堆厚厚的茅草堆上坐着三个老人,每个老人身上都裹着一条破烂不堪的被子。最中间的那个老人看模样已经年逾九十,旁边一男一女两个老人都在六十上下;茅草堆前放着一个篮筐,里面是一个个破碗和残羹剩饭。

“后生,打过仗吧?”古稀老人开口了,他应该就是村子里德高望重的族长了。

“老人家能看得出来?”郑远清走上前去,一股『尿』『骚』味和残羹剩饭味混杂各种味道呛得他有些窒息,看来老人们已经很久没有挪过地儿了。

“出手狠辣,却心止如水,只有经历过生死考验、见惯悲欢离合的人才会有这份淡定。”老人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沉着和不容反驳的气势传来,陕西口音不是很重,应该在外漂泊的时间不短,而且书卷气很浓,是读过书的人。

“呵,老人家去过朝鲜?”郑远清笑了,这种上过战场的人之间特有的共鸣他已经感觉到了,面前的这位耄耋老人是他尊敬的老一辈军人——真正的军人,完全不是后世的兵……兵少爷。

“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没想到你这个年龄竟然还打过仗?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几年打过仗呢?”老人依然从容不迫地问道,既没有感激之情、也没有怀疑之情,有的只是一种对后辈慈祥的欣慰。

“呵,小规模战斗而已,有些事情国家不会让大多数民众都知道的。我这比不得老人家见过的大阵仗;连重型武器都没用。”

“一样的,一样的!唉,『乱』世出豪杰啊,后生仔,你可赶上了好年景啊,你要好好珍惜这百年不遇的机会。”耄耋老人看着郑远清拿拿打火机点亮了草堆前烛台上的蜡烛,『摸』了『摸』满是皱纹的脸说道。

“老族长,你说啥那?人家救了咱你咋一开口就这样说捏?这啥好年景啊?死人吃活人的。”旁边的花甲老太给老人掖了掖被窝埋怨道。

“『妇』道人家懂个屁!这世道就是谁拳头硬谁就是英雄,打过越战的那一辈儿已经年近天命,跑也跑不动了、打也打不起来了,试问如今的后生仔有几个见过真正的战场?那个带着一群小闺女跑过来的后生仔不也是上过战场?没有他咱敢出去打粮食?那胆识哪是一般后生仔能比的?”老族长带着笑容说道。

“后生仔,是来找那个娃子的不?那娃子在后山窑洞里藏着呢,他是村子的恩人,老汉没让他暴『露』,让他跑他也不跑。每日里装山精鬼怪的搞死好几个畜生了,唉,怎奈那帮畜生也知道招兵买马,他一个人单打独斗的不行啊。”

“嗯,是的,先前有一批人逃了出去,我们正好路过就帮了他们一把。其中有一个和他一起来的女孩,这才知道我们打过同一场战斗。这回过来一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二是看看老战友。”郑远清这才知道老人家为什么那么配合,原来早就有人装鬼弄神。

天亮了,雨也停了,泥泞的小山村却像过节一般热闹;村子里的男女老幼纷纷从家里出来。一栋栋民宅大开,一个个身影从旁边山上挖的窑洞中钻出来,一时间小广场周围人山人海。他们一是感谢救他们的恩人,二是要一刀刀地活剐了这个带给他们噩梦一般生活的“天水王”。

杆子上吊着的女尸被解下来穿上衣服准备抬到后山入殓,末世人命不如草,有一围破席子当棺椁也算村民们对得起这些外乡女子了。

几个村汉子像拖死狗一般拖着几个藏起来的“天水王”手下边打边骂从外面拖进小广场。这几个男人甚至是男孩,个个赤身『裸』体、血肉模糊,脖子上套着绳子被前面两个村汉子在泥泞的地上拖着,后面几个村汉子拿着马鞭、沾着盐水死命地向这些人身上招呼,打牲口都不舍得使这么大力气。每一鞭子抽下,就是皮开肉绽、血肉外翻,疼得这几个年轻人哭爹喊娘、大声哀求。在进入人群中时,一块块砖头、石头、拳打脚踢如雨点般砸向这些年轻人;甚至还有浑身只穿一件单衣的女人拿着棍子朝他们的……捅。当他们被拖到栓牲口的地方时几乎都已经奄奄一息。

郑远清几人站在威严的老族长身后,站在祠堂台阶上默默地看着那个矮壮的“天水王”被几个汉子吊着胳膊吊上高高的木杆,天水王身上同样是血肉模糊,但是明摆着村民们没有让他死得太快,按照老族长的命令,“天水王”要像被他吊着的女人一样在上面吊着,直到活活晒死。

“老族长,那几个畜生差不多了,咋办捏?”一个50多岁的男人小跑到祠堂前请示道。他看了眼老族长身后的十几个一身黑『色』雨衣的汉子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心道这些人真狠,一夜之间把这群拿枪的牲口杀得一个不剩,明明看见他们腰上挂着枪套,却没见他们开一枪,这都是什么人?

“叫几个后生仔去后山挖坑,按照族规,『乱』石砸死。”老族长没有一丝怜悯地说道。

“老族长!您这么做是不对的!他们虽然罪大恶极,但是按照国家法律他们应该坐牢判无期的,大伙已经把他们折磨成这样了,大伙已经犯法了,不能再继续犯法了——”一个瘦瘦的年轻女孩从人堆里跑出来,跑到祠堂前对老族长喊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国法不存就以家规处置!『妇』道人家学了点法律尾巴就翘上天了?回去!”老族长顿着拐棍怒道,苍白的胡子被气得一颤一颤的。

“我不!老族长,您这么做是不是太野蛮了?您已经犯法——啊!”

“你个死婆娘!有你说话的份儿吗?给额滚回去,老子非好好收拾你不可,给额回来,想挨打不是?”一个中年汉子从人堆里吓得哆哆嗦嗦地跑过来,揪着这女孩的领子死命地往回扯,一边连拽带骂,还一边对老族长赔着笑,“老族长,这婆娘欠打,扰您清净了,嘿!”

“管好自己婆娘!”老族长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这个女孩应该是后来嫁给村子里光棍汉的幸存者。

“后生仔,老汉这样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这些小闺女有汉子护着没遭多大罪,很多事情不知道啊。”老族长有心照顾郑远清他们的情绪,他看得出来,这些人都读过书,不是这小山村村民能比的,他害怕这些人也觉得他们太野蛮了。

“老人家做得没错。『乱』世就得用重典,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和平时期的法律放在末世就变得软弱可欺。”郑远清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个女孩依然不依不饶,那汉子一边忙不迭地对周围的乡亲们赔着笑,一边干脆也不骂了,直接连踢带打地把那女孩拽进一户农家然后猛地摔上了门。乡民可能不知道什么是法律,但是乡民做事却本着一颗天地良心,在这些事情上他们的做法要比那些所谓的“文明人”要合理的多。

“老汉果然没有看错,是个干大事的人!唉,老汉也知道京城那些人难啊,严刑峻法容易变成苛政;仁义治世却又容易沦为软弱,如何把握好其中的度,难啊。”老族长喃喃地说道。郑远清听到老族长的话深以为然,这老人家看样子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种话郑远清听都没听说过。

下面的小广场上,愤怒的村民把那个身材微胖、昔日威武的“天水王”吊了起来,一块块石头、砖头和粪便向着他的身上猛砸过去,“天水王”绝望地挣扎着,只是他的嘴被用牲口嚼子牢牢地箍住,发不出半点声音,眼睛也被蒙住看不到一丝光亮,只能挣扎、挣扎、再挣扎。

“老族长!老族长!额把程哥找见了。”一个满脚泥泞的汉子一头汗地带着几个年轻男女从后山跑了过来,高兴地向老族长汇报。

“程医生,好久不见。”郑远清看见了那个体型削瘦的高个子男人,那副俊朗而儒雅的面孔依然那么坚强、那么冷峻。

“郑班副,果然是你。”程飞看见站在台阶上冲他笑的那个男人,只觉得眼熟,拍了半天脑袋才想起来他是谁,赶紧紧跑两步来到郑远清面前,他后面几个男女紧跟着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