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媛第一嫁

307他要是后悔也活该后悔

“妈咪,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佩儿大约也感觉到妈妈的情绪低落,看到她的脸色并不是那么好,以为她也不喜欢住医院里。

“很快就可以回去了,佩儿这两天要乖乖的听小姑姑的话,知道吗?”

佩儿点头:“我会很听话的。可是妈咪,爹地不见了,我找不到他。”

上官琦苍白的牵唇笑了笑:“他去办事了,很快就会回来的。佩儿跟奶奶,姑姑一会儿再去看爹地好吗?”

“小琦,别想太多,以后你和磔还会有孩子的。”北夏走到病床前,拉起她的手说,她真的很心疼这个本来已经很瘦的媳妇,她也是别人的妈妈,很能理解上官琦的心情。

只是,她不知道,上官琦流产住院之后,左野磔并陪在她的身边。

上官琦看着北夏,挣扎着要起来:“妈,我没事,只是……有些贫血。”

北夏连忙制止她:“躺下躺下,医生说你现在也不能大补,所以我们也不敢给你炖补品,等你出院后,再慢慢调理,你爸爸出差去了,爷爷也不太舒服,所以没让他老人家跟着我们来,抱歉,你昨天出事的时候我不知道,小雨这孩子也不说。”

“是哥哥不想让你们太担心,所以才让我等情况稳定了再告诉你们。”

“什么叫情况稳定了才告诉我?”孩子也没保住!

“也不是什么事,没关系的。”

“还不是什么事呢?你被撞流掉一个孩子时不跟我们说,怀了佩儿独自把她生下来也不跟我们事,现在这事也不想跟我们说,你说,什么事才是事?”北夏是心疼上官琦啊,一直以来,她都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从来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家里三个女孩她都一视同仁,左野雨与上官琦都跟自己的女儿享有同等的母爱,左野家两个女儿都得到幸福了,还有小琦,总是好事多磨。

如果这个孩子能生下来,该有多好?

上官琦只抿唇笑了下,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是在苦笑,她半垂了下睫,静静的说:“也没什么,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

左野雨闻言,深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转向北夏:“好了,舅妈,让小琦休息一下吧,她已经很累了。”

北夏还想说什么,见上官琦的脸色确实很差,遂作罢:“那好吧,我去问问医生,看需要注意什么。佩儿,来,跟奶奶去问问稚叔叔,妈咪什么时候能出院。”

北夏大约也听出了上官琦说的那句话饱含对某些事情失望之意,很识趣的把小的也带离,让左野雨去跟她好好聊聊。

佩儿看看奶奶,又看看妈妈,犹豫了一下后,点点头,过去牵起奶奶的手,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奶奶,妈咪什么时候能回家?”房门合上之前,病房内的两人都听到了佩儿祈盼的询问她奶奶的声音。

“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跟爹地一起回家吗?”

“跟爹地一起回家……”祖孙两人边走边聊。

“我舅妈是个很幸运的人,在他们那个时代,很少可以自由选择结婚对像,她很幸运的遇上我舅舅,宠爱一生。婚后相夫教子,儿女皆出色得不像话。她半生幸福,不像别人嫁入豪门后,除了把丈夫伺候得很好之外,还要看公婆脸色,她唯一的遗憾,应该是没把你名媒正娶的娶进家门。”左野雨瞥着虚掩上的门板,若有深意的说。

上官琦没吭声,左野雨是个慧质兰心的女子,她想必已经听明白她吐口而出的那句说话的意思。

左野雨预料上官琦是不会回应她的这番话,她皱皱眉,又说:“小琦,心事这东西,你捂着嘴,它便会从你的眼晴里跑出来○1。你就算什么也不说,我也知道你现在很难过,我只是想帮你,相信我,不要把我当成我哥哥的妹妹,你把我当成你最好的朋友,好吗?”

上官琦抿着唇,死紧的抿了抿,说:“小雨,我已经没了沈晴这个朋友,我不想连你都失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去东京湾别墅?你看到了什么?”左野雨不想逼她,可是她怕她不逼她,她会把自己逼死。

上官琦只苍凉的笑了一下,无限悲哀:“人生的每一步行来,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想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一些,也失去了不想失去的一些○2,我不想去想太多关于未来的事情,我没有办法去想。”

左野雨皱皱眉,又皱皱眉:“你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没有办法帮你的。小琦,我是你的朋友,你不用总顾虑我的身份。”

“小雨,我真的……累了。”上官琦睁着眸,深深的凝进她的眼睛,没有半点的躲藏,没有。

左野雨看进她的眸子,她清楚的看到她眸底深处深深的无望与恸痛,她心里异常难过。

上官琦收回视线,翻过身去,一手遮在额前,像她回来时一样,遮挡所有的亮光,埋藏在她自己营造的黑暗里。

死寂般寂静。

无声无色,没有半点生气。

左野雨看着,都不忍心再度开口。她一直坐在那里,静静的凝着她,仿佛穿越时光般,看到当年的自己。

她无可奈何,感情这种事,旁人帮不了,自己出不来,只有时间能改变一切,时间是治疗伤痛最佳良药。

……

伊藤雷送左野磔回医院,刚回来,就被上野稚人在停车场里给递住了。

“稚,你有必要这么想我吗?”伊藤雷推门下来,痞痞的挂在车边,眼睫弯弯的看向难得火大想杀人的上野稚。

“雷,如果我是你我会很识趣的滚到一边去。”上野稚拿眸瞥他,微微眯起。

伊藤雷举起双手:“okok,我先说明一下,我只是顺路送这位伤残人士回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夜不归宿,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他为什么把一个妙龄女子带回他买来送给小琦当做生礼物以及结婚用房的东京湾别墅,我什么都不知道。”

“东京湾别墅?薇拉?”上野稚震讶的把眼眸转向从车上慢慢把轮椅放下的左野磔:“你带了薇拉去了你在东京湾购置的别墅?”

“我都还没说小琦早上去抓奸了!”

左野磔瞪眼了一眼无事生非的伊藤雷,回头迎着大神医生的目光:“只是借住一宿,没你们想像中那般复杂。”

“复不复杂只有你自己知道了,谁知道?”

“雷!”左野磔回头剐他一眼:“别听他乱说。”想了想,又补充着:“小琦那里,我会跟她解释一下。”

“还解释个毛线球,都差抓奸在床了。”伊藤雷小声的咕滴了声。

上野稚看了看伊藤雷,又眉目深皱的低眸问左野磔:“怎么回事?”

“薇拉被抢,丢失了证件没法回酒店,我去接警局接她的时候被狗仔跟上了,境生开车绕圈甩掉他们,然后就去了东京湾。”

“境生啊。”伊藤雷摸摸下巴,这小子是没脑子还是不长心?随便带个女人回去东京湾别墅?还趁上野稚做手术的当口夜不归宿,这小子活得不耐烦了还是很久没被修理过?

“与境生无关,去东京湾别墅也不是事儿,重点是,他,跟着外宿。”上野稚几时都理性过人,这件事与境生没有半点关系,如果左野磔想要回来,有太多的机会能回医院。

“可是,我还是认为跟他有点关系,这个以后等我空了,再议。”但凡让他伊藤雷的朋友不好过的,他都会让他不好过?

“稚,我知道我不应该外宿,但是我没事,这是突**况。”

“如果你妻子没先兆性流产,内心最脆弱的时候需要丈夫的陪伴,我是不会管你外不外宿,与谁外宿。但你妻子正遭受身心双重痛苦,你怎么可以若无其事的陪着另一个女子在外留宿?我姑勿论你们有没有发生关系,你没有回来就是事实。”千代说,他昨天下午进手术室后,他就出去了,至今未归。

他等得有些火气来了,才调了卫星定位,看到他和伊藤雷正在回医院的路上,他才下来堵人。

“这件事我会跟她解释。”

“你以后,最好别后悔。”

“他要是后悔也活该后悔。”伊藤雷补刀。

“上去,给你全方位检查一下,除非你的腿不想要了。”上野稚没好气的说。

“不是应该让他去见见他亲爱的熟悉的陌生人妻子吗?”

左野磔抿紧唇角。

“仪器准备好了,骨伤科的橘教授给他检查完后要飞m国进行学术交流。”上野稚看看表:“一个半小时后飞,没有办法再拖。”

“你给他检查不是一样吗?”伊藤雷不解的问。

“他在世界级的骨伤科权威,有他给意见,我会更放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所长,他是晚辈,需要向前辈学习的地方还多着。再说,他也不是样样精通,神一般的存在。

两人对话间,没注意思左野磔很轻的蹙了一下眉。

“那你们去吧,我上去看看小琦,顺便帮你说说好话。”

“你别帮倒就好。”上野稚实在不太相信伊藤雷的人品,有时候,他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还装出一副无辜到完美地步的表情告诉他们,他知道事情会这样发展,他只是反向思维一下,反向推波助澜。

他们一群人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有时候,出现一些坏事其实不是坏事。”伊藤雷笑眯眯的一手搭上左野磔的轮椅背,推着他往电梯口走去。

……

伊藤雷推门进来的时候,上官琦正双目紧闭的躺在**,左野雨很轻的跟他打了声招呼。

他轻轻的反手关上房门走了进来:“小琦现在怎么样?”看起来气色真的很差,嘴唇都是白的。

“医生刚过来给她输了血,睡过去了。”

“医生怎么说?”

“身子很虚,缺铁性贫血,还有月子没坐好落下一些毛病。”左野雨叹息着说:“你怎么跟我哥去了东京湾别墅?”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东京湾别墅?”伊藤雷反问。

“你的手下说的。我让顾惜让人去东京湾排泳池的水。”

“她怎么没跟我说这事?”

“这么小的事都要跟你说,那你不是得忙死?”

“也是。”伊藤雷回眸又看看**的人,问:“她怎么去了?”境生忠心为主,应该不会通风报信,泷泽和望一直在左野集团里忙,也不可能通风报信,小琦到底是怎么知道去东京湾堵人的?他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想知道,她叫我派人去抽池水,说是想找戒指,我便叫人去了,我不知道她也会去,她回来的时候,整个人虚脱般……”摇摇欲坠。

“望没有告诉过你,戒指一直在你哥的手里?”伊藤雷很是讶异啊。

“你有告诉过顾惜吗?”

“我忘记我有没有说过,因为这些天我一直在忙着找刑风的事情,左野爷爷他们应该会想要了解如何找到磔的吧?”望怎么可能不说?

另外,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除了当事人夫妇,谁会把注意力放在别人的结婚戒指上面?

何况回来这么多的事情要处理。

“望就简单的说了是薇拉救了我哥,然后通知你们去找他。”左野雨也觉得不可思议,关于戒指也能产生这么多的风波。

是大家都忘记提了,才让上官琦对丢失戒指这么一直耿耿于怀吧?

只是,她哥明明知道戒指在自己的手里,为什么还要逼小琦去找戒指?

什么样的答案对上官琦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她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一直没有睡着,只是脑子昏昏沉沉,不想睁开眼睛,她想,她真的很累了,人累了,心也累了。

回了医院,仍然是没有第一时间来看她,孰轻孰重,已经泾渭分明。

她觉得很可笑,笑的是直到现在,她仍然心有期待,期待一些可望不可及的事情。

她翻了翻身,一颗差点来不及掩藏的眼泪,自眼角流了下来,迅速融进枕套里。

备注:○1○2的句子均是网上摘录,没有查到出处,不是我本人所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