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花好月圆 第四十二章 眼线
死亡有时候是解决问题的一个方法，但是绝对不是最好的方法！
马府一下子陷入一片悲伤之中，所有的人都换上了寿衣哀悼逝者。
老太看着自己的长子的尸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是在场所有人都无法体会的沉重。
“仁毅呀！我的儿呀！你为什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老太则是一天之类老了十岁，眼泪像是怎么也流不完，她用力拍打着马仁毅的胸口，似乎只要她这样去做的话，他就会醒过来。
没有人去阻拦她，所有的人都站在一边，或者有些人的心中是悲哀的，有些则不是，无论如何，死去的人都无法再看到。
“马少爷，封棺的时辰到了。 ”仆人不敢去跟老太说，只好来提醒马文才。
因为马仁毅是上吊自杀的，按照这边的时俗，自杀的人必须在第二天就进行封棺，与一般自然死亡的人七天封棺相隔了五天。
“先等一下。 ” 马文才的语气听似平静，但实则却又着不易察觉的悲伤。
听到马文才如此说道，仆人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退后一步陪着他站着。
马文才看着灵堂中的所有亲友们，把自己的情绪藏的很深……
谨衣从知道消息之后，一直冷冷的，面无表情的，如今的她跪坐在灵堂前，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手中摸着佛珠，口中默默念着佛经。
想对于她地冷静，巧儿更像是马仁毅的妻子多一些，老太哭，她陪着一起哭；老太吃不下饭，她也没有胃口；甚至老太要为儿子守灵，她也寸步不离！
她完美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无论她心底对于马仁毅的离去是否真的悲伤，表面看来至少是的。
“少爷……”
马文才回头一看。 见到是做了马家十余年地管家马玉，他的后面还跟着一名丫环，心里猜测一定是有什么重要地事情要跟自己谈。
“什么事？”
马玉看了里面的郑巧儿一眼，发现她并没有注意外面的动态时候，他才敢开口说道：“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跟少爷说一下，是否能换一个地方？”
马文才把他细微的动作收进眼底，心中的某个猜想也逐渐的成形。
他们来到书房之后。 马玉依然显得十分地小心，他谨慎的把所有的门窗都关上，才开始说道：“少爷，你这近两年来，经常不在家中居住，有些事情也许你并不是很清楚，咳咳……我下面说的，也许你会认为我对老爷不尊敬。 可是我句句是属实的，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尽量去问下人们。 ”毕竟老爷才刚刚去世，要不是事情的严重性，他也不会这个时候就出来告知少爷。
马文才看了他一眼，淡然说道：“无妨。 马玉，你有话就直说吧！”
原来马仁毅与郑巧儿的不伦关系已经断断续续地持续了近两年的时间，其中马家的仆人们都是看在眼中的，但是由于郑巧儿的身份特殊，并没有人敢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太或者是谨衣。
马文才原本是在举杯饮茶的，听到这些事情，下手地力道微微重了一些，茶杯中的水溢出桌面。
马玉眼睛猛地瞪大，心中暗叹，果然少爷什么都不知道。
“少爷。 我之所以现在跟你说这件事情还有一个原因。 老爷去世之前的前一个晚上，有人见到了他……跟巧儿夫人。 ”马玉偷偷抬眸看着马文才。 见他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才继续说道：“是一名丫环看到的，我已经仔细盘问过了，说的应该不假，她现在就在门外，少爷，需要请她进来吗？”
马文才点头。
马玉立即转身，把大门打开，让一直等在门外的小丫环进来。
“少爷好。 ”丫环怯生生的说道。
马文才点点头，算是对她的一个回应。
“把你见到的事情再说一次吧！”
“我前天晚上去如厕地时候看到、一个黑影往西侧地阁楼走去，刚开始我以为是盗贼，刚想去告诉马管家的，却发现那个身影十分熟悉，一时地好奇心让我跟着他，才发现是老爷，后来他敲了巧儿夫人的房门，然后就进去了……我想起马管家之前说过的话，不敢离开，一直在外面候着，到天吐白的时候，老爷才出来，然后我就回房睡觉了。 ”
丫环解释完之后，马玉接着说道：“我曾经对下面的丫环们说过，如果发现老爷又去找巧儿夫人的话，不需要去惊动他们，但是要偷偷的跟踪他们，把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有做的事情告诉我一声。 ”
看到马文才面lou疑惑之色，他继续解释道：“身为下人，我知道不该去说主人们的不是，但是少爷！”马玉双手握拳，一脸的忿忿不平，道：“在我的心中，老爷的夫人只有谨衣夫人一人，巧儿夫人做的事情我实在无法苟同！所以我才会多事的一直观察着老爷的事情……”
“母亲她也知道吗？”马文才的意思是他有跟母亲说吗？
马玉摇头，说道：“不，我还没有跟谨衣夫人提起，因为巧儿夫人实在是太厉害了，我的手中还握有她的其他一些证据，可是却不足，想收集更多的证据的时候才跟夫人说的，谁知道老爷就……”他默默的拭擦着眼泪，“少爷，你这次一定要回来主持马家的事业，老爷不在了，你不能再离开了！”
三代以前的马家是做布料生意的，在江南一带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布行；然而传到马仁毅的手中时候，由于经营不善，布庄基本是不赚钱的，在每每亏营的情况下，马家的主要经济来源kao的是出租土地获得的租金。
父亲的事情让他也开始直视自己身为马家人该背负的责任，马文才轻声说道：“玉叔，谢谢你这段时间对马家的忠心，我会背负起属于我的责任的，你不需要担心。 ”
“少爷，你能这样去想，老爷泉下有知一定会很欣慰的。 ”马玉激动的说道，“我相信，你回来的话，一定能把巧儿夫人赶出马家的！”
马文才心中微感诧异他的激烈措辞，看来巧姨在这段时间做的事情，自己要好好的查清楚！眼神一转，看到小丫环还在落泪，问道：“你哭什么？”
身旁的小丫环听到马文才的问话，赶紧把落泪擦去，说道：“少爷，我用我的性命保证，我说的都是实话，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老爷的去世一定是跟巧儿夫人有关的。 ”
马文才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心中回想着最后见到父亲的场景，那个早晨欲言又止的父亲，如果自己能早一些发现他的不对劲，是不是这场悲剧就不会发生了呢？
而父亲的自杀看来与巧姨的关系是躲不开的！如果真的是因为她的话，那么自己一定不会放过她！
*****************
老太哭了一天之后，身子终于受不了，直接昏倒在灵堂之中，被仆人们扶进卧室休息。
原本吵杂的灵堂一下子安静下来！
马文才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宽阔的灵堂之中只有母亲谨衣一人，她依旧是跪坐在灵堂的正中间，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念着**，只有她苍白的脸色透lou了一丝她的心情。
“母亲，你先去休息一下好吗？”马文才柔声劝道：“你已经跪了一天了，剩下的我来处理就好！”
谨衣听到是马文才的声音，她微微的睁开眼睛，说道：“你刚刚去了哪里？你的父亲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可以轻易的离开？”
原来，她虽然什么都不说，心中却十分的清明，她知道马文才离开了一个时辰。
马文才不敢隐瞒，说道：“马管家有些事情要跟我谈。 ”
谨衣点头，暗示马文才把她扶起来。
马文才护住母亲的腰，这才发现原来她瘦了这么多，心中涌起酸涩的情感，自己有多久没有关心过母亲了？说来真是惭愧！
“文才，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知子如母，马文才是她生下来的，虽然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些端倪，但是她知道他心中很不愉快。
“母亲，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马文才不答反问。
按照母亲的个性，怎么会无故的一人独居呢？肯定是知道了，对父亲失望了，所以才会选择逃避的方式。
谨衣望着马文才，柔声回道：“文才，无论仁毅做丈夫如何，他都是你的父亲，是一位很好的父亲，如今他已经不在了，我不想再去谈一些对他不好的事情，也不想回答，你懂吗？”
所谓的对与错，都已经过去了！不能说她的心中没有怨恨，只不过这种时刻，并不是追究这些事情的时候！
看着母亲，马文才突然之间明白了一些事情，原来一直以来，母亲都是这样的大度，委屈着自己，而自己作为儿子真是失败！他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耳边听到巧姨尖锐的声音。
“文才，大姐不愿意回答你的问题，让巧姨我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