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心如死灰
第64章心如死灰(1/3)
小武犹豫了一下：“我站在方总办公室门口附近，别的没大听清，就听见方总声音突然很大，似乎在发火，说什么一天不露面，手下都放羊了，不想干就早点滚蛋……”
楚天点点头：“嗯，你继续说。”
“别的我听不清，听这话意思好像是吕总监和方总说你什么了，方总发火。”
“今天营销部的人去了没？”
“来了，一早就都来了，等了一会见你，吕总监就把他们指使走了。”
楚天点点头，明白了。
其实部里的人早上不用过来，即使过来也不需要每天安排事情，楚天早把本周的事情给大家安排好了，早上来就是碰碰头沟通下昨天的情况，真有什么事，大家自然会和自己联系的。
因为咽喉很痛，楚天也不想多说什么。
吃完饭，楚天让小武回去休息，他给方亮拨通了电话。
“方总回来了？”楚天说。
“对，我回来了。”电话里传来方亮不冷不热的声音，“你今天去哪了？我在公司怎么没见到你？”
“我……”楚天忍着咽喉肿痛努力说，“我今天身体不舒服……”
楚天话没说完就被方亮打断，方亮不阴不阳地说：“真巧啊，我昨天刚打电话说完你，你今天身体就开始不舒服，我和梅子刚一起出去，公司里群龙无首，你就开始身体不舒服，我看你生病生得真巧，真会挑机会生病。”
“你……方总……”楚天又气又急，一下子被噎住了，一时说不出话。
“小楚，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方亮不再称呼楚总监，而开始称呼小楚，“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上次欧洲游的事我忍了，昨天滨城长线团的事，我又忍了。就因为我昨天电话上批评了你，今天你部里的人就集体放羊，你就带头不上班，你这是给我搞集体怠工。好啊，你想拿这个吓唬我，你以为我方亮是吓大的？”
楚天急了：“方总，这里面有天大的误会……”
方总火气很大，又打断楚天的话：“小楚，你不要多说了，我啥都了解，啥都清楚，我最讨厌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给我玩阴奉阳违的人，你自己好好寻思寻思吧。”
方亮说完挂了电话。
楚天无力地倒在**，方亮这样子，看来说啥都白搭了。
医生嘱咐要住院一周，最少得3天。
何况自己这样子就是去了也无法做事。
想起方亮和自己的称兄道弟，想起两人把酒论友情，想起自己承揽1000人海南团时方亮对自己的热乎劲，楚天此刻心里阵阵发冷。
楚天知道，此事的根源还是在那欧洲游上，那事断了方亮的财路。
吕总监和白总监的小报告也起了重要的催化作用，毕竟他们是本地人，方亮对他们的信任看来大大超过自己。
老板和下属彼此之间没了信任，今后如何继续在华天旅游做事？
楚天看着天花板发怔。
这时楚天又接到梅子的手机短信：“老方刚才都告诉我了，你确实太过分了，趁我们不在公司的时候拆台，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楚天脑袋一阵眩晕，怎么说方亮和梅子也是两口子，关键时刻，梅子宁可相信方亮也不会信自己。
楚天不想解释什么了，疲惫地闭上了眼。
楚天一夜未眠
，很痛苦，心灰意冷，心如死灰。
这一夜，楚天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他想了很多。
次日一早，方亮飞到花城去了，梅子在那等他签协议。
这天楚天仍没有去公司，继续在医院输液。
楚天躺在病**，惦记着爸爸的病，因为自己的卡还没绑定手机服务，就让让小武上午拿自己的卡去楼下ATM机查葛玲的款打过来没有，结果没有。
下午又让小武去查了一遍，还是没有。
第二天，小武又去查了2次，还是没打款。
楚天焚心似火，牙痛得更厉害了，连吃几片止疼摇也不管用。
钱不到位，要是按时做手术，就只有把家里的果园卖掉，那等于要了爸爸的老命。
想到躺在病**等待手术的爸爸，楚天坐卧不安，心里阵阵绞痛。
次日早上，楚天感觉好些了，不顾医生和小武的劝阻，坚决要求出院。
医生见楚天意志坚决，就又给楚天开了一部分口服药，叮嘱要按时吃，每天准时来输液。
楚天先回宿舍，简单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然后去公司。
公司里很静，人大部分都出去了，只有前台2个接待员在忙，还有小武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见到楚天，小武向他努努嘴，又用眼睛分别看看方亮和梅子办公室。
看来方亮和梅子回来了。
楚天径直走到方亮办公室门前，抬手敲门。
“进来——”方亮的声音。
楚天推门进去，方亮和梅子都在里面。
方亮和梅子一见楚天，都不由“咦”了一声，几日不见，楚天仿佛变了一个人，人瘦了一圈，嘴角还有未褪去的泡，褪去的泡也有结的疤，眼睛虽然有神，但布满红丝。
梅子站起来：“楚总监，你……你真病了？”
方亮也有些意外，淡淡说了句：“原来你真病了。”
楚天点点头：“小病，没事的，现在已经好了。”
方亮点点头，然后对楚天淡然说：“坐吧。”
楚天平静地坐下，看着方亮和梅子：“方总，梅董，我不知道你们今天回来。”
梅子说：“事办地比较顺，我们昨晚飞回来的。”
方亮点点头。
然后大家都不说话了。
方亮眼睛看着电脑，鼠标胡乱点着。
梅子装作看报表。
楚天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思忖了片刻。
沉默，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楚天终于先开口：“方总，梅董，浪费你们几分钟宝贵的时间，我有几句话想和你们说。”
方亮翻翻眼皮没吭声。
梅子抬起头看着楚天。
“到华天旅游这段时间，感谢方总和董事长的赏识厚爱，我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营销业绩也有了一定进展，我个人也做了一点微薄的业务。同时，我在管理和业务等方面也得到了方总和董事长的指导帮助和提携，有了快速提高……”
方总抬起头：“你说这些啥意思？”
梅子制止方亮：“你让楚总监说下去。”
楚天继续说道：“对此，我非常感谢方总和梅董事长给予我的帮助，同时，人无完人，我知道自己也有很多缺陷，能力不高，知识欠缺，业务不熟，这些我都承认。但有一点我对自己很肯定，那就是做人做事的原则，在工作上，我从不会当面一套背
后一套，更不**奉阳违，也不会出卖集体利益为自己谋私利，更不会因为上司的批评而煽动手下消极怠工……”
方亮一下子变了脸色：“你这意思是说我冤枉了你，我批评的不对是不是？”
楚天心平气和地说：“具体的事我不想解释，反正方总是相信别人小报告的，但阴奉阳违、假公济私和煽动怠工这3顶大帽子我是绝不会领受的，因为我从没这意思，更没这样做。做老板的也要讲道理，也不能随便就乱扣大帽子！”
当着梅子的面被楚天这么冲撞，让方亮脸上很挂不住，方亮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凭什么这样和我说话？谁让你这么和我说话？我啥时候不讲道理了？告诉你楚天，不是一个人给我汇报你的事，你每天在干啥我都知道，你懂不懂做下属的职责和义务？”
楚天已经豁出去了，直视着方亮说：“方总，你是老板，我是打工的，我不凭啥这样和你说话，就凭做人的尊严，做人的自尊。老板有钱有势，这不错，但打工的也同样需要尊重，需要信任，需要在一个信任的环境中做事。做下属的职责我懂，义务我也知道，但我还知道做老板的要明察秋毫，要黑白分明，随意乱扣大帽子侮辱下属人格，我坚决不服。”
“你……”方亮脸涨得通红，“你在说我不分黑白，在说我乱扣帽子侮辱人格，楚天，你胆子也太大了，你……”
方亮一巴掌拍到桌面上。
楚天平静地说：“偏听偏信妄自断言就是不分黑白，说我发动手下消极怠工就是乱扣帽子，说我阴奉阳违就是侮辱人格。”
方亮气得浑身发抖，在自己的老婆面前被下属这么指责，太让自己下不来台了，还从来没有下属敢这样和自己说话，从来都是他训下属开除下属。
方亮指着楚天：“你给我出去。”
楚天把话说透了，心里敞亮多了，站起来对方总和梅子说：“方总，梅董事长，我这人说话太直，不会拐弯，有得罪不当之处，请多包涵。”
说完楚天转身走了出去。
楚天坐在外面整理办公桌上的资料，做好了走人的准备。
其实楚天并不想走，这年头找份合适的工作不易，何况自己的这里做事确实不错，而且现在正需要钱。
但楚天不能接受在一个没有信任充满猜疑的环境里做事，更不能接受在一个不被尊重人格的环境中做事。
尼玛，不开心老子宁可不做。
这会楚天感觉浑身无力，刚才说了那么多，咽喉这会痛得很厉害。医生说如果不彻底治愈，可能会转成慢性扁桃体炎。
这会楚天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冲方亮发牢骚，希望方亮能认识到自己对华天旅游的忠诚，对自己的态度能有所缓和和改变，其实做下属的，哪个不想和老板搞好关系，哪个不想博得老板的赏识和青睐。
至于梅子，楚天明白了，梅子和方亮是两口子，是利益共同体，自己在梅子眼里算什么？说不好听的是性伙伴，说好听的是情人，真有事的时候，梅子还是站在方亮一边的，站在自己的利益一边的。
梅子这样的女人，永远只能是男人和金钱的附属品。
既然方亮没让自己滚蛋，那就是说还没打算立刻炒自己鱿鱼，自己还能苟存一阵。
（本章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