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看猛A哭都觉得好刺激

第43章 福尔摩鸟探案集

苏铮愣了一下:“你之前怎么没说啊!”

王鼎鼎也有点吓到了,声音都在颤抖:“我,我忘了,对不起,我……”

谢生盯着屏幕上的人,只觉得浑身发冷,手指不自觉攥紧了旁边的扶手。

中午1点18分,那个时候他应该在洗澡。

因为寝室里只剩下他,所以,他没有锁卫生间的门。

想到这,谢生心头一阵恶寒。

同样后怕的,还有沈鲸落。

监控录像显示,直到1点28分,黑兜帽才从寝室出来。

沈鲸落放大局部,发现黑兜帽的左边口袋明显鼓起一块。

十分钟。

他在寝室里足足停留了十分钟。

除了偷抑制剂,这十分钟里,他还做了什么,他们无从知晓。

沈鲸落咬着牙,额头青筋凸起,转头看到谢生惨白的脸色。

两人目光相交,谢生努力朝他笑了笑:“我没事。”

沈鲸落的心像是被人用锥子狠狠扎了一下。

“对不起生崽,我真的忘了。”

王鼎鼎害怕地捂着嘴,眼里已经有了泪光,颠三倒四道:“那天我、我在食堂,我过去的时候,这个人已经在那了,他、他一直趴在桌子上,还戴着耳机,我以为他在睡觉,我就没……”

泪珠叭嗒叭嗒地往下掉,王鼎鼎显然是怕极了。

相比于alpha,beta和omega就是绝对的弱势群体,在场这么多人里,只有他能切身体会到谢生现在的恐惧。

“没事的。”

谢生伸出手,揽住王鼎鼎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没事的,鼎鼎,这种人再来三个,我也能一脚踹飞。”

谢生这么安慰王鼎鼎,也这么安慰他自己。

“可是这不一样啊!”

王鼎鼎傻乎乎地打碎了一切,“万一他有武器呢?万一,万一他在你的枕头里放了碎玻璃和针呢?他是变态啊,万一他偷了你的**、躲在柜子里看着你、在你喝的水里放了药——或者在你床头安了摄像头呢?!”

王鼎鼎不愧是搞艺术的,想象力丰富,推理性极强,几句话,就把所有人的忧虑和恐惧具象化了。

苏铮往后退了一步,撞到椅子,索性直接一屁股瘫在上面。

“王腚腚,你太可怕了,不,那变态太可怕了……不对,这世界太可怕了。”

这种时候,学霸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别慌,线索很多。”

石攻玉拿出一根笔,没有纸,拽过苏铮的胳膊代替。

“沈鲸落,录像回放,我要看他的钥匙。”

画面定格,放大,石攻玉推了下眼镜,“这是新型万能钥匙,价格高昂,国内目前没有购买渠道,只能国外或暗网购买。”

“他的外套是kk品牌,目测单价4000以上,裤子不明,球鞋是限量版。”

说着,石攻玉在苏铮的手臂上写下“富裕”两个字。

“惯用品放在左边口袋,开门也是左手,左撇子的概率很大。”

“能够在白天公然进出alpha宿舍,且熟悉走廊地形,他可能就住在这栋楼里。”

“门口那道划痕,是之前给苏铮量身高时画上去的,他戴着兜帽,身高和划痕基本持平,高度在184左右,但他的实际身高应该再减去两厘米。”

石攻玉低头奋笔疾书,苏铮被王鼎鼎捂着嘴,不甘心地把“185”几个字吞了回去,眼角有泪划过。

“所以。”

石攻玉合上笔帽,面前,苏铮的胳膊上,一张完整的线索网已经形成。

“谢生,你认不认识一个身高182,家境优渥,精通网络,很可能也在扬大念书的左撇子alpha。”

“最重要的是,他曾与你发生过不愉快,对你怀恨在心,或者——他嫉妒你。”

没错,嫉妒。

谢生的性格,虽谈不上讨喜,但也不会轻易得罪人,除了一点。

他的光芒。

光芒太盛,是会灼痛人眼的。

而眼睛如果受伤了,会变成血红色。

“对了,向你求爱而不得的人,也包含在内。”

“谢生?”

身边人迟迟没有反应,沈鲸落握住谢生的手,温度低得吓人。

看着谢生愈发惨白的脸色,沈鲸落皱眉,“你猜到了。”

“你猜到是谁了,对不对?”

谢生怎么可能猜不到。

当石攻玉说到左撇子的时候,一个模糊的身影就在他脑海里慢慢浮现。

直到他说,那个人可能住在这里。

只是,谢生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是他。

谢生望着屏幕上被定格的男生侧脸,他知道,隐藏在那兜帽和口罩底下的,是怎样一张温柔清俊的脸。

那张脸曾无数次对他展露笑颜,直到——

“不会是你朋友吧?”

苏铮挠着胳膊,“我去,不会是傅潇吧。”

石攻玉“咔嚓”一下把笔掰断,“你放……胡说!”

傅潇化成灰他都能一眼认出来,其他东西别来沾边!

“这也太变态了。”王鼎鼎还带着点鼻音,揉揉眼睛,“我一个变态都觉得变态。”

忽然,石攻玉想到了什么。

“鼎鼎,你刚才提到,摄像头。”

王鼎鼎迷茫道:“啊,对啊……不过那东西挺明显的,在宿舍里应该会被发现吧。”

的确,摄像头很明显,而且对于安装位置有要求。

但窃听器,就隐蔽多了。

对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谢生的抑制剂,可抑制剂通常都是随身携带,要拿到,只有趁谢生在寝室,但脱不开身的时候。

“就算他躲在暗处,看到我们三个离开寝室,但是他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进来,谢生不会发现。”

石攻玉的视线移到谢生随身的背包上。

王鼎鼎又快哭了,“我的鸡皮疙瘩,鸡皮疙瘩又起来了!QAQ”

一番搜寻过后,石攻玉幸运,又不幸地在背包夹层的海绵里,找到了一枚黑色的迷你窃听器。

“没电了。”

石攻玉道:“应该已经好几天了。”

谢生忽然有些呼吸困难。

他打开监控室的窗户,大口深呼吸,可心底却像漏了一个窟窿,呼呼往外泄着冷气。

他从不惧怕恶意。

只是这次的恶意带着倒刺,来往呼啸间,将他的心划得一片鲜血淋漓。

因为它来自曾经的挚友。

“可以,这很刑。”

苏铮捏着那枚窃听器,怒极反笑,“他x了个xxx的,玩脏的是吧,好啊,来啊,丫的老子玩不死你!”

“报警吧。”石攻玉掏出手机。

“……等一下。”

谢生哑着嗓子,他一向冷静自持,很少将自己的脆弱暴露人前。

“谢谢大家,真的,谢谢……但是,可以让我再想想吗?”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王鼎鼎反应最快:“啊,没事谢生,你慢慢想,我们先去买瓶水。”

说着,王鼎鼎拉着苏铮和石攻玉出了监控室,还不忘轻轻带上门。

“谢生还犹豫什么啊,直接报警抓丫的,要不让落哥家那个特种兵秘书带人过来狠狠揍丫一顿也好啊!”

石攻玉也有些不解,“这是明确的犯罪行为,在证据充分并构成伤害的前提下,是可以拘留或判刑的。”

王鼎鼎咬着吸管,叹气。

这俩人,一个怒气上头,一个只认死理。

“哪儿那么简单啊。”

“你们想想,如果有一天,我突然失智黑化,因为各种匪夷所思的原因对你们展开疯狂报复,你们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把我扔进局子里吗?”

这世上的事,但凡牵扯到一个“情”字,甭管友情爱情亲情,复杂程度绝对直线飙升。

苏铮挠挠头,好像也有道理。

“我会难过。”石攻玉认真思考一番,得出结论,“但你必须伏法。”

王鼎鼎:“……”

你一定要这样伤害我吗。

“那换成傅潇!”苏铮立刻替王鼎鼎伤害回去,“傅潇杀人了,被你撞见了,你说吧你咋办?”

石攻玉没有片刻犹豫:“我记得家里有一本犯罪学,里面有讲如何分解尸体。”

铮鼎:“……”

请你离开,你快点离开。

-

监控室里。

“他叫薛上。”

谢生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杯温水,苍白的指尖终于有一丝回暖。

“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

谢生是小学三年级认识傅潇的,而薛上,他是教会谢生“朋友”一词含义的人。

你或许也有过这种经历。

从牙牙学语开始,你的身边就一直有一个同龄孩童存在,你们年纪相仿,比邻而居,你们一同长大,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他替你受过伤,挨过骂,在你被通宵罚跪的夜里,踩着摇摇欲坠的梯子爬到窗口为你送吃的。

你为他顶过包,挨过打,乖巧顺从的童年时代里,唯一的“叛逆”就是和他逃掉自习课出去买冰淇淋。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你们开始渐行渐远。

发去的消息时隔两天才得到敷衍回复,见面时只剩下点头示意,他的身边似乎有了新的朋友,所以可以将你送的生日礼物丢进垃圾桶,并一次次无视你试图恳谈的请求。

谢生迷茫过,伤心过,直到他明白,生命里的很多人都是这样走散的,他无力回天,也无法挽留。

可今天,薛上的再次出现,就像往他的心湖里投下了石头,一掷激起千重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