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

第两百零四章 违约的支票

“不知道还有什么人可以令我动心。”杜宾说道:“答案是未知的,未许一辈子单身也不错,自由自在,多好。”

英姐看着我微微一笑:“看看凤皇和若兰幸福的样子,一点也不动心吗?”

“动心,心底却在想,为什么这一切离我那么遥远。”杜宾说道:“长久相守却抵不过一个眼神的交汇,这就是我的命了,多谢英姐关心。”

宫竹的眼神落寞,去公司的路上一直保持沉默,看着她的侧脸,不禁想到与宫竹兄妹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小时候的宫竹就是短发,因为婴儿肥的原因,脸比现在更圆,衬上一双灵动的眼睛,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可爱劲,她不爱洋娃娃,最喜欢的玩具是积木,所以家中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积木,各种组合,各种材质,宫克比她高出一个头,站在哥哥的身边,就像一个倍受宠爱的小公主。

宫克小时候就生得健壮,有他和杜宾在,别的男孩子都是绕着我们走,那时候,我和宫竹手牵着手走在前面,两名男孩子垫后,那样的时光终于随着青春期的到来彻底破碎,宫竹爱着杜宾,而我,阻碍了他们的发展,她终于开始憎恶我的出现,直至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本是她的机会,杜宾的话却刺痛她的心,让开朗的宫竹此时忧郁得如林妹妹再生,她在强忍怒气,这份抑郁的样子真令人不安,我轻咳了一声:“宫克昨天有回家吗?”

必须要打破沉默,这气氛太僵了。

“怎么舍得回家,我连哥哥都要失去了吗?”宫竹悻悻然地答道。

“不是还有我吗?”杜宾爽朗地说道:“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就和以前一样,宫克年纪不小了,从未谈过恋爱,放他一马。”

“我有缠着哥哥不放吗?”宫竹没好气地转移话题:“昨天那些人是宁华辰的人,你们打算怎么办?”

“知道目标就好说了。”杜宾说道:“这件事情我和凤凰会处理。”

一幅要将我们排除在外的样子,与宫竹关换一下眼神,我们同时闭上了嘴巴,来到公司,意外地发现佳佳已经上班,正抱着一叠件在等电梯,我不禁责怪道:“你真是不要命了,不是说还要做检查吗?”

“昨天已经检查过了,没有脑震荡。”佳佳小心翼翼地看一眼宫竹,轻声说道:“而且在医院呆着好难受,我宁愿回来工作。”

宫竹冷冷地说道:“我先上去了,不打扰你们。”

“好冷漠的样子,长得还挺漂亮的,喂,若兰,听说你们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佳佳说道:“可是总觉得她和你不太友好的样子。”

我尴尬地笑笑:“平时没觉得你这么精明,这么快从医院出来,是因为宫克吧。”

佳佳揉了一下自己的背,苦巴巴地叹了一口气:“孤男寡女在同一间病房,太奇怪了吧,而且,他一直不说话,就像呆在冰柜里一样,冷冷地,好不容易你来了,干嘛那么快就走?真是的,扔下我一个人。”

“喂,你那时候没有阻止我啊?”我有些奇怪:“宫克说什么了吗?”

佳佳的面色一红:“说了一些好奇怪的话……”

就在这时,有同事走过来,交头接耳好不热闹,果然是不同世界的人,盛阳此时正是危机之时呢,这帮同事还一无所知,如往常一般沉浸在八卦分享的快乐中,她把我拉到一边,轻声说道:“他说什么无法控制自己,又说不能拉我下水什么的,若兰,宫副总以前就是这么奇怪吗?”

想爱不能爱,想爱不敢爱,如此而已,我歪着脑袋:“可惜啊,我也摸不透宫克的想法,怎么办?要不然,你亲自确认一次?”

佳佳捧着自己的脸,用力地摇头:“不行,我现在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了,实话告诉你,昨天半夜我是偷偷从医院离开的,趁他去洗手间的时候。”

这种事情也只有佳佳做得出来了,实在孩子气的行为,我戳着她的额头:“人家好心去医院照顾你,你一声不响就跑了?”

佳佳捂住自己的额头:“当时脑子一片空白,不自觉就跑出来,幸好自己一个人在魔都,半夜回去也没有爸妈会盘问,可是下半夜根本睡不着。”

“啊,开始纠结了。”我笑着说道:“可是,我帮不上忙。”

眼光落到佳佳身后,是宁桦宇,他手上拿着一个信封,面色沉重地站在电梯前面,我急忙对佳佳说道:“对不起,佳佳,我还有事情要办,你的事情中午再聊,好不好?”

佳佳悻悻然地说道:“唉,可怜的我。”

不顾佳佳的孩子气,在电梯门关上前挤进电梯,宁桦宇吃了一惊,马上将手上的信封藏在身后,“已经看到了。”我淡淡地说道:“里面还放着违约支票吧?”

宁桦宇低下头:“我现在的处境很艰难,必须马上离开,为自己的冲动行为付出代价也是应该的,违约金,一分也不会少。”

“离开就可以吗?他们会放过你?”我冷笑道:“在救出蓝姐以前,你不能离开。”

“是为了蓝姨。”宁桦宇失望道:“还以为你也关心我的死活。”

“我关心所有人的生死,现在这个世纪,为什么还要拼个你死我活?”我不解道:“这就是你们希望的吗?”

“不要说你们,这并不是我的意思。”宁桦宇说道:“你大概不知道宁华辰是什么样的人,他的野心已经开始膨胀,没有可以阻挡,你们就是阻挡他的人,他会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这个词汇里蕴含的威胁一目了然,看来一场厮杀在所难免,宁桦宇说道:“若兰,相信我,我会救出蓝姨,用我自己的方式,离开盛阳,只是第一步。”

他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电话卡塞到我手心里,表情凝重:“以后用这张卡和我联系吧,只属于我和你的联系方式。”

突然被赋予如此重大的责任,我有些惊讶:“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