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落芳华尽桃花

第十三章 唔在上面

此刻的她就如同春日的花海,热烈的开满了漫山遍野,徘徊在一片梦境般的国度,衣袖不经然扫过的风,就能带起一阵细碎的花雨,熏香了衣袖,染红了心扉。

这一次,终于是为他而开放。

有什么能比得过在绝望中被爱的人点燃希望的火光更让人动容,多少个两地分离,全靠回忆磨过漫长时光的日日夜夜。多少次伸出右手,却在她冷漠的眼光中望而却步,多少次在青灯枯烛边勾勒她的剪影,描绘出她身旁的空位处自己的身影。

然而那些经历过的苦楚,在此时这一个吻后,都变得不再重要,整个人瞬间被填满,他分不出理智去想别的事。

唇齿交缠依恋,心神契合的亲吻是世间最美妙的动作,两人因激动而忘乎所以,惊涛骇浪般的一波又一波,纵然是呼吸感到不畅,却是谁都不愿叫停。

萧静好的手很不老实的开始动作,指间滑过长发,滑过颈脖,滑过紧致的腰,溜到小腹缱绻不去。

他感到那只不安分的手,抚过全身最**的部位,那只手带着炙热的火,滑到哪哪里就被啪啪的点燃,小腹处已经被烧着,紧紧的似乎被一圈纱幔绑住一样,说不出的难受,却又舍不得挣脱。

他的喉间止不住的发出细碎的shen吟,随之舌尖也似乎被心火感染,燃烧着两人的唇舌。

萧静好觉得自己仅有的意识已经涣散,禁不住的想索取更多,她的手还停在小腹处,鬼使神差的向下一滑——握住了那让人脸红心跳的部位。

随即听到他一声闷哼,细密的汗水在痴缠中挥散出暗香浮动yu望的味道。

她不安的微微扭动着身体,手里握住的纵使让她脸红,却不愿放手。

她伏在沐沂邯的耳边,吐气如兰的轻喘:“想要我么?”

虽是询问,她也不等他回答,在他身上移开了唇,一路往下,吻过颈脖,喉结,锁骨,胸膛,吻上她觊觎许久的樱花。

他的身体一阵颤栗,随之微微弓起,压抑在喉管的呻yin不自禁窜出喉咙。

萧静好也开始喘息,两人深深浅浅的的呼吸声盖过了身下干草被蹂li的沙沙声,此刻屋子里浮动的气息,如同火堆上跳动的气流,晃晃悠悠的迷人眼眸,热热烈烈的乱人心志。

回想起以前的亲密举动,都是他在主动,可现在却对调了位置,萧静好心里又是一阵疼痛,为他还未恢复的状态而心疼。

她的公子,从来都是神采飞扬恣意睥睨的,纵然是陷入困境,他也能笑着踩烂所谓的困境,运筹帷幄笑搅风云才该是本来的他。

shi密部位的手被覆住,也许是他也感觉到了自己这刹那间的失神,流光溢彩的眸子静静注视着她,唇角一抹压抑却又满足的笑,在暗夜里如同一朵绽开的昙花,瞬间惊艳了眼睛。

“元儿……”他拿开她的手放至心口,声音沙哑却如同天籁,“当前要做的似乎不是这……”

“那什么时候再做这个?”萧静好攀上他的肩,心里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就是想捉弄一下他。

沐沂邯低低咳嗽,眼睛不自在的转了转才看向她,从鼻腔里闷闷的哼道:“嗯唔腿好了……必须系唔在上面……”

“哈哈……”萧静好忍不住笑出声,揪揪他的鼻尖,低声道:“那一人一次轮流上,谁都不吃亏。”

沐沂邯不禁扶额——无耻不分性别,女人一旦无耻起来,却是让全天下最无耻的男人也无地自容。

萧静好闷闷的撅着嘴叹气,哎……被拒绝了,心情好郁闷。

她贼心不死的趴在他身上,两只手很欠剁的将他全身上下狠狠的摸了一遍,换来几声压抑的轻哼,最后啃了啃那张脸,留下一个沾满口水大大的红痕,才满意的放手。

扶他起身,萧静好跪在他面前,帮他整理衣物。

还是同方才一样,手指灵巧的穿过盘扣,用布条轻轻系好,他的鼻息在手的上方温柔的轻扫,萧静好忍不住抬头看他。

目光温柔的相碰,和方才的抵死chan绵不同,此时的暗室里,什么都是温柔的,平静的。

月光是温柔的,呼吸是温柔的,目光是温柔的,神情也是温柔的。

就如沧海的潮汐,激流退去后,余浪轻拍海岸,每拍一下就是一阵昏昏欲睡的梦,港湾的渔船终于归航,占满了那空置许久的位置,契合得不能在契合。

沐沂邯唇角一抹笑,注视着她的眼眸温柔的几乎掐得出水。

窗子洒进的光映着他的半张脸,不再如方才冷若寒霜,镀在他脸颊的光,衬着五官如琢,如玉生烟。

她捧起沐沂邯的右手,手指抚上腕上那道疤,用内力震破的伤口蜿蜒,虽已经长好,但那粉色的疤痕却是难以去掉了。

他收回手揽着她靠在自己肩膀,笑而不语,能得她记挂和在乎,已经很满足了。

“对了。”萧静好从腰带里掏出锦囊,“你的头发,那蛊毒如何解?”

沐沂邯看着她手中的浅紫色锦囊,微微怔了怔,只是略施小计骗过了斥尘衣,却没想到她还一直记挂着这事,心里一暖的同时,他在想要不要告诉她实情换她一顿骂。

有时候善意的欺骗这种小手段本就不伤大雅,在必要时还是需要的,他决定不说。

“那蛊毒在青鸾谷就已经解了。”

他侧过身,轻轻在她头顶勾出一缕发,没有内力割不断,他想了想,用力一拔。

“哎呦!”萧静好捂着头皮,正要骂他两句,见他拿过锦囊,将自己那缕头发和他的发绑在一起,再放回锦囊递给她。

萧静好忘了疼,笑嘻嘻的收好锦囊,问道:“你的腿伤是怎么弄的?”

沐沂邯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说的轻描淡写,也没告诉她擅动内力有可能会致盲,方才运过气,也不知道会不有没有冲到井穴,不过现在倒没有任何感觉,想来也不会有那么严重。

萧静好一言不发的听他讲完,他虽说的很简单,但她听来却觉得惊心动魄。

若是没有那颗定魂砂,他在地宫里血液流尽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若没有七宝莲花的开放,他现在只是一具有呼吸没意识的躯体,还有在寒潭上一动不动的躺一百天,心口那个疤。

他所受的苦全被他轻描淡写一句话带过。

方才在屋顶的那一刻,脑海中显现的一幕幕画面,让她想起了所有的事,记起了在郧县发生的事,记起的小蜜儿的死,说实话,那一刹那她是真的想逃开,若说恨也是有的,但是将前因后果联系起来一想,这些死去了和活着的所有人,他们的愿望就只一个,希望自己好好的活下去,快乐简单的活。

小蜜儿的表情她永远记得,嘴角挂着解脱的笑意,定格在那日的雨夜里。

所以,自己无法责怪沐沂邯,他的决断维护了小蜜儿最后的尊严,他选择让自己忘记,可想而知,那时的沐沂邯下这样的决定有多么的痛苦,现在才知道,默默承受怨怼的,一直就是他。

萧静好收紧了抱着他的手臂,不能用己身受他之苦,只能用以后的日子,加倍的对他好。

他值得自己去爱。

“我们要想办法活着出去。”萧静好埋在他的颈脖间,露出两只眼睛看着他的睫毛。

“你有什么法子?”沐沂邯笑望她。

“别让我想,有你在我的脑袋明显不够用。”

她这样说,偷懒和依赖的成分占一大半,逼着他变回原形只占一小半,况且她相信,只要他沐沂邯愿意,踏平这个山寨也是有可能的。

萧静好的小心思沐沂邯当然懂,他笑了笑也不点破,男人保护女人天经地义,虽然现在不良于行,但是要想办法出去并不难,不止不难,还能顺手坑他一坑,总得找回点场子吧,否则这些年就是百顶了“搅屎棍”这个名号了。

萧静好扑捉到了他一贯的微带无耻的笑,眉梢微扬唇角轻勾,知道他一定有了法子,这样的笑容在她眼里不禁动人且让人安心,她听到了自己怦然心动的音节,情不自禁握住了他的手。

“既来之则安之,首先要解决的是这几具尸体。”沐沂邯目光瞟向地上的几个人,“将计就计吧。”

萧静好会意,两人相视一笑。

她又借故恬不知耻的将他从上到下蹂li了一遍,“哧啦”一身扯开了才系好的扣子,起身就是一脚踢开了窗户,一股冷风穿窗而入。

破窗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人,已经有一大阵杂沓的脚步声传来,立时间就有人推开了门。

萧静好拿着短剑,在屋子里四处挥舞,沐沂邯俯倒在干草堆上,乱发遮住了侧脸,目光从发丝的缝隙间,看似隐隐惊惶无措,眼底的笑意却一现又隐。

他就爱看她耍横斗狠,尤其还是为了自己吃醋,虽然只是做戏。

门被推开,呼啦一声涌进了一堆山匪,“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推开门涌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萧静好拿着剑猛戳地上的尸体,似乎还不解恨,踹,踩,蹬,踢,无所不用其极。

她的眼睛喷这火,似乎已经进去癫狂状态,时不时还要把干草上的男子给踹上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