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肉，失去控制的膨胀。身体，在迅速的拉长。一阵的痛楚来自肉体。却根本无法让黑发皱一下眉头。
心若已经死了。那么肉体与否。就不重要了。
真的，一点都不重要了。
也许，在黑发的心中，多少次猜测过这最后的面对。可是任他怎么想，也无法想象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人，终久不是神。他无法知道自己的命运。更不可能全知全能。但是当所有的谜底都拉开之后，留给黑发的，只有一个深不见底的痛苦深渊。
摩尔皇帝说得没错，他确实导演了一场让黑发痛苦到后悔生出来的戏剧。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场戏中最有力的角色，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强大的势力没有吓倒黑发，恋人的远隔没有击垮黑发。无数次的战斗更没有让黑发倒下。摩尔皇帝为了让黑发屈服，不知道计划了多少时间。却不曾想，最后仅仅是他的一张脸，就达到了以前千方百计没有做到的效果。
这真是一场笑话……如果摩尔皇帝早知道如此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在第一次见到黑发的时候就把脸给他看。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他确实让黑发几尽崩溃，只可惜这个时间，是在黑发获得了睚眦之后。
眦，华国最强的兵器。在外人眼中，也许只会震撼它那独一无二的能量掌控技术。但是实际上，它却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那就是它地不完全。
近万年的计算，近万年的完善。虽然那个制造了它。承载了它地基地用去所有手段。也无法让眦成为一个完全体。总是留有一个遗憾。这个遗憾就是，眦缺少杀气。或者说，缺少兵器应有地战魂。
说出来可能很好笑。一个兵器。还需要谈什么杀气吗？兵器是人在使用的。只要人有杀气就足够了。兵器需不需要杀气，根本就不重要。
也许在大多数人地想法中确实是这样的。不过在华国。在这个拥有古老文化底蕴的国度。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古有吴国干将莫邪，奉吴王之命铸剑。三年未成。莫邪投身于炉，方成就干将莫邪之剑。由此可见，一个兵器的战魂是多么的重要。而实际上在古老的华国，无数神兵利器出世时必要有血祭和牺牲。这不是为了增加武器的威名，而是武器本身地需要。
眦是在无人的生产基地中诞生地，所以直到它见到黑发的那一刻前。它还不存在战魂。换句话说，眦有着神兵利器的身。却无神兵利器的魂。
不过现在，黑发终于要赋予它这最后的条件了。
以我身，铸汝魂。
七千六百年前地人工生命体，封印解除……
“轰……”黑发地脑海中，宛如万千雷鸣在炸起。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他来说却仿佛度过了无数年。此刻。眦终于平静了下来。而他也突然感觉眼前一亮。
天空依旧是乌云密布，可是黑发地肉眼却可以看到每一丝乌云的运动细节。大地依旧是干燥龟裂。但黑发却可以看到每一粒土壤地结构。狂风吹过，黑发轻轻的摆了摆手。身体居然好似一片叶子般随风流动。周围的一切都仿佛掌控在手中。
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一时间，黑发几乎怀疑自己在做梦。
可当他低头查看地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变了。又或者说。是眦变了。原本两米的身高，已经扩展到三米有余。几乎和一台微型机甲差不多。每一片鳞片都是那么地鲜亮。如同活物一般。在他地双肩部位。原本的龙首造型更进一步地扩张，延展出足足半米地长度。眦那狰狞的面孔。散发出无穷的杀气。这股杀气黑发是那么的熟悉。赫然就是他自己爆发时的产物。
而在睚眦的背后，三百多个棱形的物体伸展出来，好似翅膀一般散开。每一片棱形上都散发出宝石的光泽。通过它们，黑发只感觉自己的六感被无限制的延伸。周围能量的运行就如同在手掌中一般。
这，就是睚眦的真实面目吗？在融合了自己之后？
那么，到底自己是主体，还是睚眦？
黑发不知道。不过他清楚的是，现在他对身体的感觉又回来了。而就在面前不远的天空。一个同样外形大变的人体正缓慢的浮起。
摩尔皇帝！
不，应该说，黑发的克隆。
被刚才黑发高强度的攻击，本来他的金甲已经有些破损了。但是现在，居然再一次恢复了原样。而在金甲的身上，多出了
晶状的叶片。就好像眦的甲片一样，缓缓浮动着。他的身体周围还悬浮着七八个三角形的飞行物。以一种奇特的轨迹围绕着他迅速飞行。每一枚飞行物上面都散发出冰冷的寒光。
那是什么？黑发的眉头微皱，感到一股可怕的力量正在对面的摩尔皇帝身上积蓄。
“黑发，你打的我好疼！”沙哑的声音，凸现此刻克隆体的愤怒。但是他和黑发一摸一样的面孔上，却看不到一点情绪波动。看到黑发的外形发生了变化，他冷冷一笑。
“但是，也就到此为止了。虽然我很不想动用我的能力，那会让我的寿命大减。但现在，我必须要结果了你。我们之间，从诞生那一刻起，就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这是不可避免的。现在，你看到了我的秘密，也就到了解的时候了。”
“……”黑发没有作声。此刻的他，还不知道睚眦的变化给自己带来了什么。不过对面克隆体却显然变得更加强大了。尤其是突然出现在他身体周围的那些三角飞行物。给黑发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就好像它们随时都可能将他一击致命一般。
很显然，他的表情没有逃过克隆体的目光。看到黑发对他身边的那些三角飞行物如此注意。他没有做什么解释。而是轻轻的打了个响指。身边的两个三角飞行物立即脱离的原本的轨道，互相撞击了一下。
“这是！！”
—
黑发的瞳孔猛然收缩，一股可怕到极点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连丝毫的犹豫都没有就猛的一侧身。眦那空前的行动力顿时发挥了出来，一下瞬移出足足千米的距离。
而随后，黑发惊讶的发现，就在自己原来位置的后方远处，无声无息间，一座足有千米高度的庞大山丘突然从中裂开了。大量的土石混合着沙向两边滚落。中间却光滑如镜。
切割！？
克隆体居然在弹指的功夫，就切割了一座山丘？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为什么自己没有看到他攻击的轨迹！？
一时间，黑发的心头都几乎被惊讶所填满。望着那座仿佛被刀切开的山丘，说不出话来。
不是他没见识过强大的攻击力。只是再强的攻击力，也绝对没有眼前的景象震撼。想想吧，一座高达千米的山丘，就算它的土石已经干燥无比，也绝对不应该被一瞬间切成两半啊？要知道，除了蛇牙那种可比战舰的主炮，这样的威力，还从来没有在机甲身上出现过。
静静的思索了一下，黑发不得不承认，就算是自己的睚眦，恐怕也无法抵挡这样可怕的攻击。更别说它的发动还是那么的突然，一点声息和轨迹都没有。
但是，越是强大的敌人，却越能引起黑发的战意。黑发可没有逃避的想法。在经过与眦的融合后，他的愤怒和悲痛已经被大幅度吸收。剩下的，却大多只有冷静。
绝对的，没有半点感情的冷静。
无声无息间，黑发的脚下也是微一移动。睚眦就好像空气一样消失了。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克隆体的上方。一手伸出成掌状。轻轻的往下一压。
“轰！！”
方圆数千米的空气都仿佛在一瞬间被压缩。发出雷鸣般的巨响。克隆体顿时如同石头一般被坠向地面。沿途所过之处，空气爆裂之声噼啪作响。还没坠落到地面，地表上已经出现了一个被无穷压力排挤出的巨大圆环。
好大的力量！
攻出这一章，就连黑发也被睚眦的力量吓住了。静静的悬停在高空，惊讶的望着自己的手掌。
这还算自己的力量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简直如同传说中的神灵一般。难道这就是眦的真面目？华国人造出的神？
“咚！！”
就在黑发惊讶的光景，克隆体也狠狠的坠落到地面上。刹那间，数百米的地面都放声了波浪状的起伏。竟然如同海面的波涛一般。而在最初的起伏之后，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大地一下崩裂了。以克隆体为中心，方圆百米的地面一下塌陷了下去。形成了一个陨石坠落般的大坑。
可是，虽然这一下的声势挺大，结果却出乎黑发的意料之外。
克隆体居然毫发无伤！
缓慢的从大坑中站起，克隆体的身上依旧光泽鲜明，竟然连一丝灰尘的痕迹都没有。抬起头，黑发立即看到了一张挂满了不屑笑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