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盗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瑞博悠闲的躺在拉尔贝宫那并不宽敞,但是却正对着广场的寝宫的卧榻之上。

婚礼的第二天,这座建造在帕琳市中心偏西面的豪宅便归属于那位刁蛮任性的公主所有。

瑞博非常清楚,大部份得里至人并不希望承认自己,以至于他们至今仍旧固执的称呼那个已为人妇的小丫头作希娅公主,而并非是阿德米恩亲王夫人。

不过瑞博自己对于这个所谓的亲王头衔同样丝毫不感兴趣,毕竟和一捞一大把的亲王比起来,佛朗士教导者的头衔还显得物以稀为贵。

甚至可以说,他对于这个亲王头衔还远不如那个小丫头的胴体来得更加在意。

轻轻撩开窗帘,透过那落地窗台,瑞博望着远处的那耸立于众楼宇之上的半身石头人像。

他之所以接受了这座豪宅,正是因为这里和胜利广场最为接近。

不过在外人眼里,恐怕理所当然的认为,这里是最为靠近市中心的一座豪宅。

将手里的那份文件扔在一边,那是得里至外交部转发来的佛朗士王宫内政照谕,上面的内容对于瑞博来说,丝毫没有任何意外。

那位国王陛下的死亡对于所有人来说只是日历上的某一天而已,事实上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他活不了几天。

走到阳台之上,瑞博大口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此刻他脑肚子里面正计划着如何离开得里至回到故乡南港。

瑞博非常清楚,这一次出使对于他来说已然圆满完成了使命,原本应该得到的全部得到。即便那些并没有想到要获得的,现在也到了他的手里。

那份得里至与佛朗士友好相处的协议早已经一式三份,上面盖着得里至内阁总理大臣和得里至国王的双重印章,其中的一份已然由一支浩浩荡荡的使团送往了佛朗克,而另外一份则被负责公证的教宗陛下特派的使节带走。

虽然仪式显得颇为隆重,在神圣而又庄严的戈尔本王室大教堂,前来出席的外国使节多达四五个人。但是瑞博非常清楚,这份庄严而又严谨的协议恐怕在签署的同时已然失效。

当初草拟这份协议的那两位国王陛下,此刻已然相聚在天堂之中,在那里绝对没有纷争和交易,自然用不着这份协议。

而对于那些还活着的人来说,这份协议只可能成为一种束缚,此刻他们等待着的是。谁首先破坏这个协议,而这原本就是时间迟早而已。

不过对于瑞博来说,帮助那位亨利德王子,此刻已然获得了回报。

和得里至王室的联姻,足以令任何人再也无法对他的身份提出质疑。

同样这段婚姻也赋予了南港和瑟思壁乃至整个佛朗士南方的归属权,再也不会存在动荡和不稳定的可能。

任何一个想要登上佛朗士王国王位的野心家,都不得不考虑一下,佛朗士南方各郡在外交方面的优势。

除非有充分的勇气同时得罪教廷和大陆之上最强悍的得里至王国,要不然最好还是对南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真正令瑞博在意的是。替得里至王国制造了这样一个僵局,或许是他一生之中的巅峰之作。

瑞博记得他曾经问过很多人,他们在一生之中最得意的是什么。

海德先生的回答最出于他的预料,也最令他深省。

海德先生的回答是,那既不是在他的双脚路上远东从来没有人路上过的土地的时候,也不是在他得到爵位的那一刻。

令瑞博感到意想不到的是,海德先生的答案是当他千千万苦建立起这个盗贼工会。并且令工会得以在佛朗士南方牢牢生根的那个时候。

从那一刻起,他终于能够拥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他最珍贵的东西。

瑞博此刻同样有着这样的感觉。

他令亨利德王子成为了能够与巴世蒙大公相互抗衡的一支力量。

与此同时,这两者之间又拥有着不可化解的用鲜血凝结的仇恨。

在得里至王国这个崇尚强者的国度,两个强者是绝对不可能并存于世上。

瑞博完全可以想像,此刻无论是那位王子殿下还是巴世蒙大公都忙着私下进行一些交易。这些交易或许会令两者看上去得以和平相处,但是瑞博非常清楚。这只不过是一厢情愿。

以巴世蒙大公那样的智慧,在此时此刻也会受到蒙蔽。

之所以这样,毫无疑问是这位睿智的长者,自负得想要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成功。

这是每一个聪明人都想到的事情,越是智慧高超的人,对此越是执着。

这同样也是海德先生曾经得到过的教训,他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正因为如此,对于盗贼来说,绝对不能够允许在自己的地盘之上有另外一股势力存在,任何妥协都只能够以失败告终。

而此刻,瑞博倒是非常希望,能够悠然的站在一边欣赏那些智慧高超的人的表演。

只可惜,如果自己还存在于这些得里至人的眼前,他们的表演就会拥有太多的束缚。

看着远处的那座石像,瑞博思索着自己的下一步行动。

此刻对于他来说,时间已然无多,不知道什么原因,大主教将葬礼的时间拖延到四天之后举行。

瑞博翻遍了外交公函并且搜肠刮肚的思索了好一番,最终也未曾找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这一切。

事实上连瑞博自己也感到四天时间太过漫长,此时此刻的得里至王国就仿佛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虽然还未曾彻底爆发。但是那烘烤的滋味仍旧令人难以忍受。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传来,瑞博知道是服侍他起床的那些仆人们来了。

看了一眼**,那个小丫头仍旧睡得正香甜,瑞博并不打算吵醒她,事实上,让她清醒着对于他来说,反倒麻烦。

让仆人们进来。看着女仆们竖起了屏风,虽然现在已然没有了唏嘘轻笑之声,瑞博仍旧仿佛能够感受到那些女仆们脸上堆满了不怀好意的微笑。

刷完牙,瑞博坐在椅子上等着理发师给他修整面容。

瑞博不得不承认,这些王室成员非常懂得享受,就连清晨起床都弄得如此讲究。

朝着总管招了招手,瑞博一边享受着别人帮自己梳理头发和头部按摩的美妙感觉。一边倾听着那位总管念今天早晨的新闻。

这位总管是驻留使团的成员,至于那些新闻,全都是最新的佛朗克早报的内容,埃克特今天都通过教会将佛朗克当天最为重要的新闻,传递到驻留使团。

为了这件事情,每一个月要花费二十金佛朗士交纳给教会,不过这笔钱对于埃克特来说原本就是九牛一毛。

“长老院提议菲利普斯亲王担任摄政王,内阁正在审议这项提议。”那位总管抽出一张纸,从头念道。

“摄政王?”瑞博微微一愣。用手指了指脑袋两侧,那位理发师心领神会的替他稍微有力的在那里梳理着。

两天前,瑞博才注意到,当他动脑筋的时候,这样能够令他感到非常舒服,而那舒适的感觉更能够令他思绪敏锐。

享受着那舒适的感觉,瑞博的脑子里面飞快的运转着。

“给我详细的念一下这一条。”瑞博吩咐道。

那位总管怎么敢有所怠慢。不过令人遗憾的是,原文底下的注释礼非常简单。

听着总管的念诵,瑞博隐隐约约之间感到自己仿佛把握到了些什么东西似的。

毫无疑问,长老院只是一个名头而已,很多事情都以长老院出面开头,显得最好不过。

但是瑞博他对不会以为。长老院希望令那位菲利普斯亲王上台。

那位亲王殿下,可不像原来那位国王。他无论是性格还是手段都要强横许多。

同样瑞博也不相信,是内阁之中的某位大佬做出这样的决定。

即便是瞎子都看得出来,让菲利普斯亲王摄政,损失最大的就是内阁之中的这些大臣。

有谁能够从中得利?

自从跟随海德先生以来,瑞博越来越清楚应该如何去思索问题。

探求答案的办法非常简单,那就是从根源上寻找答案。

菲利普斯亲王这个名字,在瑞博的脑子里面一闪即逝,他极力追求的应该是佛朗士国王的堂座,而绝对不是摄政王的头衔。

一想到这些,瑞博的脑子里面豁然开朗。

唯一能够从中获得利益的就只有那位喜欢阅读书籍的王后陛下。

在仆人的服侍下,瑞博换上了一件颇为轻便的衣服,太过华丽,点缀满花边和刺绣的衣裳,只能够让行动过于拘束。

轻轻地挥了挥手,让仆人们出去,瑞博并没有往书房走去。

他轻轻打了个呼哨,两头浑身漆黑站起来有一人多高的得里至名种狼犬从大厅的角落里面蹿了出来。

看到那两头狼犬夺跑起来无声无息,看着它们那绷紧,仿佛随时都准备扑击猎物的模样,瑞博的心里感到非常满意。

“喂过它们食物了吗?”瑞博朝着身后的管家问道。

“是的主人。”

“我让你帮我找的裁缝呢?”瑞博继续问道。

“已经帮您找来了,此刻就在门房等候着您的接见。”那位管家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老爷,您今天是否出去?我好让马夫为您备好马车。”

另外一位管家询问道。

瑞博非常清楚,这个家伙是安插在这里的眼线。虽然他猜测这样的眼线还有许多,不过这个家伙实在暴露得太过明显。

不过对于这样的眼线,瑞博倒是非常欢迎,事实上他原本就打算依靠这些眼线,为他的行动进行掩护。

“用不着这样麻烦,如果我要外出的话,我情愿骑马。”

瑞博淡然的说道。

“半个小时之后。让那些裁缝到书房来,我要在那里接见他们。你再给我设法清理出一个房间,作为工厂。”瑞博信口吩咐道。

对所有的男管家吩咐完一天的工作,将他们全都打发走之后,瑞博对最后那位女管家说道:“如果夫人起来,你告诉我一声,我今天一天都可能在书房里面度过。”

说着。瑞博推开了书房的房门。

轻轻招了招手,原本堆在角落边上的劈柴,立刻出现在瑞博的手掌心里面。

不过那也只是一瞬之间的事情,在第二个瞬间,那些劈柴已然进入了壁炉,得里至的秋天便已然显示出一丝寒冷的迹象。

瑞博并没有拿起任何一本书坐在书桌前阅读,这个书房所收藏的书丝毫不能够引起他的兴趣。

他真正关心的是放置在书房西侧墙壁前的那些玻璃箱子。

不过此刻这些玻璃箱子全都用一块巨大的紫色天鹅绒布盖着,要不然那些女仆们没有一个敢于走进这个房间。

轻轻揭开天鹅绒布,瑞博欣赏着他的这些杰作。

这些东西。在他举行婚礼之前已然饲养着,现在总算是收获的时刻到来。

瑞博从旁边拿过一个巨大的盘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面。

看着其中的一只玻璃箱子,箱子里面盘踞着扭动着数百条蛇。

和大多数蛇一样,它们拥有着令人不家而栗的狰狞外表,但是有些与众不同的是,它们的表皮如同黄金一般灿烂耀眼。

不过此刻的瑞博对于那满眼金色丝毫都不在意。他轻轻划动着手指。

只见那原本缓缓扭曲着盘绕着的蛇群,突然间像开了锅一般急速翻动起来。

小心翼翼的套上一双皮质的手套,瑞博轻轻的招了招手。

突然间一条扭曲着挣扎着的金色的蛇出现在他手中,不过那狰狞的蛇头已然不知去向,那粘稠他血液顺着金色的鳞片往外流淌着。

将蛇信手扔在那个银盘之上,瑞博又招出了另外一条。

十几条没有头的金色的蛇。在银盘之上不停的扭曲着,那强悍无比的生命力。令瑞博赞叹不已。

不过此刻他还有其他的工作要做。

另外两个箱子里面的生物,比刚才的那种金色的蛇,要难对付许多。

连瑞博自己都感到有些巧合,他最终饲养成功的这三种生物,居然全都拥有着迷人的金色外表。

一个玻璃箱子里面饲养着无数外表金光闪闪的甲虫,这些甲虫看上去似乎没有任何危害,不过在瑞博的眼里,它们远比旁边的爬虫要可怕许多。

在最后的一个箱子里面,白茫茫一片,不过在这一片白色之中散布着无数金色的小点,只有凑到近前,才可以看得清楚,那些白茫茫一片的是无数纵横交错的蜘蛛网,而那些金色的小点,是编织了这些网的蜘蛛。

无论是对付那些金色甲虫,还是引开蜘蛛,捞取蛛网,瑞博都全神贯注的进行着,丝毫不敢有一点点的疏漏。

把金色甲虫的尸体,和那些扭动着的金蛇一起放在银盘之上,那压成薄薄一片,薄如蝉翼的蛛网,则被瑞博小心翼翼的浸泡在了一种拥有着淡淡香味的**之中。

在一旁已然叠放着一堆制作好了的薄如蝉翼的东西,虽然没有丝绸那样滑润,却显得更加轻盈。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轻轻的用天鹅绒布将玻璃箱子盖好,瑞博坐在了正中央的沙发上面。

看着眼前的这几个裁缝,瑞博无从得知他们之中有几个是眼线。不过他丝毫不在乎这些。

“你们完成一套礼服,需要多少时间?”瑞博问道。

那些裁缝互相张望了一眼,各自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所有的答案都差不了许多,这些裁缝全都拥有一组手艺精湛技术娴熟的助手,最复杂的礼服也用不了两天时间。

“你们之中有谁曾经遇到过与众不同的材料,我的要求有些特殊,有些材料对于普通刀剪来说。有些难以啃动。”瑞博继续问道。

这一次那些裁缝有些默然,过了好一会,一个中年裁缝小心翼翼的说道:“亲王大人,在下的店铺留有一套专门的工具,那是当年受安杰罗三世陛下之命,为教宗罕玛二世制作王冠和长袍,而专门打造。”

听到这样一说。瑞博点了点头,他非常清楚这正是他所需要的。

朝着远处轻轻招了招手,在瞬息之间,那巨大的银盘出现在他手里。

瑞博将银盘放在了那些茶几之上,用淡然的语调问道:“你有把握处理这些东西吗?”

那些裁缝对于魔法一无所知,而且进来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到银盘就放在房间的角落里面,看到眼前这一幕,自然以为是佛朗士王国教导者神通广大。魔法无边。

等到他们从震惊之中稍微恢复过来一些之后,立刻再一次为银盘里面的那些东西,感到惊诧无比。

做这一行的自然对于各种生物都多多少少有些了解,而蛇皮更是皮质材料之中最经常用到的一种,不过此刻在场的那些裁缝里面,没有一个见到过眼前这些拥有着美丽金色鳞甲的蛇。

不过那些裁缝对于旁边的金色甲虫倒是并不陌生,能够被召到瑞博这位亲王面前的。自然是帕琳最有头有脸的裁缝,他们往日少不了和达官贵人接触,也没有少见过珍奇的材料。

“金甲虫。”那个中年裁缝惊叫起来。

“你有办法处理吗?”瑞博仍旧问道。

“献给那位教宗陛下的教冠,原本就是用金甲虫的壳镶嵌而成的,做这件事情绝对没有问题。至于其他的是否能够允许我试试?”那位中年裁缝小心翼翼的说道。

获得了瑞博的认可之后,那位裁缝连忙取出了右侧口袋里面装着的剪刀。

瑞博欣然的看着那个中年裁缝用足了力气。试图破开那金蛇的身体。

过了一会儿,他又转过头来。对付那薄如蝉翼一般的“纱巾”。

看着那些裁缝们惊诧无比的模样,瑞博感到非常满意,此时此刻他颇有些成就感,因为所有这一切都是他依靠自己的力量获取而来。

无论是那种金色的蛇还是那些编织网子的蜘蛛,都是他依靠异世界的力量,从普通的铁鳞蛇和园蛛改变而来。

至于那些金甲虫,则是真正的金甲虫和尸甲虫的配种,毕竟圣甲虫实在太过稀少,而且繁殖更是缓慢。

此时此刻,瑞博感到掌握着异世界力量的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为伟大的召唤魔法师。

他比其他召唤魔法师拥有最大优势的地方,便是,他根本就用不着去辛苦搜寻那珍奇无比的魔性生物,需要什么样的魔性生物,他可以尝试着制造。

“你是否愿意接下这个活?在三天里面帮我做一套礼服,我已选好了样式,我需要用你手里的‘纱巾’十层叠成一块‘布匹’,我的内衣和衬衫,就用它们来制造,除此之外,还需要一双这样的紧绷手套。蛇皮用来制作马甲、皮鞋和一双戴在外面的大手套,除此之外,我还要用这种蛇皮,制作一身贴身铠甲,要看上去和金属的铠甲非常相似。你再想办法帮我将金甲虫的壳镶嵌在上面,不过不能够掩盖了蛇皮的外观。多余的蛇皮和金甲虫全部衬在外套的衬里,最要害的部位给我用两层防护。”

瑞博吩咐道:“至于工钱,我绝对可以让你满意,如果你没有任何疑义的话。就去把你的助手们找来,并且让他们带上你那套祖传的工具。”

打发走那些裁缝,瑞博飞快的跑到书桌旁边,从裤兜里面掏出一把钥匙,插进那唯一紧锁的抽屉的锁孔。

从抽屉里面拎出一张“人皮”,瑞博轻轻的将它抖开。

另外一个瑞博立刻出现在眼前。

将身上那件轻便的衣服脱下朱,给眼前这个瑞博穿上。

那个真正的瑞博从那格抽屉里面又取出一件普通便装穿在身上。

随着那拿着隐形魔法卷轴的手腕一抖。真正的瑞博猛然间消失在空气之中。

而此刻那个精心制作出来的魔偶瑞博,则轻轻的拍击着书桌旁边的铃铛。

过了一会儿,一位管家打开门走了进来。

“老爷,您有什么吩咐?”管家毕恭毕敬的问道。

“给我来一壶茶,浓一些,但是别放太多奶。”那个魔偶淡然的说道。

而此刻那个真正的瑞博,早已经如同一阵风般的刮出了那奢华的宅邸。

两条狼狗在院子里面转来转去。瑞博用他的意志,命令那两条狗装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隐藏着身形,瑞博穿过了大街小巷,突然间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身旁的小巷里面,在一片阴影之中站立着一个人。

这种感觉既熟悉又显得异常陌生。

凯尔勒。

突然间瑞博的脑海里面闪过那位传授给他刺客技艺的老师的身影。

一直以来他都始终无法感觉得到凯尔勒的气息。

这算不算得上是自己实力增长的证明?瑞博无从知晓。

突然间,他感觉到隐藏在黑暗阴影之中的凯尔勒,同样也已然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

瑞博不得不承认,凯尔勒确实实力越绝,能够感觉到隐身的自己。显然已经超出了人类所能够做到的范畴。

瑞博确信凯尔勒既然注意到自己,肯定也已然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想到这里,他继续往前行进。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他的那位杀手老师始终在他身后数百米的地方紧紧跟随。

此时此刻瑞博的心里越发有了把握。

穿过大街小巷,魔法协会那高高的塔楼已然近在眼前。

和佛朗克一样,帕琳的魔法协会总部,同样建造着高耸而又气派的塔楼。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这里并非像远在万里之遥的那座高塔一般建造了整整五座塔楼。

这里只有一座中规中矩的高塔,不过在高塔的外边环绕着一圈露天的楼梯。

瑞博小心翼翼的围着那座高塔转了一圈,这座高塔占据了小半个街区,和佛朗克的那座高塔比起来,这里的规模显然要小许多。

瑞博转念一想,佛胡克的那五座塔楼确实显得虚华和毫无意义。根本就没有必要为每一系建造一座塔楼。

在旁边找了一个绝对不会有人打扰的角落坐了下来,瑞博思索着潜入的办法。

在这座高塔的外围看不见窥探魔法的痕迹。但是瑞博相信,进入里面之后还想隐藏身形,绝对没有可能。

这个世界上有大多办法,能够令隐形魔法彻底失效,值得庆幸的是,这些办法之中没有一种能够在非常广阔的范围之内有效,而开米尔迪特所留下的隐形魔法,无疑是所有隐形魔法之中最强最有效的一种。

想要进入魔法协会应该不会太过困难,它并非占据独立的街区,已然是一个巨大的纰漏。

作为一个盗贼,寻找进入的途径,原本就是最基础的常识。

刚才瑞博在四周转了一圈的时候,已然注意到旁边的那些建筑物,其中的几幢和魔法协会显然有着密切的联系。

和魔法协会紧紧挨着的是一家附带餐厅的旅店,从那些进进出出餐厅的顾客看来,大部份都是魔法协会的魔法师。

考虑到佛朗士魔法协会的那些怪规矩,瑞博相信。这座旅店就是为了那世魔法师远道而来的亲友而准备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得里至王国的这种做法,反倒比佛朗士要近人情得多。

虽然无论是魔法师还是普通人都从大门进入旅店,但是瑞博确信,在旅店的某一处,肯定存在着一座和魔法协会相互连通的小门。

这座小门在魔法协会建造最初的那一个世纪之中或许并不存在,恐怕那时候连这座旅店也并不存在。但是当时间过去了几个世纪之后,肯定会有那么一个固方便的人出现。

瑞博从来未曾忘记,埃克特曾经告诉过他的那些话。

那些岁月漫长、人气旺盛的地方,即便再戒备森严,总是会存在致命的漏洞。而正因为戒备森严,所以这种致命的漏洞更容易为人所忽视。

就比如最大的财务亏空肯定存在于审核最严密,雇佣会计最为众多。等级最为森严的国库。

同样和这座旅店相通的那个此刻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小门,肯定防备极为疏松。

瑞博相信,在那座旅店里面应该不会存在破除隐形的魔法。

而能够进入那个小门的也不会是很多人。

看着那直通厨房的小门,瑞博知道自己的判断丝毫没有错误,而小门所在的位置,同样也证明了当年那个贪图方便的魔法师,打开这道小门的意图。

毫无疑问,这道小门就是那固若金汤的防御之中的致命疏漏。

看着那些从小门走进走出的身穿魔法师长袍的家伙,瑞博总算明白严谨背后的废弛到底有多么可怕。

看着那敞开着甚至忘记关闭的小门。瑞博知道自己此刻所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件魔法师长袍。

只是在旅店之中转了一圈,瑞博就轻而易举的得到了他所需要的东西。

显然魔法协会的大名,让住在这里的人太过自信,以至于认为,小偷和盗贼绝对不敢在这里出现,正因为如此,许多房间的大门甚至没有锁上。

瑞博拿了一套等级很低的学徒长袍。这和他所看到的那些从小门走进走出的人,正相符合。

披着长袍,瑞博正大光明的穿过了小门。

他甚至没有将长袍的帽檐翻起来,遮盖住自己的脸。

改头换面的办法有很多种,事实上无论是埃克特还是芙瑞拉,都可以在瞬息之间。通过脸部肌肉的变化,变成完全另外一副模样。

而身为他俩的得意弟子的瑞博。自然也拥有着同样的能力。

仅仅只是令眉毛向当中并拢一些,额头显得更宽,下巴变得更长,瑞博的脸形就已然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至少匆匆一看没有人会将他和佛朗士赫赫有名的教导者联系到一起。

瑞博清楚的记得魔法协会储藏珍贵魔法物品的宝库的位置。

当初他威胁并且勒索大批珍藏书籍的时候,他已然为今天探勘了一下地形。

宝库和图书馆离开并不远,全都是在魔法协会的顶楼,再往上就是那高耸的塔楼。

对于怎么偷窃到东西,瑞博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事实上为了这件事情,他已然试验了很久。

远比普通小偷有优势的是,他拥有着一个小偷梦寐以求的能力,鬼窃之灵原本就应该是为小偷量身订做的守护灵。

不过真正成功的偷窃,除了超群的技巧之外,更为重要的是适合的工具和周密完善的计划。

在酝酿这次偷窃行动之前,瑞博早已经设想好所有的细节。

当然已经经历过如此众多事件的他,同样也非常清楚,没有哪个计划,能够周密到足以将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都计算在里面。

正因为如此,瑞博早已经打定主意。

对于这一次的行动,最根本的底线便是全身而退,偷窃那座石像的核心,原本就是为了正面对那位手里掌握着两样他难以割舍的重要物品的魔导士的时候增加一些砝码。

偷窃核心原本就是一个难以预料成败的事情。而唤醒那座巨大的石像更是令人有些提心吊胆。

瑞博非常清楚,成功的机率渺小得微乎其微。

正因为如此,他原本就计划好了另外一番打算。

放弃那个气态生命体,放弃原本的行动,逃出得里至王国回到南港。

瑞博确信以他的实力足以做到这一点,更何况暗中还有凯尔勒这个杀手之王加以协助。

在这个世界上逃跑永远比抓捕容易无数倍,当初在佛朗克花费了那么巨大的代价。进行了如此广范围的封锁,调用了无数人马,也未曾将那位纵横西北的盗贼之王抓捕归案,无疑便是最好的证明。

沿着走廊迅速转了一圈,瑞博清楚的记得在走廊尽头拐弯的房间是厕所。

此刻他就装成是一个急不可耐往厕所赶的小学徒。

当经过那座宝库的时候,瑞博轻轻捻转着食指,一块雕刻成眼球一般模样的水晶球。在瞬息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瑞博并没有因此而停止转动手指,过了一会儿,那颗水晶球再一次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中。

飞快的闪进厕所,瑞博钻入了一间“包厢”。

将那颗水晶球凑到眼前,瑞博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希望看到的景象。

这就是他的计划最关键的一部份。

那座宝库里面的一切,此刻都映照在了这颗水晶球里面。

正如他猜想的那样,宝库的四周墙壁上描绘着各种各样的魔纹。

虽然算不上是一个魔法结界的专家,不过瑞博多多少少也能够猜到布置在四周墙壁上的那些麾法阵能够起到的作用。

事实上在佛朗克,在那座拥有五座塔楼的高塔里面。在那座更为严密和奢华的宝库里面,瑞博同样看到过差不多的布置。

瑞博无比庆幸,他所拥有的鬼窃之灵并不属于普通魔法的范畴,正因为如此,那些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魔法异常波动的魔法阵,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这枚不起眼的突然间出现在宝库里面的小珠子。

而这枚珠子本身也没有散发出丝毫的魔法波动,它只是将投射到里面的影像封闭了起来而已。

看了四周的布置。再看了一眼靠西侧的一排桌子上放置着的一个奇形忙状的东西,瑞博猜测,这应该就是他寻找的目标。

没有出现在预想之外的意外,令瑞博感到欣喜,事实上他最担心的一件事情便是,这枚核心并非放在魔法协会的宝库之中。而是锁在另外一个什么地方。

这并非是他无可能的事情,不过瑞博猜想。经过了如此多的世纪,任何警惕心都会有所放松,而这些和魔法有关的物品,自然最好放在魔法协会的宝库里面。

事实上,他原本最担忧的是,有哪位魔法师试图对那座巨石像进行研究。

这样的研究当年曾经盛行一时,不过想来几个世纪以来始终一无所获,得里至王国的那些魔法师肯定对此已然发心丧气。

那块石像之心上堆和起来的灰尘,无疑证实了瑞博心中的猜想。

仔细地辨认着那排架子,瑞博知道至关重要的所在就在那里。

在佛朗克的那座宝库里面,那每一个位置底下全都附着特殊的魔法阵,这些魔法阵非常简单却又异常有效,它们能够记住承载的魔法物品的重量,别说偷窃,只要重量稍微有些变化,立刻会被发现。

看着那露出一丝熟悉的记号,瑞博感到深深的无奈,显然得里至人同样想到了这种办法。

看了一眼那个他想要偷窃出来的东西,瑞博牢牢记住了那东西所在的位置。

要知道想要掌握这一手绝对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瑞博为了今天,在暗中花费了许多时间加以练习。

再一次通过那条走廊,瑞博放慢了脚步,他的手掌心里面拿着一把,五六颗刚才那祥的水晶珠子。

瑞博将手蜷缩在那宽大的袖管里面。这样就没有人能够看到他手上的动作。

飞快的钻过那道小门,瑞博得到了今天他希望得到的一切,事实上在出来之前,他在魔法协会里面转了一圈,已然大致踏勘了一遍地形。

瑞博意外的发现和通往厨房一样的小门还有另外两道,其中的一道显得更加方便,因为它直通到旁边的马车房。

虽然马车房门前有一个看守守卫在那里。不过在瑞博看来,这个看守,如果站在小门里面或许能够起到一些作用。

不过那个看守并非是魔法师,而魔法协会的高傲绝对不允许一个不是魔法师的人进入,所以这个疏漏注定将成为不可弥补地死角。

转过一条暗巷,瑞博的身形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魔法协会勒索到大量魔法卷轴的他,自然可以奢侈的任意使用那神奇的而且实用的隐身魔法。

正在这个时候。瑞博突然间感到意识的深处有一丝颤动。

显然有人惊动了远处那个代替他坐在书房的书桌前的魔偶。

“老爷,夫人已经醒来,正在梳妆打粉。”那位忠实的管家毕恭毕敬的说道。

“你问问夫人对于今天有什么打算?除此之外,你二十分钟之后过来提醒我和夫人共进早餐。”瑞博信口说道。

“遵命,老爷。”那个管家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反退着出了书房。

远处的瑞博收回了自己的意识,看了一眼前面那条曲折不知道通往何方的小巷,他摇了摇头,得在二十分钟之内回到自己的宅邸。

此刻他有些后悔。刚才或许应该说得更多一些,哪怕说半小时之后,也比现在要好得多。

再一次摇了摇头,瑞博手腕一翻,一颗红色的珠子出现在指尖之上,随着指尖的捻转,红色的珠子化为丝丝缕缕最终消失。

小巷里面突然间刮起一阵疾风。这阵风刮过街道,扬起了一阵尘土。

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瑞博开始有些怀念当初她那刁蛮任性的样子了。

修整过睫毛,抹上乳霜,头发被高高的卷起,只留下两条螺旋形耷拉着的发鬓,重新画过的美貌。再加上那殷红的嘴唇,现在的希娅显然要比以前要有女人味得多。

不过瑞博可绝对不喜欢她现在这副冰冷的神情。他非常清楚,冰冷、迟钝和木讷所有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家伙故意装出来的样子。

虽然自己可以运用了巧妙的手段,在**将这块故意冰冻起来的冰块彻底融化,不过到了白天,在别人前面,他丝毫没有办法。

瑞博非常清楚,这个小丫头试图让人同情她的无辜和可怜,同情她命运的不幸。

曾经的刁蛮任性随着身份的改变,随着那婚礼的钟声,突然间变成了不太成熟的狡猾。

瑞博虽然感到有些头痛,不过他倒并不感到为难。

虽然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年那头凶蛮粗野的小母豹子,或许会变成一只狡猾奸诈的狐狸,甚至是一条咬上一口足以致命的毒蛇,但是此刻这个丫头还没有完全褪去身上那漂亮的斑点,虽然终于懂得了将杀机隐藏在温顺的外表底下,不过此刻的她看上去还只是一只花猫,而不是危险的狐狸和毒蛇。

瑞博知道自己只要小心那锋利的爪子,就可以免受伤害。

看着那略带苍白的脸色,看着那眉眼之间懒散的模样,瑞博知道,小丫头还没有完全从晚上的癫狂之中的极度疲惫之中恢复过来。

这是他刻意的安排,因为无论是猫还是人,如果在疲惫不堪的情况下,通常都不大会随意伸出爪子。

“你打算外出?”瑞博问道。

“不可以吗?婚姻限制了我的身份,难道还要限制我的行动?”希娅用轻蔑的故作藐视的语气说道。

“现在毕竟是在新婚期间,难道我们不应该同行?”瑞博丝毫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问道。

“我只是去探望一两位密友。顺便到街上逛逛。”那位曾经的刁蛮公主用不冷不热的语调说道。

“想要买什么?我可以帮你参谋。”瑞博按照芙瑞拉教的那一套敷衍着说道,事实上就算他的这位冷冰冰的小丫头妻子愿意让他陪着上街,他或许也要找个理由逃避。

“用不着你费心,只不过是为了几天后我父亲的葬礼,挑选一套礼服。”小丫头有些无精打采的说道。

瑞博轻轻挥了挥手臂,让原本在旁边服侍着的女仆们退下。

拉过一张椅子,瑞博缓缓的坐了下来。

“我知道你从内心之中怨恨着我。想必在你看来,我剥夺了你的一切,并且让你成为得里至人暗中唾骂的对象,毕竟我拥有着佛朗士教导者的身份。在我看来,现在可以和你彻底摊牌,我们之间的这场婚姻,对于我们双方全都拥有着极大的好处。婚礼那天。我就对你坦白了我的想法,我已然得到了我所需要的一切,此刻无论是内心还是地位,这场婚姻都令我获得了安稳和解脱。”

瑞博平静的说道,丝毫没有起伏:“我亲爱的夫人,我相信你如果不曾被偏见和怨恨蒙蔽了眼睛的话,同样也应该非常清楚,这场婚姻同样也令你逃避了许多东西。不要再违心的装出一副冰冷的面孔,在运河上你差一点炸死你自己。从那天开始,你就没有一天生活在快乐之中,如果说你之前的那些岁月如同天堂一般充满幸福的话,那么那之后,你始终生活在地狱之中。”

看着自己那恶毒的舌头喷发出毒液一般的言语,看着那位曾经的刁蛮公主因为忍受不住而紧紧掩盖住耳朵,瑞博的心中感到无比解气。

他非常清楚。此刻是他获得彻底征服的时刻,正因为如此,怜悯和慈悲之心丝毫都不能够存在。

“是我把你从地狱之中拉了出来,我知道你对于此刻的处境并不感到舒服,是的,那是因为以往你是人人疼爱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以往的你是生活在天堂之中的幸运天使,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你转。但是现在。曾经的天使堕入了人间,并且饱受冷眼,这就是境遇的差别,天堂和人间自然没有办法比,所以你忘记了地狱煎熬的痛苦。不要用谎言狡辩,我非常清楚,你一度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只是缺乏应有的勇气,同样也别声称,你已经想好了自己的立场,除非你的血管里面流淌着的是岩浆,要不然你绝对做不到这一点。你狠不下心去对付你的母亲,你的身上流淌着她的血液,而且一旦巴世蒙大公最终获得胜利,她会让你免受厄运。同样你也不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离开你的兄长,或许你没有感觉到,当你在我的身体之下欲仙欲死的时候,当你的神志已然迷失的时候,嘴里始终叫着的是谁的名字。难道你以为我是个对任何事情都毫不在意的白痴?不,我相信你自己也非常清楚这一点,之所以我并不想追究这件事情,是因为我对此并不在意,我在意的是这场婚姻,至于你那未曾发育成熟的胴体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额外的酬劳而已。别摆出那副受害者的模样,好好想一下,是我将你从地狱深渊拯救出来,你同样知道这件事情。”

瑞博无情的话语在继续:“我还可以告诉你,你的哥哥自己此刻同样也在地狱深渊之中挣扎着,因为他出卖了称,他非常清楚这件事情,我相信你也知道。但是他如果不这样做,他将堕落到地狱的最底层,因为如果你还留在他的身边,他将不得不为你而犹豫,如果他忘却报仇,你们的父亲在地狱之中发出的诅咒足以将你的哥哥拉到他的身边。如果他选择报仇,你显然要随同你的母亲一起落入地狱,而如果你仍旧留在他身旁的话,无法斩断和你联系在一起的那条感情锁链的他,同样会随同你一起堕入地狱深渊。如果你的哥哥,到了那个时候已然聪明到能够理智的举起屠刀砍断他和你之间联系的那根锁链的时候,那么恭喜,这个世界上又增添了一个十恶为赦的魔王,地狱深渊的大门仍旧将为他敞开,而且他的位置毫无疑问将是在地狱之王的身旁。如果你的哥哥正好完全相反,因为你的原因而甘愿放弃一切,巴世蒙大公毫无疑问将会把他扔进地狱深渊,而那个时候自然而然会传出你和你哥哥的感情纠葛,你们会被世世代代的得里至人看作是一对因为碰触禁忌而堕落入地狱深渊的兄妹。我知道,在你的心目之中实际上或许最希望那最终的结局,不过想像一下得里至王室的威名,想像一下你的历代祖先,想像一下你那失去的父亲,在地狱深渊里面当你们团聚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你们将会得到什么样的祝福?”

瑞博微笑着说道,他看着那浑身颤抖缩成一团的希娅,心里微微有些得意。

“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下去了。”那位曾经的刁蛮公主,此刻如同折翅的小鸟在风雨中无助的哀鸣。

看到眼前这个曾经令他异常头痛,而此刻已然被他彻底摧毁了意志的小丫头,瑞博非常清楚,此刻需要的是什么。

一个温柔却最为致命的一击,而他已然选好了进行最后一击的地方。

轻轻的抱住这位公主殿下,瑞博微笑着朝着寝宫走去。

轻轻抚摸着那冰冷而又苍白的脸颊,瑞博让身体的一部份更加进入了一些,然后说道:“你用不着再担心那可怕的梦魇,虽然此刻你失去了一切,不过那一切之中同样也包括痛苦的回忆。我和你的结合,对于我来说,只是一种需要,而对于你来说,则是通向自由的钥匙。”

“从现在起,你已然不再属于任何人,不属于你的母亲,不属于你的哥哥,也不属于我。你只属于你自己,你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瑞博一边轻轻的抚摸着那滑腻的肌肤,一边轻笑着说道。

“我拥有自由,恐怕自由也已然是我此刻所仅有的一切,除了自己,我已然失去了所有东西,失去了母亲,也失去了哥哥,甚至失去了我的祖国。除了自由,我什么东西都没有。”

那位公主殿下轻轻的呜咽着说道,悲伤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

“是的,你确实除了自由,将一无所有,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或许在这短暂的几天里面,我可以让你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瑞博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

突然间,他想起了那位主教大人不可思议的将葬礼延期。

此时此刻瑞博才感觉到,这个延期对于他来说确实非常不错。

想到这里,他更加卖力的工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