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迟慕

第二百七十四章 动情

“她以为我失踪那两年,是故意躲起来的!”罗擎云悻悻然地说道。

妙如有些讶然,她以为被人逼婚,是他最不愿意提起的伤疤。

试想想,一个年少有成的将军,身世显赫。作为贵勋第一世家镇国公的嫡长子,自打出生起,就被无数人捧在手心里。还记得多年前,有人在他面前提起曹家表妹,她无意间嗤笑出了声,当场就换来了一副乌口黑面的对待。

他怎会主动跟自己提起……

在印象中,他一直是个孤独而骄傲的少年。尤其是对待曹氏姑侄事情上,甚至是个不折不扣的愤青。

所以,才会那般对待他继母,两人之间连基本的面子情都没有。竟然就这样,坦然地对她说了出来。

妙如沉默了半晌,安慰他道:“其实,用不着沮丧,她这样想情有可原。毕竟那么多年的等待。站在她立场上想一想,也挺无辜的!”

“她无辜?”听到这话,罗擎云立即像炸了毛似的,“自祖母去世后,我几乎是有家回不得。镇国公世子夫人的位置,本就不该由她来肖想

。”

见他又激动起来了,妙如凝神地想了一会儿,才谨慎地开了口:“曹家有这意思,是从哪一年开始的?”

“应该很早吧!记得那年祖母的孝期刚除服,我从江南回来,她就开始缠着我了。”

“那时她多大?”

“我十二岁,她应该九岁吧!”

“一个九岁的小姑娘,你觉得,那时她会情窦初开,还是知道这位置上有荣华富贵?指着要嫁给你,能给她自己捞到好处?”

罗擎云沉默了。回忆起当年的情景来。

那时自己除了服,爹爹、叔叔他们还在守孝。曹家人还不敢经常来拜访,在外面他碰到了那丫头。开始没还怎么着。后来继母经常接她回来住,后来越来越喜欢缠着他了。

“若不是大人为自己私心,怂恿她从小跟着你。我想。九岁的孩子再早慧,也不会对男子动那个心思的吧?!”

罗擎云略微有些迟疑。怔怔地对着妻子,不知她说出这话来,有何用意。遂出声询问道:“你的意思,是要原谅她?”

“无所谓原不原谅,有些人根本没必要搭理,省得破坏了咱们的心境。()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咀嚼着这句话,罗擎云又道,“可他们曹家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跟沈家人的纠纷,也要扯到咱们府里来。”

“你是指沈家嫡长孙被害的事吗?”

“你也听说过了?”

“沈大奶奶未出阁前,跟我就是好友。这事没人比我更清楚的。唉!谁让姐姐坐在中宫的位置上呢!这种事情外戚间在所难免。太子殿下也不是个偏听偏信的人,以后位置坐稳了,慢慢就会好的。”她的声音,在黑暗里听起来,显得更加清泠悦耳。

“可爹爹今天跟我说。沈家嫡长孙不是她动的手,可这又关我们何干?”

“那是谁动的手?”妙如一下子惊得坐了起来

“沈家大房一个妾室,说是沈浩然以前订过亲,后来为了娶聂小姐。把人家逼死了。那女子的婢女寻仇,混进府里为奴,后来被抬了房。”他的语气里带着些许鄙夷。

“此话可当真?公公上哪儿知道的?”

“咱们镇国公府经历百年,当然有自己的渠道。”

“所以,她姑侄都被放回来了?”妙如喃喃说道,“这事沈家大奶奶知道吗?”

“她应该被瞒在鼓里了吧?!”

顿时,妙如感到一片戚然:那孩子岂不是白死了。想不到沈公子人模狗样的,竟然是这样龌龊的人。她的身子不由地气得战栗起来。

妻子的抖动,让对面罗擎云立即感知到了。他一把抱过妙如,把她拥进怀里:“怎么了?”

“那女子真可怜,锦……沈大奶奶也可怜!”她的声音里有一丝哽咽,“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

罗擎云默然,黑暗中虽看不见她的脸,可凭直觉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悲伤,心里登时涌起了一片压抑的愁云。

是想起了当年她的情景了吧?!

他装作无意地,拿手指轻触了妻子的面颊,那里果然湿漉漉一片。

是感怀自己的命运,还是同情那位投水的女子?或是对她表哥心里还有惦念?

想到这里,他不觉烦躁起来。把她箍得更紧了,仿佛要掐进自己的骨肉里一般。

被他压得险些喘不过气来,妙如只觉得头晕目眩:“疼,你放开我……”

这才惊觉失态了,罗擎云倏地松开了她。

妙如向外面挪了挪,蹙着眉头,不觉嗔怪出声:“昨天的疼痛还没好,泡了一个时辰好不容易舒缓了些,你又来了……”

罗擎云哑然失笑

。心里暗暗庆幸,这话题被打断了。他声音暗沉下来,轻声问道:“真的很疼吗?”

“当然了,你被人砍一刀试试!”女子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娇嗔。

听了她这话,罗擎云来了精神。立即脱了身上的中衣,捉住她的手,放到他以前的旧伤疤上。

黑暗中,妙如只觉得指端处,有如斑驳的树皮,不禁询问出声:“这是怎么伤着的?”

“这是十五岁时,跟在陛下身边狩猎,不小心被熊掌撕掉一块皮。”声音竟然有一丝兴奋。

轻轻触摸着那伤口的表面,妙如的声音充满了怜惜:“这该多痛啊,你当时没哭吧?!”

“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这点疼算得了什么?!”

“切!十五岁算什么男子汉?!”

罗擎云语结,又拉着她的手,放到腹部肚脐附近:“你再摸摸这道。”

接着,妙如又触到一道三寸来长的旧疤。上面的表皮层似乎微微凸起。可以想象得到,当时一定流了许多血。

她忍不住出声相问:“这又是怎么受的伤?”

“就是最后一次上战场,被人砍了一刀。掉下马来。堕入山谷。后来失踪了两年。”

妙如心下骇然:“你竟然活过来了?真是命大,当时拿什么止的血?”

听出她声音里的心疼和关切,罗擎云嘴角裂开一条缝:“出征时我一般都会随身带金创药。晕迷之前涂了一些。”

“还好,你这习惯真不错!”她拍了拍胸脯。一副后怕样子。

“所以,都不容易!”罗擎云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不要乱同情别人。能熬到今天这步,是咱们的命大,老天的祝福。每个人都有他该经历的劫数。你看,咱们俩都掉落过山崖

。同样被人退过亲,都有一位后娘,同样喜欢画画……”

他说着说着,突然顿住了。一把捉住对方的小手,警告地低喝道:“别乱动!”

原来妻子柔嫩的手指,在他伤疤之处,不停地轻轻抚摸。

“嗖”地他下腹蹿起一团火。

空气顿时变得炙热起来,妙如听到他的呼吸变得格外粗重,在浓黑的夜色中,凭空添了几分暧昧。

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妙如忙要把手缩回去。

可是,已经迟了。她被对方一把抓了过去,双手放在他滚烫、坚硬如铁的什物上。妙如挣扎着要逃开,谁知。罗擎云凑到她耳边,用嗔怨的语气低声说道:“火是娘子撩拨起来,你要负责消下去哦!”

“明明是你让我摸的!”妙如打死不认,当即反驳了回去。

“是你说,要我被人砍一刀试试。不是为了证明给你看吗?”他的声音里,有着几不可察的戏谑。

妙如一时语塞,拿不出话来反驳了。

见她像剪了舌头的八哥,全没了往日的伶牙俐齿。

罗擎云乘火打劫,欺身过来:“不行,我不能被人白摸,得讨回来。”说着,一只手伸进她的衣襟里,随势就在对方的身上揉搓起来。

妙如整个人立时颤抖起来,昨日疼痛的记忆又涌了上来。害怕惊慌中,还有一丝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一边抚摸着她的**地带,罗擎云一边在她耳边,说些让人面红耳赤的情话。

妙如本能地东躲西藏,可是哪里抵得过对方猛烈的攻势?!

慢慢地他俯下身子,扯下她身上的衣裳。用嘴唇代替手掌,在她身上继续肆虐。女子的身体慢慢酥软下来,感觉愈发敏锐。身子被这磨人的轻吻一挑逗,泛出一道道涟漪,喉咙抑制不住地逸出了呻吟声。

感到她彻底放松下来,罗擎云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别怕,相信我,把自己交给我……”

接着,她感到双腿被他强行掰开了,新一轮难耐的折磨,又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直到她撩拨得目眩神迷,神志快不清醒时,下身突然被一异物挤压了进来。妙如痛苦地闷哼一声,盘在他颈后的手臂一下勒紧。深入骨髓的胀痛又来了,她尖尖的指甲,不觉地掐进男子背部的肉里。感知到她的反应,罗擎云又退了出来。

谁知他这样一动,还是钻心的疼,妙如一咬牙,嘟囔了句:“不要管我了,你一次弄完吧!别像钝刀割肉一般。”

她想起了以前上学时,每年要进行的长跑达标。每次半途而废,下回补考时,又要经历一次生不如死的考验。还不如一次来个痛快!能得到这时代,稀有品种的初哥一颗真心,总得付出点代价不是?!

得到她的允许,罗擎云仿佛受到极大鼓舞。慢慢开始加快速度,在里面横冲直撞起来。

为了转移这份痛楚,妙如想起他的种种深情来。

从封锁的云隐山把她救下来,一听自己醒了,他不容错失的激动;被他从水中捞起,转醒过来后,那双在暗夜骤然亮起的星眸;还有白天进宫时,恍掉她心神那粲然的一笑。

想到这里,妙如心里只觉一片柔软,身体深处聚起一股热流,直朝外面涌来。她下意识地抱紧上面那位可托付终身的男子。

妻子的动情和主动迎合,让罗擎云立即感受到了不同,他呼吸更加急促起来。

黑暗中,两具身体无间隙地交缠在了一起,粗重的呼吸声刺激着彼此。

仿若黑夜里燃起的火焰,热烈而灼灼;又好似奔腾的山洪,汹涌而让人惊骇;还如那个晚上,夜空中漫天绽放的焰火,绚烂而夺目。仿佛顷刻间,燃烧了整个生命一样。

像坐在云霄飞车上一般,妙如感到自己一会儿被冲到高空中,一会儿又悬在半空中,让人无端地惶急。这种磨人的感觉,夹杂着痛苦、甜蜜、快乐、酸楚、柔弱、迷茫……

让她不由地低声啜泣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