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的视线、神态和语气，都莫名的撩人。
给人一种挑逗的感觉，茉莉心跳加快，脸颊微微一红，双手抓在一起，控制不住害羞地小声说：“先前学过几年。”
梁北生的眼神仍旧如有实质地落在她的脸上，将她脸红害羞的表情收进眼底，唇角轻勾着，含笑道：“期待在校庆上看到你的表演。”
他这话，既肯定了她的表演，又间接祝愿了她的节目能够被选上。
“谢谢。”茉莉莞尔，“今天多亏你了，晚上请他吃饭？”
她趁机，向他发出邀请。
“好啊。”梁北生微挑了下眉，转身离开的同时说，“我到校门口等你。”
茉莉欣喜不已，回到自己的位置后，跟张欣桐拿自己的衣服。
“原来新舞裙是梁学长送过来给你的？”张欣桐睁大眼睛兴奋地问她，“我看后门那个人很像是他，是不是？”
“是。”茉莉笑着点点头，朝她伸出手。
张欣桐边将袋子递给她，边继续兴奋道：“哇~太好了吧，你两真的是……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
“而且梁学长这样，好有安全感哦，做他女朋友会更幸福吧。”张欣桐笑嘻嘻地说。
茉莉拎走袋子，说：“应该吧。”
张欣桐立即起身跟上，边跟着她往后台换衣间去，边附在她耳边小声说：“啧，也不知道她下一个女朋友是什么样的。”
说着，她又回头看了眼坐在观众席等待结果的乔巧，“反正不是乔巧那样的。”
茉莉回头看她一眼，“你那么确定？”
“确定啊。”张欣桐点点头，“她从开学追到现在，都没见她追到，所以你哥肯定不喜欢她这款的。”
茉莉沉默了下，心想，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自己这款。
回到后台换好衣服后，茉莉和张欣桐回到观众席。
几位评委老师也统计好了结果，评委组长负责上台宣读。
当评委组长正式宣布，由茉莉代表金融系参加校庆晚会演出，观众席上瞬间发出一阵替可惜、羡慕的声音。
茉莉站起身，朝前面几位老师礼貌地鞠了一躬。
张欣桐替茉莉开心，抱着她一阵啊啊啊地狂叫，比她本人还要激动。
茉莉笑意难掩，随她抱了会儿，等她冷静下来后，才拎着东西手牵手，随其他人一起离开大礼堂。
“今晚必须吃点好的庆祝一下！”张欣桐转过头，期待地看向茉莉，“茉莉你说对吧？”
茉莉：“……”
她当然会请张欣桐吃饭，但不是今晚。
她难得找到借口和梁北生一起吃饭，只想两个人。
“我约人了。”她有些抱歉地说，“我下回再请你。”
“啊……这样啊。”张欣桐倏然不太高兴了，“你约谁了？”
“男的女的？”
“你不是瞒着我谈恋爱了吧？”
“没有。”她倒也想跟梁北生谈，这不还没成吗？茉莉脸颊红红地说，“那人家今天帮了我，我是不是得好好谢谢他？”
“哦，你说你哥啊？”张欣桐还以为她见色忘友，脸色又渐渐恢复过来。
“对。”茉莉笑着点点头，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那行吧。”张欣桐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撇撇嘴，帮她拎过袋子。
然后两人各自分开，一个回宿舍，一个朝学校门口去。
在转过临近大礼堂那栋楼的转角时，茉莉突然听到跟自己有关的事，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不是说好让她上不了台的吗？”
“就是啊，要不是她，被选上的就是我们了！”
紧跟着，是茉莉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事情已经这样了。”
然后响起了一阵唉声叹气和咒骂的声音。
几个人作鸟兽散，有人往茉莉这边来，突然见到她，摸着鼻子干咳了几声，埋头快步走开。
那几声咳嗽有提醒的意味，乔巧转过身来，倏然瞧见茉莉，并和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茉莉……”
乔巧欲言又止。
在大礼堂那会儿，茉莉就有怀疑过，但后来她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胡思乱想，所以打消了那个念头。
“你让我很意外。”茉莉看着她，愤懑地如是说。
从开学开始，宿舍四人自动分成了两组，茉莉和她虽然同住屋檐下，但交情并没有多少，也就维持着客客气气的舍友关系。虽说茉莉早就察觉，乔巧在知道她和梁北生的关系后，热络了许多，尤其是在梁北生也在的场合，乔巧会假意热情，但茉莉从来没想过她会卑劣至此。
乔巧下意识就想要辩解，“我们是一个团队的，她们要我这么做，我也是……”
“狡辩的话就不用说了。”茉莉没兴趣再听她怎么为自己辩护，走到她跟前，“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会让所有人知道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如果乔巧往后还想要在背地里搞鬼，多的是机会，而茉莉需要保证自己在登上校庆舞台前，不会再出现类似的差错，或者说，希望未来三年多的住宿生活不再出现意外。
但是她现在苦于没有证据，只能通过警告来达到震慑的效果。
而乔巧也很清楚，通过这次的事情，茉莉往后肯定会对她多加防备，自然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你放心，不会了。”她保证道。
茉莉没再说什么，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
库里南霸气的外观很容易吸引人注意，茉莉情绪复杂地来到校外停车场，简单扫视了下，很快就找到了梁北生的车。
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微笑着踱步过去。
车子驾驶位的车窗敞开，梁北生嘴里咬着一支烟，正垂眸看手机。
茉莉拉开副驾驶车门，弯腰坐进去，梁北生抬眸看了眼，摘下嘴里还剩近半的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问：“想吃什么？”
车里飘散着明显的烟味，茉莉拉上车门，说：“我请客，你决定。”
“行。”梁北生放下手机，将车窗升起一半，再将斜后方车窗打开，方才启动车子。
茉莉系上安全带，看他熟练地将车子移出车位。
春风随着车子移动蹿进车里，然后穿过车厢朝斜后方的车窗溜走，车里的香烟味很快就消散。
三月的风还残留着大量凛冬的寒意，尤其车子提速后，冷风一股股灌进来。
不过出了停车场没多久，梁北生就将两个打开的车窗关上了，车内气温逐渐回升。
约莫过了二三十分钟，梁北生带她来到一家传统的中式酒楼。
——百味楼（北江分店）
百味楼是南城的百年老字号，蔡氏人家代代相传，粤菜做得一绝，是南城当地人最喜欢光顾的酒楼，许多到南城游玩的外地人，都会慕名前去。
“终于开分店了。”茉莉抬头看见招牌，不由得笑着说。
她小时候就听家里人讲，百味楼做了那么多年，但是老板任性，外面有钱赚也懒得去。
梁北生嗯了声，边带着她往里边走，边说：“去年开的。”
分店尽可能还原了总店的特色，仿建了古色古香的建筑，内部的装饰摆设也都带有浓浓的古典氛围，穿着旗袍的迎宾像走动的青花瓷。
两人在卡座坐下，三面由屏风环绕，青花瓷小姐姐奉上一本厚厚的复古菜单。
茉莉还挺想看下分店的菜品跟总店有什么差别的，所以垂眸看了下。
不过，她才刚要翻开下一页，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南南。
茉莉旋即将菜单递给梁北生，说：“北哥点吧。”
梁北生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她的手机，伸手接过她递来的菜单。
紧跟着，茉莉拿起桌上的手机，接通了放耳边。
“姐，听我妈说，你们学校校庆的时候，你要上台跳芭蕾啊？”那头的梁南生熟稔地问。
茉莉莞尔一笑，说：“对啊。”
“你们校庆什么时候？”
“这个月底。”
“啊~”梁南生闻言叹息了声，“太可惜了，我还想着如果是高考之后，我还能去给你捧场呢。”
茉莉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口，笑说：“你还是专心备战高考吧，等到你考上北江电影学院，我们又能在北江一起玩。”
“行吧。”梁南生突然打了鸡血似的，慷慨激昂道，“我肯定能考上，你放心吧！”
……
茉莉结束和梁南生的通话，拿下耳边的手机，梁北生放在桌上的手机紧跟着震动了两下，他扫了眼，将菜单重新递给茉莉，“你再看看有没有想吃的。”
茉莉伸手接过，梁北生拿起自己的手机点开。
梁南生给他发来消息：
【哥，茉莉姐要在你们学校校庆的时候跳芭蕾，这事你知道吧？】
【我去不了现场，到时候你帮我录下来呗。】
【好不？（龇牙笑jpg.）】
梁北生看着屏幕上的消息陷入冗长的沉默，半晌过后，他将手机反扣在桌上，抬眸看向对面的茉莉。
茉莉正在低头翻看菜单，似乎感知到了他的视线，倏然抬起头，两个人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怎么了？”她审度着他的表情，疑惑地问。
梁北生静默了片刻，说：“没什么。”
然后垂眸，重新拿起了手机。
茉莉觉得他反应奇怪，但是又说不清具体怎么奇怪，默了默，收回视线。
梁北生已经点了几样菜，她在此基础上又点了两道，服务生很快将一道道送上来。
味道跟南城总店的相差无几，作为地道的南城人，茉莉吃得心满意足。
做了那么久的舍友，茉莉知道张欣桐的喜好，离开前，又给她点了两样海鲜，让服务生帮忙打包好。
回到宿舍，张欣桐正啃着饼干追着综艺，转头见她回来，立即摘下耳机，说：“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饿死了。”
茉莉走到她座位，将手里拎着的食物递给她，扫了眼她桌上的饼干，问：“你晚饭没吃吗？”
“还没呢。”张欣桐害羞地笑了下，她知道茉莉向来大方，既然答应了会给她打包好吃的，肯定不会亏待她，所以特意空着肚子等她。
张欣桐打开饭盒一看，“哇~螃蟹还有虾，我的最爱。”
“快吃吧。”茉莉见她满意，也跟着笑了起来，到衣柜拿衣服准备洗澡。
为了保证校庆晚会能够有最好的表现，之后的每一天，只要不出意外，茉莉都会去舞蹈教室练习。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校庆那天。
晚会在大礼堂举行，张欣桐帮茉莉拎着东西，在后台陪她等上场的时候，不由得好奇问：“茉莉，你紧张吗？”
茉莉已经换上芭蕾舞服，头发扎起，露出修长的天鹅颈，她唇角轻扬，平静道：“还好。”
贺氏集团上上下下几万员工，茉莉从小跟着父母去参加各种宴会，胆量早就锻炼出来了。
“我发现了。”张欣桐细细审度着她的表情，发现她可不是装的，“你是一点都不怯场。”
此时此刻，台前。
男女搭配的两位主持人cue出下一个节目后退至一边，整个舞台的灯光骤然暗下。
几秒过后，一束追光灯，随着悄然响起的芭蕾舞曲，轻柔地点亮在舞台一角。
光里，出现一只优美的白天鹅。
四周围漆黑一片，追光灯里的白天鹅是唯一的光亮，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上面。
学校选拔那天，梁北生站在后门，隔着遥远的距离只能看到一抹大致的身影，而此刻，作为学生会主席的他，正坐在观众席第二排，绝佳的观看位置。
当他漫不经心抬起头，纯洁的白落入他漆黑的眼瞳，那原本快要被上一个小品消磨掉的耐心，似乎在这一刻瞬间复活过来。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看，只见白天鹅随着音乐摆动柔软的手臂，慢慢舒展身姿，踮着脚尖，踩着细碎的舞步来到舞台中央。
梁北生目光下移，自动落在她那双脚上。
踮起的脚尖，好像每一下，都踩在了他的心尖上。
她旋转、跳跃……尽情地，在他心尖上起舞。
**
夜里十点，校庆晚会落下帷幕。
梁北生回到宿舍，蒋一帆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电脑看晚会的视频，转头见他回来，登时兴奋不已地夸赞：“我去！你妹竟然会跳芭蕾！难怪她体态那么优美！总给人一种清纯、高贵，又优雅的感觉！”
“真的太美了，简直是白天鹅本身。”宋磊靠在床架上，眼睛还盯在视频上，赞美完，又忍不住好奇地转头跟梁北生打探，“肯定很多人追吧？有男朋友了没有？”
“怎么？你想追人家？”蒋一帆扭过头，睇他一眼。
宋磊嘿嘿一笑，“她要是没有男朋友的话……”
“别想了。”蒋一帆立马泼他冷水。
“为什么？”宋磊下意识问。
“因为……”蒋一帆顿了下，又转头看向梁北生，意有所指地说：“人家很可能早就心有所属了。”
“不是吧！”宋磊跟着他的视线激动地转过头，“小学妹喜欢你啊？”
此时的梁北生正站在自己的书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盒烟还有打火机，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们。
“那你呢？”宋磊震惊完又继续追问，“你喜欢她不？”
梁北生回过头，轻挑了下眉，“你猜。”
“我猜……”宋磊一时摸不准，陷入沉吟。
梁北生没再作声，嘴里咬着烟，边拢着打火机点火，边踱步往阳台去。
“反正如果是我的话，这么漂亮又有才情的小学妹喜欢我，我很难抵挡得住。”
“你都说了是你咯，追他的哪个不漂亮不优秀？”
“也是，估计他都习以为常了。”
——两位舍友的议论渐渐落在身后，梁北生立在阳台，沉默地抽了会儿烟。
待议论停止，他从口袋掏出手机，转过身，背靠着栏杆。
垂眸找到校方发布的晚会视频后，他将进度条拉到芭蕾舞开始的地方。
反复拉回进度条，看了一遍又一遍。
忽然，屏幕上跳出梁南生的消息：
【哥，茉莉姐的视频你帮我录好了吧？】
【快点发我（龇牙笑）】
一瞬间，梁北生唇边笑意收敛，怔怔地看着自己亲弟弟的话。
作者有话说：
是心动啊~（不知不觉唱起来）
猜：北哥会不会把视频发给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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