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人去楼空
第625章 人去楼空
“确切点说，是景林离开董雪海家以后的气味被屏蔽了。”桐生解释着说到，“毕竟景林住在这里也有两三个星期了，楼层里留有他的气味很正常，董雪海家里也有他的气味，不过都是平时留下的。本喵从气味浓度闻出他的房间所在，通过气味的浓淡分辨他最后在屋内所处的位置，结果气味最浓最新的地方就是在他房间的**……”
“这表示，景林在董雪海家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他卧室的**？可以这么理解吧？”我读懂了桐生的意思，总结出来给Amanda和詹晓龙听。
“是这个意思没错……但你觉得可能吗？景林不可能凭空消失，除非有奇幻能力交换屋的人把他带走了……我们暂且不考虑这个可能性。撇除这个的话，那便是他的气味被人为屏蔽了，在小区监控系统发生故障瘫痪后，他自己离开或是被人带走了。”
自行离开或是被人带走，我更倾向于景林被人带走了。他又没有混合气体，怎么可能屏蔽气味自行离开。最主要的问题是，他没有屏蔽气味的必要，何解？
“小红呢？它的气味也被屏蔽了？”我问。
“嗯，一样被屏蔽了，最浓最新的气味也是在景林的**。”桐生肯定地回答。
景林和小红的气味被屏蔽，然后消失不见了。而董雪海却坠楼身亡。这个剧情走向我有些不是很明白，怎么回事呢？
捋一捋，我迅速在脑中组织情节过一遍……
首先，景林是无法屏蔽自己和小红的气味的。我们投诉欧阳佳佳作战那晚，已经把当初欧阳佳佳送给迟啸猫咪事务所剩下的混合气体精油都用完了，现在唯一能做到气味屏蔽的人就只有欧阳佳佳了。
其次，如果是欧阳佳佳弄坏了小区监控系统，趁机潜入董雪海家，将董雪海杀害，以为复仇的话。为什么没有在现场也把景林也杀掉？至少现场没有景林被害的痕迹留下。如果她已经把景林杀了，为何还要带走一具尸体？更蹊跷的是，连同小红也被一起带走了……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再次，欧阳佳佳昨晚才刚刚派阿莲娜将义肢从医院领回安装上，近三周的无腿生活，再度安装上义肢，理应需要时间来适应恢复一下吧？可是，几个小时后她就亲自出马，上门复仇杀人，这有点不符合她以前周密细致的个性啊……难道她在奇幻能力交换屋本部接受惩罚的这段日子里被逼疯了？
不过，换个角度想……一心只顾着复仇，设计杀人计划，面对警方的搜查做得天衣无缝，这就是她现在的细致周密。她已经不受奇幻能力交换屋管控，所以细致周密的侧重点和方式自然有了改变，这倒也可以理解。她现在用的作案手法，就和当初冯兰兰用的一样，她再熟悉不过。
“小景……应该是被绑架了……”我总结着桐生嗅觉查探的结果，对詹晓龙说。气味从**开始消失，证明景林和小红是在睡着时被袭击了。欧阳佳佳使用了混合气体屏蔽自身气味，让小红没察觉到她的潜入，用药物弄晕他们，然后再用混合气体喷雾屏蔽他们的气味，将他们带走。
“绑架？你怎么确定的？就单凭你的猫去屋子地闻了闻？”詹晓龙不太相信地反问我，他好像忘了之前在省城查无头尸案时，就是单凭我的猫嗅嗅便帮了他许多许多忙。用的时候爽翻天，不用的时候却又继续保持质疑，真是服了他。
“就是如此，你爱信不信。”我不爽地回他。
“信，当然信。你没能耐的话，师兄才不会那么信任你，连去省城查案都带着你。”詹晓龙画风突变，夸赞着我的能力，并表示相信我所说出的判断。“别生气，我只是想跟你再确认确认而已……”
这个詹晓龙，没有杨帆在中间做润滑剂，像匹脱缰的野马……反正有些不受我控制，节奏我把控不了。会不会处久了能好一些，这就不清楚了。
“詹队？詹队？真是的，跑哪儿去了！”楼道上方传来一警员的声音。
“我在楼道里！”詹晓龙抬头向上吼到。
“楼道里有什么情况吗？怎么跑楼道里去了？”那警员态度不是很好，带着些埋怨。即便知道詹晓龙身在楼道里，也没有要走下来一探究竟的意思，仍旧只是站在楼梯口朝下问。
詹晓龙看了看我们，露出一脸的无奈，朝上吼：“没什么情况！”
“那你跑下去干嘛？真是的！”那警员不满地说，“我们这儿完事了，没啥问题准备撤了哈！”
“你们先下去吧，我抽根烟。”詹晓龙招呼一声，楼上也没回答是或不是，便没了声响。应该是已经离开了吧。詹晓龙挥了挥手让我们往上走，“哼，新官上任谁都不服啊，他们都带着情绪跟我共事呢！走，趁他们撤了，你们赶紧再上去溜一圈，看看还能搜出啥线索不！”
“好。”我答应着，跟他一块儿跑了上去。
听上去，詹晓龙调到安台市局来处境似乎也不怎么好，挺尴尬的。唉～！看他以后能不能树立威信，和同事和睦相处吧！
警方已经搜查完毕，我们便直接进入了董雪海家，并没有再穿戴鞋套手套。詹晓龙跟着我们在室内晃悠，时不时介绍他们搜查到的细节。
“客厅，阳台，和卧室的窗户窗棱上都没有验出剐蹭痕迹，若不是董雪海是从阁楼天台掉落，那便是事后对现场的清理工作太彻底了。到现在，我们还没搞明白她是从哪儿坠楼的。”詹晓龙介绍着说。
其实警方已经大致将董雪海家搜查了一遍，肉眼能发现的应该都查到了，我们现在上来不过是让桐生再仔细嗅闻一遍罢了，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没有。
桐生迅速在一楼过了一遍，表示刚才它已经闻过一遍，并没有疏漏。然后径直往阁楼跑去，它说它刚才偷跑进来时并没有去到阁楼查探。不知阁楼会不会有什么气味线索。
我们跟着桐生一块儿上了阁楼，然后转了一圈又上了天台。好家伙，天台上竟有个自己开凿违建的小型游泳池，种满了绿植，搭了些遮雨棚，还有一些宠物的小屋。
“还有，这些宠物用的小屋应该是给她养的宠物使用的吧？可是我们搜查时却没发现有任何动物在屋里……”詹晓龙看着宠物小屋说。
“Yuki的宠物都不是在这里养的，她有专门养宠物的房子。”Amanda向詹晓龙解释。
所以，这个宠物小屋是专门给小红准备的咯？我心想。因为景林和小红这段时间居住在她家，所以临时为小红买了这个小屋……不知天台是否也被清理干净了，警方也没有在此搜查到什么痕迹么？
“呆子！有气味！”我正想着，桐生突然出声喊我，我转头一看，它正在一猫砂盆外低头嗅闻着。
“是小红的气味吗？”我见到是猫砂盆，便问。
“不，是那只母猫，芭娜娜的气味！”桐生把头抬起来，表情凝重地回答。
芭娜娜！？果然是欧阳佳佳！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愤慨不已，咬牙切齿地问：“只有猫砂盆有它的气味吗？屋里都没有？”
“嗯，只有这里有。想来应该是它身上也被使用了混合气体屏蔽气味，但它在猫砂盆里撒了泡尿，这气味是没办法祛除的，即便把猫砂铲掉了，气味仍在。就算用混合气体喷雾喷洒，有效屏蔽时间也不过十分钟左右，所以，气味就这么留下了。”
“可恶！”我跺脚骂了一声，抱起桐生，从天台下楼梯回到阁楼屋内，准备往外走，“不用怀疑了，肯定是欧阳佳佳干的！走，咱们找她去！”
“等等！别只顾着跟猫说话，给我解释一下，欧阳佳佳是谁？你们去哪儿找她？找她准备干什么？”詹晓龙追着我们喊，又是连续好几个问题轰炸。
“这个要跟你解释就太麻烦了，总之我怀疑Yuki的坠楼，小景的失踪都和欧阳佳佳有关。我现在要去找她确认，你要跟我们一块儿去吗？”我脚步不停，边走边回头对詹晓龙说，离开董雪海家，走到电梯间按电梯。
“都和她有关？！”詹晓龙惊讶地反问，连忙跑回去把董雪海家的门关上，赶在电梯到之前又跑回来，“你至少告诉我一下，这个欧阳佳佳是什么人吧！”
“晓龙，知道得少一些，你就更安全一些。我只能告诉你，杨帆的车祸是她弄的，但现场根本不会留下任何证据证明是她所为！她能操控动物攻击人，和我有过节，此刻正计划如何杀了我，或许会从杀了我身边认识的所有人开始行动，我必须去阻止她！”我焦急紧张地点着脚，等待着电梯上来，趁着等待的时间间隙给詹晓龙简单扼要地说了说有关欧阳佳佳的事。
“师兄的死是她……？！”詹晓龙愣在原地。
叮——！
电梯到了，我和Amanda跑了进去，詹晓龙还愣在原地发呆。
“喂！来不来？”我按着开门键等着，喊了他一声。
“我……还得回局里做报告！完事跟你联系吧！”詹晓龙犹豫不决地回答我，走进了电梯。
“随你吧，手机给我！”我关上电梯门，按下数字键“1”，不由分说地夺过詹晓龙手上的手机，输入我的电话号码，还给他。
从三十二楼直下一楼，中间没有停一次，詹晓龙一直沉默着，咬着嘴唇，不知在寻思什么。
我和Amanda面面相觑，也没有多说一句话，让他自己思考吧。这内容，说实话，第一次听确实会难以理解和消化，不怪他。杨帆最开始对我的能力也是毫不相信，不屑一顾，接触多了就好了。
不知詹晓龙能不能像杨帆一样的完全信任我，让时间说话吧。当务之急是去找欧阳佳佳，找到景林，不管……生死……总要有个结果。我的心有些镇痛，但愿景林平安无事……
叮——！
电梯抵达一楼，我们和詹晓龙走出一楼大门，分道扬镳，打了辆出租车再次往儿童医院对面的梧桐树街道赶去。
八点十分，我们赶到了欧阳佳佳家。
天已完全亮了，我们没有再像昨晚那样偷偷摸摸地靠近她家，直接光明正大地走到她家屋外的铁栅栏围墙大门处，瞧见门仍旧没锁，直接推开门进入。Amanda怯生生地紧紧贴在我身后。
罗威纳犬的尸体仍在宠物屋里，地上还有一只夜鹰的尸体，那是被桐生咬死的。一切和昨晚保持着原样，没做任何清理打扫。我们就这样闯入，屋内却没有任何反应，欧阳佳佳没有发出要杀了我的咆哮声，阿莲娜和芭娜娜也没有出来“迎接”我们，院内屋内都静悄悄的。
“呆子，屋内好像没有人！”桐生抬头**鼻子嗅闻了一下，说到。
我听到桐生的话后，意识到不对劲，连忙一股脑跑向房门，果然也没关紧，只是掩着，打开房门冲进去。粉红色系的室内装潢，依旧少女感十足，和之前我来这儿见到的没什么变化。只不过屋内一个人一只动物也没有。
我们来晚了，这里已经人去楼空。看来欧阳佳佳已经逃走离开了这里，怕是放弃了这个根据地，不会再回来了吧。
“可恶！”我不甘地一拳锤击在墙上，心里对景林的担忧越发高涨，慌张感无法抑制。
桐生搜寻了一圈，回到我身边，“没有，也是用了混合气体屏蔽了气味，没有她们离开这里的气味轨迹。”
“可恶！可恶！小景……小景被她怎么了，她要是敢对小景怎样，我不会放过她，我一定会杀了她！一定会！”我愤怒不已地呐喊着，这不是冲动，而是对景林遭遇迫害的假想后应激反应。如果事实和我假想的一样，我应该也会如我此刻的反应一样，动手杀了欧阳佳佳，毋庸置疑，绝对！
“胡哥哥……”Amanda颤巍巍地喊我，拉了拉我的衣袖，提议到：“可不可以……让胡萝卜追踪混合气体的轨迹呢？”
胡萝卜？！对啊，可以让它帮忙追查混合气体啊！只有它能闻出些混合气体的味道，对它来说十分讨厌的味道。
我采纳了Amanda的建议，二话不说地便又折返回家去。
回家的出租车上，我接到了詹晓龙打来的电话，“喂？如何啊晓龙？做完报告了吗？”
“没，我还没回局里呢！我是想给你说声，我不过去找你了。刚接到消息，荷园社区那边又有一起命案，我正辗转赶过去呢。”
“又有命案？好吧，那你先忙你的，再联……”我感到诧异地说，突然想到不对劲的地方，连忙问：“等一下，你说是荷园社区？”
“对啊，文化东路一百三十七号的荷园社区！”
“命……命案，受害……者是……”我的心率开始变快……荷园社区，是吴蔚家那个小区。我害怕詹晓龙给我的答案是吴蔚，不自觉地揪住了胸口。