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媛第一嫁

249狩猎的光芒

洗手间靠门边的位置,由隔断板隔挡着,里面的人风花雪月间很少会留意这边。

“你在外边等我,我马上就来。十分钟之后你打我电话。”左野磔凝眉说道,这边还有他请来的贵客,按理说先走是不礼貌的,但他现在是不得不走。

“好。”泷泽也是急上眉睫,转身就出了门。

左野磔还需场面上应付着,他回座后也没有直接说走,而是与身旁陪酒美人调笑起来,再陪坐了一会。

十分钟后,泷泽自会所外的车子上打来电话,左野磔如常接起,凝着神沉默听完,收起电话对身边的生意朋友说歉然的说道:“很抱歉各位,我突然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得先离开一下,你们慢慢玩,帐单都签我的。”

“那怎么行,左野总裁你今晚是主角,远道而来哪能说走就走?来来来,我们再喝上一轮。”某位不知是什么来头的中年大叔手搂美人,不肯放左野磔走。

这可是个大财神,他们还什么都没有谈呢,难得他主动邀约,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他哪里知道今晚左野磔会主动邀约是因为要借助他们做障眼法?

左野磔是什么人?他一眼过去便能窥出这些人是什么心思,他主要看重的合作伙伴其实只有米朗先生一个,米朗先生也是明白人,所以他们的合作一向很愉快,其他人只是充场面而已。

“我刚刚接到电话,公司有个紧急的视迅会议要召开,关系到公司的一些决策性的问题,我明晚再请彼得先生喝酒?”左野磔直起身,扣起西装扣子,拿起一瓶不知年份的洋酒给自己满上杯子:“为表我的歉意,我自罚三杯,彼得先生玩得开心些。”

说罢,面不改色的连喝了三杯劲道十足的洋酒,他的酒量好在圈子内了出了名的。

彼得鼓起掌来:“左野总裁的酒量还是那么的好啊,既然左野总裁有要紧事,我也不好强留。”

左野磔笑笑的伸过手去:“真的是非常抱歉,大家尽情玩,今晚算我的。”

其他人见他真的有事,也站起来跟他握手道别,米朗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说:“你没这么快走吧?”

“没,这两天有时间的话,我们约个时间谈谈你说的那个并购案?”

“好。”意大利商人米朗闻言轻快的笑了起来,也伸手过去跟他交握了一下,跟左野磔做生意,稳赚不赔,这么多年以来他还没碰过那个年轻的商人如此有战略眼光,他看得上的项目,就一定有得做。

左野磔欠欠身,交代身边美女们一定要好好招待贵客们,他重重有赏之类的话之后,转身大步拉门离开。

从会所出来,泷泽已经等在车子上,左野磔一上车,他的车就开了。

左野磔拿着电话拨号时,交代泷泽:“去马修的家,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吗?”

“知道。”泷泽点头,把车子调头。也不问他们是否进得去。

木野望没接电话,左野磔的眉额都深皱了起来,他重拨,他仍没接,都快要急死他了。

车开到一半,左野磔突然让泷泽停车,泷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还是把车子停了下来,回头望着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去找望。你先回酒店,我让稚给你调一下机场的监控,看看安琪到底是被谁带走,方便做些应对”左野磔边拉门下车边对他说。

泷泽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绕到他的面前,拉开了驾驶座的门:“另外你再准备一台车子,以备不时之需。”

泷泽没下车,他仰头看着这个他跟了很多年的boss:“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境生不在,你这么去可能会有危险。”

“境生的身手厉害还是我的身手厉害?”左野磔自顾自的拉他下车。

泷泽被逼解开安全带,从车上下来,他知左野磔就是不想让他涉险,可是他又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

他拉开后座的门,说:“我也去。”

“你不管安琪了?”左野磔回头看了一眼他,眸色微微。

泷泽的手一下窒停在拉把上,一时没话。

“去吧,不去的话你可能会后悔一辈子的,不管以后你的决定是怎么样,你现在去了,至少你的心是安的。她是为你而来。”左野磔边上车边漠漠的说:“我待安琪如亲生妹妹,我不会弃她不管,稚那边我跟他说一下,他会很快把你要的东西拿到手,你先回酒店等消息。”

下属的心思他一直知道,他自己也是过来人,很明白这种心情。

泷泽僵凝在一边,眼定定的看着左野磔驾着车子渐行渐远,半晌才知道反应过来。

不过他已经追不上左野磔,只好先行回酒店,他知道boss现在分不开身,有太多的责任在他的身上,他一个人无法分身去顾及所有的人。

所以安琪只好让他来找了,但愿这丫头只是自己到处跑去玩,不是出了什么事。

左野磔把泷泽丢下之后,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说不上为什么,反正就是不想让他去,不想让他跟着自己涉险。

上野稚彼时正驱车回家收拾一些重要的随手物品准备飞s国,他再次接到左野磔的电话时,觉得很意外,听说安琪不见了,更是眉头一皱,二话没说就答应回家马上去查。

“交给你了,稚。”左野磔不是不担心安琪的处境,只是他也有想,安琪是安德烈的侄女,意大利就算有人想动他,好像也得顾及一下安德烈的脸面。

他现在没时间去处理这件事情,木野望孤身涉险,在眼前更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刑风那边也不能再拖了,一队人马随时可能会要了他的命,太多的事情叠堆在一起,他必须把最危急的先处理。

车子跟着导航一直开往郊外,路上稀稀疏疏的只开过几辆车子,左野磔一路抿着唇,心想,如果马修真想要做什么,望他恐怕插翼难飞。

可是木野望来的时候就没有怕过,他淡定的看着窗外的风景,还赞叹道这里的空气真好。

马修只微微的笑着,笑得颇为之若有所思。细长而深陷的眼眸里,带着一丝狩猎的光芒。

木野望自然是看在眼内,他心里提防着,但是没表现出来,他需要一个近距离的接触,才可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俗语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过木野望彼时的信息与外界脱节,马修一直呆在他的身边,他也不好老是看手机,即便好友们有什么消息过来,也不方便查看。

而大家自然是知道木野望的处境,他是最危险的一个,即便马修不是背后陷害刑风的人,也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这个人连天王老子都不怕,他根本不理会山高皇帝远的伊藤雷或者安德烈的脸面。

所以,即便是木野望有什么过硬的关系,这个人他看上了,他就必须要弄到手,至于所谓官司?再请一个律师呗,说不定又是艳遇一场。

马修的住宅,修建在一处偏静的山畔旁,四周都装有高清摄像头,四个角落都有专人把手,还有红外探测,安保严密得连一只蚊子飞过去都能发现。

左野磔把车子停在一处极隐蔽的地方,连续拨打木野望的电话,一路都没人接。

他点开手机卫星,发送连串指令,卫星把高清拍摄到的图片反馈到他的手机上,他大概了解了这座守卫森严的宅子的结构布局。

幸好在东京时做了万全的准备,把他们想查证的资料都备了份同,现在调用起来,方便多了。

切断监控与红外不是什么难事,最大的问题是,四角嘹望互相监督,无论哪一个出了事,其他两个肯定能第一时间看见。

马修是个多疑的人,平时得罪人多,也怕遭别人报复,所以在他的别墅里到处布满人。

他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要怎么进去真的得好好想想。

彼时,木野望受邀进入了别墅,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与马修边看件边聊天,马修遣退了所有手下,走到酒柜倒酒。

木野望装着低头看件,眼眸的余光却掠见马修微微侧转头看了他一眼,一只手迅速的往酒杯里加了点什么。

老家伙,果然想动手。

木野望心里轻嗤了一眼,却不动声色。早已记住了份量稍微少了一丁点的那杯是加了东西的。

马修拿着酒杯转过身过的时候,木野望还在低头看件。

“我这案子,胜诉的希望是多少?”

“光看这些证据的话,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能够帮你打赢。”木野望低眸继续翻阅资料,平时一目十行,现在是一行数秒的速度,只是尽量的装着很专业的样子。

“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我都觉得很意外了,要知道,几乎所有的律师都认为我这案子没得打。先喝杯酒。”马修把右手的那杯递给他。

一般人总有那样的习惯,递给别人东西时,总是习惯用平时惯用的那只手,马修也不例外。

木野望合上件,置在一边,接过马修递过来的酒杯,当时没喝,只是微蹙着眉想了一下后问道:“这案子如果要百分之百赢的话,不是没有办法,但我需要看之前律师整理的资料才能给你作出判定。”

“都在,我拿给你。”马修放下酒杯转身去拿。

木野望点头,悠游的拿起自己的那杯酒,置在嘴边。

马修回转身去,嘴角露出了一抹将要得手的诡异微笑,他极快的进了书房,打开监控系统,看到木野望并没有换掉两人的酒杯,并且把那杯下了药的酒送到嘴边时,他阴险的笑了。

他看上的人,也是随便就会动的,换了酒杯的人,说明心机沉重,有备而来,他一般是直接让人捆了,给药,然后弄他个半死。

另一种是像木野望这种毫无防备之心的,他喜欢这种,这种人通常不会死得很惨,只是乖乖听话取悦他,他还是会宠上一阵子的,犹像木野望这种绝色,千年难得一见。

他关掉监控,转身拿了些前任律师整理的案卷出门,木野望的酒杯里的酒已经喝了一小半。

马修暗喜于心,把卷宗递给他后,佯装问:“都在这,我不想坐牢,只要你能打掉这官司,你要多少钱都可以。”

“马修先生说笑了,我来帮你,并不是看重薪酬,是我欠安德烈先生一个天大的人情,而且安德烈先生曾跟我说过,说马修先生是一个非常有魅力有名望的人,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一定是被别人陷害了。”木野望说得非常得体,有多奉承说多奉承。

“安德烈真的这么说?”敢情是这小子自己吃不到,把这个天大的人情顺水送给他了。

据说安德烈原本是个双性恋,自从娶了妻后就改邪归正了。

“他是这么说的。”木野望微微笑。

“可真要谢谢安德烈的抬举,来,为我们共同的朋友安德烈干杯。”老狐狸憋不住了,双眼发出绿幽幽的光芒。

“干怀。”木野望还是温尔的举着杯,他是全数喝下:“这酒杯不错,32年的水晶杯?”他干了之后,突然发现手里的杯子很是漂亮,如果他没有记错,这杯子来路不凡。

“是,没想到你对水晶杯这么在行,我从一个朋友那里强要回来的,一套五个,花了五百万英磅,摔了一个,心疼死我了。一百万就这么没了。”马修装作去酒柜拿瓶子过来:“其实,酒杯不错,酒更不错,你猜都猜不着年份。我珍藏很多年了,一般人我都不愿意拿出来分享,木野先生值得我这么做。”

“我深表荣幸,但这酒的后劲好像有点太强了。”木野望觉得头有些晕,一阵一阵的往头上蹿,他以手支额,用力的摇了摇,力图清醒的样子。

无奈眼皮越来越重,终于双眼一黑,不省人事。

“木野先生?木野先生?”马修佯装过来查看情况,连拍了他的脸几下没反应后,嘴角露出了一抹奇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