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倾天下之美男齐上阵

第六十四章 为你而生

要知道,政局如棋局,一朝落子,胜则权倾天下,败则满盘皆输。所以,他在等待,也在衡量,看看对方的价码,是否能达到自己的要求,也顺便看看,那个人,值不值得他,赌上全部的身家......

然而,下一秒,长不足一尺,宽不过三寸,那个小小的盒子,就进入了他的眼帘

雪纺的锻面,上面用的是七霞彩的染料。这两者,俱是上品,然而,即便是上品,却并不能入任毅此种人的眼。

所以,第一眼望去的时候,任毅的视线一扫而过,带着不屑一顾的漠然和漠视。

又是某名家的书画么?

传说贤王殿下最喜书画,并藏有各大家的名品,可是,若想以此来奉给他的话,那结果,怕要令他失望了罢......

要知道,他任毅的府中,虽然不是黄金为屋玉为墙,可是,那些什么劳什子书画啊,倒是堆了满满的一屋。

更何况,朝野内外,人人皆知御史任毅,生平最恨的就是那些方绉绉的酸书生......

收买一道贵在投其所好,否则,即便是稀世珍宝,也难以得来心头好......

只能说,贤王这将的马屁,要拍到马腿上了......

唇角的冷笑,还未消失,那一抹淡薄,还明显地呈献。

然而,下一秒,那转过去的视线,却蓦地转了回来。

自从来到这屋中,一直神色无波,淡定自然的任毅的眸子里,忽然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光芒......

震惊,惊诧,惊讶,惊疑,迟疑,怀疑......

那可是……传说中的那样东西么?

他毫无意识地抬头,望向了片刻前还被他鄙薄不休的邢亮,眸子里的光彩,霎时犹如针芒.......

不得不说,这贤王,他还真的是敢......

邢蓝忽然静静地笑了起来

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在灯下微笑,眸子晶亮,态度真挚而又诚恳,而他,面对任毅的疑惑,只微微地拱起手来,对着任毅深施一礼。

看到任毅赶紧相扶,他才顺势起身,再站起身来的邢蓝,眸子里的神情再次肃穆起来。他说:“殿下说了,这一拜,还请大人记下了,这是他欠的。终有一日,在任大人位极人臣之时,他在大大殿之上,归还于大人……”

任毅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传闻中,那位贤王殿下,极为用人,也极为重人。而且,他之一诺,向来千金,所以,百万军中,他所向披靡,朝野之中,人人敬仰。

眸子里的光彩,由明亮,再转为暗淡,由暗淡,再变成迟疑。任毅站在月夜明灯之下,开始徘徊不决......

“或者说,大人是否应该打开这锦盒,先看一下再说……”看到任毅竟然迟疑,邢蓝又再淡淡地说了句。

任毅迟疑,然后用几乎是颤抖的手,打开了那方长长的锦盒。

锦盒之内,藏有九凌香。

盒面开启,奇香扑鼻。

那香气,极为神奇,轻触则淡,深嗅则香。而且盒子开启的愈久,这室内,就愈香,愈香......

那是传说采自深海的奇宝,只要小小的一块,放在室内,则馨香满室,萦绕不断。

那也是风皇朝的先祖皇帝最喜欢的一种香,他在位三十余年,金殿之上,奇香常绕。

盒子里,铺着黄色的锦锻,锦锻之上,静静地放置着一副卷轴,卷轴的上面,则是一封并未封口的信。

任毅迟疑着,先是拿起了那封信。

那是贤王端木锦的手笔。

信的大意是:左丞任毅,旷世之材,举国之福,今顺天意,应民心,特敕镇国公之位,位列皇族,世袭......

左丞,镇国公,那两个职位,都是任毅的梦寐以求,此时,被贤王端木锦以这样的方式,云淡风轻地说了出来,他顿时觉得心花怒放......

终于,都有了一个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契机了么?

而且,任姓人,位列皇族,这可是举世的荣耀啊,听说,本朝开国以来,也充其量不过一人而已......

而他,将会以这样的方式载入史册,排名第二......

任毅眸子里的光,忽然变得灼人

然后,他抚摸着那一份卷轴,并不急着打开。再抬起头时,表情变得肃穆而且庄重起来。他就地转身,手揽长衫,面朝着本北的方向下跪,一字一句地说道:“臣,镇国公任毅,当以我主马首是瞻,百死不回……”

邢蓝忽然微微地笑了起来。

够了,够了。只要任毅倒戈,愿意效忠殿下,那么,剩下的,就轻易得多了。

任毅跪拜已毕,再望着邢蓝时,眸子里的神情依旧肃穆。他说:“请转告殿下,此物,老夫代为保管,他日镇国公之位一旦坐实,老夫定当归还……”

邢蓝再微微笑了起来。仿佛浅风的流转,如释重负的轻松……还好,还好,他不辱使命……幸好,一切都如殿下所料.......

灯下的俊秀男子,一边淡笑,一边摇头,他一对璀璨的眸子,在灯下幻出极致的光彩,然后,那个丰神如玉的公子,就在灯下对着位高权重的任毅拱手:“大人此言差矣,我主一言九鼎,既奉,则一生归公所有,焉有收回之理……”

“我主令某转告,此物,需好生收藏,则不辱他之厚意。”

听了邢蓝的话,任毅即刻将信放回,然后尽数收回怀中,点头:“多亏大人提醒啊……”他一边说,一边还谨慎地左顾右盼,生怕被旁人知道他身怀异宝一样。

邢蓝又再微笑:“大人尽可放心,此处尽是邢某心腹,今夜之辞,并无第四人得知……”

任毅微笑着点头,心里却暗暗惊悚,看来,这贤王殿下的势力,早已非同小可,还好自己选择了一条较为明智的道路......

一念之间,他的神情更加坚定起来,然后,他对着邢蓝,露出了一抹表情憨憨的讪笑来:“本性难移,本性难移……”

邢蓝也笑了起来,他再拍拍手掌,那个本身坐在任毅身边的舞姬款款上前,绝色映红妆,倾国倾城

只见她踩着舞步上前,一个旋转,来到任毅的身侧,然后做了一个后翻的姿势,在任毅忍不住想要伸手接住时,她却又是一个转身,只见红艳的舞衣轻扬,下一秒,她的人,就已出现在任毅的臂间。

那个女子,颜色倾城,淡妆轻抹,一双清透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的眼睛,静静地望着任毅,似嗔似喜。

看到那样的绝色的人儿,看到她再次梦幻般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任毅只觉得身子,都酥了一半。他一伸手,将那女子捞过,然后抱在怀里,轻轻地狎昵,过了半晌,轻轻地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妾身是为了侍候大人而来的……”女子婉转低笑,眉目含情,那样欲迎还拒,欲说还休的表情,只看得任毅双眸发亮,身不由己。

他“哈哈”地大笑起来:“好一个只为老夫而来……”

他再抬起头来,还来不及说什么,邢蓝已经含笑开口:“剑舞,还不谢大人收留……”

“谢……大人收留……”剑舞更深地低下头去,眉间的羞涩更重,更重。

任毅这一生,阅女人无数,可是,这样水润清透,动辄害羞的女子,却是少见。

于是,他一挽剑舞的手,豪气冲天地说道:“黄金砌屋,金屋藏娇,看来,老夫也难免脱俗啊……”

邢蓝还是笑,温和地笑,淡然地笑,那笑,仿如清水,可是,却深不见底......

有风,流转着吹过窗棂,微微地吹拂着头顶的琉璃灯,那样的一直平静的光芒,仿佛水的波纹一般,轻转来去。灯下的阴影,就在轻轻摇摆之下,变得迷迷离离,浓浓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