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媛第一嫁

060这是什么情况

泷泽从房间出来之后,正好遇见境生从外边回来。

境生见他脸色微凝,微异的站定身问道:“泷泽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被贬。”泷泽细长的眼眸侧转过去,瞥了瞥紧闭的房门说。

“贬?”境生一时没转过来,狐疑的问道。

“贬至台湾,然后被放假两周。”泷泽有些无奈,从他跟着左野磔开始,他基本都是全年无休的状态,上一次休假到底是什么时候,他一点都记不得了。

“放假?”境泽嘴巴都张圆了,非常怀疑自己听错。

“我都以为自己听错。”泷泽苦笑不已,想起许久许久的以前,他遇到左野磔的情景。

那时,他因继父嗜赌输掉家里所有的钱,被某个混混的头目控制住,那个头目扬言说如果他不说出继父的下落,他便把他废掉。

他当然不会知道继父的下落,头目异常恼怒,示意手下准备动手时,左野磔刚好和朋友经过出手救下了他,那时起,他便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从未离开过。

这么多年过去,他习惯了时时刻刻跟在他的身边,帮他安排处理各种事务,现在突然说要放假,他都不知道放假能够到哪里去。

“我不在,你多看着点。”泷泽跟在左野磔身边这么多年,太清楚他说一不二的个性,休假基本已成定局,他倒不会担心工作上有多大的问题,以左野磔的能力,没什么能难得到他,他现在最担心的是那篇报道。

至今,左野磔的反应仍是让人无法揣测,除了比平日更沉默寡言之外,他真的没有半点的不寻常。

境生略感遗憾的摇摇头:“我觉得,我好像也被流放了。”

“什么意思?”泷泽不解。

“我明天也要准备飞美国。”

“你去美国干嘛?”泷泽的眉头皱了皱,他没听说美国那边有什么行程安排。

境生抬头看着他,目光掠过一些难以辨别的光:“去接沈晴小姐。”

“去接沈晴小姐?”泷泽禁不住讶异的尾音微抬。

境生只看着他,摊摊手,表示自己也有深刻的疑问。

泷泽这回真看不明白了,一年零三个月之后,上官琦首次以程致远新女友的身份出现在公众眼前,左野磔声色不动之下,安排身边最信任最得力的左右手前往台湾及美国,分别处理与沈晴相关的事情。

这,是什么情况?

境生想了想,觉得刚刚去办的这件事有必要跟泷泽说一下,他说:“磔少刚才叫我送了一份重礼到朱家,说是祝贺朱家大小姐即将的大婚。”

“朱家?朱子桡的妹妹婚礼?”泷泽并不是没有关注到这件事,程致远与上官琦的恋情曝光的报道,程家将办的喜事曾一语带过,可是他没有上心。

“是,朱子桡的妹妹朱子若,与程致远的同父异母的弟弟程怀远在首尔举行婚礼,女方这边会按中国传统办回门宴席,朱子桡宴请了一些重要的合作伙伴,磔少应该是在名单当中。”境生把情况简略的说了一遍。

“知道程致远会不会来吗?”程怀远陪妻回门,程致远是没有理由会出现在北京的宴会里,不过以他与朱子桡的关系,会来聚聚旧也说不定。

境生却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泷泽蹙了蹙眉,朱子桡嫁妹,这上流社会的顶级盛宴,本身就是一场商业盛典,一定会汇聚众多名人政商,左野磔出席,程致远不可能不出席,如果他来,上官琦很大可能会陪同前往,那……

……

h国.首尔。

安静的林荫路上,零零散散的亮着几盏亮度不足的庭园灯,道路的两旁,种植着一排不高但致的景观灌木,一则的灌木沿着湖岸线,一直往后延伸,拐了个弯之后消失在没有灯的那一头。

湖这边的弯道上,停靠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幽暗的夜色,掩盖了这车周身的贵气,如果不是仪表盘上亮着的一点光亮,没有人会发现这车子的驾驶座上,还坐着一个极度静寂的男人。

他没有下车,背靠在靠背上,头侧转着看往窗外,视线所落,是湖对面的一座亮着灯光的长方形豪宅。

幽暗的光线下,他墨色的眼瞳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安静如死。

那幢大且看起来静寂的房子,有着他刻骨深爱着的女子。

她在这里,生活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左野磔以为自己能憋得住,不会再让自己展露出任何的感情,他他以为自己真的不会来,可是他到底是来了,这样迫不及待。

卫星给了他精准的数据,他跟着导航指示的最近距离,一路飞驰,带着内心的期待与压抑,只是为了能远远看她一眼。

他想,他真的是疯了。

一年零三个月,他所有伪装的坚忍,终究是在看到她眉目含情的笑看着那个和他同样出色,同样强大的对手时,全数破功。

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被狠狠的微刺了一下,一下又一下,他开始有些惊惶,强大镇静的外表之下,是坐立难安,是食不知味,是夜寝难眠,是刻骨思念,是疯狂妒忌。

这么多的情绪糅合在一起,把他翻搅得不得安宁,他终究,冷静的把两个心腹不动声色的全部遣开,悄然夜飞首尔。

踏雾而来,他所有的好友都不会知道,他来得比他们想像中要快,可是一路狂奔的最后,还是被自己硬生生的拦在湖的这一端。

他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见她?他凭什么能够得到她的原谅?

他不断的重复的问着自己。

他左野磔是商圈手眼通天的风云人物,他可能沉稳解决所有棘手问题,可是他的感情,他没有一点儿的办法。

他除了能够做出这些最傻最没有用的举动,他束手无策。

她永远不会知道,他这一年来,到底是有多想她,想得整夜整夜的失眠,想得自己都觉得对自己太狠。

夜色沉寂,对岸屋子里的灯光暗了下来,只余几盏小角灯,他隐约看到一侧的房间,有人拉了窗纱,那隐约的身形,那么纤瘦,那么倔强,轻轻盈盈直捣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